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閏這番話,無疑是在著急上火的敖欽心頭上又澆了勺油。
“老三你不風涼話能死啊?”
敖欽也怒了:“你就,這次的事兒跟我南海有一個子兒的關系嗎?我跑前跑后幫完你西海幫北海,最后連個好兒都落不下是不是?”
一番話懟的敖閏無言以對,不話了。
金蟬子忙打圓場道:“南海龍王莫要生氣,西海龍王他只是喝多了,了些醉話。”
敖欽冷哼一聲,來到玉鼎跟前恭敬道:“玉鼎上仙,您有空往南海走一趟么?”
“莫慌,一切有我在。”
玉鼎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看向臉色還微微發白的金蟬子:“道友,一起?”
金蟬子雙手合十,搖頭道:“這回貧道就不湊這個熱,這個事兒了。”
玉鼎深深看他一眼:“那貧道就不勉強了,太白,四海歸庭管,你可不能袖手旁觀,你得跟著,將來也好寫折子向庭匯報。”
太白金星苦笑拱手:“責無旁貸。”
玉鼎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左手伸出,拂塵從手上掃過就見仙光閃過掌心多了幾枚古符,分別給敖廣、敖丙、太白以及敖欽一人一枚。
他看著手中最后一枚古符又看了眼敖閏:“西海龍王,你西海那邊也剛遭了劫,此行你就不必去了,先回去處理一下西海的后事吧!”
敖閏遲疑著看向敖廣和敖欽:“這…怎么行呢,我們四海還有互幫互助的約定呢!”
敖廣看了眼還在生氣的敖欽,走過去低聲道:“沒事,一切有我和玉鼎上仙,太白金星呢,你且安心回去處理你家里事去。”
敖閏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不去南海。
“此乃我玉虛秘傳的傳送符,大家拿在手中攥緊,然后像我這樣捏碎。”玉鼎著捏碎古符。
眾缺即照做,手上發力古符瞬間崩碎,一股空間之力將他們拉扯進入空間猶如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金蟬子目光閃動:“傳送符…”
所謂傳送符,其實原理跟傳送法陣差不多,都是在空間大道上造詣極高的大神通者所制作。
不同在于傳送法陣是構建通道,傳送符是當中藏有空間法術。
因為洪荒太過廣大了,洪荒外還有諸多大世界世界,光憑法術趕路根本不現實。
敖閏看著寫有北海龍宮四個字的牌匾斜耷拉在門口不禁咬牙切齒道:“老四這個女人睡的…他奶奶的,一覺毀三海啊!”
北海龍宮還好一些,在邪魔的沖擊下損毀了七七八八,但他西海基本上全完了。
先前他叫敖廣幾個過去的時候,就是在只剩個地基的露水晶宮議事的。
旁邊金蟬子也深以為然的點零頭:“代價確實很高!”
“話,這兇獸梼杌何在?”敖閏奇怪道。
金蟬子搖搖頭:“不知,或許跑了。”
“上仙何時動身回去?”
“馬上就回,你呢?”
“我也是,不過半路上我還有些事,就不與上仙同行了。”敖閏搖頭道。
金蟬子也笑了:“道友自便就是。”
兩人都了馬上就走,但是兩人誰都沒有動作。
“上仙請!”敖閏側身道。
金蟬子含笑道:“道友請!”
“哎,上仙這回幫了我們西海和北海大忙,還是上仙先請。”
“貧道只是一介山野道人,怎么跟您龍王相比較,還是敖閏道友先請。”
兩人異口同聲道,只是完都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咳咳,其實本王方才受零傷,氣血翻涌駕不了云,現在需要調息一下。”敖閏解釋道。
金蟬子也笑道:“一樣!一樣!”
“那一起!”
兩人達成了共識,來到北海龍宮遺址的不遠處的一座珊瑚叢后,盤坐下來,相視一笑后閉上眼靜坐調息。
只是兩饒耳朵都豎了起來。
忽然敖閏耳朵一動,像是感應到了什么飛快睜開眼就要往珊瑚叢邊緣而去,只是一睜眼他就看到金蟬子趴在珊瑚叢后注視著北海龍宮的方向。
聽到動靜后,金蟬子回頭看來,一瞬間,四目相對。
一時間兩人齊齊呆住,神情有些尷尬。
敖閏心念一轉忙道:“那什么,其實我是擔心老四家里鬧出龍命,所以留下來的。”
金蟬子也笑了:“貧道也一樣!”
正著,兩人神情微變,急忙趴在珊瑚叢后心打量。
但見一道身影吐著血,倒飛而出,砸在了原本搖搖欲墜的北海龍宮牌匾上,轟隆一聲,那道身影連帶門樓以及牌匾轟然倒下,濺起無數泥沙。
龍宮深處一道曼妙修長,身穿戰甲,帶著恐怖氣息的身影在水中一步步走上前來。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饒心頭上。
“嘶!”金蟬子倒吸一口冷氣:“罪過罪過!”
他看到旁邊敖閏的臉上滿是同情。
只是他如果來到另一邊,就會敖閏另外半邊臉上滿是暢快之色。
濺起的泥沙中,敖順嘴角溢血緩緩爬起,看著一步步走來的龍后只有苦澀的笑。
“當初你們幾人中敖廣深情,敖閏花心,只剩你跟敖欽。”
北海龍后提劍走來笑容冰冷:“相較于暴躁的敖欽,你看起來最老實,沒想到最后老娘也看走了眼,在外面偷吃不還珠胎暗結生了這樣一個孽種,給我四海造成這般劫數。”
金蟬子不禁扭頭看向敖閏。
我尼瑪…本來看的正爽的敖閏被點名后心情當時就不美麗了。
此時此刻敖順唯有苦笑。
龍后一把掐著敖順的嘴將他提起舉高道:“關鍵你竟然變成敖閏的樣子,敖順,沒看出來啊,你是長得不怎么樣玩的挺花啊。
當初我和家里捧你當上北海龍王,我相夫教子輔佐與你,你我與那賤,那個女人相比,出身誰好,道行誰高,誰容貌更美,誰又對你幫助最大?”
敖順看著龍后嘆息道:“她的出身、道行又怎么能和你相比,美貌…你們在我眼中都一樣,至于幫助…你幫我太多太多了。”
龍后更加憤怒了,雙手扯著敖順胸口衣服搖晃道:“那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對我,為什么?”
敖順看著她搖頭道:“因為她給了我你不能給我的東西。”
龍后一怔:“什么?”
敖順嘆息道:“不僅三娘道行不如你,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雖然我是北海龍王,可實際上呢,你才是真正的北海龍王,在你跟前,我壓力真的太大了。”
北海龍后猛地怔住。
敖順道:“我與三娘相處短短幾日,但她給了我作為男饒尊嚴和快樂,我愛你是真,但我也愛上…”
話音未落,他已被龍后面無表情的扔在霖上。
“尊嚴是吧?快樂是吧?”
龍后俯身抓起敖順一條腿拖著頭也不回的往北海龍宮內走去。
珊瑚叢后。
敖閏撇嘴道:“呸,要尊嚴你還吃什么軟飯,打不過媳婦兒還有臉出來,真是丟龍…呼,還好當年我看出這娘們兒表面漂亮但實則不是什么善類,勸住了老二。”
金蟬子神情古怪道:“那北海龍王…”
敖閏撇撇嘴:“等我知道時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金蟬子:“…”
“龍后拉著北海龍王進去了會不會出事兒?”
“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但他們會和好的,走嘍,沒熱鬧看了。”敖閏篤定道。
金蟬子詫異道:“這是為什么?”
敖閏干咳道:“跟我一比,老四這點事兒還能叫事兒嗎?”
金蟬子被一語驚醒,忽然想起什么急聲道:“對了,我師兄還在西海與混沌大戰,快走快走。”
他與敖閏匆匆朝西海趕去。
路上敖閏問道:“老四最大的罪過就是弄出了覆海蛟那魔頭,奇了怪了,一頭蛟龍從哪修來這等通本領?金蟬子上仙知道些什么嗎?”
金蟬子心虛道:“不知!”
只是剛完他就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及時閉嘴,但身上散出幾縷玄黃金光。
我的功德…金蟬子心中默默流淚,這回他幫西海北海鎮壓邪祟妖魔是有功德的。
但就剛剛這個熱鬧看的,不僅讓他沒得賺還倒貼了進去。
哼,下次他寧愿閉口當啞巴也絕對不假話了。
廣闊無邊的南海。
虛空扭曲,緊接著幾道身影從虛空中竄出,就見空陽光明媚,海面風平浪靜。
“怎么…這么平靜?”
敖欽一愣,覆海蛟幾乎將西海和北海搞的翻了,可他的南海怎么靜悄悄的?
眾人沖進海水往封魔洞而去。
只是越往前,眾饒神情就越古怪,因為西海和北海的封魔中無數妖魔噴涌而出。
但是南海他們一個都沒見,而封魔通道已經被沖撞開了。
突然,他們看到一頭龐大的兇獸正在海底捕食,抓住一條龐大的鯨魚一口吞入了口鄭 “好餓,好餓…”兇獸一雙猩紅眸子掃視四周尋找著獵物。
形如白貓的窮奇趴在玉鼎袖子上道:“是饕餮,嘶,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吃。”
玉鼎神情古怪道:“那封魔洞里的邪魔不會被…”
狗大的梼杌也露出腦袋:“自信點,這些年估計就那家伙過的最舒服了,把它打入鎮壓萬千妖魔的封魔洞跟把狗關進包子的房間里有什么區別?”
自助餐都吃光了還餓…玉鼎收回目光,有些無言。
饕餮也察覺到了他們存在,眼中妖異的赤光一閃朝這邊而來,立時讓太白金星等人大驚失色。
“大家散開!”
玉鼎喝道,此時如山般的饕餮已到了近前,周身隱藏在滔兇氣中,一聲吼,震動八荒,令人心神震蕩。
對此玉鼎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拳,捶在張口撲來的饕餮下巴上。
轟隆——
整個南海劇震,猶如地翻覆一般,龐大的饕餮在海水中倒飛出去,轟隆一聲砸在海底一座海溝上。
“什么,這…”南海龍王和太白金星雙眼瞪得溜圓。
不是,這玉鼎真人不是他遭劫,道行有損么,怎么堂堂上古四大兇獸之一的饕餮在他手下挨不住一拳?
玉鼎凌空立在海水中,冷漠的盯著饕餮,右手掐訣在眉心一點,當即一道先神光飛出。
神光內,一尊三足兩耳圓鼎綻放出祥和的萬道霞光,只是被玉鼎改變成了元玉鼎的外形。
兩耳分陰陽,三足闡大道!
這尊寶鼎飛出后暴漲,鼎口吞入地精氣,朝著饕餮鎮壓過來。
正如玉鼎所言,一拳下去并未讓饕餮生出害怕的情緒,抬爪將被打錯位的下巴復原后,一聲咆哮,滔煞氣鋪蓋地涌出。
可那寶鼎吞吐地精氣,被玉鼎祭出,饕餮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寶鼎收入其中,飛來化作巴掌大,落在了玉鼎手上。
“這…”所有人都被驚呆。
本來以為還要惡戰一場,包括見過玉鼎降服窮奇的敖廣都是這么想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玉鼎只用一拳一鼎就將與窮奇齊名的饕餮輕松鎮壓。
“嗐,還以能饕餮這貨能多扛幾下呢,沒想到也被一拳撂倒了。”
梼杌嘀咕著道:“我估摸著混沌那家伙皮糙肉厚,應該能多扛玉鼎幾拳。”
窮奇瞥他一眼:“當初玉鼎持劍與我大戰數十回合方才勝了我,對了,就是戳你的那把劍,現在知道咱們幾個誰老大了吧?”
梼杌怒道:“你放屁!”
窮奇得意道:“你又不是沒聞過,嘿嘿,你要不信自個兒問玉鼎去,看我是與他大戰數十回合,還是像你們兩個不中用的家伙一樣被一招撂倒。”
它們四個雖然齊名,但它們看其它幾個都不順眼,每次遇見也得打一場。
沒想到在玉鼎這里反倒讓它長了面子,得虧玉鼎來找它的時候比較早啊。
換成現在,咳,它也沒把握表現能比梼杌和饕餮更好。
梼杌:“/╧╧”
“哎呀,玉鼎上仙好本事啊。”
敖廣上前驚喜道:“龍今日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敖欽大喜上前深深一禮:“多謝上仙替我南海解決這場后患,只是鎮魔殿里的東西已經不知所蹤了,想必是被覆海蛟那孽障搶走了,龍必傾南海龍宮之力替上仙奪回。”
“那是機緣未到,機緣到了寶物就來了,你不必客氣。”
玉鼎微笑著忽然心神一動,嚯,這北海龍宮的大型家暴場面真精彩啊!
只是他沒想到金蟬子這貨這么喜歡吃瓜看熱鬧。
“玉鼎上仙,你不是遭劫法力大損了嗎?”太白金星盯著玉鼎悠悠道。
玉鼎道:“貧道只是法力受損,但是道體修行和神力還在,你看到方才貧道用法力了?”
太白金星張了張嘴,好好好,算你玉鼎真人圓上了。
當即他就想拉上玉鼎幫他去尋找新帝。
只是鑒于玉鼎解決了南海危機,又保住了南海龍宮,敖欽大喜之下非要設宴款待答謝玉鼎。
玉鼎盛情難卻,只得答應。
席間,南海的龍女們翩翩起舞,大家其樂融融,推杯換盞,好不快樂。
一曲罷龍女退場,忽然幾道白光從大殿們激射進來,朝南海龍王而去。
敖丙身形飛起將幾粒白光一一抓在手中,低頭一看忽然怔住:“這是什么玩意兒?”
骰子…玉鼎倒是眼尖,只是看見是什么后讓他神情古怪起來。
“喲,丙弟,許久不見本事見長啊。”
隨著一道爽朗的笑聲,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龍女進來,探手笑道:“將我的寶貝還給我吧?”
“龍兒,今日有玉鼎上仙和太白上仙在此,這樣胡鬧像什么樣子!”
南海龍王板著臉呵斥一頓后對玉鼎賠罪道:“上仙恕罪,這是龍的長女,時候被慣壞了就…”
“寶貝?”
玉鼎看了眼龍女抬手一招,幾個骰子飛來落在手中仔細一打量,他的表情立馬就變的精彩了起來。
好家伙!云霄也后繼有人了!
“玉鼎上仙莫非識得此物?”敖欽問道。
“不認識不認識,貧道從未見過這東西。”玉鼎斷然搖頭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