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楓本以為慕青桐可以通過影像傳送的辦法發現他已經復活的事實。
可意外的是,似乎因為他身處噩界的緣故,慕青桐依舊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
看來這新研究出來的青骨追引術還是有些菜啊 夏楓心中默默吐槽,不過,當慕青桐突然睜眼平靜目光再次看向他,說出那兩句話時。
夏楓心頭一驚,欸?
帝姒居高臨下,敏銳注意到信徒眼神中的驚愕,她危險豎瞳橫縮,瞇起,松開信徒的薄唇:“你在做什么?”
夏楓回過神,搖頭面色平靜:“沒什么,只是通過追蹤術看到一些畫面,龍神大人你不會感興趣的。”
“謊言。”
前半句為真話,后半句為謊言,星裙女人蹙眉,神眸似能直透人心。
很快,她便看出,信徒現在使用的靈衣是一種通過自身骨頭來投射目光的靈衣類型。
此前信徒身亡時,她曾將信徒僅存的頭顱殘骸牽引到慕青桐面前,讓這魔女代為保管。
只不過后來信徒復活了,她也就懶得再想辦法將這頭顱拿回。
所以,顯而易見了,信徒如今正在利用追蹤類靈衣和魔女偷偷見面?
也就是說,剛才朕在懲戒親吻他時,這信徒不僅心里想著魔女,眼前看到的也是那邪惡魔女?!
龍神:“!!!!”
一想到這,暗金十字令劍閃爍的眉心下,那雙威儀豎瞳直接縮成白銀細針,針尖鋒銳綻放寒芒。
夏楓寒毛倒立,心道要糟。
“朕的信徒,魔女正在你面前對吧。”
“接受朕的懲戒時也如此三心二意,毫無敬意,夏楓,朕真的要生氣了。”
“我沒有唔”
是謊言的味道,她狠狠地將這個味道封鎖,咬住。
“朕的信徒,你現在看到的是朕,還是那個魔女?”
因為龍神的進攻,夏楓的視野有些不穩。
邪龍小姐的面容和慕小姐的容顏重疊在一起,產生重影,恍恍惚惚。
他盡量無視唇上的感覺,很快穩定住視野,重新看到慕小姐的清冷容顏。
只不過邪龍小姐那蒼白色的豎瞳時不時在慕小姐金瞳中浮現,讓夏楓頗感詭異。
玻璃柱臺很高,高臺正中懸浮的顱骨僅比黑裙女人矮幾厘米。
女人柔荑細指輕輕撫摸著頭顱的顴骨邊緣,美眸目光認真注視,恍若真能看到夏楓的容顏。
夏先生總共問過她四次‘你喜歡我嗎?’
第一次是在她發現夏先生腹部被龍神印上了邪紋,兩人探討夏先生身為未婚夫應行的職責時,夏楓企圖誘導她說出‘喜歡夏先生’的話。
第二次是在兩人即將用陰陽鏡雙修前。
第三次是在她接受邪龍的挑戰,從封印之地出來后。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混亂的時空亂流中,那家伙的心口被長劍貫穿。
抬眸看向她時,黑瞳依舊藏著期許,“慕小姐,你喜歡我嗎?”
可惜,一切發生的太快,時空亂流的爆炸直接湮滅一切,也湮滅了那張即便死前,依舊帶著笑容的容顏。
對于夏先生的這個問題,慕青桐心底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喜歡這個字眼代表的情緒可以有很多種釋義,可以是愛情、親情、友情、寵物情、占有欲 但對于她來說,她和夏先生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
同類情。
沒錯,就是這樣!
慕青桐承認,她是喜歡夏先生沒錯。
但更多的是在尋求強者的路途中,意外發現一個合她胃口的同類時,所產生的驚喜與歡愉,又一同經歷某些事后,逐漸對這個同類產生了好感。
而這個好感,便是對同類的喜歡——
是有別于愛情、親情、友情甚至占有欲的——同類情。
出于這個世界很少會有人產生這種感情的考量,慕青桐決定把這種感情命名為——桐情。
也是因此,慕青桐終于明白自己后悔的到底是什么。
她確實后悔自己不夠謹慎,意外讓夏先生替她身死。
但她更后悔的是,沒有對夏先生說出那句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話。
“夏先生,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夏楓黑瞳微凝,心臟不由提起,靜靜和這雙就似在眼前的淡金美眸對視著。
慕小姐清冷的瞳此刻有了太多情緒,有迷茫、有哀傷、有惱火、有懊悔柔荑細指撫上他臉龐,紅唇輕啟,恍若在他唇前輕聲:
“夏先生,我喜歡你。”
夏楓:“!!!!”
帝姒發現信徒的心跳速度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黑瞳震驚,瞳孔放大又收縮。
顯然,是魔女對信徒說了什么話,才讓信徒如此興奮!帝姒細針般危險的豎瞳閃過絲氣惱情緒,攻勢愈發猛烈。
壞信徒!壞信徒!壞信徒!!
夏楓感到窒息,但他對此早就能熟練應對。
再次無視邪龍小姐的親吻,他若有所思看著對自己表白的黑裙女人。
心頭振奮不已!
桀桀桀慕小姐,可算是被我等到這句話了!
他之所以時刻關注慕青桐這邊的情況,就是想看看,慕青桐會不會在他的頭顱死物前,說一些社死的話。
功夫不負有心人,慕青桐不僅說了,而且還是選擇最社死的一句話說。
這無疑代表著,他針對慕小姐的戀愛大作戰,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
只可惜,他沒辦法用什么道具將剛才慕小姐的表白畫面記錄下來。
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大礙。
因為他的記憶,就是最強大的記錄手段。
這世上肯定有靈衣或者靈器,擁有著調取記憶畫面的作用。
桀桀桀心頭怪笑,夏楓已經開始期待和慕小姐重逢的時刻了。
屆時他直接把這段記憶影像甩到慕小姐臉上,叉腰大笑,狂妄嘲諷,讓這個多次凌辱他的邪惡魔女徹底社死!
哎呀,到時候慕小姐會是什么反應呢?
一想到這,夏楓的嘴角比AK都難壓。
“夏先生,我喜歡你。”
慕青桐低喃,又說了一遍,可惜,面前的骷髏頭顱終究只是死物,并不能回答她的話。
更不可能聽到她的言語。
也是因此,她又又說了一遍。
“夏先生。”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