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走的瀟灑,唐綱心頭憋悶,剛走了兩步身后傳來呵斥聲,轉看去,昨晚做出抓捕的護衛回來了,還押著一個黑衣人。
“侯爺,抓到一人,屬下們這就開始審問。”
“本侯親自審。”
黑衣人被押了進去,侯府大門緩緩關上,昨晚唐榮被揍的事無論是護衛還是侯府都沒聲張,是以到現在還沒傳出去消息。
對比于侯府的眾人的噤若寒蟬,今日的迎暉街格外熱鬧,一大早萬源行門口就開始敲鑼打鼓鞭炮齊鳴,伙計們聲聲吆喝,路過的人紛紛駐足看熱鬧。
辛安的馬車就在三叉路的轉角處,能一眼看到鋪子的情況,此時有不少人正在挑選貨物,忙伙計面色帶笑忙個不停,抽花牌的地方更是排起了隊,發雞蛋的伙計更是得忙個不停。
“快,聽說萬源行的貨物都是從林州來的,又好又實惠。”
“張家嫂子還得了五個雞蛋抽到了一塊香胰子,那香胰子是真的香。”
兩個滿臉笑意的婦人前后腳從馬車跟前路過,急匆匆的去了萬源行。
“少夫人,對面是廖家的馬車。”
辛安一抬眼就看到廖夫人在朝她揮手,而后人就從車上下來朝著她來了。
“徐姐姐快上來。”
廖夫人笑著上了馬車,道:“今兒這開張的日子選的好,也熱鬧,我瞧著這買賣能行。”
“是吧?“
辛安笑瞇瞇說利潤不低貨物還多,來買的人還不少,自然就是賺錢的。
“這個年節定能大賺一筆。”
廖夫人說方達很不錯,“這樣的大管事可不好找,你爹能舍得給你,可見對你的重視。”
“我爹對我自是沒得說。”
辛安很是滿足,“新的鋪子我已經在找了,就是位置這么好還這么大的鋪子不好找。”
“不著急,咱們慢慢來。”
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廖夫人認為辛安是很不錯生意合作對象,想要和她聯手做更多的買賣,她們沒有靠山之前都能賺錢,沒理由現在身后有靠山手里的有銀子賺不到更多的銀子。
廖夫人想有些不屬于廖家的產業在手,辛安也有同樣的想法,提議一出兩人一拍即合,直接找了處環境極好又適合說話的地方詳聊。
這一談就到了下午,兩人又相約著一同用過晚飯再回。
今日的王氏很忙,借著昨晚的事處理了好些人,又到唐榮跟前去賣了好,將蔡姑姑交給了他自行處理。
又沒事人一般去寬慰了陶怡然,對劉姑姑表達了信任和期望。
于劉姑姑而言這就是柳暗花明,昨晚的事她也有參與,原本以為也逃不了,誰知不僅沒被查出來還給了她權利,讓她一舉壓制住了蔡姑姑,都沒等王氏離開春華院那眼中的喜色就已經壓制不住了,根本就沒看到王氏唇邊的冷笑。
忙完了這些的王氏心情著實還行,調整了下狀態后就去老太太跟前抹了兩把淚,擅長以退為進的她甚至主動提出將唐陌夫妻給分出去。
“樹大分枝,如今二小子也已經成親,有了差事,也算成家立業,開府別過想來也沒問題,外頭雖會有一時的議論,總好過讓府中不消停的好。”
“繼母難為,我是真的怕了。”
若不是有唐榮在背后受益,一個管事婆子敢去陷害府中的主子?
如今的老太太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一開始就猜到是春華院做局陷害,但真相查出來的時候還是讓她心寒,王氏這么說的目的她也清楚,“什么搬院子分家的事以后不許再說,府中誰也不許說。”
真要分家外頭的人該如何議論侯府?
唐陌可是嫡子,并不是什么無足輕重的庶子。
此事我老婆子會給你和二小子一個交代,你且再等等。”
“母親言重了。”
王氏緩緩起身,“兒媳頭暈,想回頭去躺躺,母親也氣色不佳,該要多歇息才是。”
人一走老太太就嘆了氣,可謂是心力交瘁。
作為老人,在這個時候就希望兄弟兩個有一個能主動站出來平息此事,道歉也罷、寬宏大量不計較也好,總要有人先退一步,給階梯讓另外一個下來,可眼下一個心中有氣,一個臥床不起,竟將難題都給到了她。
若是逼著唐榮告罪,就坐實了他指使下人陷害繼母和親兄弟的事實,這是極大的污點,若是讓此事就這么裝聾作啞的揭過去,王氏婆媳都鬧成了這樣,顯然是走不通的。
“去找侯爺來。”
此時的唐綱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黑衣人被審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沒問出來,都是拿錢消災的主,只要收到錢就按照雇主的吩咐辦事,具體雇主是誰不會去關心,這是規矩。
張管事近前,“那黑衣人說雇主和世子有仇怨,還說什么初一十五,想必世子應該能猜到是誰。”
唐綱陰沉著臉去了春華院,唐榮今日一早就醒了,醒來后一句話也不說,誰也不想見,眼神冷的可怕。
聽了唐綱的話回想了半天想說是唐陌,只有唐陌最后嫌疑,的但最終還是說是祝佑,他只讓人揍過祝佑。
“如此說來是襄國公?”
唐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襄國公一直認為祝佑險象環生與挨了侯府護衛的揍脫不了關系,報復回來極有可能。
唐榮不想多說什么,多說無用。
見他消沉的又頹敗的樣子唐綱更是窩火,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當即就將那黑衣人扔到了襄國公府。
壓火的茶才喝了一口就去了老太太跟前,本來心情就不好,再聽到老太太的話怒氣又涌了上來,“就一定要較真,弄的如此難堪?”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一言難盡,“你摔茶盞的時候就沒想過的兒媳婦會難堪?”
“被公爹摔茶盞,傳出去你讓外面的人怎么看她?放眼京城她都是頭一人,這是做下了多大十惡不赦的事?”
男主外女主內,即便是對兒媳婦再不滿的公爹也沒有直接發難的先例,都是讓掌管內宅的人去處理,可唐綱不認為自己錯了,只認定是辛安不夠賢惠,心胸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