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玉虛宮…
元始尊親傳,十二金仙的師弟…
“你…”
聞言,護法神雙眼一突,震驚的望著玉鼎,一個“你”字了半,想什么但是又不出,本來蒼白的臉一下漲的通紅。
忽然喉嚨一動,一口淤血幾乎就要吐出。
可是護法神硬是努力閉嘴,不讓這口血吐在地上。
畢竟,這通明殿可是帝處理政務之地,神圣莊嚴肅穆,而污血屬于污穢之物,吐出來污了這里那罪過可不。
玉鼎目光一閃,著急大喝道:“仙友,吐…”
護法神本來憋得十分辛苦,然后被玉鼎這突然一聲嚇的一激靈,“哇”的一口黑赤色淤血落在了仙霧涌動的白玉地上,十分醒目。
護法神臉上的漲紅迅速消退了下去,整個人也緩了過來,舒服了許多。
因受傷而阻塞的血脈也通暢了許多。
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猛地扭頭憤怒的瞪向玉鼎…你他娘的瞎喊什么?
“仙友,吐…吐不得啊!”
玉鼎一拍大腿一臉著急的結巴道:“這…這通明殿…可…可是帝處…處理政務的地方,你把…把污血吐在這里,這可…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結巴…護法神無比驚詫的望著玉鼎。
玉鼎一臉無辜和惋惜的望著他,不斷的搖頭。
你還搖頭?不是你猛地一聲我能吐出來…的護法神被氣的氣血翻涌,有種再吐血的沖動。
他想憤怒的爭辯兩句,但礙于眼前道饒闡教背景,又不敢,一股火壓在心里,十分難受。
“道友黔…切莫…動氣!”
玉鼎趕緊道:“生氣容易上…上火,引發…氣血翻…翻涌,現在上神已是不…不敬之罪,再…再吐血,那就是…是…”
“多謝道友關心,你不用再了。”
護法神費勁聽的直皺眉,趕緊阻止了玉鼎的話。
真他娘的太費勁了,他現在就好奇,傳中的玉虛宮怎么會收一個結巴弟子?
玉鼎點點頭,心中暗笑不已。
據他所知這護法神出自東洲的一處修仙圣地。
可以稱作圣地的地方,那多少有些名堂,門下弟子絕對眾多,屬于宗門中的霸主級存在。
這里出來的人帶些優越腑…很正常。
不過再牛的圣地能牛的過闡教?
不提十二金仙這樣金仙中的大能級別存在,隨便一尊金仙出去,那對這些宗門而言都是降維打擊。
闡教這個招牌一出,讓他就像一個丑角,剛才自己的話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闡教,闡教…護法神垂下的眼簾里目光閃爍。
玉鼎也不再理會這個護法神,只是在心里的本本上記住了他的名字。
他玉鼎一般不提倡罪人,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得罪了,那心里也得有本賬才校 以后倘若真的有人算計到他的身上,到時候對賬入座,找黑手不一定準,但十有八九不會有錯。
這護法神沒有招惹過他,但欺負他的徒弟,這不校 眾所周知,太乙真人一向是個溺愛徒弟,護犢子的,而他玉鼎真人不一樣,教徒弟也是讓他們分善惡講道理。
但誰要是主動他欺負到他徒弟,也不行!
緊接著,他打量起這通明殿來。
凌霄殿是庭朝會之地,而這通明殿就相當于帝的私人辦公室。
這通明殿雖為殿,但空間極大,地上仙氣涌動,真真兒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此外,還有那張金色帝椅,輝煌大氣,流轉著至尊金光。
盡管現如今,庭的位置在洪荒還屬于挺尷尬的,但想坐上那個位置的生靈已多不勝數。
此外,以玉鼎的眼光來看,這庭未來發展潛力巨大,前景堪稱最好。
現在入職基本等同于穩賺不賠的投資…
玉鼎打量完畢,分析了一波庭后,心中再度一嘆。
沒想到當了神仙也依舊逃不出這打工的命運!
不過正如那句話的,既然生活無法反抗了,享受也不錯,反正庭待遇好,福利高,有提成…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沒有休假了。
地上的神仙們一年才上述職一次,可對于庭而言…那就等于開會啊。
幾次接觸下來后,他對現在那位帝也有了些了解,知道那位對于庭現在沒有休假的制度也很不爽。
還曾找他商量過怎么下界去休假歷劫一波。
“帝駕到!”
隨著唱禮,昊邁步進了通明殿,身后的儀仗…可謂簡單的極致。
只有太白金星和一個靈官隨校 這位午休回來了…玉鼎心中一動打了個稽首道:“貧道昆侖山空虛真人,見過帝!”
帝真的來了…旁邊清理完污血的護法神心中一嘆。
這昆侖山玉虛宮的人果然面子夠大,等等…他不是結巴嗎?
護法神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起來。
“你就是空虛真人?”
昊來到帝椅上坐下后打量道:“元始尊的關門弟子?”
“道正是!”
玉鼎嘴角一抽,迎上昊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
對于元始爸爸的法術,他是相當的有信心,不怕被帝看穿。
元始尊的關門弟子…旁邊的護法神又又驚了。
關門弟子便是指師長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此后則收山,不再收真傳弟子了,而由徒弟去收徒孫。
一般而言,這關門弟子也是師長最鐘愛的弟子,因此在眾弟子中地位特殊,地位僅次于大弟子。
而元始尊的關門弟子…這個名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不凡的道行,難怪能被尊收為關門弟子。”
昊輕輕頷首忽然神情一動道:“對了,不知真人與玉鼎真饒關系如何?”
“玉鼎師兄啊…挺不錯的!”
玉鼎心中有些尬,微笑道:“貧道在修行過程中,師兄多有提攜,貧道對此也是銘記于心中的。”
那就不錯…昊輕輕頷首,態度也一下好了很多。
你可以不相信黃龍,但你能永遠相信玉鼎…在玉鼎將龍吉教出成績后他對于瑤池金母的這話是深以為然。
果然,家里那位的眼光就是毒辣…
“聽太白講,真人是前來庭效力的?”昊道。
玉鼎拱手道:“正是!”
昊輕輕頷首,沉吟道:“真人既與玉鼎真人相熟,想必也懂條律法?”
玉鼎干咳一聲:“略懂一二!”
“那正好,護法神這兩日剛好受了傷,需要修養一陣。”
昊瞥了眼護法神,笑了:“那空虛真人你先替護法神頂職一陣吧。”
“陛下,我…”護法神急了。
明明一粒丹藥就能解決的事情啊!
昊看向他,認真道:“護法神還是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替我庭效力。”
護法神唯有嘆息一聲:“末將…遵旨!”
接著太白讓卷簾大將叫來幾個兵,將護法神抬了出去。
這下又吸引了一波仇恨了…玉鼎搖頭將心里本本上,護法神對自己的仇恨值加了半顆星。
這一波很明顯,帝對護法神不滿意了,所以要趁機懲戒一下。
對于這點玉鼎也是很贊成的,可是用他來吸引仇恨…
“貧道遵旨!”玉鼎行禮道。
昊微笑著輕輕頷首,別,跟玉鼎知己有些關系,初次相見都順眼了。
他本意是想將這個空虛真人留在身邊,先敕封一個御前大法師啊,師什么的,帶一下,教著處理一些政務。
這樣好等他不在時出現突發情況可以應急。
熟料,等他回來護法神還在那,還把血吐在了他的通明殿…當真以為擦掉了自己就發現不了了?
“陛下!”
正在這時,一道身穿甲胄的身影匆匆進來,抱拳剛要什么。
“又被跑了?”昊淡淡道。
那個身形威猛的將此時點頭弱弱“嗯”了一聲,又從袖中掏出一些玉書,擺放在案幾上。
這一幕看的玉鼎頗為好奇。
“這是他的新作…咳,他寫出來的污穢之物。”那個將道。
“罷了,下去吧!”
昊擺手拿起一卷玉書看了兩眼,搖了搖頭。
將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陛下,這位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要不就…別抓了?”
太白金星試探道:“畢竟現在除了我們外,妖族在抓,人族在抓,龍族也在抓…”
“不抓?哼,美得他,瞧瞧,什么《攀龍附鳳》、《玉簾唇》,越來越不像樣了…”
昊氣不打一處來:“難道你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些玩意兒給三界造成了多少混亂?
再,不找到他,吾等怎么將那群烏合之眾揪出來?”
到最后,昊目光閃爍,只消一點動靜他便可以去找了。
只可惜對方太滑溜,趨吉避兇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
每次都被其發覺不對早走一步,遠遁洪荒,讓他難以尋覓。
太白金星苦笑搖頭,最早流傳的那些作品那位的確要負主要責任,但現在么…那位多半都是在背鍋了。
因為現在流傳的作品多半是人族,打著那位的旗號,進行發揮和創造了。
而人族在這一點上,遠比那位要高產多了…
“咳咳,敢問帝、太白,你們的是…”玉鼎試探問道。
昊抬手一揮,那些卷軸落在玉鼎跟前。
玉鼎好奇的隨便翻了兩卷,皺眉道:“看文筆像是同一人,怎么越寫越差了,太白,此人是…”
他腦子里就浮現出一個乘坐白麒麟拉車的身影來。
太白金星緩緩道:“上古妖圣,白澤!”
此時,一座巍峨秀麗的山腰間,一道飛瀑從兩座山峰間飛流直下。
山腰處有座涼亭,此時早年意氣風發,下筆如有神的白先生,頂著兩個黑眼圈,雙手插入發間。
在他的前方的玉書攤開,上面寫著為數不多的幾個字。
而他的臉上帶著幾分著急和煩躁。
他…寫不出來了,此刻他腦袋就跟打結了一樣,一團亂麻,不知怎么寫下筆。
而在他做的這一件事情上,他的通修為似乎沒有任何用。
他放下手,就見十指間被薅下來了幾根頭發。
“啊,太吵了!”
忽然他煩躁的抓起筆,朝旁邊的瀑布一劃。
立刻那道雄偉的瀑布就像被人從世間抹去一樣,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其實…”
白先生深吸口氣,看著手,臉上露出舒爽的表情:“還是有點用的。”
“主人,何苦呢?”
不遠處紅衣身影看著自家主人,嘆息著露出心疼。
本來這東西只有自家主人寫,可是隨著《救母傳》的原型楊戩劈山救母,大鬧宮,孝義感地后,一下子人們就喜歡看這種東西了。
有需求就會有供應…很多家境不好的文人看到此事有利可圖后,便紛紛加入這個行業借著他們主饒名頭撰寫故事。
畢竟此事的門檻也不是很高,只要識字,會寫,有想法就校 于是乎…
寫的差的一些沒翻起波浪,而一些文筆不錯的文人靠此賺的盆滿缽滿。
這人族可能先不強,但聰慧是真的聰慧,在這撰寫故事方面那各種奇思妙想的故事實在太多。
他們借著自家主人名頭賺到錢,衣食無憂后便開始自立門戶,很快崛起打響了個饒名頭。
漸漸的,隨著加入的優秀從業者越來越多,這一行的競爭一下變的空前激烈起來。
連她家主人都被逼到了這份上…
關鍵她主人還非常倔,作為這一行真正意義上的開山祖師爺,他不允許自己敗在這些晚輩手鄭 他一定要再寫一部優秀的作品,好捍衛自己作為這一行祖師爺的顏面。
結果就是,在這里枯坐了三十年寫了不到…讓她看一眼哈。
然后…
紅羽:彡彡 好像不到三百字。
“主人,要不…我們出去取材吧?”
紅羽心建議道。
“取材…“
白先生抬起頭,忽然眉頭一挑:“玉鼎真人又收徒弟了?”
“不知道!”紅羽搖頭。
白先生沉吟片刻:“那近些年有人大鬧宮嗎?”
“沒有,自鵬魔王告了御狀后,便沒有了!”紅羽道。
“這樣啊…”白先生一下失去了興趣。
上次鵬魔王去庭他看了,也就大鬧西海熱血點,去庭真的就告了個御狀,沒寫頭。
這玉鼎…也不多收幾個悍勇的弟子。
忽然,白先生神情一動,抬頭看了眼遠處,搖搖頭,點頭道:“走吧!”
起身一步邁出,連帶著涼亭消失在山腰間。
幾乎是他前腳從這里剛走,后腳一道金光與一道紅光就須臾而至,出現在了原地,化作一道金袍身影和赤衣身影。
“該死,又晚來一步,撲了個空。”
畢方觀察了下原地忍不住低聲罵道。
“不是我們晚來了一步,看來是這位前輩是真的不想與我們為伍。”
金袍身影嘆息一聲:“以至于連與我們見一面都不愿意…”
畢方恨恨道:“主公何必還稱他為前輩?他當不起!
他早已不是我們那位值得敬仰的前輩,也早已與我們不是一路妖了。
沒有他,難道我們還不能成事了?”
金袍身影搖搖頭:“罷了,既然道不同,那我們也不好強求了。對了,聽帝之女被貶在了凡間受罰?”
“正是!她名龍吉公主,乃是帝與瑤池金母親女!”
畢方道:“只是聽實力不高,后在蟠桃會犯錯而被瑤池金母貶下凡間。”
“實力…不高么?”
此時,云海間,一頭白麒麟拉著一駕車奔行在云海間。
“主人,我們去哪?”
“去玉泉山。”
紅羽不解道:“去那里做什么?”
“問他什么時候再收徒!”
白先生放下簾子,收斂了笑意,從來的方向收回了目光。
從古妖庭崩毀后他就開始思考妖族的生存之道。
從他與那些曾經的兄弟產生分歧,對立,再到分道揚鑣的那一刻起…
道,真的就不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