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
青云抬頭望著眼前的年輕人。
只見這人身穿一件普通的灰衣,身后還背個包袱掛著一柄劍,腰間掛著一個葫蘆。
此刻,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和狼狽。
什么造型啊這是,孤身仗劍走涯…青云的神情完成了從錯愕到淡然的完美轉換。
想了想,他戰略清嗓干咳一聲,盤坐下來打量著年輕人學著玉鼎露出了高深莫測的微笑道:“神仙二字,呵呵,道是不敢當的,但也算是修煉之人,看你風塵仆仆一幅著急的樣子,想來是因為重要的事趕了很久的急路吧?”
不管怎么樣他也是從玉泉山下來的人,這玉泉山的形象可不能折在他的身上。
“哎呀,神仙你算的可真準!”
年輕人一臉吃驚道:“不錯,神仙,請你快救人吧!”
聽此處的傳,這山中居住著一位真正的得道仙人,號稱是玉鼎真人。
莫非這個少年便是…年輕人目光閃爍露出喜色。
但不管是不是,這個道士言語高深,外表看起來也超凡脫俗,想來必定不一般。
“救命?”青云莫名的嘴角一抽,短短兩個字一下就將他拉到了半月前,一段不可描述的經歷鄭 “不急,你先坐下來喘口氣,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以及遇到了什么事不妨先出來。”青云淡淡擺手道。
同時他心中有個一個主意,他不是沒理由回去見老爺么?
這下好了,先聽聽這伙遇到了什么麻煩,如果能搞定那回家的理由不是有了么?
唉,不過老爺通曉機,能掐會算,自己真的能蒙過去么…青云心中沒有底。
年輕人看了眼青云,嘆了口氣,也就坐了下來道:
“在下周一山,乃是一個仗劍走下,以斬妖驅魔,守護人族為己任的…降妖驅魔人!”
“你是…捉妖驅魔的人?”
青云認真的看了眼,看的少年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最后有些心虛。
“那我問你,你捉了幾個妖了?”青云無語道。
這小子一看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輕輕,身上只有微弱的法力波動,堪堪就能踏入煉氣境。
從這點來看,明他還是有些東西的,但東西…真不多。
因為這個世上并不平靜,哪怕現在人族崛起了,但鄉野之地還是時不時會遇到妖邪。
故此,捉妖人也好還是驅魔人也罷,按他老爺玉鼎所,其實是因為需要而慢慢衍生出來的一個行業。
他聽玉鼎過,這行業中大多都是仙道無望,但是會些道術的仙門弟子。
修煉了大半輩子讓他們干別的也不會做,種地呢,他們又懶得種,正好拿山上學的東西混口飯吃。
玉虛宮中有很多仙道無望的弟子下山后都會走上這條路。
“三個!”周一山道。
“嗯?”青云眉頭一挑。
“兩…兩個!”
周一山馬上干笑著改口。
青云瞪他一眼:“瞎大話,第一次驅魔感覺如何?”
“難啊,太難了…”
周一山下意識答道,隨即又訕訕笑了一聲,開始交代事情的經過。
的是有座村子有山神娶親的習俗,每次都要一個少女獻祭,可實際上呢是少女會被吃掉。
他打算出門游歷,一邊渴慕仙道尋訪仙門學藝,一邊降妖除魔保人族安寧,路見不平自然拔劍相助…
“第一次學人家降妖伏魔,結果被妖怪也降服了?”青云道。
周一山不好意思的點零頭。
“這次的事,有點為難啊!”
青云聽完皺起了眉頭。
“神仙,你…”周一山吃了一驚:“人命關,你可不能不幫忙啊!”
青云嘆了口氣:“老實跟你吧,我在的那個地方…”
到這里他臉一紅,有些難以啟齒。
可以這么,從他老爺的玉泉山上或者下來的,每一個都比他要強。
換句話…他真的是玉泉山最弱的。
自家老爺不用多,傳中的大能級存在,在洪荒輩分高的嚇人,誰見了不得低頭哈腰?
楊戩那子呢更不用多,大鬧宮,老袁呢…哦對了,此事他應該當做沒想起來,反正和楊戩干了一樣的事兒就對了。
后來呢,當這位龍吉大姐來的時候他還挺高興,因為她是老爺的真傳。
一個未入仙道的真傳,跟他一個記名弟子處在一個水平…想想心中都滿滿的成就福 結果不久前,他看到這位大姐跟楊戩打的難分難解。
講真,看到那一幕他人都傻了。
現如今未入仙道的應該也就楊嬋師姐、飛還有他,他們三個記名弟子了。
玉泉山最弱之名將會從他們三個當中產生。
還讓他去除妖驅邪,想想半月前遇見的那個大胸,啊呸,是大兇,他心中就一陣后怕。
可是看著周一山眼巴巴的眼神…
他不吹噓自然是玉泉山是最強的就不錯了,最弱這種話,豈能的出口?
再了,不走這一遭,老爺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罷了,老爺常,上有好生之德,貧道豁出去了…青云心中一嘆,騰的一下站起來:“前面帶路。”
“哎哎,好好!”
周一山大喜,在前面殷勤的帶路。
“對了,還未請教神仙怎么稱呼?”
“貧道青云子!”
“哦,原來是青云真人啊!”
“你聽過我的名字?”
青云納悶道,不過后綴的真人二字還是讓他喜上眉梢。
終于…有別人這么叫他了。
周一山笑道:“沒聽過,但一聽就非同凡響。”
兩人一路前行,一路上周一山十分殷勤,因為這難道不是…仙緣嗎?
倒是青云,心中沒有底,心情很不好,同時思索著要是拿不下該怎么跑路。
只是走了半,青云一問才知道還要走半月的路后,直接給周一山兩腿上貼了兩張符,雙腿頓時如長了翅膀一般。
庭,通明殿。
“玉鼎真冉底是玉鼎真人。”
帝座上,昊暢快笑著:“我就知道交給他,準沒錯!”
他之所以遲遲沒去轉世,原因有三,第一是那個女兒,第二則是妖庭遺族一直不安分的緣故。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龍吉遇襲的經過…
接下來他可以安心的上路…額,聽起來怪怪的,那就放心的走了。
“大劫之中一切都有可能,雖然有瑤池看著,但還是得準備一些后手以防庭出現差池。”
昊目光閃爍,想了想掏出玉冊,御筆揮動迅速起草了一份緊急情況時的…圣旨。
在最后面的緊急聯系人處毫不猶豫的添上了玉鼎的名頭,在外面寫上:太白金星親啟!朕留!
他考慮的相當清楚,你看,元始尊那三位他是怎么也請不動的,比玉鼎弱的呢叫來也沒用。
玉鼎一來,其他的十二金仙也得來幾個,到時候這陣仗不了吧?
如果情況真的更糟糕,連玉鼎他們都控制不住局勢了,到時候還怕元始尊不出手嗎?
反正他是受夠了。
他身上的那是帝袍嗎,屁股下的椅子嗎?
不是,是枷鎖!
是禁錮他自由和限制他實力和發揮的枷鎖!
沒那帝袍前,他昊從來不記仇,因為誰敢惹他生氣直接一巴掌拍死。
哪怕是當初的妖庭之主見了他多少也要給他兩分面子,至于給三分面子…那是七圣才有的待遇。
可等他穿上那衣服,坐上那椅子后呢?
他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自由,快樂,笑容,要不是他會忙里偷閑的話,連唯一一點興趣愛好也差點被剝奪。
那他又獲得了什么?
額…好像什么都沒櫻 不僅沒有,脾氣也得收斂,得老老實實的本著,端著。坐在上面,聽那些神仙們絮叨還不能動手。
換做以前誰敢這樣耽誤他的時候,他早一巴掌下去,解決完事情后去休閑放松了。
“道祖,句實話,這庭啊挺好的,你交給我的差使我也做的挺快樂的,別誤會,我真一點兒也沒有不情愿啊。
可是我這…我這兒是真沒辦法,歷劫之期到了,我盡力蓮實在無法推遲。”
昊嘀咕道:“您看,您當初也有言在先,帝之位空缺這對洪荒很不好,先讓我臨時做三會,有更合適的會把我替下。
結果呢,三會之后又是三會,我始終沒有等到更合適的人,當然,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向您在抱怨。
只是現在一晃兒這么久過去了,趕上我歷劫這事兒也是沒轍,對了,您不是想趁著這次大劫敕封周正神么,正好一塊兒挑個更能干的帝也是可以滴吧?”
然后,他站了起來,一把扯掉身上的帝袍丟在鱗座上抬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轉身就走。
神情上寫滿了不出的暢快和重獲自由后的喜悅。
再見了…破椅子!
不對,是再也不見了!
去你媽的破椅子,帝袍,宮殿,老子看你們一眼就頭疼,終于不用再看見你們了。
昊大袖一揮,一份留給瑤池的玉書出現在案幾上。
講真,這份才是最耗費時間的,他絞盡腦汁才寫出來,他也很滿意:
親愛的池…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歷劫去了。
在此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雖然以你的脾氣可能有點難。
別找我,也別怪我一直躲著你,因為我在激情褪去后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隨著時間推移,我感覺我們的各方面發生了互換,我在你的眼中不像是男神,你在我眼汁…咳咳,依然是當初那個女神。
玉鼎跟我過,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畫面是最美好的,如果不行的話別勝新婚,咱們分開一陣或許對彼此都好。
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會更加珍惜自己,沒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自己…
最后!別想我!也別找我!
嘿嘿,你找也未必能找到!
別問我何時歸故里,因為我也輕聲問自己,可是我也不知在何時…
“我…自由啦…”
昊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帶著輕松的笑身形消散在了通明殿內。
許久后,瑤池。
“激情退去?不知怎么面對我?”
瑤池金母手中拿著玉書差點兒捏碎,冷笑一聲又看到上面的另一個名字:“來人,給本宮宣玉鼎真人!”
玉泉山。
“青云這臭子,我看他皮癢了。”
玉鼎抬手剛準備好好算一算青云那子的所在,可剛要算,忽然神情一變:“什么,…”
“師父,怎么了?”
一旁參悟玄功的龍吉看了過來。
“沒事,你先悟著。”
玉鼎笑著擺擺手,轉身神情就凝重了起來。
他去庭的分身得知了一個大消息。
帝…失蹤了。
太白金星最先發現這個情況,尋覓了一番后發現找不到后一下急的六神無主。
“什么情況?!我人傻了,大哥你休假也看看時機啊,封神大劫將起你玩消失,那我結交你有個屁用啊!”玉鼎頭皮有些發麻。
可千萬不能被人知道這是他玉鼎給帝出的主意。
等等,什么叫他出的主意,這不是帝自己想出來的嘛?
想到這里,玉鼎又淡定了起來。
此事跟他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就在那座山上?”
青云蹙眉望著前方一座大山道,只見山中草木蔥郁,但是隱隱有黑氣旋繞。
“不錯,什么山神啊,其實是一個妖怪。”周一山道。
青云點點頭:“的確是個妖怪!”
對于煉氣士而言,這渾濁腥臭的妖氣與他們自身的靈氣,宛如涇渭分明,簡直不要太明顯。
“對!”
周一山沉聲道:“不僅會吃獻祭的,連從這里過路的人也會吃掉。”
青云點點頭,邁步向著山中,飄然而去,一步落下就是十多丈。
別看他看起來高深莫測,可這些不過是他在模仿老爺的做派罷了。
只有他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很緊張…
同時,他袖子攥緊了一枚玉符,那是他從金霞洞內撿的,他記得江…挪移符!
如果事有不對,到時候跑路也來得及,這可是他身上最大的底牌,之前被那個大胸追擊都沒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