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光落了下來。
就好像一粒明珠落在了地上。
轟隆!
可隨著那點毫光落地,那個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坑。
他們腳下的大地也猛地震顫搖晃了片刻。
“我的乖乖…什么東西!”
獅駝王眼中閃過驚色,袁洪和鵬魔王早已動身上前。
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那個大坑中央,地面只有一個一指頭粗細的小洞。
“剛才是什么東西…”鵬魔王低語。
他是鵬類,不僅速度冠絕洪荒,這眼力勁兒也厲害的可怕。
袁洪可以看到這東西是從玉鼎袖子中掉出來的,這對他自然也不是問題。
“還能是什么,寶貝啊,玉鼎真人這樣的大人物身上掉根毛都是寶貝!”
獅駝王兩眼發光,毫不猶豫的說道,說完又嘀咕道:“沒想到玉鼎真人還有丟三落四的毛病,但可別真的是跟毛。”
袁洪、鵬魔王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但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還是相當有道理!
獅駝王興奮的趴在地上雙手去刨,很快,一根小鐵棍顯露出來。
只見小鐵棍約莫有一寸來長,通體潔白晶瑩,散發霞光,就那么靜靜的插在地面中。
“雖然不知道這寶貝什么用,可惜,它現在是我…大哥的了。”
獅駝王大喜道,伸出大爪子抓向那根小鐵棍,使勁一揪。
只是下一刻他臉上笑容凝固。
一動不動!
“怎么這么重,但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獅駝王擼起袖子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用兩根爪子去拔。
他的確有些不相信,他的出身雖比不得大鵬鳥這些,但肉身也不弱,又是真仙,還有移山的天賦神通,
因此,別說一根小鐵棍了,就是一座山他也能搬得動的。
轟隆隆…
獅駝王發了狠,腰馬合一,渾身發力。
只累的臉色漲紅,滿頭大汗,山搖地動,兩只腳都慢慢陷入地面…
可是小鐵棍依舊一動不動。
袁洪和鵬魔王對視一眼,眼中露出驚詫之色。
他們也發現了不對。
“師尊不會無緣無故丟下這么根小鐵棍,他老人家此舉定有深意…小鐵棍,鐵棍…對了!”
袁洪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頓時眸光熾盛,幾步上前一腳踢開獅駝王:“放開,讓我來!”
獅駝王此時也累的有些虛脫,只是抹不開面子。
此時被袁洪踢開,正好順坡下驢:“袁大王,你小心點兒,這玩意兒重的很…邪了門了。”
袁洪上前,盯著地面的小鐵棍,忽然,抬起一腳重重的踏向了地面。
轟隆!
以他落腳處為中心,方圓萬里山搖地動,小鐵棒被一股波動震起。
袁洪一把將小鐵棍抓在手中,一股微妙的聯系出現在他與小鐵棍之間,就好像是他的手腳一樣。
轉瞬之間,袁洪就知道手中法寶的妙用,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大!”輕喝一聲,小鐵棍當即化作與他一般長短。
果然…袁洪握著神鐵棍心中喜不自勝,是他師尊給他打造的兵器。
此前他就從那個黑白劍君南宮無痕處知道了他師尊為他打造兵器的事宜。
“這這這…玩意兒竟然是一件兵器?”
獅駝王目瞪口呆:“如此聽話,莫非是傳說中的如意隨心的神兵?”
如意隨心,指的就是大小會隨主人心意變化!
雖然一些仙人懂得大小如意的神通,在自身變大變小的同時也讓兵刃也跟著變化,
但算起來,終究沒有這樣的神兵來的方便。
“行了,剛才機會在你跟前,你沒把握住。”
鵬魔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說明就算是寶貝,也跟你無緣,你啊,就別想了。”
獅駝王嘆息著點點頭,望著玉鼎離去的方向道:“玉鼎真人不愧玉虛宮的上仙,家底就是豐厚,隨便丟個東西都是這樣價值無法估量的寶貝。”
“丟?誰丟的?”
袁洪扭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這明明是我丟的。”
他現在有大鬧天宮的案底,也不敢跟玉鼎相認。
畢竟,教出大鬧天宮的兇徒這種事也不怎么好聽,到時候這讓師尊在神仙界還怎么混?
讓其他的神仙怎么看待他師尊?
以前是他,后來楊戩,結果這個記名弟子也去了天庭一游。
這就相當操蛋了,此事一旦公開,天庭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必然恨死了師尊。
可是呢,當他打下天庭后,這些問題…便統統不是問題了!
“對對對,袁洪大哥丟的,袁大哥丟的!”
獅駝王眼力勁兒不錯忙不迭點頭:“但為了避免玉鼎真人找回來,說東西是他的,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也好,鵬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袁洪看向鵬魔王笑道,起初他有招攬鵬魔王的打算。
但后來一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雖然他在梅山休養生息,從不惹事,只在暗中積蓄力量,
但天庭也不傻,知道打發楊戩駐扎與梅山相鄰的灌江口來看著他。
倘若他繼續招攬鵬師弟這樣的高手,那么不等他做大做強,天庭定會集結力量前來滅了他。
因此與其合而為一,倒不如像師尊收藏兵法中說的,化整為零,各自做大。
到時合而為一的力量不比現在合而為一強太多了?
當然,他暫時也不打算對這個鵬師弟說出他的那個計劃。
他對這位師兄接觸不多,不知道這位師弟對師尊是否有那種感激之心。
此外,這位師弟又不像楊戩那般對天庭有殺父殺兄之仇。
因此他是保守一點,觀察一下再說。
鵬魔王沉吟起來。
“如果你沒有打算,我倒是有些建議…”袁洪微笑道。
遠方天際!
白云悠悠,藍天依舊!
太乙真人躺在一朵白云凝成的搖椅上搖啊搖,手拿一個茶杯,慢悠悠的品茶。
在他的身旁是一個由白云凝成的案幾,上面擺了一套茶具。
靈珠子低著頭,背對太乙。
看到玉鼎到來,太乙大袖一揮收了茶具,砰的一聲,身下的白云搖椅案幾一起消失。
“解決了?”
一旁的靈珠子豎起了耳朵。
這老太乙,倒是越來越會享受了…玉鼎輕輕頷首:“解決了。”
“怎么解決的?”太乙好奇道。
玉鼎瞥他一眼:“還能怎么解決,訓斥了一頓,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這話當然是假的,因為他的徒弟這次也沒錯啊!
有人挑戰,自然不能認慫了。
說到底這次的事兒還不是靈珠子這小子惹出來的嘛?
要罰還得罰這小子。
“靈珠子呢,你沒管教一下?”
玉鼎又看了眼一旁反省的靈珠子。
“當然管教了。”
“怎么管的?”
“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在師兄我嚴厲的訓斥下,他也知錯了,并保證以后絕不再犯。”
太乙真人道:“我讓他在那好好反思這次到底錯在哪里。”
“就…這樣?”玉鼎皺眉。
難怪哪吒那小子肆無忌憚的惹禍。
老太乙這教學方式有問題,很有問題啊,太溺愛徒弟了。
不像他,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玉鼎絕不含糊。
“不然呢,還能怎么著?”
太乙扭頭看向了靈珠子。
他想起來了,當初青云十分活潑好動,還要去掏鳥窩。
他這位師弟不阻止不說,反而故意算了一個黑卦,讓青云去了,最后被大鳥欺負的抱頭哭著回來。
從那以后,那青云童兒就很乖巧了。
“要不…咱們打他一頓?”太乙挑眉道。
背對他們反省的靈珠子渾身皮肉一顫。
玉鼎師叔我討厭你…靈珠子苦下了臉,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本來師父都被他給應付過去了,結果這位師叔回來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把話題扯回到了他身上。
這…這不是欺負小孩子嘛?
“打?師兄,這徒弟是打不得滴!”
玉鼎搖頭:“事情都發生了,打能解決什么問題呢?況且棍棒教育很不好,對不對,靈珠子?”
靈珠子回過頭,干笑一聲笑道:“師父師叔,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真噠?”玉鼎笑問道。
旁邊的太乙真人卻是一個勁兒的翻白眼,臉上寫滿了不信。
養狗的知道狗脾氣,自家徒弟什么樣還能有人比他更清楚?
“真噠真噠!”
靈珠子忙不迭點頭:“認識的可深刻了呢!”
“那好,騷年郎,回去寫一份三千字的檢討給你師父看,然后再給我看。”
玉鼎笑瞇瞇道:“要求呢,有三個一定,這個感情一定要真摯,態度一定要誠懇,你深刻的認識也一定要讓我看到…
我們兩人中哪個都不過關可都是要打回重寫的喲,騷年郎!”
“啊?”靈珠子聞言,難以置信,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什么情況?
此刻,他眼中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玉鼎師叔,
臉上的笑容忽然開始變的猙獰,整個人背后也仿佛沖出一道惡魔虛影。
師父是魔鬼啊…靈珠子心中默默垂淚。
“妙啊!”
旁邊,太乙真人眼前一亮,低聲道:“以前你也是這么對你徒弟的?”
玉鼎笑著看他一眼:“秘密!”
開玩笑,他玉鼎的徒弟可從沒有一個是這么皮的。
“那要不我將靈珠子交給你管教一陣?”太乙真人道。
玉鼎搖搖頭,看了眼靈珠子,傳音道:“我沒空,檢討你打回幾次,差不多也就行了。”
他這說的是實話。
大劫在即,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須知封神大劫剛開始是凡人打架,到后面仙人斗法,再往后連金仙都是炮灰;
到了更后面,圣人那等存在都不再后面博弈了,都跳出來硬剛!
他天仙境…真沒有值得驕傲的資本啊!
他不想看到該上榜的沒事,不該上榜的道德之士含恨封神;
他也不想看到,闡截自家人兩敗俱傷,最后叫西方得利。
所以他決定真身閉關修煉,留幾道分身在外行走,看看有沒有可以布局的地方。
“那到底打回幾次?”太乙真人挑眉道。
“不用太多!”
玉鼎微微一笑:“十遍就行!”
太乙皺起了眉頭。
“師兄,我知道你心疼你徒弟,但徒弟的教育很重要,在這點上…我們不能心軟。”玉鼎趕緊道。
“不是…我意思是十次會不會太少了,能有什么效果。”
太乙捏著下巴琢磨道:“你這法子不錯,但怎么也該來個百八十遍才能長記性吧?”
玉鼎:Σ
百八十遍啊百八十遍…他為靈珠子默哀了三秒鐘。
與太乙師徒分開后,玉鼎運起縱地金光,不斷撕開空間。
須臾后,玉泉山已遙遙在望。
此時金霞洞半山腰,山門前有著道身影盤坐,身上散發真仙氣息。
旁邊蹲坐著青云。
金光落地,身著云紋水藍道袍的玉鼎現身。
“誒,老爺來了,這次你等住了啊!”青云笑道。
“晚輩見過玉鼎上仙!”
那個黑衣真仙迅速起身行禮。
“你是…”玉鼎微微蹙眉,覺得這個中年真仙有些…眼熟。
那真仙剛要說什么,忽然臉色一白,胸口處,黑衣服上有液體滲出。
“是你?”玉鼎猛地想起一事:“你是那個北岳真人。”
當初受邀去玄天劍宗時正好遇到他們祖師爺的老對頭前來尋仇。
那時為了對敵,曾以斬仙劍配合拔劍術劍壹,使出斬仙拔劍術重創了對面的真仙老祖,從而結束了戰斗。
此刻…這傷口裂開冒血,一下拉回了他的記憶。
“小仙是北岳,但上仙跟前哪敢稱什么真人!”
那真仙道人恭敬道:“敢問上仙是否還記得當初說過,要小仙和門徒們今后不許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倚強凌弱,要多行善事。”
“是,貧道記得這么說過!”玉鼎點頭。
“那上仙說要小仙先試著消除上仙的劍氣,要是消除不了,小仙來會幫忙化解呢?”北岳小心翼翼道。
額,有么…玉鼎心中一愣,緩緩道:“貧道當然記得,只是過去了這么多年,還以為你解決了呢!”
“上仙劍道無雙,留下的劍氣小仙豈能化解?”
北岳心累道:“這劍氣折磨,啊不是,讓小仙警醒了五百年,每當劍氣發作,小仙就想起上仙的教誨!”
當初,他被一道斬仙劍氣打傷,劍氣入體,連真仙的自愈能力都被限制,折磨的他欲生欲死。
五百年啊!
上仙你知道他我這五百年是怎么過來的嘛。
他特找過一些法力更高深仙友前輩幫忙!
結果對方一聽是玉鼎真人留下的傷以后,那是打死都不給他幫忙了。
“這么久…你怎么不早點來?”玉鼎也有些無語。
北岳一臉心酸道:“小仙來過啊,來過好幾次,但每次都恰好上仙在外云游,不在仙府…仙童知道的,不信上仙問仙童。”
玉鼎瞥了眼心虛的青云,道:“你且隨貧道上山來!”
“謝上仙!”北岳大喜。
“這些年你與你的仙門可否聽貧道的,多行善舉啊?”
“稟上仙,小仙已帶著北岳仙門并入上仙門下的玄天劍宗,小仙也做了一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