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直作為北衙軍執掌者,辛安表示有必要想想辦法和廖家搭上線,王氏今日的戲也沒白聽,多少有點收獲。
“廖直的妻子是林州第一富徐家的姑娘,家中良田萬頃,她當年嫁到京城的陣勢挺大,轟動一時,我也有印象,陪嫁物品之豐極為罕見,光各類糧食就有五萬斤,堵了京城碼頭許久。”
她這么一說辛安就有印象了,“在哪里聽過,說這位徐夫人有個妹妹嫁給了謹王次子?”
這點王氏不清楚,但不妨礙她盡快去搞清楚,辛安慢條斯理的吃了口茶,“也不著急,只要在這京城里,總能找到人能搭上廖直這條線。”
王氏點了頭,抬眼打量著辛安卻怎么也看不透,總覺得眼前這人明明有著一張年輕臉,她卻幾次在她身上有了同輩人的錯覺,尤其是她靜下來的時候那種感覺更為明顯。
“母親有事?”
被打量的辛安抬起頭,唇邊一抹淡淡的笑,王氏笑道:“就是想著你是個有成算的,母親能幫你的地方或許不多,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母親出面就直說。”
辛安沒客氣,“若是一時間內夫君在北衙軍的境遇沒有改變,只怕需要母親出面請父親來解決了此事。”
“這有何難,我今日就可以辦成此事。”
辛安搖頭,“若是我們能自己辦成,也好叫父親見識到夫君的本事。”
王氏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那就聽你的。”
說完了這事辛安就說了陶夫人來過的事,王氏稱贊辛安做的極好,“往后只要我不在,這府中大小事你就可以做主,明兒你晚些出門,我帶你見全了府中的管事。”
婆媳倆說了一陣話辛安就回了,路上還在琢磨唐榮的想法,認定那就是個賤皮子,上輩子恨不得化成蝶飛撲到陶怡然的身邊,認為這世上再沒有比陶怡然更好的人,如今如了愿,這才成親幾天啊,就不香了?
很快到了傍晚,見唐陌居然回來了,脫口而出,“這是宴請沒成功?”
“沒。“
第一日當差唐陌還是有些激動的,“我就沒請,太急了也不好,先看幾日再說。”
還沒坐下就先灌了一杯水,隨后坐下歇息,“不過你今兒那菜送的不錯,有幾個人上午對我有些疏離,吃了你送的燒鵝就打破了僵局,和我說話了。”
“今日廖直不在,他的親信也都跟著他出去了,說三日后才回來,這一關不容易過啊。”
辛安道:“關關難過關關過嘛,我明日要出去聽戲,順便再打聽些消息,說不定能在之前解決了此事也說不定。”
唐陌美滋滋翹起了二郎腿,這種不是一個人努力的感覺不要太好。
疲累襲來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辛安看他有些累的樣子,“都做什么?”
“就”
唐陌擺了手,不好意思說這些年自己養尊處優,別說干什么了,就是站上兩炷香都覺得累,“我現在還在適應,要背熟京都各處街道的情況,七日后就要跟著一起去巡街。”
“沒做什么還這么累?”
辛安打趣,“我就說你虛吧?”
“我提議,你往后每日早些起床打兩套拳,活動活動筋骨,再請個武師傅提點你一二,京中也不是一直都太平,萬一就有需要你的地方呢?”
“好歹你祖父軍功顯赫,馬背上掙下的侯府,等輪到你上了,你上去花拳繡腿幾下,多丟人。”
唐陌覺得有幾分道理,又想著當差后的早上本來就不能多睡,還得早起打拳,“感覺吃不了那份苦。”
辛安湊上前,彎下腰與他視線齊平,“一個大男人掉了一下荷花池就死了,這得多弱?”
這個可惡的婆娘!!!
生氣了,辛安自然曉得要怎么拿捏她,“對面那個在外已經有了花拳繡腿的名聲,若是你不同,怎么都要被稱贊一句有其祖父之風,這是多大的贊譽?”
“這是你父親都沒有過的榮耀。”
唐陌心動了,幻想自己危急時刻挺身而出,如寶劍出鞘般將賊子擒獲,瀟灑轉身落地,嘖嘖嘖,都想為自己鼓掌。
“就聽你的,明兒早我就早起練功,以后沒事我就去武館練功,我以前那個武師傅自己開了武館,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辛安挺直了腰,“我就覺得你能行,當然了,你這個年紀想練成高手也不容易了,但你有底子啊,不說建功立業,強身健體也好啊,到時候再掉荷花池,自己一個瀟灑的騰跳就出來了,小小荷花池,能耐你何?”
上輩子發生的事在這輩子成了笑柄,還不知道要被嘲笑多久,唐陌恨的牙癢癢,決定等以后發達非得將府中的荷花池給填平了不可。
“好了,也歇息過了,去和母親請安吧,擔心一天了。”
“你一起。”
好像拉著辛安一起去就能報仇似的,唐陌哼哼一聲,辛安笑道:“就和莊子里的豬叫聲一樣,還哼唧。”
唐陌翻了白眼,隨即又樂呵呵的笑了,也不知道笑啥,就開心。
此時的唐綱也在,難得主動問了唐陌今日的情 況,唐陌嘴欠,“當然是被處處針對,難不成還夾道歡迎?”
一句話堵的唐綱說不了話,面帶怒色的瞪著他,王氏瞪了唐陌一眼,“你父親問你是關心你,好好說話。”
她可以和唐綱吵,但唐陌不行,孝字當頭,無論唐綱做了什么都是父親,忤逆他就是不孝順,傳出去還要不要在京中立足?
唐陌不情不愿的開口,“也沒想象中那么難,是有人針對我,但也有些主動示好的,怎么說我也侯府出來的,總要給我兩分面子。”
唐綱‘嗯’了一聲,“廖直那里你不用擔心,他奉旨出城辦事去了,等他回去我請他吃個酒,將此事給平了。”
唐陌有些意外,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唐綱抬眼,心里火大,“你這是什么表情?”
唐陌搓著手,“這不是受寵若驚嘛。”
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老頭子居然要為他鋪路了。
“我是你老子還能害了你?事有輕重緩急,有事急從權,莫要小心眼。”
唐綱很生氣,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唐陌忙扯出笑來,“您老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