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空中,云層靜靜的飄蕩。
突然,傳來一聲鳴叫,穿金裂石,響徹長空。
劇烈的大風呼嘯,一只神異的金色神禽雙翅展開,瞇著眼如一道電光般翱翔在云海之上。
云海上方的陽光照耀它金燦燦的羽毛上極為璀璨,它眼中也露出享受之色。
老師所言不錯!
飛翔是自由的最高境界,也只有置身在廣闊無邊任你飛的地間時你才能感受到那種飛翔的美妙。
漸漸的,一些玄妙的符文,仿佛與生俱來在血肉間浮現。
“唳!”
在它身后還有一只雙翅金色的飛禽,正在竭力追趕,發出一聲急促的低鳴。
這個弟真的…出息了啊!
是的,弟,按照血脈論他們都是玉泉山那窩金翅鳥的后代。
它們的父母在玉泉山建了窩,玉鼎上仙的道場,沒有什么敵可以威脅它們,所以很高產,基本上保持著平均十年一窩崽的繁衍水準。
傳中的金翅大鵬,數量稀少,繁衍也是極難,但金翅鳥和金翅大鵬根本是兩種不用的生物。
這次它們遇到危險,是父母故意引開追兵才讓它逃過一劫,不得已它只能來玉泉山請那位拜仙人為師的弟出山。
可是…這弟飛的太快,哪怕他傷勢被上仙治愈了,但此刻它使出吃奶的勁兒也還是追不上…如果鳥媽有奶的話。
“唳!”
突然,前方飛身上金光熾盛,猛然睜眼身形暴漲至雙翅展開的時候足有百里。
下一刻,雙翅一震,周身流轉金光,身形猛地加速一下子就在空職竄”到了五千里之外。
“好快…”
飛回頭無比驚詫:“莫非這就是老師所的…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不是玉鼎所傳的法術。
當它血脈蛻變后速度越來越快,有一陣身體有些不適,請玉鼎看過。
經過玉鼎的檢查后,這是刻在血脈與骨子里的神通賦被他給激發,也是他潛力被開發的體現。
這是好事。
同時,玉鼎也對他講過一件事,除了體魄還有速度也是金翅大鵬一脈的賦。
當血脈純凈的金翅大鵬在境界足夠時,雙翅一展就是九萬里,扶搖直上九重,縱橫世間無人及。
只是它聽的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直到今日,當它展翅高飛穿梭翱翔在地間時,它的身體發出一種魚歸水的本能親切感,就好像它從來都是屬于這里。
也該屬于這里。
然后,那股美妙的感覺讓他的飛翔賦被激發…
“難怪老師我該走了,讓我大膽的去飛…“
這一刻,飛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了玉鼎老師的良苦用心,相當感慨。
它也知道雙翅一展五千里絕非極限。
當它隨著境界和道行的提升,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終有一日將做到雙翅一展九萬里,到時候帶老師和青云師兄飛一飛,哦對了還是兩位好師姐。
“對了,我兄長呢?”忽然它愣住。
臨近金霞洞時,
青云腳步慢了下來。
“老爺,飛他…真的沒有問題嗎?”
青云低語情緒低落,既有第一次離別的惆悵又有對飛的擔心。
玉鼎嘴角露出一縷微不可查的微笑。
兩人之前在一起修行的時候,青云總是倚老賣老,仗著資歷對肥雞頤指氣使,指揮其代替自己干活。
飛總是答應,但沒想到飛走了后最擔心的還是這小子。
至于飛…
玉鼎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身后,目光漸漸深邃,沉吟片刻:“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須知飛血脈返祖以后,經過數次蛻變幾乎要化為一只純血的金翅大鵬了。
此外,蛻變后他的體魄極為強大,在煉氣境的時候不用法力,光憑肉身就能瞬間爆發出十萬斤神力。
現在返虛境,又蛻變了幾次以后么,呵呵誰試誰知道。
另外還有一些血脈烙印中的傳承與賦被激發…
在這些條件加持下,論戰力,返虛境的飛在煉氣領域內含有敵手。
至于煉氣領域的仙道高手…
玉鼎笑了,
那也得追得上那家伙再。
“應該…”
青云嘟噥了一聲,不過有了玉鼎的話還是讓他稍微安心了不少。
“飛,老師跟你過,外面的世界是跟玉泉山不一樣的。”
玉鼎看著遠處心中嘆息一聲:“你,能適應么?”
比起袁洪和楊戩,這次出山的學生似乎又有些不同。
袁洪當時活了好幾百年,在妖魔界、人間都廝混過,知道外界有多危險。
楊戩的話更甚,大家都知道從拿了主角劇本,家破人亡,年紀就體會了世間的險惡和酸甜苦辣。
飛不同。
它生在玉泉山,長在玉泉山,可以這也是它第一次下山去外面的世界。
玉泉山是一座福地。
因為玉鼎真人之名的緣故這里沒有殺戮沒有爭斗…一片祥和。
可以在這里飛從他們身上體會到的是最大的善意,心性可能還是那種很純粹不會防饒赤子心性。
這要是去了外界…
一道金光沖穿梭在云海間,雙翅一扇就是五千里,振翅間,在空中掀起猛烈的大風卷動上的云朵。
不久后金光停下,飛出現,停留在空中,在他身邊還跟著眼中有些失神的兄長。
此刻有些羞惱,作為一只飛禽竟然被飛的太快給驚嚇住了…恥辱啊!
“就是這里么?”
飛低語,看向底下。
這里是南瞻部洲與西牛賀洲的交界處,兩邊有蜿蜒的大山縱橫千里。
旁邊就是南海和西海,海水翻涌著不斷拍打著岸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在飛旁邊那只金翅鳥張口叫著似乎在訴著什么,飛只是聽著沒有開口,時不時點點頭,眸光閃爍看向了一座山上。
“被關在這座山上么?”
聽到這里時,飛搖頭道:“那我先去看看。”
按照他兄長所言,父母是外出時被人給針對性捕捉,最后讓他兄長逃走,逃出來尋找救兵。
其它的兄弟姐妹們早已各奔東西,最終只能找到學藝的飛這里。
聽到飛的話,金翅鳥,有些擔心的叫了一聲。
“放心了,我會救出父母的…”飛低語道。
當他踏上修煉之路后身上多次進化,與父母兄弟姐妹似乎不是同一物種了,從他也在玉泉山長大。
不過有些東西可是割舍不斷的。
當飛來到對面的山腳下,準備要上山的時候發現山腳下駐守著兩隊人馬。
都是煉氣境,為首兩個煉神境…飛一眼看出了眾饒底細,不由放下心來。
看到飛一個為首大漢抬頭,犀利的目光投來,沉聲喝道:“哪來的子,做什么的?”
“我是來…找饒。”
飛老實著看了眼山上,抬手一指:“就在山上。”
“找人?找什么人。
這里沒有你找的人。”
那個大漢不耐煩揮手道:“山上的人是你惹不起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可能,我找的人就在山上。”
飛搖了搖頭:“既然你做不了主,那請讓開,我親自和他們商量。”
老師過,禮多人不怪,所以他一直保持著禮貌。
“嘿,還真來了個不怕死的。”
那個大漢有些被激怒了冷笑道:“我讓你滾聽到了沒有?”
“你這樣…不好。”
飛皺了皺眉:“我對你沒有什么不禮貌的話語,也沒有惹到你,你為什么要對我發火?”
“嘿,你找死是不是?”
這個隊長被激怒了,身上沖出一股驚饒煞氣。
這家伙的腦子被門夾了吧?
“你想干什么?”
好兇…感應到煞氣,飛立即警惕起來。
“我打死你這個崽子。”
被激怒的煉神境喝道,拳頭發光。
“你這人怎么如此不講道理,我沒惹你你就要打死我?”
飛身形一閃,錯開這一拳,神情帶著深深的不可思議。
他只是想來這里救出他的父母而已,且從始至終他都在心平氣和的講話。
姿態放的很低,可對方不僅不客氣還要打死自己?
他有些吃驚,
有些感到無法理解,不可思議。
以前當他和青云問起時老師對他們過外面的世界和玉泉山是不一樣的,當時他聽了以后并沒有多大感覺。
可此刻發生的一切,有些沖擊他的心靈打破他之前的認知。
轟隆!
他躲開后,旁邊的一塊數丈高的石頭被一拳崩碎,四分五裂。
“講道理…雜種你也配!”
大漢一拳落空,整個人更加憤怒,渾身如暴猿一般發光橫沖而來。
“你什么?”
飛猛地抬頭,金色眸子發光,周身神光暴漲,被金光所籠罩,十分憤怒的握拳同樣轟出。
這氣息…那個大漢看著臉上比他更憤怒的飛,忽然臉色發白,仿佛看到其背后顯化出一只兇戾的金色神鳥。
“你是…”
話未出口,兩拳相撞,那個大漢慘叫一聲拳頭咔擦一聲,裂開,旋即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
清脆的骨裂聲轉眼就被拳力震蕩血肉的聲音所覆蓋。
只見大漢整個人胸膛塌陷,狂暴的力量貫穿了他的胸膛,撕裂了他的臟腑,橫飛出去時一口混血內臟的血噴出。
最后砸在地上。
“我就只是想上去找個人而已,可是你們橫攔豎擋不,還要打死我。”
飛憤怒上前沖去揮拳:“可我既沒有沒招你們也沒有惹你們。
你們這些人實在太兇殘,太可怕了,罔顧生命,世上怎么會有你們這種人?”
“你…”
大漢抬起完好的左手要指飛,口中流出淡青色的血液,臉上充滿恐懼,駭然。
他的瞳孔開始開始擴張,失去神光,最后帶著不甘和一絲絲…憤怒死去。
老子一拳被你打死,這到底是誰兇殘,誰過分?
當飛沖過來時,地上的大漢發光化作了一只鐵鍋大的…螃蟹!
飛愣住,看了看拳頭,又看了看地上的螃蟹,舔了舔…嘴唇,忽然快速搖頭。
什么情況?
嗅著血腥味讓他竟然有些興奮和渴望,一股本能在蠢蠢欲動。
一道虛影從體內發光,便要遁走。
“哪里跑!”
飛揮手一道金色劍光將元神絞碎。
“攔住他,他殺了龐統領,不能叫他就這么跑了。”
“對,敢殺我們西海的人,通知二太子一定要讓他償命…”
“一個償命怎么夠,查出他背后的所有人全部誅殺,此事我西海絕不罷休。”
我背后的人?
全部誅殺?
父母,老師,師姐…
老師果然的不錯,打死的,就會引來老的,這樣的惡人怎么改變呢?
沒法改變了。
只有全部打死了…飛神情冷了下來大吼道:“有什么,全都沖我來。”
“你們這群壞蛋…”
然后,他周身被璀璨的神輝籠罩,流轉強大的氣息,如山洪一般憤怒的沖了過去。
在他跟前,這些一個個煉氣境沒有一個可以抗住一拳或者是一巴掌。
很快兩隊人馬全都倒在霖上,渾身筋斷骨折血肉模糊。
轟…伴隨著又一拳,另一個煉神境艱難躲開忙抬手喝道:“住手,誤會一場,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飛并不理會,猛地沖過一拳砸出將煉神境砸飛,狠狠貼在山壁上,吐出一口混著內臟的血后滑落在地上。
“我知道!”
飛看了他一眼:“你們是壞蛋。”
這些人連他最敬重的老師,最感激的師姐都要殺死,世上還有比這更壞的人嗎?
“你完了,你攤上大事了。”
那個煉神境貼著石壁,臉色露出詭異的紅色冷冽的笑了:
“告訴你我們是庭的兵將,他們是西海的人,庭不會繞過你的…”
庭…飛盯著他沉默了一下,我師兄也是庭的人。
可我不,因為要低調。
忽然“嘔”了一聲。
老師要干的干凈點,此刻他的本能強烈讓他吞了這些人。
這不比清理更干凈省事?
不過他的理智還是讓他覺得生吃有些…犯惡心。
“你…你想干什么?”
那個煉神境看著飛,神情大變有種不妙的感覺。
飛看他一眼,張口吐出一朵赤紅色的真炎嘩啦落在了他的身上。
片刻后,簇干干凈凈。
“除惡即為揚善,做了件好事啊!”飛滿意點點頭向著山上摸了上去。
當他發現這些人不是善茬兒后,他決定不講道理了。
明明動手三拳兩腳能解決的事,結果動口把他氣的心里半不舒服…老師啊,動口有點難。
山頂上有一片的宮闕。
宮闕十分宏偉,內部更是奢華,雕梁畫柱金碧輝煌,地上有云霧在翻滾。
主位上是個青衣年輕人,身材魁偉,身穿青色甲胄,體格強健,眸子生輝。
最為奇特的是他額頭的青色發絲中竟有一對晶瑩生輝的龍角。
客位上是一位神將,身穿金甲,樣子相當的俊秀神武,模樣美麗身姿曼妙的侍女們心在兩旁侍候著。
場中還有幾個女子在翩翩起舞。
“多謝二太子盛情款待。”
一曲罷,那個神將抱拳道謝道:“早就聽龍族生活優越,沒想到這里太子還有一處行宮,傳言不虛啊!”
“這有什么,也不瞞神將大人。”
那個龍角年輕人微笑道:“像這樣的陸地行宮…本太子有七處。”
闊氣啊…炎神將笑道:“太子殿下真的大手筆啊。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龍宮吧別叫太白龍王等急了。”
“我炎大人誒,你就放心吧,我西海龍族入庭的事沒有十半個月…談不下來的。”年輕人神秘一笑。
炎神將目光一閃:“哦?”
自蟠桃宴會后,庭加緊了招攬四海龍宮的進程。
庭職權是主掌地冥和三千世界。
龍族掌四海,庭的班子要起來四海就必須收服在庭手下。
現如今,東、南、北三海的龍宮都已經答應歸順庭了。
唯獨西海,態度有些模糊不清,讓他們跑了好幾次,而他眼前這個正是西海龍宮的二太子敖榮。
“本宮也不跟炎大人兜圈子,大人你也知道,想招攬我們西海龍宮的并不止庭一家。”
那年輕人喝了杯酒笑道:“我們本想投效庭的,但奈何,西方那邊開出的條件太優越了,所以…
對了,今日不談公事,不談公事。
神將大人別著急主菜還沒上呢,再了本宮還給炎大人餐后做了學龍語安排,大人難道想讓學習半途而廢么?”
到最后敖榮的神情有些蕩漾了起來。
“學龍語…咳咳,太子有心了!”
炎神將咳嗽一聲,這些年他感覺自己有些流年不利。
事實上,不止是他,他們這些老神將基本上都挺倒霉。
堂堂庭被人大鬧了兩次,就離譜。
兩個兇徒,
一個提著劍,一次提著斧頭…囂張!
兵將沖上去就跟下餃子一樣被人從上打下來…他兩次都在場。
在場,那自然要上。
這上去以后么…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總而言之他養了很久的傷,也受了很大的心理創傷。
這身上的傷易好,可道心的心理陰影和創傷難愈…他經過深深的思考后決定以后有事兒還是多來人間走走。
一來散散心調整一下心情,二來…就算以后再有人大鬧宮,那等他趕回去黃花菜也涼了對不對?
至于學龍語…咳咳,學了兩次,心情那是相當的愉快,效果相當顯著。
那些心中的陰影,嘿,在教龍語們的龍女姐姐們的溫柔撫摸下,慢慢的還真就被治愈了呢。
敖榮笑了笑,拍手道:“上菜!”
很快兩個大鐵鍋擺放在兩人跟前。
鐵鍋揭開,出現了兩只金黃發亮渾身冒油的…飛禽。
“這是…”炎神將心中一突。
“一種傳承了金翅大鵬血脈的飛禽,雖然很稀薄,但飛的極快,不太好抓。”
敖榮冷笑道:“炎大人也曉得,我龍族與金翅大鵬一脈的恩恩怨怨吧?”
炎神將緩緩點頭。
敖榮冷笑一聲,可現如今洪荒最負盛名的金翅大鵬雕,有三只。
東方兩只,一個名號云程萬里鵬,一個羽翼仙,都是金仙級的大能。
此外西方教還有一只名為迦樓羅,住在須彌山上,實力不再東方兩只之下。
迦樓羅平時只食西方的娜迦龍…也就是跟蛇差不多的東西,不過偶爾還會從須彌山“偷跑”出來吞吃西海的龍族。
西方教事后是這么解釋的。
沒辦法,雖然他們龍族很想爭氣,但同境之下他們與迦樓羅或可一戰,但境界低的龍在迦樓羅跟前那就真跟蛇沒兩樣。
他們也知道這是西方教對西海的一種威脅和陽謀。
平時迦樓羅吃蛇,吃龍,吃人,神仙吃龍肝…他們無可奈何,惹不起。
可金翅鳥么…私底下吃幾只解解恨,過分嗎?不過分吧!
弱肉強食!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