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看著那個神將倒在楊戩斧下,
一眾神將大喊一聲,看向楊戩的目光露出了森森寒意。
“一起上,鎮殺他!”
“殺!”
楊戩泛紅的眸光有些嚇人。
他想過,如果庭愿意放了他母親,那他也愿意放下父兄的血海深仇;
如果庭愿意放了他母親,他也愿意替母受過,承受加諸在他母親身上的任何責罰;
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
剛才他放下了一切尊嚴,跪下來,以最低的姿態懇求,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庭不肯放過他娘…
此刻他所有的希望都已破滅,那么現在他就該去問找庭將條辯個明白。
嗤!嗤!嗤!
同是真仙境,此刻這些神將在開山神斧之下基本上就無一合之敵,如砍瓜切菜般被他一斧頭一個,全部放倒生死不明向著地面著落。
“嘶,這個兄弟還真是生猛啊。”
袁洪眼皮一跳。
當然,那子手上的斧頭是關鍵,帶著一股恐怖絕倫的禁忌神力,讓他心驚肉跳。
“舒服,叫這家伙剛才嘴臭!”
砍完最后一個神將開山斧哼哼道。
這時楊戩抬頭看向空。
此刻開了殺戒他感覺體內像是被打開了一個法門,五臟在燃燒,血液在沸騰,一股難以遏制的殺意在體內源源不絕生出。
任憑他如何念動玉鼎傳的靜心訣、冰心訣安神訣,都沒有效果,再也壓制不住多年的仇恨和怒火。
“子,你要干什么?”
開山斧大驚:“不要做傻事,庭可不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要去庭問個清楚。”
楊戩看著空,咬牙道:“我父犯了哪條規,我兄長犯了哪條規,導致他們要下殺手,我有什么罪,讓他們一條活路也不給…”
條中對觸犯條的神懲罰很嚴,但是他學習條發現條管神,人間王法管人。
神殺凡人…沒有這一條!
這話的時候,他沖而起,提著開山斧向著庭飛去。
“我幫你開山已屬破例了啊,絕不會幫你殺饒。”
“我不殺人,我了是去庭問法…”
看你這殺氣騰騰的樣子,有區別嗎…開山斧極為無語。
“兄弟,不要…”
袁洪吃了一驚,有心阻止。
他很想別去了沒用的。
庭的烏鴉一般黑。
上次他就去過庭有心向帝陳述他治理的庭有多腐敗,手下做了多少殘害無辜以充軍功的蠅營狗茍。
結果呢?
被人橫加阻攔,從獄打了一路,到最后連帝的面都沒見上。
所以,你去了也白去。
他有心阻止,但這話一開口身份不是全漏了嘛?
恰在此時一根發光的戰戟切開虛空,伴隨著驚雷之聲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救不了他。”
御喝道:“還有你阻攔庭辦事,觸犯條,也得去庭走一趟。”
“是么!”
袁洪神色沉了下來,手臂揚起,手中鐵棍爆發燦爛的銀光,橫擊千里,再度與戰戟相交。
兩件強大的兵器帶著神力,爆發出強絕的力道震塌虛空,猛烈的波動撕裂千里長空。
當的一聲御神將身形猛地一震,身形被撼動,倒退出千里,神情露出驚異之色:“這等力量,你到底是誰?”
“你剛才有句話錯了。”
袁洪臉上出現了認真之色:“今日不是我要去庭,而是你回不了庭…”
兄弟,留住這個御神將也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了!
庭,通明殿。
昊剛定了定神就看到楊戩斧劈十大神將的一幕,開山斧雖沒有劈開桃山,
但對于那些神將來,一個個就真像砍瓜切菜一般,全部撂倒。
這孽障…昊猛然覺得有些頭痛。
原來沒殺人還有轉圜的余地,可要是真的殺上庭來,到時候事情如何收場?
“陛下不好了,云華的孽子上了。”
一眾神仙們倒吸一口冷氣,有些被鏡子中的畫面嚇住。
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神將被人一斧一個這樣的畫面太嚇神仙了。
不提那些自身修持的仙,眾人中還有一類功德成仙的仙人,雖有法力,但不擅長戰斗。
“朕看見了。”昊沉聲道。
同時思索著此事該如何收場結束。
對了…
昊眼中精光一閃。
這楊戩是誰收的徒弟來著,之前三教前往碧游宮商議大事,也不知道回來了沒!
不管了,先發一個消息再。
這事兒得家長一起解決,有些事不能讓他一個人頭痛。
眾神驚慌道:“陛下,此事該如何是好?”
“莫慌!”
昊不滿的瞥了眾臣子一眼:“立即著陽鋒他們帶領兵前去迎戰。”
被一個楊戩嚇成他能指望這幫人治理三界?
正好,三十六神將中有不少蛀蟲,借著庭的名頭干著損害庭的事兒。
有些事他不,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這次正好清理掉。
要上,九還有一層罡風,就像是仙凡的分界。
這風足以將人撕成碎片,哪怕是煉氣士若無法寶護身都難以扛住。
不過只要成仙,有著仙力護體,這些罡風便傷不得分毫。
過了這一層便是界,就可以看見界異象非凡,金光萬道吐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碧沉沉的南門琉璃造就,寶玉裝飾,兩邊有四根大柱,柱上盤繞著興云布霧赤須龍,門正中有二座玉橋,徑通界之內。
南門處四下列十幾位金甲神人,其中不乏真仙初期,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威風凜凜,更有上千銀甲兵鎮守。
“老云,你御神將怎么去了半都沒動靜,以往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
一個金甲神人看向旁邊另一個將臉上帶著好奇之色:“縱然是上次御神將前去擒拿云華,也沒費這么多功夫。”
他名為莫有乾,臉上帶著飽經風霜后的唏噓與滄桑,但也難掩曾經的帥氣。
他本是一介散修,日子過的緊巴巴,后來上摸爬滾打到了將之位。
雖然職責是鎮守南門,相當于庭的看門的保安,但也算拿到了庭的金飯碗,日子舒服多了。
“不要分心,看好門。”
云陽子直視前方頭也不回的道:“有話輪值后再。”
目前來,庭武將按地位劃分,最高元帥,其次是神將,接著是將。
最后是他們看門的將。
“別那么緊張,咱們庭雖然咳咳,但也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敢來放肆的地方。”
莫有乾擠眉弄眼道:“比起這個你倒有沒有發現,自娘娘來了后,咱庭多了很多仙子,那腿又長又白…”
云陽子瞥他一眼:“你莫不是忘了上次的袁洪?”
“袁洪…又怎么了,最后不是還沒查出從哪個門溜進去的么?”
莫有乾道,但聲音還是讓人聽出,他,心虛了。
畢竟庭雖然沒有深究,但南門連接的是南瞻部洲,而梅山又在南瞻部洲…
有些事兒細思極恐,不能深想啊!
“再了這種事兒發生一次就算了,也不能…”莫有乾繼續道。
卻在這時,一道燃燒的流行穿破罡風層沖起徑直朝著南門沖來。
“不好!”
云陽子臉上一變,手持神槍上前:“何方妖邪,膽敢侵擾三界!”
其它鎮守門的金甲神人與兵反應過來迅速結成了戰陣。
“不想死,就滾開…”
一聲沉悶的低吼,光芒中回答他們的只有白茫茫的一道斧光,向著眾神人與兵斬來。
轟隆一聲,掃的一眾金甲神人與兵人仰馬翻,東倒西歪,呻吟不停。
長虹幾乎沒有被阻礙,便徑直沖進了傳中的庭。
“禍事了,禍事了!”
莫有乾倒在地上,扶著胸口,看到那殺氣沖的長虹,目瞪口呆。
你這嘴是不是特喵的開過光…云陽子臉色雪白無語的看了眼他。
忽然噗的一聲,莫有乾吐出一口血后,倒地暈倒。
“老莫,老莫,你怎么了,你…”
云風被嚇了一跳,忽然見莫有乾對他眨眨眼。
然后…
“噗!”
云陽子愣了愣,下一刻咬咬牙,自己震傷心脈果斷暈倒。
這個老油條…同時他心中很鄙視的想到。
沖進庭后,光芒散去,楊戩現出身來望著庭,血紅的眼睛中露出一絲…
茫然!
只見庭中:明霞幌幌映光,碧霧蒙蒙遮斗口。
一座座宮,金碧且輝煌,一宮宮脊吞金穩獸;一重重寶殿,瑞氣繚繞,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此刻庭的景象讓楊戩遇到了一個當初袁洪同樣遇到的問題。
用個比較高情商的法就是:
他,眼盲了!
從到大,他見過去過最好的地方就是玉泉山了,又哪里來過庭這樣高端奢華上檔次的場景?
這些寶殿在他眼中除了大不一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馬上,楊戩就咬了下舌尖,讓自己清醒同時暗罵自己沒出息。
要知道他可是玉鼎真饒弟子,闡教高徒竟然這樣就被驚呆…
忽然,楊戩身形一晃,由內而外傳來一股虛弱福 劈砍桃山耗費了他大部分仙力,后來與十大神將交手,催動開山斧這樣的神器,消耗極為巨大。
此刻八九玄功瘋狂運轉,庭靈氣濃郁的可怕,但還是不夠。
開山斧好用是不假,但是消耗太大了,很容易把人給掏空。
定了定神后楊戩有了決斷,迅速抬手劃過眉心,眼張開映照三十三重。
片刻后,一道燃燒的流星劃破際,向著遠處沖起。
突然,一個巨大的釘耙宛如一座大山從上耙了下來,楊戩神情驟變,開山斧猛地揮動劈出。
兩者碰撞后釘耙縮飛回,落入一個身披金甲的魁梧大漢手中,楊戩被耙力量反震身形騰空旋繞三周半后踉蹌落地。
嘩啦啦!
下一刻無數兵出現,將楊戩圍在其中堵了個水泄不通。
“子,迷途知返,猶未晚矣,庭不是你一人任意妄為的地方。”
金甲大漢手持九齒釘耙沉聲道:“莫要走到不歸路。”
看著眼前神武的少年蓬有些恍然,仿佛又看到簾初執法女神云華的影子。
又是一尊仙…楊戩死死的盯著大漢道:“我不是來挑事的,我是來辯法的。”
“辯法?”蓬愣了一愣。
楊戩道:“條不許仙凡結合,那神仙犯了情劫,又該怎么解決?”
這…蓬蹙眉,這是一個問題。
他也覺得這一條不怎么好。
畢竟情劫是神仙都要面對的一個問題,或早或晚罷了。
“仙凡結合后生的孩子有罪么?”楊戩繼續問道。
蓬順嘴道:“自然是有的…”
“什么罪,規里哪一條有明確規定?”楊戩沉聲道。
這我哪知道啊,我是帶兵的熟悉軍令又不熟悉條…蓬猛地愣住,錯愕的望著楊戩。
“我告訴你吧,條沒有明確規定你們要將她的孩子趕緊殺絕,反而你們殺了凡人,觸犯了人族王法,按律當殺人償命。”楊戩冷冷道。
蓬:“???”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就因為情劫到來,與一個凡人結合你們就要關押她,殺了她的丈夫,殺了她的孩子!”
楊戩不屑笑道:“這世上還有理嗎?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你們這幫罔顧人命的神,到底執的是什么法,跟殺人害饒妖魔有何區別?”
蓬,目瞪口呆。
邪了門了!
楊戩瞥了他一眼猛地身上發光,涌出無數個楊戩,開山斧劈出打開了一條出路,腳下距離縮短從容離去。
“元帥,這…”有副將上前。
“身外化身,縮地成寸…”
蓬抬了下手:“這廝神通廣大,咱們攔不住。”
“元帥您受傷了!”
那個副將大驚,他看到蓬的手虎口已經崩裂。
“沒事!”蓬擺手。
望著遠去的流光,眼中露出一些欣慰。
云華仙子在上不僅有仇家,也有朋友。
他本想在帝開口前勸阻楊戩離去,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兜率宮,八卦爐前。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道悠悠睜眼。
他是太上老君,也是道德尊的一道化身。
闡教兩教雖沒有派遣精英弟子,但也有一些外門弟子上效力,他那邊就本尊和玄都大法師兩人。
無奈之下只好分出一道化身坐鎮庭。
不過他這道化身只擅長煉丹,基本上沒有什么戰斗力。
“大事不好!”太上輕咦一聲。
“老爺,怎么了?”
兩個童子回頭看來。
太上道:“出事了,快走,速速隨我去見帝!”
“可是老爺,丹還沒煉好呢?”
兩個童子納悶。
太上沉聲道:“不用管了。”
很快,他就帶著兩個童兒踩著朵云,急匆匆朝靈霄殿而去。
幾乎他們前腳剛走,后腳一道銀光就沒入兜率宮。
“師父兜率宮有位大師祖的化身,最擅長煉丹,讓我有機會來庭不要失禮,人呢?”
看著空蕩蕩的兜率宮,楊戩錯愕,不過當看到架子上幾個葫蘆后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通明殿。
“陛下,大事不好了。”
太上老君對昊道。
昊瞥了眼這位從不出門的老宅道:“何事?”
太上道:“那闖入宮的罪神之子朝老道的兜率宮去了,請陛下速速派兵捉拿…哎呀不好,我的金丹!”
昊嘴角一抽:“又怎么了?”
“老道走的急,將幾葫蘆金丹忘帶了。”太上一臉“大驚”道。
干的漂亮…昊臉色一沉,掃磷下眾神仙一眼:“還愣著干什么,還不速速前去捉拿!”
許久后,楊戩盤坐在兜率宮,
體內玄功瘋狂運轉化解體內的金丹,力量如汪洋大海流轉四肢百骸…
兜率宮外無數兵涌來,將這里圍得密密麻麻,堪稱水泄不通。
“楊戩,你已無路可逃了!”
有神將喊道。
楊戩置若罔聞。
仙是什么?
超出地外,不在五行中,徹底跳出生死輪回。
可這是他所求嗎?
楊戩問自己,他楊戩修行是為了成仙嗎?
不,我修煉,
不為成仙,只為救母出山…
他的心中瘋狂的大喊,雙眼猛地睜開體內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響。
一股驚動地的氣息沖霄而起。
一道燃燒的沖出兜率宮一斧頭劈出,無數兵將跌落塵埃,失去了戰斗力,痛苦呻吟,但是又不致命。
他楊戩是學過條人法的人!
“仙境,不好!”
剎那間,一眾神將臉色雪白。
楊戩提著開山斧,如虎入羊群,一斧頭下去無數兵如下餃子般掉落,界到處都是喊殺聲,哭喊聲。
猛地,他的身形一躲,一道劍光擦身而過將一座懸浮的島嶼劈碎。
楊戩抬眼看向四周就見已經不知有多少做島嶼化成了碎塊。
“帝…“楊戩看向通明殿,猛地一斧頭掄圓過去,周身的兵將紛紛倒下。
仙…昊瞥了眼兜率宮又看了眼太上老君,便見老道士眼觀鼻,鼻觀心,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
可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又該如何收場?
闡教,你們人呢?
金鰲島外。
玉鼎皺著跟太乙、黃龍駕云出來。
“玉鼎,你家出啥事兒了?”
黃龍好奇道。
玉鼎皺眉道:“我這不正在思考嘛…”
正著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從袖中摸出傳訊卷軸看了眼,頓時神情凝固了起來,
下一刻眼前發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一頭從云上栽倒下去。
“師弟,你怎么了?”
太乙趕緊扶住。
玉鼎用力掐著自己的人中,
但還是覺得血壓‘蹭蹭蹭’的往上漲,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傳訊卷軸上只有十二個字:
楊戩救母不成,已經殺上庭!
太乙好奇的接過傳訊卷軸看了一眼,臉色也是一變:“那就去庭?!”
玉鼎緩緩點頭看向太乙,一臉誠摯道:“師兄,師弟我從沒求你過什么事兒,今日有件事請你務必答應。”
“什么事你!”
“你答應了我再。”
“那…只要你不這小子是我徒兒我就答應你。”
“當初你不是,教出任何問題,你負責的嗎?”
“呃…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太乙一臉呆萌的問道。
玉鼎:凸凸!!!
好你個太乙!
塑料師兄弟情,石錘了!
黃龍神情古怪的把頭湊過來道:“你們倆在什么?”
他怎么一句也沒聽明白?
太乙和玉鼎對視一眼,忽然,笑瞇瞇的齊聲道:
“黃龍師兄,你要徒弟不要?”
ps:不是一更,是想努力寫完,不想擠牙膏那樣,這一章下來菠羅也精疲力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