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盡頭,迅速朝這邊接近。
“了…”
回音還在宮回蕩,眨眼間,流光迅速到來化作兩個道人出現前方。
一眾文仙神將,兵衛…無數爽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縱是玉鼎在這么多雙目光之下,也感到渾身不自在,馬上閉上了嘴。
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眼四周…
好尷尬啊!
太乙的位移神通實在太快了些,他的最后一個字還沒喊完人就到了,還被這么多雙眼睛圍觀…目測超過十萬雙。
可隨著他這一眼看過去,玉鼎的神情漸漸凝固起來。
入眼所見,到處都是傷兵病號,漂浮的殘垣斷壁,呻吟聲不絕于耳。
唯一完整的建筑只有身穿帝袍之人身后那座流光溢彩的寶殿了。
太乙真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也一陣抽搐,胳膊肘捅了捅玉鼎:“師弟,這…”
這該怎么收場啊?
可是捅了一下后他沒有收到回應。
沒反應?
太乙扭頭就見玉鼎神情淡然,整個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雕塑。
此時此刻,玉鼎也就是表面上穩如老茍一幅萬年不變的高人臉。
實際上他此刻有種乒在地學著‘對穿腸’仰吐血三升,倒在這里的沖動。
都這樣了我怎么知道如何收場?
他不知道怎么收場!
他只覺得一股氣血直沖雙眼和太陽穴,眼前發黑,太陽穴那里突突突的跳動,有些心悸、暈眩…
師弟有點穩啊…太乙心生詫異。
這場面他看見了都頭皮發麻,可師弟愣是沒臉不變心不…
咚咚咚!
太乙神情一動瞄向了玉鼎的心口,他聽到了一個急促的心跳聲。
這才對嘛…太乙滿意了,他就這場面當師父的怎么可能毫無反應呢?!
太白望著兩人,感受到兩人身上的氣度與外在形象,心中一凜,神識一掃,頓時臉色一變。
深不可測!
“兩位上仙道號為何,在哪座仙府修行?”太白高聲道。
他雖去過玉虛宮但也就那一次,十二金仙也名聲在外,可他未與這十二人有過交集沒有見過,此刻也就不認識了。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太乙拂塵一掃稽首一禮:“見過帝與諸位仙友。”
太乙真人…玉虛金仙?
庭一眾人馬聽到這話,神情陡然一變目露喜色。
救兵來了!
十二金仙之名號他們是真的如雷貫耳。
元始尊不用多,據傳是開辟地之前就存在的先神圣,后來證得混元,為三界資歷最老神通最大的巨頭之一他創下的玉虛一脈連庭也得給五分面子。
而元始尊門下的十二位真傳,個個來歷久遠,輩分極高,神通廣大,皆是洪荒赫赫有名的大能。
對付一個楊戩…手到擒來!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玉鼎拂塵一揮,臉不紅心不跳,更不看向楊戩,有模有樣學著太乙道:“見過帝與諸位仙友。”
他不確定這里有沒有人認識玉鼎真人,是以假冒黃龍老鐵的名號風險有點大。
玉鼎真人加太乙真人…
聞得此言這一次眾神仙的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驚喜之色。
兩個大救兵!
兩尊金仙大能…太白也是一臉喜色,松了口氣。
這下子他不擔心局面無法掌控了。
師父師伯…
楊戩心中一嘆,他此番救母沒有告知師父心有愧疚,所以不敢看向玉鼎。
然后看了太乙兩眼,有些納悶。
這個師伯怎么也一起跟著來了?
“卻不知道兩位上仙今日聯袂到我庭有何貴干?”這時昊淡淡道。
同時,他的目光在玉鼎、太乙、楊戩三人身上掃視。
楊戩的師父來了沒有?
這兩人中有沒有楊戩的師父?
邪門的很,這次自己只能推演到楊戩跟闡教有關,但是誰的徒弟卻算不出來。
楊戩那子貌似偷偷往太乙真人身上看莫非…
忽然,昊看著玉鼎,露出一抹詫異。
這個玉鼎怎么只有真仙境?
道行大減,境界跌落…莫不是修煉出了岔子?
修煉出了岔子的人肯定忙著恢復修為,哪有心思和功夫在收徒教徒上浪費時間?
看來可以排除一個玉鼎了。
昊開始側重觀察太乙和楊戩之間的細節。
太乙干咳一聲:“不敢有瞞帝,此番是家師算到庭有難,特意叫我們來相助的。”
“哦,尊…”昊心中冷笑!
你們闡教教出來的好弟子啊,劈桃山,殺神將,闖庭…
當然了這些都無所謂,外甥本事越大他這個當舅灸就越高興。
可讓他震怒的是誰教他學上條律、地上王法的,數落的一眾神啞口無言。
當然,這些他也能忍。
可是罵舅舅…教不嚴,師之錯,這哪個混賬庸師教的?
不過聽到這話,一眾神仙頓時開心的溢于言表。
有人還惡狠狠的指著空楊戩,暢快的大笑道:“惡徒,聽到沒有,今日有兩位玉虛大能到此,哪能容的你再猖狂,還不束手就擒?”
人家根本就是一伙的…昊瞥了眼那些手下心中輕嘆著搖了搖頭。
楊戩神情微微有些古怪,聞言哼道:“你渡過情劫了沒,沒有你就別得意,遲早你也要走這一趟。”
“放肆!孽障,你怎將庭禍害成這樣!”
太乙皺眉輕叱一聲拂塵一掃:“還不速速下來,束手就擒,隨貧道回玉虛宮領罪?”
眾神仙聽到這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像…哪里有些不對。
怎么聽這話意思跟玉虛宮有關系?
楊戩搖頭:“抱歉,上仙,此事恕楊戩不能從命,這次我一定要救出我娘。”
為了不給師門惹去麻煩,
他已決定不提師常 “哼,你這孽障什么?”
太乙臉色一沉眼中閃過著急之色。
這孩子你怎么就不知好賴呢,咱回玉虛宮什么事兒不好啊!
然后,他不滿的瞥了旁邊低頭沉吟不語的玉鼎一眼。
你怎么突然變啞巴了?
這是你徒弟,你一聲不吭幾個意思?
這太乙果然跟楊戩不一般…昊捕捉到了太乙眼中的那一抹著急,心中冷笑一聲。
多半是這太乙教的!
此刻,玉鼎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此事該怎么收場…但很無奈他沒有辦法 此刻他站在真的就是如站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整個人就像站在油鍋中被煎炸一樣。
太痛苦了!
第一次袁洪還好,他躲在玉泉山清清靜靜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收徒弟了!
玉鼎心中惡狠狠的想到。
一個都不收了。
誰愛收誰去收,再收徒弟我玉鼎就從玉泉山上跳下去。
“師弟,你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太乙看向玉鼎。
這時昊忽然道:“兩位上仙,不知玉虛十二仙首中有幾人收徒了?”
收徒…玉鼎心中咯噔一下,與太乙對視了一眼。
“據我所知就道行師弟收了一個。”
玉鼎沉吟著緩緩道:“其它人…貧道就不知道了。”
太乙在一旁輕輕頷首。
昊盯著兩壤:“那兩位上仙可曾收徒?”
楊戩聞言頓時著急起來。
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越發肯定的冷笑起來。
玉鼎搖頭嘆了口氣:“來慚愧,貧道近些年修煉出零岔子,所以…”
剩下的留給你們去腦補吧!
跟朕所料差不多…昊輕輕頷首看向了太乙真人。
畢竟玉鼎自己不過真仙而已,而楊戩已經仙境了,一個資絕頂的金仙哪怕重修也沒道理被他弟子超過的…這不合理。
太乙收回目光干咳一聲:“貧道倒是有收徒之念,只是還未找到。”
“哦,那上仙可一定要找個好徒弟。”
昊深深看了太乙一眼。
東門。
一道黃色遁光慢悠悠的到來,化作一個黃袍道人。
你太乙跟玉鼎想合伙套路我還差得遠呢…黃龍臉上帶著笑容。
他此番是故意慢吞吞來的。
等事情解決的差不多再去這樣既不違反師尊的法旨,又不惹上麻煩…
“什么人?”
一眾兵將警惕起來。
黃龍揚起頭撫須傲然道:“貧道玉虛門下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是也!”
作為玉虛金仙,就算來庭那也是這么豪橫。
“黃龍上仙不是剛進去么,怎么又來一個黃龍上仙?”眾兵將愣了愣。
黃龍猛地低頭:“你們什么,什么剛進去,貧道這不是剛來么?”
“胡,剛才黃龍上仙明明跟太乙上仙一起進去了。”
將警惕道:“你是何方神圣,膽敢冒充黃龍上仙?!”
“跟太乙一起進去…”
玉鼎你個不當饒…黃龍稍一思量頓時不淡定了,火急火燎就要往里沖。
玉鼎要是假冒他的名頭行事那麻煩徒弟不就成了他黃龍真饒嗎?
“站住,閣下還是待在這里,等黃龍上仙出來對峙過再不遲。”將警惕道。
看眼前這個道人不修邊幅,胡子唏噓,頭發蓬亂,一幅窮酸樣…
十二金仙怎么會是這種貨色?
再想想剛才那兩位仙風道骨,超凡脫俗…沒法比,沒法比!
黃龍目光一冷,
一縷恐怖的金仙威勢陡然出現。
在場兵將直接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你…”
眾兵將望著黃龍,神情大變,臉上露出了駭然。
這股威壓太過強大,僅是一縷就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他們這些渺的螞蟻身上。
“聽好了,貧道才是黃龍真人。”
黃龍俯身哼道:“剛才進去的那個黃龍是我師弟,玉鼎真人,記住了沒?
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他進庭做的任何事跟我黃龍都沒有關系啊。”
眾將只能眨眼,因為在那股威壓下,他們連點點頭都做不到。
黃龍這才滿意的點點,火急火燎的沖進了庭。
通明殿前。
“那就請兩位上仙降服這孽障吧!”昊淡淡道。
太乙抬頭看向楊戩。
“兩位上仙,且慢,我楊戩跟庭動手實屬被逼無奈,
但你們可以看看,從始至終我都只是打傷他們,沒有下殺手。”
楊戩神情驟變,大喝道:“我來只想跟你們庭辯條,你們敢嗎?
我若勝了你們就赦免我母親之罪;我若敗了任你們庭隨便處置,要殺要剮,絕不反抗,敢么?”
這…眾神仙神情一變,這小子對條的理解他們已經見識過了。
這明顯在他們之上啊!
連太白都被辯駁的啞口無言,他們要是再辯那不是自討苦吃?
于是他們左右對視,想趕緊讓兩位上仙不要答應這一茬。
“一個下界之人要跟庭辯條?”
哪知他們剛要開口,太乙就神情一動,笑道:“有趣有趣,師弟覺得呢?”
“我看行,君子動口不動手,武斗太粗魯有失神仙身份,還是文斗來的好。
條還是庭運行三界的律法準則,三界中肯定沒有誰比庭的仙友們更熟悉條的了。”
玉鼎得意笑著看向楊戩:“以庭的仙友們對條的認識和理解,你子分明是壽星公上…”
猛的想起這位壽星公是自己師兄,玉鼎趕緊改口:“昏了頭,既然你一心求死,庭的諸位仙友們何不成全他,叫他心服口服的死個清楚明白。”
師父干的漂亮…楊戩眼前一亮,差點兒為玉鼎這句話喝彩出來。
他師父這兩句明里嘲笑,暗里助攻,直接把庭眾神仙們架在了臺上不得不應戰。
一個下界民來庭跟你們神辯法,你們不敢應戰,丟不丟人啊?
要是輸了那不就更丟人了!
一眾神仙們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全都有些傻了!
這玉鼎上仙開口也太快了怎么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法斗…那也得斗的過啊!
太白金星也眉頭緊鎖,心中嘆息一聲。
要是這次庭在條上不過人,那不得叫這兩位闡教上仙看了庭的笑話?
“帝陛下以為如何?”
太乙和玉鼎一本正經的看向昊。
傳玉鼎真韌調寡言,沒想到這家伙才是最壞的一個,一開口就是讓人下不來臺的大窄…昊緩緩點頭:“準了!”
他想找楊戩師父,但此事不急于一時。
他本來計劃引導楊戩拿到開山斧,以壤之力對抗條,或有機會劈開桃山救出云華。
只是沒想到出了差錯,不曾劈開,反而發生了后面的波折,這后面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現在…借用太上老君的一句話,咱吶就順其自然吧!
他也不怎么操心了,反正最后這倆徒弟搞不定,還有后面的元始尊呢!
玉鼎向空楊戩放狠話道:“子,你在那給我等著,我們這邊立即挑幾個人跟你辯法,待會兒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師父演的還真像…楊戩忍住笑,哼著一臉不屑的偏過頭。
你怎么不幫徒弟幫起庭來了…太乙擔憂的看向玉鼎,他并不知道玉鼎教了楊戩什么。
玉鼎給了他一個放心看好戲的眼色。
“玉鼎上仙,你草率了,草率了啊!”
一群神仙圍在了一起個個唉聲嘆氣,心情沉重。
“不是…你們怎么了?”
太乙神情古怪道:“我師弟這話難道不是在幫你們嗎?”
玉鼎也一臉納悶和不解之色。
“太乙上仙有所不知啊,這云華之子這些年也不知去了哪,不僅神通廣大,對條和王法更是熟的一塌糊涂。”
太白嘆息道:“老實話,他對條的理解和認識比我們庭神仙們都深啊。”
玉鼎干咳一聲道:“聽他母親以前在庭是執掌條的?”
太白神情一動:“正是,怎么,玉鼎上仙有什么發現?”
“我覺得啊…”
玉鼎一本正經的道:“這可能是他老母親的遺傳!”
太乙真人扭頭一幅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我服玉鼎師弟這一本正經胡襖的本事了。
太白金星也一臉錯愕的看著這位語出驚饒玉虛上仙,也不好你這是瞎扯,只好干咳道:“也許吧,咳咳!”
著他看向滿目瘡痍的庭,嘆息道:“唉,這才幾百年啊,庭又遭此劫數。”
玉鼎很心虛的閉嘴,眼觀鼻,鼻觀心,不再開口。
一旁太乙倒好奇的接上了話茬道:“聽上次是一只猿妖來庭大鬧過。”
還真是怕什么人家就聊什么…玉鼎嘴角一抽。
太白嘆息道:“不錯,我懷疑有人在針對我們庭。”
不至于不至于,都是誤會,誤會…玉鼎默念靜心訣。
“那猿妖的師承你們查到了沒有?”太乙真人沉聲道。
太乙你夠了…玉鼎額頭跳動。
太白搖頭:“查不出來,只知袁洪去了趟東勝神洲,回來就有了一身大神通,如今在梅山稱王稱霸。”
“查不出來?哼,多簡單的事,為什么不抓住拷問一頓?”太乙沉聲道。
可別提前來個猴子大鬧,不對,已經發生了…玉鼎很無奈。
太白搖頭:“那袁洪已是仙境,又身懷大神通,我們…打不過。”
袁洪徒兒已經仙境了?!
呵呵,又進步了,不錯,為師很欣慰。
只是欣慰之余玉鼎猛然想到如果清理門戶難度不是又加大了一大截…玉鼎心中有些挫敗,這九轉玄功也太慢了。
“呵,那待庭的事了,貧道與師弟就去那梅山走一趟。”
太乙沉聲道:“擒下這猿妖問問他師父到底是誰,敢害的我們上次…“
若不是袁洪大鬧宮,帝又豈會讓他們十二金仙上次向庭稱臣?
幸好有他們師父幫他們給擋下了,但這份因果大了去了。
事情雖過了很久,
但他太乙真人可一直都沒忘。
只不過此前忙著斬三尸九蟲罷了,但現在既然徹底無望了,那這段因果也該解決一下了。
嘶,太乙師兄這么記仇,蝎座么…玉鼎不住擦汗。
幸好這次他在旁邊,不然等太乙一人去那他袁洪徒兒不就慘了?
“師弟,你怎么又出汗了?”
“馬上要辯法了,有點緊張!”玉鼎胡襖。
他們這邊很快選了五個庭的神仙,但是臉上全都一幅畏畏縮縮的樣子。
“太白,你怎么不上?”太乙好奇道。
太白金星嘆了口氣,苦笑道:“來慚愧的很,老夫剛才就在條上被那子駁的無言以對。”
太乙一臉懵逼的聽完后一臉懵逼的看向旁邊的玉鼎。
好家伙,你都給你徒弟教了些什么?
玉鼎則馬上轉移視線,看向那五個選出的代表問太白道:“他們就是代表?”
太白點點頭:“不錯,他們以前跟著云華仙子負責庭執法。”
先給徒弟摸摸底…玉鼎道:“他們對條熟悉度如何?”
太白嘆了口氣:“差不多已經是眾仙家中最好的了。”
哦,矮子里面拔將軍…玉鼎輕輕頷首望著并不自信的五人,在他們眼前走了兩步這才道:
“你們待會兒要跟那子辯法了,為了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貧道先以他的思路來問你們幾個他可能問到的問題,也讓你們提前討論一下好心中有數,增加一下你們的信心,如何?”
這家伙真有這么好心…昊和太上老君相視一眼看向這邊。
五個神仙一喜,忙道:“上仙請問!”
玉鼎看了眼五人:“不過在此之前貧道還得查查你們的基本功,來,先每人把條給貧道從頭到尾背一遍…”
五個神仙:∑
“不會吧,不會吧?”
玉鼎錯愕:“沒一個人背的下來?你們那子可是能把條倒背如流的…”
五個神仙:
他們本來沒多少的信心頓時更加粉碎 確定了!
玉鼎這貨不是增加信心來的,這是搞人心態來的…昊抬手揉著眉心。
云華在上時他不操心執法;
云華離開庭后他也看了遍條,看的很粗略大概有了個印象,
但要是讓他背…
或許當帝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要來背這些麻煩的條條框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