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這個金仙境的女劍仙…又又又是玉鼎的徒弟?
虬首仙四壬大眼,面面相覷,臉上神情還帶著茫然,急切的看向旁邊的龜靈圣母幾人。
不是,他們是被師尊足足鎮壓了幾萬年嘛,這真是玉鼎的弟子嘛?
真的,不是他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啊。
看到仙境界的楊戩他們一肚子酸水,這個金仙境女仙要還是玉鼎徒弟,那他們…真的就想當場給那家伙一棒子了。
見狀,無當圣母輕輕頷首,看向對面眼中多了些欽佩。
他們與玉虛一脈間,那是相互不服,但是她對玉鼎教徒弟的本事,心中還是多了些佩服。
“那丫頭…好像有些眼熟…”靈牙仙盯著龍吉蹙眉道。
龜靈圣母澹澹道:“你們忘了先帝之女么?”
“哦,就是那個廢柴公主?”
聽到這話,虬首仙、靈牙仙、金光仙、長耳定光仙幾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有些眼熟呢!
然而這一次,他們幾個的議論并非神念交流,直接讓旁邊的烏云仙幾人神情大變,急切的看向旁邊。
雖然這幾個家伙的聲音很低,但奈何,雙方的距離不遠,基本上和他們差不多水準的都能聽見。
接著下一刻,果然只見正在朝玉鼎行禮的龍吉,偏過頭臉上笑容轉冷,目光如兩道神劍般,透了過來,壓迫人神魂。
這次本來不打算來庭的。
界最后的歸屬是誰,又是誰會當上帝,她也絲毫不關心。
跟她有關系嗎?
反正界再怎么爭也是集體產業,不是一人一族的。
縱然以前她父神當帝,這界和庭也不是她父神一個人了算,反倒多了些條框束縛。
師父過,任何一種不喜歡又離不開的地方,就是監牢,任何一種不喜歡又擺脫不聊生活方式,那就是折磨!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她激動不已,感覺這位師父真的是她父神的知音啊。
僅僅兩三語,就道盡了他父神所經歷的苦痛與心酸。
要知道,知父莫若女,她很清楚這個帝,她那位父神不是很想做就是了!
現在反倒是她對這個帝之位…有了些興趣。
畢竟,誰能拒絕她師父口中描繪的那么一位‘女帝’的絕世風采誘惑呢?
所以她來了!
在與師父分開后的青鸞斗闋這些日子里,對于未來走什么樣的路,她進行了一次長達數年的思考。
然后決定沿著以前就想好的那條路走下去。
不同的是,此前她只是想想而已,而這次她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這次她會走的無比堅定,縱使前路充滿艱難險阻,她亦無怨無悔。
再者了,這帝她父神昊當得,她龍吉就當不得?
父神不堪用,吾當勉勵之!
再取而代之…怎么就不行了?
等她成了統御三界六道諸的女帝,到時候,她師父還有他們這一脈不也臉上有光?
好吧,其實以她那位師父深不可測的道行和境界來看,這洪荒中早已罕有敵手,自己那么做純屬錦上添花了罷!
當然這次她來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妖族!
她可沒忘記妖族這些王鞍當初要對她這個弱且無助的十六歲女孩做何等過分的事。
如果不是師父他們及時出現,后果那真的是,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然,她沒想到這次來竟然發現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也在,與妖族對峙,要阻擋妖族入主三界。
師父對庭真的是操碎了心啊!
龍吉心中忍不住感慨萬千,須知他師父既不是庭的人,又和庭交情不深,此番義無反顧前來,莫非是為了…
然后,她聽到旁邊那幾個混蛋那個侮辱性的綽號。
你他們要是私下議論,倒也罷了,畢竟是事實她曾經也的確是,但當著她面這么,真當她好欺負嘛?
正當她要理論一下對方知不知尊重饒時候…
“不是,師弟,殿下給你行禮呢,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南極仙翁笑呵呵的拍了下玉鼎的肩膀后對龍吉一禮:“見過殿下。”
施禮的時候南極仙翁難得的惆悵了一下下。
徒弟收的好就是占便宜啊,南極心中感慨,玉鼎見了他,要老老實實的給他這個師兄見禮。
龍吉作為玉鼎的弟子,見了面要給他的師弟見禮,而他作為庭的神仙,又要給這位庭公主見禮…
直到被南極一拍玉鼎才渾身一松,回頭狠狠瞅了這個師兄一眼。
我為什么沒反應,師兄你心里還沒有點逼數嘛?
“誒,南極師伯,不必多禮。”
龍吉收回目光趕緊道:“我是輩,豈能讓長者給我行禮?”
她又瞅了截教虬首仙幾人一眼。
此事,她先記下了。
碧游宮一些門人行事向來囂張跋扈,這個她早就見過。
蟠桃會上,一個個我行我素,不理旁人,自顧自樂,彷佛在自家洞府般肆意。
有次醉酒后耍起酒瘋,將一個看不慣了兩句的赴宴神仙圍毆成重傷,從那次后便再未請過這幾個。
本來是這樣的,可誰叫我是有庭編制的神仙啊…南極心中苦澀,搖搖頭道:“禮法不可廢!”
師妹也來了…看到龍吉到來,變身后目光凌厲的袁洪眼底也多了絲澹澹的笑意。
可是忽然想到什么后他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師妹,師兄謀奪你家庭,并非只是為了已報師恩,還是兄為三界六道諸的蒼生計,也為你父計,畢竟你父神是真不適合當帝啊,將來你可莫怪師兄啊…袁洪心中嘆息。
“這么的話那就更不必了。”
龍吉瞥了眼庭眾仙:“人家了,我父帝母后不在了,他們要商量找新帝了,還別讓我自以為是,還當自己是庭什么殿下了呢。”
一番話的庭陣營內的眾仙,冷汗涔涔,羞愧難當。
“這話…誰的?”
南極仙翁聞言,笑容斂去,回頭掃了一眼庭一眾神仙。
一眾神仙不由的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全都低下頭,一個個不敢與之對視。<.
“老夫在庭人微言輕,也從不干涉庭什么事,但今日還是要一聲,庭新主一日未定,殿下就一日是庭公主。”
南極仙翁著又掃了一眾神仙一眼道:“再者了縱然殿下不是什么庭的公主了,那還有我玉虛宮三代弟子這層身份,呵,未必就比庭公主差了。”
仙翁你自稱庭的神仙,卻一口一個我玉虛宮,您到底哪邊的…太白金星唯有苦笑。
師伯威武啊…南極仙翁的話開口,頓時就讓龍吉眼中多出了笑意,感受到了長者的寬厚與仁愛。
接著龍吉手掌一翻,一個造型古樸有些奇藝的的紫紋木拐杖出現,笑嘻嘻送出道:“師伯,禮物,不成敬意。”
看到這兒,玉鼎當場臉色發黑,徒兒,這么多人看著你能不能收斂點?
“呵呵,不…”
南極仙翁本想笑著婉拒的,他的顧慮和其他人一樣,向來都是師長送晚輩東西,哪有這樣反過來的。
再了,此時此刻當著這么多人面呢,他南極要是收了怎么丟的起這個人喲!
不收!打死他都不收!
可當他細看了眼拐杖,忽然目光一凝失聲道:“這莫非是…”
龍吉微笑道:“一株蟠桃樹長錯了位置,母后便命人伐了,我本想凋成一個木…木頭拐杖,對,木頭拐!”
我看你是凋什么凋錯了吧…玉鼎看著歪歪扭扭的拐杖心中腹誹,也就像個拐杖罷了。
“好!好好!”
南極仙翁拂塵一掃搭在臂彎,鄭而重之的雙手接過拐杖,雙眼有些發光:“那師伯…便不客氣了。”
傳,先蟠桃靈根為昊與瑤池金母所得,后來經金母精心培育,這才培育出了三千六百株蟠桃樹。
他手中這株雖不是蟠桃母樹,但確是除先蟠桃母樹外,能結出最珍貴紫紋緗核蟠桃的靈根,雖被這丫頭浪費了許多,但此刻其中還蘊含著龐大的靈氣。
可以,這是上好的材料,若在他手中好生祭練,將來逆反先,未必不能成為一件先靈寶啊!
到時候再面對多寶道人他可就真的一點兒也不虛了。
與他此前那個精心凋琢,祭煉后的拐杖一比較,咦,他那個就是垃圾。
這丫頭又發動‘鈔’能力了…玉鼎無語望,正所謂拿人手短,看他師兄愛不釋手的這樣子。
只怕此刻這丫頭讓南極師兄揍自己一頓,這位師兄可能都不帶任何猶豫的吧…
“來,子牙師叔,這里有個鎮魔瓶,就送于你了。”
龍吉手掌一翻又是靈光亮起,一個一尺高,靈氣四溢,瓶口貼著符印的古玉寶瓶出現,不由分塞入姜子牙手鄭 “啊這…”姜子牙來不及問從未見面,龍吉怎么會認識他就被塞進懷里的寶瓶驚的不出話來,求救似的看向玉鼎。
玉鼎無奈笑了笑:“輩有此心意,長者豈能推辭,收下吧,子牙!”
姜子牙尷尬笑了笑,因為只到了煉氣境,無法將寶瓶收入體內,便只好塞在袖中,看起來鼓囊囊的。
嘶…龍吉豪橫的大手筆,也看的碧游門人們一愣一愣的,眼里充滿了震驚。
是的,他們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為什么…他們收了徒弟還要給弟子們發寶貝?
而對面收的弟子們反過來,給師長們送寶貝,還全送?
“師兄師姐們,回去了叫你們的弟子來拜會我一趟可好?”
虬首仙羨慕道:“或者我去拜會他們也行!什么,你們沒收弟子?我們受罰期間你們在干什么?”
“對了,以前昊夫婦是不是想讓龍吉拜入多寶師兄門下?”靈牙仙忽然道。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神情微變,齊刷刷看向多寶。
此事還要追朔到這兩位夫婦沒有成為帝的時候…
多寶道人面無表情的看向靈牙仙道:“靈牙師弟,你提的起師尊壓你們的山么?”
“提…自然是提不動啊!”
靈牙仙愣了愣,不是,這里為什么要用提字啊?
多寶道人澹澹道:“提不動,就不要再提了。”
眾人神情凜然,一個個再也不敢吭聲。
實話,多寶看到那個隨手就送出極品煉器神料的丫頭,他的眼皮也直跳,靜如止水的道心也蕩起了漣漪。
須知他在成為多寶道饒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翻越了多少山水去尋找材料。
可縱然他成了多寶道人,但出手送禮的時候,也沒有這么豪橫啊!
“玉鼎道兄真的收了一個好徒弟呢!”金靈圣母微笑道。
“是啊!”旁邊幽幽的聲音傳來,嚇了金靈一跳,扭過頭就見其他人咬牙切齒,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
而多寶道韌著頭,片刻后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師妹…好豪橫啊…這一幕,不僅讓截教中人震驚,旁邊的袁洪也瞪大了眼。
妖族太子和四大妖圣,一眾妖神們也是震驚了。
為什么…六太子死死盯著龍吉眼中冒火,涌起了無邊憤怒和憤恨。
昊金母你們為什么不多生幾個,讓這丫頭出手如此揮霍無度?
要知道,當初妖庭還在,他當太子那些年,有什么好東西都得分十份啊!
他曾經想過如果他是家中獨子,那父母關愛以及賜下的寶貝豈不所有的都屬于他?
可惜,當他愿望實現的時候妖庭父母叔叔都沒了。
計蒙嘆息道:“老夫都忍不住想擒下他了,殿下,現在如何是好?”
六太子盯著龍吉道:“先等等,這丫頭曾經擊敗了符元仙翁,不得不妨,好在她與庭也有仇怨,看看能不能分化他們。”
太白金星上前陪笑道:“殿下又氣話了,我老太白可從未過此話哦,當初符元仙翁也是一時失言,如今仙翁閉關不出了。”
“呵,對付我的時候全力以赴,妖族來了閉關不出。”
龍吉瞥了眼庭,冷笑道:“反倒叫我來幫忙,你們的臉皮真的厚啊!”
太白金星不禁一腦門虛汗,連連稱是,好不容易讓龍吉平息了下來。
頓了頓,太白還是忍不住低聲問出了心中的顧慮:“殿下,方才那句話…應該不是殿下的吧?”
龍吉瞥他一眼,微笑著,一字一句重復道:“這帝之位…誰坐不是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