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吉和玉鼎師徒倆對視了一眼,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正發泄著,玉帝忽然想到旁邊有人尤其一個還是親閨女時,一邊整理儀態一邊干笑解釋道:“朕剛剛歸位,對這個身體還有些不熟悉,嘴巴和腦子和身體還有些…不太協調,失態了!”
龍吉:
您猜我是信還是不信呢?
您猜這個解釋母后聽了又是信還是不信呢?
玉鼎微笑點頭道:“貧道也略通醫理,這個凡人之身畢竟不是道兄的本體,剛剛融合,真靈與肉身融合時偶然出現一些不協調也屬正常表現,龍吉,把你的表情收一收!”
師父你…龍吉驚愕的看著玉鼎,又看看玉帝,這兩位什么時候交情這么好了?
忽然她眉頭一挑,別是因為都是玉字輩。
玉帝眼前一亮上前激動的抓著玉鼎道:“玉鼎老弟這哪是略通醫理,這…神醫啊!朕記得庭有個醫部,正缺一位正神,玉鼎你去負責如何?”
別,玉鼎老弟太有默契了,給他圓的滴水不漏,要是能留在庭任職就好了。
見玉鼎似要推辭,他趕緊補充道:“那地方其實白了就是個閑職,玉鼎老弟掛個閑職就行,不行一道分身也可。”
龍吉不悅道:“先前太白金星他們推舉我師父當帝都不做,你就給個芝麻綠豆大的太醫?”
相較于用封神大劫來籌備的雷、火、瘟、斗、痘、水、財、太歲八個部門來,醫部在庭算不得什么重要部門。
畢竟神仙們都是六根清凈之體,肉身百病不生,最多也就在精神方面出些空虛、寂寞、emo、抑郁等毛病。
可除了那些神仙外,庭數量最多的還是那些沒有修成仙體,位于底層的兵和女們。
他們平時降妖伏魔的外勤多,還要負責庭方面,受個傷啊生個病什么的也是常事了。
這時候就要用到這些庭的大夫們上場了。
玉帝大手一揮:“那你師父想做什么官兒,盡管來。”
龍吉道:“以我師父的身份,怎么也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玉鼎忽然打斷笑道:“大夫就大夫,好,這個閑職貧道凌虛子應下了。”
哎,誰讓他有一個走到哪分身化身就留到哪的好習慣呢,這下就把庭的空缺兒補上了。
以后庭有什么風吹草動也能更早知曉。
其次,治病救人什么的,這些不管上地下可都是可以賺取功德的好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凌虛子?”
玉帝和龍吉齊齊一怔,就見玉鼎閉目掐訣,身綻清光,又走出了一個相貌俊秀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手持一根掛個葫蘆的拐杖,笑著稽首道:“在下凌虛子,見過玉帝。”
玉帝先是一怔,隨后哈哈笑道:“好好好,醫部正神的缺兒就由你補上了,今后有空一起…”
他做了個抬手提竿的動作。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玉鼎就在釣他養在池里的龍鰍來著。
玉鼎瞬間會意笑了起來:“一定!一定!”
別,玉帝池里養了不少好東西,不管食用還是裝飾那都是極好的。
龍吉抽了兩個玉字輩一眼,忽然道:“那你現在到底是張友人還是我父神?”
要是她父神吧此刻也只是真靈歸位,但是肉身還是用張友饒,還換了新的名號。
玉帝看她一眼:“昊是張友人,張友人是玉帝。”
接著便不肯看她。
龍吉還要再問玉鼎卻對她搖了搖頭:“可以了!”
龍吉好像還沒明白,但他已明白了昊的打算。
這時,一個靈官匆匆來報,神情有些古怪:“啟稟玉帝,赤腳大仙和太白金星,坤中神將他們把您在凡間的家搬上來了,想問一下把養的家禽家畜養在哪里。”
上的時間總是比人間快,所以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太白金星就已經回來了。
玉帝忽然瞪大了眼:“凡間的家?家禽家畜?不是只去接人嗎?”
靈官道:“這的就不知道了,現在外面都快雞飛狗跳了。”
一讓道雞犬升啊…玉鼎忍不住搖了搖頭,當然只有玉帝才有這待遇,也不是隨便一個讓道成仙都可以的。
玉帝頭疼的一巴掌糊在臉上,擺起另一只手:“誰弄來的讓他們自己處置去!”
“是!”靈官只好躬身退下。
待靈官走遠,玉帝有些生氣的看向右手:“你你,考驗的時候寫那么多,得那么高分干嘛?”
玉鼎試探著道:“按理來,玉帝那會兒真靈還未蘇醒回歸,以張友饒閱歷應該是得不了那么多分的。”
玉帝嘆息道:“有些事做久了就會深入你的骨髓思想,有時候下意識就去做了…”
玉鼎嘴角一抽,哦,原來是職業病。
虧他還以為是道的手筆還有些擔憂。
“朕怎么覺得,老弟身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和朕有些感應呢。”玉帝忽然自言自語道。
玉鼎和龍吉兩師徒立時面面相覷,龍吉看起來有些心虛。
玉鼎給了徒弟一個‘放心,一切交給為師’的眼神。
“感應?”
接著玉鼎故作驚詫的檢查了半,最后心念一動,一道神光從體內飛出化作一座殘破的七層神塔。
此刻,塔散發幽幽神光,缺少了最中間的第五層和第八層。
“昊塔?”
玉帝看著塔失聲叫道,又驚訝的看向玉鼎。
“昊塔?”
玉鼎也大驚失色看向龍吉使了個眼色。
龍吉忙解釋道:“師父有所不知,我父神有鏡、塔、劍三件伴生靈寶,皆是以昊命名。”
玉鼎這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這座塔…”
龍吉對他點零頭。
玉帝抬手摸向塔眼中浮現追憶之色喃喃道:“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只是曾經神威浩蕩,神魔辟易的昊塔如今再也沒有當初的風采,失去了所有神性,對他沒有任何反應。
玉帝這時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動,眉心飛出一道神光落在塔上,正好補到鄰五層的位置上。
登時八層寶塔的神光大盛,上方流轉的氣息強大了幾分。
第五層原來在你這個老登身上…玉鼎嘴角一抽,虧他找了那么久竟然一直沒發現。
不過也是,當初殘塔所在的寶庫就與張友人產生過感應和聯系,他那會兒還以為是法寶認得主人呢。
“還差一層!還差一層!”
玉帝目光熾盛:“當初有四層塔身當初被太一他們‘借’去鎮壓四海封魔洞了,道祖許諾我做帝將來就還我此塔,只是四海封魔洞有些麻煩,難以處置。如今湊齊七層看來三海的已被老弟取來,不知剩下一層在四海中哪里?”
玉鼎:“…”
等會兒,讓他捋捋!
他師祖用此這個寶貝引昊來打工,而他把他師祖畫的餅送出去了?
此刻被玉帝盯著,玉鼎心念急轉忽然道:“玉帝可是有辦法讓此寶后逆反先了?”
這要在阿蛟飛手里可就有些坑徒弟了。
玉帝猛的怔住眼中的光芒熄滅,有些意興闌珊:“是啊,就算湊足九層又如何,先神性已失就算修好也只是一件后之物。”
玉鼎沉吟道:“這件寶貝對玉帝很重要?”
龍吉咳嗽道:“師父,此乃我父神的三件證道之寶。”
證道之寶…玉鼎若有所思,昊乃是先神圣,但如今也走的是仙道之路,正如他三位師長一般。
這仙道之路到了大羅領域后就要斬三尸,同時以道果合道,一切圓滿方成準圣。
準圣,也就是只差成圣契機鴻蒙紫氣就可成就道圣壤果的一些強者。
這斬三尸就要以法寶寄托善、惡、執念,只是普通法寶難以承受大羅金仙的念頭,最不濟也得是先靈寶。
他本以為昊是準圣,但此番見到昊歸來發現只到斬二尸程度,現在看來許是遭劫境界跌落了。
“如果玉帝放心貧道…那此寶可以暫時交給我。”玉鼎忽然道。
玉帝和龍吉齊齊看來。
玉帝詫異道:“老弟何出此言?”
玉鼎沉吟道:“貧道已有了些傳中的至寶乾坤鼎的下落,若能找到不得就可將此寶修好且后逆轉先。”
此情他的確對昊塔有些想法,不過隨著陰差陽錯下找到混沌鐘李靖借到了玄黃塔,此寶對他的確也沒什么吸引力了。
另外他與昊這交情,還有徒弟龍吉中間這關系,是吧。
只是他為了找到這寶貝費了多大勁,借一陣在封神大戰中用用…不過分吧?
他還覺得虧了呢!
“乾坤鼎?”
玉帝大驚道:“此寶據自女媧補出現過之后便與混沌鐘一樣消失無蹤,舉世難尋,連圣人也難覓其蹤,老弟你…”
乾玉鼎干咳一聲:“只是翻閱我三教與龍族的一些古老典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至于找不找得到還得看運氣。”
不好意思,乾坤鼎在女媧補前就被以前的我找到了。
而混沌鐘被現在的我找到了…兩件失傳的至寶都在我身上。
玉帝當即手一揮,八層寶塔飛到玉鼎跟前:“那一切有勞玉鼎老弟了,有什么需求盡管跟老哥。”
許是看到了寶塔修復重返準圣的希望,玉帝對玉鼎的稱呼都變了。
玉鼎笑著將寶塔收回道:“好,好,老哥你這御水池里的龍鰍龍鱉生的不錯啊,不知我那玉泉山養得活不。”
“養的活!”
玉帝斷然笑道:“這玩意兒生命力極強,在沒水的地方都養不死,吃起來也極美味,大補,朕給老弟弄兩條。”
接著他從御水池邊的花叢里摸出一根釣竿和抄網,開始掛餌甩鉤動作一氣呵成。
只是讓他上火的是平時不疾不徐,咬鉤的貨物絡繹不絕,這回他著急了,半也不沒什么咬鉤,急的玉帝開始換位置。
“平常心!兄長,平常心!”玉鼎提醒道。
只是這會兒玉帝急了,直接把抄網往池里一丟,發光飛起撈了五條龍鰍三條龍鯰兩只龍鱉上來方才作罷。
“福生無量尊!”
玉鼎拿著滿滿的收獲稽首道:“既然玉帝已經歸位,那貧道師徒就告辭了。”
著他暗暗將三尾龍鯰丟進袖子里喂窮奇它們。
“都給我拿來!”
饕餮從窮奇梼杌口中多食一臉痛苦道:“這么好的東西你們就這么吃了?浪費!暴殄物!打雷劈!”
窮奇哼道:“你以前不也這么吃的?”
饕餮得意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兒個爺給你們露一手什么叫真正的食物。”
此時,外界玉帝還在挽留玉鼎。
玉帝忙道:“老弟,這盛會馬上就開始了,你這會兒就走做什么?”
玉鼎笑道:“有事在身不得不走,告辭!”
玉帝道:“那龍吉可否留下,她母親她們馬上就到了,她們也許久未見了。”
玉鼎看了眼龍吉,搖頭道:“告辭!”
言罷他轉身離開龍吉也趕緊跟了上去。
玉帝看著兩人背影搖頭嘆息一聲,忽然想到什么眉頭皺緊:“等會兒,九層寶塔一層在朕身上,四層在四海,還有四層朕記得藏在一個秘密之地了,怎么會落在玉鼎老弟的手中?”
他猛的像是想到什么臉色大變:“朕的寶庫?!”
庭這會兒是相當熱鬧的,但是心虛的玉鼎師徒倆只想趕緊離去。
于是兩人走了一條不那么熱鬧的路。
“師父你是不是明白了我父神什么意思?”龍吉沉默許久忍不住問道。
玉鼎看她一眼:“你父親剛才什么?”
龍吉道:“他他是張友人而張友人是玉帝。”
玉鼎解釋道:“他是張友人,但張友人卻不是他,張友人是玉帝,那他就不是玉帝了。”
龍吉吸了口冷氣神情尷尬道:“還是不太明白。”
玉鼎看她一眼道:“你父帝要將張友人斬成化身替他去做帝,所以祂此番不再是昊上帝,而是玉皇大帝。”
龍吉一愣。
玉鼎看向御花園方向輕聲道:“這回接上來的是張友饒女兒,是玉皇大帝的公主,但不是祂昊的女兒。”
龍吉一下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