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兩種魔藥,兩種選擇
“呃…這個…”亨利王子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解釋起來，“晚上的光太暗了嘛。而且，卸妝和化妝時也不是一個樣子。”
“哎。”國王習慣了亨利不靠譜的想法。
他又問亨利王子，是否需找萊茵幫忙占卜一下。但亨利王子拒絕了，理由了“親自找到那個女孩才最有成就感”。
最終，國王接受了王子這個荒唐的主意。但是在大家的建議下，也做了限制——
亨利王子不能挨家挨戶強迫每個女孩出來配合他，只能依次去王國的各個地方，在每個地方停上幾天。把鞋子放在那兒，讓自愿的女孩出來試穿鞋子，而不能強迫她們。
于是亨利王子就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
王子的豪華馬車和侍衛前往了全國一個又一個地區。
每到一個地方，士兵們就張貼告示、四處大喊，說明自己的意圖，讓這個地區的女孩們出來，試試看能不能穿上水晶鞋。
他們說，哪個女孩能夠完美穿上這只水晶鞋，就會成為亨利王子的妻子。
不少女孩都想成為王子的妻子，但在嘗試后卻發現，腳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不是太長就是太短，沒有一個是完美匹配的。
辛德瑞拉聽說這件荒唐事后，心中王子的高貴形象徹底幻滅：
“天哪，莫莫的魔法師朋友說的果然沒錯。亨利王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居然為了找人，而在全國范圍內這么亂搞，把各家都擾得不安寧。
“而且判定能否成為他新娘的標準，也奇怪得很，居然是能不能穿上一只鞋子。
“亨利王子殿下是在找某一個具體的人嗎？找人不會用這種方法吧。他應該只是想找某個特定腳型的女孩吧？
“只能說，幸虧西亞王國的王儲不是他，而是大王子埃里克！不敢想象，這樣的王子要是當上了國王會怎么樣？
“哎，世界上的王子，果然也不都是書里的那么完美無缺。”
辛德瑞拉默默感嘆。
這時，她還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我也遺落了一只水晶鞋。亨利王子不會是想找我吧？”
但馬上，辛德瑞拉就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開玩笑，想找我難道認不出臉嗎？何必用這種方式。”
“最關鍵的是，我根本沒有水晶鞋啊！在那場舞會上，穿著水晶鞋的女孩可不少。但我在舞會上穿著的那雙，只是魔法臨時變的，肯定早就變回來了！”
辛德瑞拉腳上的鞋子，早就在午夜后變成原本模樣了。她相信弄丟的那只鞋肯定也是。
辛德瑞拉潛意識里就相信魔法早就結束了，完全沒有意識到：仙女蕾拉的魔法其實出了點問題，導致那只水晶鞋持續的時間比原來更長了。
不過，無論怎么樣，如今的辛德瑞拉對亨利王子早就沒什么念想了——
在舞會結束后，辛德瑞拉就把莫莫送的珍珠賣了，換了一大筆錢。
她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物，跟著鳥兒去了海濱，第一次見到“筆友”莫莫。
過去的許多年里，他們靠著鳥兒傳話，早已成為了無所不談的摯友，愛好和志趣都相映。
如今，兩個朋友終于見到了彼此的模樣——
辛德瑞拉穿著的，既不是那臟兮兮沾滿灰塵和汗水的臭衣服，也不是華貴美麗到讓人驚嘆的幽藍色禮服，而就是最普通的方便活動的衣裳。
莫莫沉浮在深藍近黑的海水中，星星和月亮倒映在海水中，照耀勾勒出人魚少年的身姿。
這雋秀的人魚少年靦腆地低著頭，不敢直視辛德瑞拉，生怕辛德瑞拉會因為他是一條人魚而歧視自己。
不過辛德瑞拉卻表示，這完全沒什么。
“莫莫，原來你是一條人魚啊。難怪你對海里的事情那么了解！謝謝你送來的珍珠，謝謝伱請來的朋友，你改變了我的命運！”
“沒必要對這掩掩藏藏啊。如今，整個王國都知道了，人魚不是什么邪惡的物種，埃里克王子的新婚妻子愛麗兒，就是一條人魚呢！”
“我聽說，你的同族們早就和西亞王國的商船合作了，他們會指揮海上的船只，讓船只避開風暴和暗礁。他們還會驅使海中的魚魚群，讓漁民們一天獲得堪比過去一個月的漁獲。”
那天深夜，兩人聊了許多。從陸地上的事聊到海上的事。
之后，辛德瑞拉在海邊租了一座房子，每天都會來到沙灘上和人魚少年莫莫聊天。
這又讓辛德瑞拉回憶起了往日兩人靠鳥兒傳話的日子。
——只不過往日，他們是靠著唱著歌的鳥兒傳遞想法，而如今，他們卻是面對面地交流。
過去，辛德瑞拉要承擔繁重的家務，忍受繼母和兩個姐姐的白眼。
而現在，在莫莫的幫助下，一切都變了。
這天，辛德瑞拉又來到了沙灘上。
“莫莫，我聽說，在你們大海的宮廷里，有一位睿智博學的海之女巫，擅長調配有魔法的藥劑——能讓人魚長出人類的雙腳，或是讓人類長出人魚的尾巴。
“自從西亞王國和你們海里的王國成為朋友后，后一種魔藥也在陸地銷售了。
“任何地上的人類如果想到海里去，就可以到專門的地方申請，花上一些錢，領上一瓶。
“過一段時間，我考慮喝下那種魔藥，到海里去、和你在一起。反正，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我對這陸地也沒什么留戀了。
“你和我講了那么多海里的事，我總算能親眼去看看啊！”
說著，辛德瑞拉望向了那深藍色的海，目光仿佛能夠透過萬重波濤直視深海的宮殿，明亮如寶石的雙眸中充滿了憧憬。
海水中，靦腆雋秀的人魚少年驚訝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辛德瑞拉想變成人魚和自己在一起？
莫莫望向岸邊露出溫柔笑容的女孩，終于把心中積壓許久的話說出來了：
“老實說，當我知道你要參加王子的舞會時，我以為王子會看上你的。
“你和那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女孩和富商之女不一樣，有種與眾不同的非凡氣質。我甚至想，你或許會成為王子的心上人，最后成為王子的妻子。
“我從來都不敢奢望，真正和你在一起！”
辛德瑞拉卻笑道：
“我和那個王子只見了一面。只是在無比昏暗的燈光下，在聲音嘈雜的舞會上。
“我們沒有交流，沒有說什么話，我們也不知道彼此的志趣和愛好，只是機械地跳著舞。
“但你不同，莫莫，我們五年前就已經是朋友了。
“早在埃里克王子和心愛的妻子愛麗兒相遇之前，我們就用那群會說話的鳥兒彼此分享故事了。
“每天清晨，在掃完地和做好早餐后，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鳥兒們飛來，講述你的故事——大多是那些海里的事。
“而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親眼去見那些海里的美麗魚兒了，從海里去看星星和月亮的模樣了…”
辛德瑞拉坐在沙灘上，和人魚少年莫莫暢銷未來的這一幕場景，映在水晶球中。
被萊茵和愛麗兒都看見了。
“謝謝你，魔法師萊茵！”愛麗兒激動地說，“這下莫莫也能收獲一份愛情了。”
“說起來，亨利王子全國測鞋的風波還沒結束，不知道辛德瑞拉兩個姐姐和繼母會怎么樣？”萊茵想。
與此同時。
辛德瑞拉的兩個姐姐和繼母聽說了亨利王子殿下正在找能夠穿上水晶鞋的女孩當自己的妻子，都興奮極了。
“我的兩個蠢女兒啊，聽好了，只要能穿上那一只水晶鞋子，就可以成為王子之妻。享受無比尊貴的身份！”繼母激動壞了，“你們中無論誰都好，一定要成為王子的妻子，這樣我也能享受那榮華富貴了。”
兩個姐姐都連連點頭。
“說起來，這場舞會之后，辛德瑞拉就沒有回來了呢。”大姐姐說，“她是不是迷路了。”
“蠢貨！”繼母怒斥女兒，又感嘆道，“辛德瑞拉背景大得嚇人。她現在肯定正在享受榮華富貴呢！”
一想到過去被自己壓迫，用來當免費保姆的辛德瑞拉，如今肯定已經住進了宮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想到，辛德瑞拉如今可能正佩戴著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鏈，穿著名貴的絲綢衣物，換上了水晶雕琢的鞋子，每天享受著下人的伺候，繼母就覺得難以接受。
“辛德瑞拉現在肯定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為什么我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啊？”
一想到這，辛德瑞拉的繼母就命令兩個親生女兒：
“你們快去試試，看能不能把那一只水晶鞋穿上。”
兩個女兒于是出門，試著去穿王子的水晶鞋，然而那她們的腳和水晶鞋根本不匹配，一個大腳趾實在太大，另一個腳后跟太大。
“這可怎么辦呢？我們的腳根本穿不上鞋子。”兩個姐姐們都慌了。
繼母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出了門外。
過了一段時間，她又回來了，手上多了一瓶魔藥，那藥看起來像是清亮的水。
“這是我花好大功夫買到的魔法藥水。
“據說，它來自于海里的人魚國度，由海里的女巫煉制——你們應該聽說過，如今那海之國度已經是西亞王國的盟友，這樣的魔藥才會流落到地上里。
“這魔藥可神奇了，海里的人魚喝了，就能長出人類的雙腳！”
大女兒一臉茫然：
“母親，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啊？我們又不是人魚。”
二女兒同樣疑惑：
“是啊，我和姐姐已經有腳了。”
“我的蠢女兒啊！”繼母厲聲訓斥。
“這藥有不同的類型，分別能長出不同的腳型。我故意找了和水晶鞋腳型最相似的那種。你們誰把這魔藥喝了，就能長出能完美穿上那只水晶鞋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