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陳玉書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
看了眼后院,各個學徒都在忙活著。
李虎洗藥,趙赫切藥,徐浩收拾起來進行晾曬…一個個學徒,手上都是不停。
見狀,陳玉書沒有遲疑,直接就往自己的住處,三號房間趕去。
里面空無一人。
“就是現在!”
陳玉書深吸一口氣,將門關起,然后來到了大通鋪的尾端,來到了自己的床鋪邊上。
下面,是那種壓實了的硬土,凹凸不平,卻不臟,被清掃過后,就好似水泥地一般,十分干凈。
陳玉書躬下身子,迅速往床底下爬去。
“昨夜入夢,那李培說他將一些東西埋在了大通鋪地下…果然,這里有被挖開的痕跡。”
陳玉書嘀咕著,很快眼睛一亮,隨即將那泥土扒開,立即就出現了一個黑色布袋。
一把拿出來,入手竟有幾分沉重。
打開袋子,首先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黑色尺子,上面還雕刻著一些細密的紋路,頗有幾分復雜。
“斷魂尺!
這應該就是李培家中的家傳法器,斷魂尺!”
陳玉書看著這一尺子,心中一陣激動。
法器~!
這可是真正的法器。
是走陰人丈之御敵殺鬼的寶物。
要知道,當初鐘伯拿出來的那一個鈴鐺和鞭子,按照他的說法,也不過是‘舊器’,具備一定的靈性而已。
而法器。
是真正的,可以被法力催動的寶物,威力巨大。
“不過,這東西,我如今肯定用不了。”
陳玉書小心地摸索著,很有自知之明。
法力,可是通了陰,有了道行的人,才具備的東西。
他連門檻都沒看到,當然用不了。
他小心摸索著,發現這斷魂尺入手冰涼,看似是木塊結構,卻十分沉重,上面更有些細密的紋路,像是隱藏著什么特殊的玄妙。
隱隱間,他還能夠從中感覺到一絲陰冷氣息。
他清楚,那李培如今正寄存在這斷魂尺之內,這股子陰冷氣息,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屬于對方了。
小心將斷魂尺移開,然后很快,他就看到了下面壓著的幾本書冊。
“李超見鬼錄,朝陽符術,白虎觀想法。”
陳玉書依次看向了包裹里面的幾本書,每一本都很厚,加起來超十斤。
考慮到書本都是以毛筆字書寫,字體相對較大,所以別看書厚,字數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第一本,正是之前李培提到的他爺爺李超所書寫的李超見鬼錄。
第二本,則是制符之法。
此時他才知道,其名字為朝陽符術,只有一本,上面還寫了基礎篇,第一冊的字樣。
至于最后一本,則是李培提到的,走陰人修煉之法,白虎觀想法。
除此之外,還有幾只毛筆,兩張泛黃的紙張,一個紅色牌子和七兩銀子。
這倒是出乎陳玉書的意料之外。
沒想到在這包裹里,還有銀子。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陳玉書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心中當真難掩興奮和欣喜。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之前那李培入夢之時給他講過的話。
超度!
唯有將李培給超度了,這些東西才算是真正屬于自己。
不然,動了這些東西的他,可能在對方的仇恨序列上,就將一躍超過徐浩,排在第一位了。
入夜之后,對方蘇醒過來,估計第一時間就要對他出手,找他麻煩。
“找到了。
超度之法,接引妙法文。”
于是陳玉書連忙打開李超見鬼錄,翻開第一頁,立即就看到了之前對方提到的,可給人超度的接引妙法文。
“只是這文字…”
陳玉書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些怪異。
一個個字雖然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就給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更難以述之于口。
“‘神’足之人,以神觀之,才能夠誦讀出來,才能夠起到超度的作用…”
陳玉書想到了入夢之時,李培的講述,目光一凝,心神沉靜。
霎那間,心中就產生了一種明悟。
原本的別扭,拗口之感,竟像是消失了一般,然后他順勢張開嘴巴,口述經文。
一字一句,就將接引妙法文,給誦讀了出來。
“…吾請神明,引李培入關,遁入明世輪回之界…”
隨著他將超度經文講完。
嗡~!
他就感覺自己心神一震,隱約間與天地中某個冥冥中的世界之中,產生了聯系。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急速消耗著,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疲憊。
沒敢遲疑,他一把舉起斷魂尺。
頓時間,就有一道身影,從中沖出。
正是李培的陰魂魂魄。
點點流光,落在那魂魄之上,竟有著絲絲縷縷的黑氣,隨著那流光落下,迅速沖刷消散,使之變得澄凈,光明。
直至最后一縷黑氣,被沖刷干凈。
李培魂魄上原本存在的煞氣,黑氣,幽暗之色,也隨之徹底消失。
然后,他就見那李培對他所在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即身子上升,沖向了某個冥冥中之地,迅速消失不見。
“這…就完成了超度?”
陳玉書揉了揉太陽穴,即便精神消耗巨大,無比疲憊,心中還是有些震撼。
讀書+7
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的讀書境界,一下子就提升了七點。
“讀這接引妙法文,竟還能加快我的讀書境界?
一次,就幾乎堪比我一整天的讀書進度了。
只是可惜的是,讀一次,我的精神就要消耗大半,接下來做什么事情都無精打采的。
不然,還真是一個提升讀書境界的利器啊。”
陳玉書心中感慨著,想了想,又鉆入床下,將大部分東西都給重新埋了進去。
“在這大通鋪居住,太不方便了。
就算有什么東西,也不方便藏。
一不小心,就容易暴露出去。”
陳玉書也感覺到了有些不便。
但沒辦法。
住宿之事,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除非,搬到外面去住。
“搬到外面去,方便倒是方便了,但租金,可不菲。
雖然李培布袋里,意外留下了七兩銀子,勉強倒是夠了。
但是…”
陳玉書默默想著,很快搖頭,“又有誰會相信,一個剛剛加入藥鋪的學徒,可以拿出數兩銀子,去外面租住?”
要知道,知道他跟腳的人,可不少。
比如周正周管事!
就知道他乃是北焦村采藥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