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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猶疑

  劍勢已然將其籠罩,千般殺機剎那迸發。

  于此緊要關頭,楚青卻口出狂言,聲稱此劍平平無奇!?

  然豪言出口,自不能讓這話落在地上。

  他五指張開,掌心向下,不見氣旋,卻有風云二氣繞體而行,化為狂風。

  風卷劍勢,如掃落葉。

  只一瞬間,這原本已經將楚青籠罩的劍意,就已經被吹的支離破碎。

  司空一劍的表情第一次發生了變化。

  楚青周身縈繞的風,不是尋常的風,而是內功,強勢至極,卻又全然不同的兩種內功。

  并且這兩種內力彼此互補,一激之下,威力倍增!

  自己的劍意劍勢,本是空靈浩大,無所不在,無所不包。

  可和對方這力道一比,忽然就有了形態,無所不包的劍意,竟然融不進對方的真氣。

  以至于被這強悍的力道一卷,便好似薄薄的一張紙一樣,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竟然是一觸即潰!

  司空一劍步履一轉,卻并無退卻之念,反倒是又生出了爭勝之心。

  劍為百兵之君,豈能茍且偷生?

  然而就在司空一劍準備重整旗鼓,再次出手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便定住了。

  定在了兩指之間。

  司空一劍瞳孔收縮,默然看向楚青。

  就聽楚青輕聲開口:

  “夠了。”

  夠了…司空一劍緩緩閉上了雙眼,劍上力道逐漸消散,楚青也松開了手。

  只聽得司空一劍長嘆一聲,緩緩問道:

  “我的劍,可能傷到兵主?”

  “多半是不能的。”

  楚青輕聲說道。

  “你能勝他?”

  “應該可以。”

  都不是什么確切的答復,但是司空一劍卻好像是聽到了準確的答案。

  他輕輕點頭:

  “好。”

  說完之后,來到楚青下首坐下。

  一番變故自此似乎是偃旗息鼓。

  柳昭年的臉色卻仍舊不好看:

  “司空門主就不打算解釋一下?”

  司空一劍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不必。”

  柳昭年差點氣笑了,雖然說這英雄大會是自己這邊張羅的,司空一劍是他請的…可是這人來了之后,二話不說,對著楚青就來了一劍,事后竟然連個解釋都沒有。

  屬實是有點離譜了。

  柳昭年身為天音府府主,自然也不是易與之輩,當即冷笑一聲:

  “我倒是覺得,司空門主最好解釋一下。

  “大事當前,切不可離心離德,否則的話,可能會釀成個苦果。”

  這話的威脅意味十足,李仙衣頓時又有些緊張了。

  想要打個圓場,奈何武功不夠,身份不夠,實在是不敢說什么。

  司空一劍則淡淡開口:

  “什么苦果?”

  柳昭年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冷意,正要開口說話,楚青卻提前開口,詢問司空一劍:

  “你當真不知道?”

  司空一劍淡淡說道:

  “不知。”

  “那你可知道,柳府主生氣了。”

  楚青又問。

  司空一劍的眸子里泛起了些許疑惑:

  “他為何生氣?”

  這話直接個柳昭年弄不會了…忍不住和另外一邊的歐陽天許對視一眼。

  雖然同為九大勢力之一的當家人。

  但他們對這位太上劍門門主的了解很有限。

  充其量不過就是因為各種大事而有過這么一兩次會面,甚至連話都未曾說過。

  知道此人一身冷傲之氣,卻不知道,竟然是個不曉事的?

  連柳昭年為何生怒,他都不明所以。

  楚青則給他解釋:

  “你應邀而來,咱們以上賓之禮相迎。

  “你卻拔劍出手,全然不顧主家臉面,柳府主作為此次英雄大會發起之人,你這般不給面子,他自然要怒。”

  “可我向你邀約試劍,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司空一劍的反問理所當然。

  而他話里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情是他自己和楚青的事情。

  他想要借楚青試劍,然后就出手了。

  就算是生氣,也應該楚青生氣,柳昭年生的哪門子氣?

  扭頭瞥了柳昭年一眼,眸子里的困惑讓柳昭年忽然感覺自己的怒氣顯得有些可笑。

  歐陽天許則感慨一聲:

  “不瘋魔,不成活啊。

  “司空門主眼中只有劍…對于旁的,并不在意,也不去理會。”

  柳昭年則感覺,過去總覺得九大勢力的掌權者,每一個都不容小覷…現在看來,似乎未必。

  至少歐陽天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陰險狡詐,司空一劍也沒有那么冷傲孤高…

  只是專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對于其他事情,自然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而事實上,這類人往往在某一項,確實是很成功。

  司空一劍方才那一劍,其實很可怕。

  只不過他面對的是楚青,彼此差距實在太大,所以才會顯得他不堪一擊。

  他能夠有這樣的成就,和他這性格是脫不了關系的。

  他一門心思撲在劍法之上,而一個人,終其一生專注于一件事情,最終也未必能夠有多大的成就,卻偏偏還有人分心他顧,貪心不足,想要兩者,甚至三者兼備。

  若是其人聰明才智,遠在尋常之上,姑且還有可能。

  反之…便是每一種都掌握不了,最終泯然于眾。

  柳昭年和歐陽天許看出了司空一劍的情況,心中都有頗多感慨。

  心底還有些許羨慕。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柳昭年輕輕咳嗽了一聲,看楚青這模樣,似乎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便說道:

  “這件事情暫且揭過…

  “司空門主既然已經到了,剛才更是對,對三公子試劍一招。

  “司空門主以為,三公子武功如何?”

  “武功蓋世。”

  司空一劍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那…我有意在英雄大會之日,推舉他為武林盟主,司空門主以為如何?”

  “附議。”

  司空一劍言簡意賅。

  自己不是楚青的對手,武林盟主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這沒什么好說的。

  這交流順利的讓柳昭年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而有了司空一劍的加入,再往下聊,就顯得有些尷尬。

  眾人既不能無視他,而當話題轉到此人的身上,他要么一語不發,要么崩出一兩個字,導致原本聊得還算不錯的話題,忽然就顯得很干巴,讓人失去了繼續往下聊的興致。

  楚青倒是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冷冰冰的話題毀滅者。

  最終又聊了一些不疼不癢的事情之后,便讓人準備房間,讓楚青帶著人先去休息。

  太上劍門自然不會只來了司空一劍一個人。

  他雖然少言寡語,不諳世事,可門內終究還是有明白人的。

  知道現在是門派存亡之際的重要關頭,這一場英雄大會甚至可能決定了嶺北江湖是否存在,當然不能只讓門主一個人跑過來胡鬧。

  事實上早有傳言,太上劍門是舉派皆至,畢竟兵主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他們。

  如今其他人手也陸續趕到,在李仙衣的安排下,入住仙云莊不提…

  房間之內,楚青,舞千歡,還有溫柔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

  桌子當中擺放著一件東西。

  天地四方樽!

  這東西入手已經有了一段時日,只不過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趕路,楚青也沒有功夫仔細研究一下。

  這天地四方樽不算太大,只是比尋常的酒樽大了一些。

  特異之處,自然是這多了的一足,尋常酒樽只有三足。

  它有四足,其狀類鼎。

  材質方面至今為止楚青也難以分辨,非金,非鐵,非銅,非木,非石…

  酒樽四周雕龍刻鳳,手法獨到,有大家之范。

  楚青好奇的是,這些雕刻是如何做出來的。

  要知道這東西堅硬至極,以楚青的力道,出了三成功力,竟然奈何不了它。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這東西的真正作用,楚青琢磨著,拿它當個兵器還是挺好使的,抽冷子往人腦袋上一丟,保證將其砸的頭破血流,頭暈眼花。

  盯著看了一會之后,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楚青將放在地上的一壇好酒拿了上來。

  這是他專門跟李仙衣要的。

  李仙衣拿來的也不是尋常的烈酒,而是珍藏了多年的神仙倒。

  拍開封泥,酒香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他將酒壇提起,緩緩倒出。

  酒液色如琥珀,如一條線,自壇口脫落,跌入天地四方樽之中。

  片刻之后,倒了滿滿的一樽美酒。

  眾人繼續靜觀其變。

  可變化卻沒有半點,舞千歡疑惑的看向楚青:

  “該不會,我們是被騙了?”

  楚青搖了搖頭,感覺應該不至于。

  他去瑤臺宗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沒道理會有人提前貍貓換太子。

  又等了一會之后,仍舊不變樽中變化,楚青便開始檢查當中是否有毒。

  各種手法全都嘗試了一遍,基本上可以確定沒有毒。

  又取來一滴酒液,喂給了仙云莊的一條護院狼狗。

  那狗的當啷著大舌頭,將這酒液卷入口中,正要轉身離去,卻四腳如劃船,走沒兩步道,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確定這家伙是喝醉了,不是被毒死了之后,楚青這才取來了兩個酒杯,將酒水分入酒杯之中。

  溫柔早就迫不及待…

  她并非好酒之人,只是這神仙倒本就是佳釀,年份又足。

  再加上,這天地四方樽似乎還有讓酒水增香的效果,導致她食指大動,忍不住就想要快點將其喝進去。

  舞千歡也取來酒杯,和已經迫不及待要喝的溫柔碰了一下杯。

  眼看著就要一飲而盡,楚青卻忽然開口:

  “等等!”

  “你也要喝嗎?”

  舞千歡說道:

  “我們倆一人給你勻一點。”

  “我用不著這個…”

  楚青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

  “只是總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妥。”

  舞千歡和溫柔聞言都沒說什么,只是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覺得哪里有問題?”

  舞千歡輕聲詢問。

  楚青搖了搖頭:

  “首先,此物的功效是寧無方所說,此人的話,是真是假尚且不好說。

  “而且,他這個消息還是從天邪教那邊得來的。

  “天邪教沒有尋常角色,這樣的消息不會讓他誤打誤撞聽到…極有可能是有意透露。

  “或者是故意借此展現出天邪教的好處,好叫寧無方徹底為其賣命,但也有可能是,這個天地四方樽弄出來的美酒,當中可能有問題。”

  聽楚青這么說,舞千歡又將酒杯推了推。

  溫柔雖然很饞,但是口腹之欲大不過性命,楚青的話雖然有些危言聳聽的可能,但并非全無道理。

  而楚青此時又繼續說道:

  “另外,你們想過沒有…此物最早的時候,是在誰的手里?”

  自然是在桑卿塵的手里。

  不過桑卿塵不知道此物底細,所以不曾使用。

  否則的話,湘山海可未必會被滅掉。

  但轉念一想,楚青問的顯然不是這個難題。

  舞千歡輕聲開口:

  “韓秋君!?”

  “正是,湘山海因此而覆滅,韓秋君獲得天地四方樽。

  “可是韓秋君是什么樣的人?

  “此物落入他的手中,他還有可能將其奉還給天邪教?

  “最重要的是…

  “韓秋君當時是從什么地方,得到天地四方樽在湘山海的消息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后,舞千歡和溫柔都愣了一下。

  這件事情她們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從天邪教那邊來的。

  “以天邪教的本事,一個韓秋君值得他們這般大費周章,耗費一件天地九珍也必須要拉攏嗎?”

  楚青緩緩開口,舞千歡的眉心狠狠地蹙了起來。

  溫柔則斷然開口:

  “沒必要。”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只是先前他們都沒往這方面去想…畢竟一切都很合情合理。

  裂星府滅湘山海,為了天地四方樽。

  這個消息是天邪教給他們的,說此物可以當成結盟之禮。

  韓秋君甚至為了不讓此物從新回到天邪教的手中,還將其暫時藏到了嫁妝里,暫且送到了瑤臺宗。

  這一切如此理所當然,而且楚青是以碎片的方式,得到的這些消息。

  以至于他一時之間都沒發現,如果真的這般單純,那就說不通了。

  也是在方才,舞千歡和溫柔即將飲下這杯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這不對勁!

  天籟城前那一戰,可以看的出來,韓秋君武功達到九星連珠的境界,也不過跟兵主座下八大戰將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這樣的人,天邪教不說一抓一大把,卻也絕對不差一個韓秋君。

  天邪教絕不會做虧本買賣…這件事情,恐怕大有說法。

  “此物當中…恐怕另有玄機。”

  楚青咂了咂嘴:

  “當然也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不過我還是不建議貿然嘗試使用。

  “不如,找一個合適的人,花費一點時間,讓他來驗證一下此物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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