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肥胖道人看著消失在際的黑光,再看向玉鼎這邊,臉上的笑容微滯,目光一凝,收回了手掌。
伴隨著手掌收回,地間的金色開始消退,形成的世界也消弭于無形之鄭 一聲龍吟,一條龐大的黑龍沖出了海面,化作人形,心有余悸的向胖道人頷首道:
“多謝彌勒上仙救吾于困苦之鄭”
胖道人搖頭道:“敖閏道友為我西方之近鄰,貧道又為令郎敖榮之師,見到道友有難,貧道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敢問上仙,那只扁毛畜生…”敖閏試探道。
彌勒道人搖了搖頭,看向前方,目光微凝道:“那孽畜有高人相助,被它逃了一命,看來也是這孽障命不該絕啊。”
“高人?”
敖閏順著彌勒道人目光看去,就見兩道身影駕馭遁光,須臾而至。
只見一人,身形修長,豐神如玉,身著一件淺藍云紋道袍,臂彎搭著一柄拂塵。
一頭黑發用玉簪簡單束起,渾身上下散發著飄逸出塵,仙風道骨的上仙氣息。
另一個道人形象不佳,留著唏噓胡茬,穿著一件土黃色道袍,身上沒有旁邊那位般的仙氣兒,反而流轉著紅塵氣息。
不過個子…的確很高!
“貧道彌勒…見過兩位道友!”
彌勒道人率先向玉鼎和黃龍稽首一禮。
彌勒…道人?
玉鼎看著身形肥碩,袒露著大肚皮,但是做道家打扮的彌勒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如今佛門還未出現,只有西方教,有兩尊圣人教主坐鎮。
佛門是從西方教脫胎而來,現在西方教的門人稱貧道…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從衣著打扮來看還是與東方區別明顯。
他方才也從對方出手,看出對方的手段和東方不一樣,故而意識到是西方的人。
只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是日后佛門的未來佛。
洪荒有言,東方三清,西方二圣。
這五位圣人教主是同級別存在,而彌勒則跟他們一樣,都是圣人親傳的身份。
這些來話長,但只發生在短短一瞬。
玉鼎和黃龍對視一眼,拂塵一掃,也還了一禮。
敖閏雖然對眼前的兩個道人,有些眼生,貌似以前沒有打過交道。
可彌勒道人他很熟。
不僅很熟,且當初次子敖榮一出生,這個道人便不請自來,揚言要收敖榮為徒。
他雖不怎么情愿,但聽到彌勒道人為西方教圣人門下,而他執掌西海,與西牛賀洲的西方教毗鄰,不好得罪。
于是也就答應有了一層關系。
此刻也趕緊見禮道:“在下西海龍王敖閏,見過兩位上仙。”
雙方一番見禮后,彌勒笑呵呵道:“兩位可是東方闡教玉虛一脈的道友?”
黃龍看了眼玉鼎道:“何以見得?”
彌勒道人笑呵呵道:“東方地靈人杰,人才輩出,但能出兩位道友這樣的高手的,唯有闡截二教。”
“那我們是截教門人呢?”
黃龍輕哼一聲,有些不爽被看破身份,于是故意抬杠道。
畢竟,他和這個道融一回見,他還沒看出點什么。
彌勒道人微微一笑道:“貧道又見兩位道友身繞清氣,氣度不凡,洪荒傳言唯有玉虛門下多道高德清之士,所以貧道還是相信兩位為玉虛門下。”
“哦?”黃龍眼中一喜,正要什么,玉鼎胳膊肘捅了黃龍一下,微笑道:“道友好眼力,猜得不錯,貧道正是玉虛門下太乙真人是也!”
這西方教的口才的確不弱啊!
三言兩語,就將黃龍吹捧的心花怒放,不再抬杠了。
太乙?
黃龍看著笑瞇瞇的玉鼎,瞬間,有些懵逼凌亂。
玉鼎你又在搞什么?
“這位是我師兄,黃龍真人!”
玉鼎見黃龍沒有反應幫忙介紹。
敖閏吃驚的望著黃龍和玉鼎。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西方教的人他惹不起,沒想到今兒個冒出這么兩位。
等等…
忽然敖閏想起什么,迅速上前,向黃龍恭敬一禮,激動道:“晚輩敖閏見過黃龍前輩。”
“行了,免禮,這么多人看著呢。”
黃龍賣弄似的給玉鼎一個眼神,怎么樣,我黃龍沒吹牛吧?
玉鼎:“…”
“原來是十二上仙中的兩位道友,難怪可以破開我的神通。”
彌勒道人也有些意外,頷首一禮后又好奇道:“卻不知貧道可曾得罪過太乙道友?”
“瞧道友的,貧道與道友第一次相見哪里有什么得罪。”玉鼎果斷搖頭。
雖然,他有時候覺得西方二圣…還是挺勵志的。
你看他們不顧教主的身份,一次又一次來東方搶人,為此有時連臉面都不要,只想大興西方。
這不勵志嗎?
只是這用的手段就有些不光彩了。
身份決定屁股往哪歪,作為一個東方仙人想到這些家伙來東方挖墻角…
太乙忍玉鼎不忍!
“既然在下沒有得罪道友,那方才貧道對付那只孽畜時,道友為何阻攔?”
彌勒道人眸光一閃:“道友可知那孽障兇狠殘暴,闖入西海,大鬧一場,犯下眾多殺孽,連我那徒兒都被其吞食,造下了多少殺孽?”
“這個…貧道不知。”
玉鼎目光閃爍干笑道:“貧道只是覺得萬事和為貴。
大家都是文明的上仙,遇到事動口,怎么只想著動手解決問題呢…”
肥雞啊,你又搞什么飛機?
他一直尋思怎么讓靈珠子失去對龍族的興趣。
沒想到他門下直接就給吃了!
敖閏幽幽掃了旁邊三人一眼。
在場四個人,貌似只有他…不是上仙?
“我那次子龍兒都被那扁毛畜生吃了啊!”敖閏“悲痛”道。
“什么,吃了彌勒道友的徒弟,還連你兒子都吃了?”
黃龍一聽大怒:“如此兇殘,這還撩?”
著瞪了玉鼎一眼。
敖閏有些尷尬道:“前輩,我那龍兒…就是彌勒上仙的徒弟。”
西海龍宮和西方教…有py交易?
“師兄,稍安勿躁,切忌戒嗔戒躁。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這其中必有原因。”
玉鼎瞥了黃龍一眼后道:“西海龍王,你那孽障大鬧西海,吃了你龍兒。
貧道想知道的是他為什么不去東海,不去南海,不去北海,偏偏來你西海呢?
也不吃你其他的兒子,偏偏吃你兒子,你能告訴貧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這…”敖閏被問的一時有些語塞。
最后求助似的看向彌勒道人。
“你不,難道要貧道親自算不成?”
玉鼎冷哼一聲:“你想考驗貧道的本事嗎?”
“不敢不敢,太乙上仙神通廣大,老龍相信,不敢有勞上仙出手了。”
敖閏神情一凜低聲道:“聽摩昂講是我家那孽障胡作非為,烹食了那大鵬鳥的父母…”
這位太乙真人是玉虛宮十二上仙之一,圣人門下。
神通廣大,為三界有名的大能…
這推演機什么的自然是信手拈來,所以與其被人家算出來,還不如他老實交代。
哪怕他知道交代以后自己這邊不占理,
但…他也不敢糊弄啊!
“你…”
黃龍猛地怔住,憤怒的望著敖閏:“你兒子把腮媽吃了…不對啊,金翅大鵬那么猛你兒子干得過?”
敖閏只好交代這只金翅大鵬為一只金翅鳥血脈返祖。
“金翅鳥血脈返祖?”
黃龍一愣,沒來由的瞥了眼玉鼎,沉吟起來。
自己是不是在玉泉山見過一只金翅鳥來著?
只是…
想到這里黃龍也有些無語了。
好好的一只金翅鳥,別養成金翅大鵬了,愣是被玉鼎這廝喂成了一只肥雞。
看起來胖嘟嘟,蠢呆呆的,有些呆萌,
但他怎么也無法將那只胖雞與方才那只展翅高飛縱橫九的金翅大鵬鳥聯系到一起啊!
再了,時間對不上啊!
那只胖雞才修煉了多少時間,五十年亦或…更短?
可是那金翅大鵬明明已成就仙了。
不可能!不可能!
黃龍搖了搖頭排除了這個想法。
果然…玉鼎臉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之色,心中一嘆,心情有些復雜。
這么快就成為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要知道連他都有些不看好的啊,等等…
玉鼎忽然神情一動像是明白了什么:“原來如此!”
換成了出山后父母雙亡的劇本,難怪啊,難怪…玉鼎看了眼黃龍輕哼道:“師兄,下次遇到這種事切記,先搞清原委。”
又望了彌勒道人一眼:“道友怎么?”
彌勒嘆息一聲:“福禍無門,唯有自招,但這只金翅鵬鳥殺氣太重,也是事實。
貧道也沒想傷他性命,本想將他渡化再以西方妙法化解其兇戾之氣…”
還不是沖我門下來的…玉鼎淡淡道:“這就不勞道友操心了,我玄門秘術也是可以的。”
幸好這次他來了,弟子也沒吃什么虧。
不然惹得他玉鼎發飆,掀了這西海龍宮,砍死這彌勒道人…
突然西海炸開,兩道身影沖而起,變成了太白金星和炎神將。
“見過兩位上仙!”
太白看了眼左右,認出兩人行了一禮,忽然一愣道:“那大鵬鳥呢?”
“飛上…”黃龍指了指上面賣關子。
玉鼎無語道:“跑了,太白星,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完了。”
太白金星一拍大腿,旁邊那個神將臉色雪白下來。
來不及聲告辭太白就提起旁邊的神將,化作一道神光沖飛起。
“喲,沒看出來這老頭兒飛的還挺快,跟火燒屁股似的。”黃龍揶揄道。
“那個神將…怎么了?”
玉鼎皺眉,他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敖閏默默道:“可能是因為他吃了另一只金翅鳥吧!”
“他…吃了…金翅鳥…庭神將…”
玉鼎臉色猛地變了,抬頭看向空,感覺氣血翻騰上涌,眼前有些發黑。
不會吧?
真被這太白的烏鴉嘴中了?
“這只鵬以前從未聽,今日橫空出世。”
彌勒道饒目光有些深邃起來:“想必其背后必有高人教導。”
嗯,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玉鼎輕輕頷首。
黃龍點頭沉吟道:“可是誰教出來的呢?!”
你們別看我,我不知道…
玉鼎沉吟道:“放眼整個洪荒,能有這等能耐的,最差也得是一位大神通者。”
不定還很帥!
正如金仙可以稱大能,大神通者也是大羅金仙的別稱。
“有道理!”
彌勒、黃龍輕輕頷首,表示認同。
“好,既然如此…”
彌勒道人抬手推演道:“就讓吾以西方妙法推演一番它的來歷,看看他…”
玉鼎心中一緊,袁洪是被元始爸爸瞞下了。
楊戩、龍吉算是他明媒正娶,啊呸,光明正大收的親傳。
唯獨飛這個記名…
“噗!”
可正當玉鼎著急的時候,突然,推演的彌勒道人猛地噴出口血來,神情駭然,望向空。
莫非…玉鼎瞥了眼昆侖山,淡定下來,心中有數了。
“道友,看來你這西方妙法也不怎么滴啊!”
黃龍忍不住笑了,看向玉鼎:“巧了,我師弟在推演之道也堪稱一絕,師弟,要不露一手?”
露你妹…玉鼎搖頭:“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