第29章 日向源
大帳中。
秋道取風揮手將所有人趕了出去，只留止水在身邊。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的秋道取風心情很不美妙。
“取風大人…”
秋道取風沒回話，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有些話，是不能對大家說的。
讓孩子們不再經歷戰亂，這就是木葉建立的初衷之一。
初代目的這句話，他一直銘記在心。
忍界的戰國時期，各大忍族彼此廝殺，連孩童都不會放過，千手、宇智波等族之所以結盟，不想任由貴族隨意擺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無法再忍受無辜的孩子們被戰火所波及。
孩子代表著各族、各村、甚至是忍界的未來，忍者可以參與戰爭，但是孩童必須得到保護。
初代目、二代目，乃至于…宇智波斑，都以此為己任。
“你知道嗎…”秋道取風開口，語氣復雜，“當年云隱的金角銀角率領大量精銳上忍突襲談判地點，二代目雷影當場戰死，而扉間大人選擇斷后，讓我們這些二十、三十、甚至四十多歲的‘孩子’先行撤離…
在他老人家看來，我們這些連火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的廢物護衛，也是需要保護的‘未來’啊！真是的，哪有火影親自給護衛斷后的道理！否則以扉間大人的飛雷神之術，怎么可能犧牲在…”
止水默然，似乎聽懂了取風話中的意思。
誠然，秋道取風知道猿飛日斬的難處，“忍術教授”的名號雖然響亮，但是論威懾力怎能與初代目、二代目相比？木葉的整體實力也不及從前，內部也是暗流涌動。
內憂外患如同懸于猿飛日斬頭頂的利劍，他用盡一切辦法來維持村子的平穩，甚至在無奈之下需要仗著前兩任火影的時代已遠去，編造出一個“最強火影”的傳言為自己造神…
只是看著孩子們來到戰場、還是形勢最為危險的東南前線，取風的心里多少有一些難受。
他理解猿飛日斬的苦衷。
但是，總歸不該是這樣的…
“取風大人。”一名忍者進入大帳，稟告道，“日向一族的日向源長老求見。”
“請他進來。”
秋道取風捏了捏鼻子，努力使自己忘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日向源，日向一族中資歷最老的長老，也是日向一族中少有的鷹派。
此時的日向尚未經歷“日差替死事件”與“宇智波滅族事件”的殘酷洗禮，平日里族人行事略顯張揚，雖無宇智波那種藐視一切的狂妄，卻也有些負地矜才的味道。
日向源的行事風格更是出了名的冷酷強硬。
現在的秋道取風對此深有體會，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喋喋不休的老東西一掌拍死。
“取風小子，你可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就算是你的父親，見到老夫也要喊一聲‘前輩’，現在面對老夫的請求，你怎敢如此敷衍？”
日向源根本沒把秋道取風這個東南大營指揮官放在眼里，話里話外全都彰顯著一股倚老賣老、居高臨下的味道。
東南前線被戰略放棄是木葉上忍圈子里眾所周知的事，秋道取風就算抗住了霧隱的進攻，想來也逃不過損兵折將的結局，此役過后勢必會聲望大跌，這使得本就瞧不上對方的日向源更加囂張。
“源長老，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取風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中的憤怒，“日向武上忍的事我很抱歉，確實是東南大營反應不及、沒有給第二批運輸部隊足夠的警示，但是現在霧隱虎視眈眈，我們不可能忽視前線的防御轉而發動大量忍者去搜尋日向武的蹤跡。”
“我的兒子失蹤的不明不白，難道你們東南大營不想承擔責任嗎！”
“戰爭沒有不死人的！日向武上忍值得尊敬，我們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但派出大量的忍者…抱歉，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而放棄整個東南前線！”取風的情緒也有些壓不住了。
不能放棄東南前線？日向源在心中冷笑一聲。
這是你愿不愿意放棄的問題嗎？霧隱出動了八千名精銳忍者，你秋道取風呢？只有兩千！東南前線是不可能守住的！
除非霧隱不發動全面進攻，但......這怎么可能？
如今最好的對策就是東南大營邊打邊撤，死死拖住霧隱部隊，等到木葉主力在東北方向擊潰云隱后沿著海岸線南下，將霧隱包圍、殲滅在火之國腹地。
但是以秋道取風的性格絕不會同意，因為此舉相當于放任霧隱忍者在火之國內肆意妄為，必定會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傷亡。
理論上東南大營最好的結局就是和霧隱部隊玉石俱焚。到那時，秋道取風就算沒死，也會被解除一切職務，黑鍋他是背定了——雖然東南大營的慘烈結局源于高層的決策、以及村子的不支援，但以三代目和那幫顧問熟練的甩鍋能力，這都不叫事......
既然東南大營與秋道取風注定會退出歷史舞臺，倒不如趁現在做點“有用的事”！
想明白這些事的日向源語氣愈加不客氣：
“小子，白眼對于木葉的價值不用我多說，別忘了，我的兒子是日向的宗家！一雙沒有籠中鳥保護的白眼意味著什么你難道不清楚嗎？”
“清楚，但是…我必須對整個東南前線負責！”
此時就連一向溫和的宇智波止水都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站出來駁斥對方，卻被自己的上司伸手制止了。
面對著日向源的咄咄逼人，秋道取風寸步不讓，直視對方的雙眼。
雙方對視良久。
日向源最終還是退縮了，他移開視線，表情陰沉地說道：“我要見一見運輸隊伍中的其他成員。”
“可以。”取風轉頭看向止水，“把志微上忍他們叫過來吧。”
止水離開前還瞪了日向源一眼，回應他的是不屑的嗤笑。
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宇智波小鬼，日向源心里如是想著。
他根本不知道，宇智波族內比止水更加沒有禮貌的可大有人在，而且馬上他就會見到一個…
幾分鐘后。
白鳥跟隨著油女志微進入大帳。
看到來人后，日向源冷哼一聲，鼻孔朝天的他故意擺出一副囂張霸道的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或許有些以貌取人，但看見日向源的第一眼白鳥就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這個老頭，因為對方長得有點像團藏......
同樣陰沉嚴肅的面容、同樣喜歡把雙眼瞇成一條細線——把眼睛睜得這么小能看清東西嗎？出門在外都容易撞樹上吧......
什么？對方有白眼？能透視？
那沒事了。
而日向源也非常配合，開口就是一句王炸：
“就是你們故意拋下了我的兒子，選擇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