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變強的路徑無非是兩條,源點和深紅點。
前者提升四維數據,后者推演提升功法境界,可惜這兩條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以深紅點來說,擊殺邪祟便能獲得深紅點,可這也是一個玩命的買賣,不做好風險評估貿然卷入,只怕深紅點沒賺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而那些蘊含深紅點的古物,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到現在為止,他一共得到過三件蘊含深紅值的特殊物品,分別是隱龍觀傳承千年的玉扳指、得自施壽福的尸經和來自老天師的玉牌。
這三件物品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是修行者長時間使用過,且歷經時光雕琢。
光這一個共性就已經把易塵大搜天下古物混深紅點的想法給掐滅了,更何況他還窮得叮當響,搜集個屁。
總不能把隱龍觀歷代祖師的墳墓給挖了看看出不出貨吧。
真是個違背祖師的決定。
易塵思索了一番后,還是不敢當這種大孝子,他怕師傅白云子從骨灰盒里鉆出來掐死他。
“唉,可惜我答應過師傅,不得作奸犯科,要行仁義之道,不然我有一百種成為大富翁的方式,一百種!”易塵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如果他特別有錢的話倒是可以收集下古玩撞撞大運,撿個漏,可惜身上就三百一十兩銀子。
那十兩銀子的尾巴還是他截留給祖師爺的香火銀子。
畢竟若不是他,張捕頭也不會給道觀捐二十兩,所以易塵覺得這二十兩跟祖師五五開,這很合理。
“三百一十兩銀子看著不少,可能干的事情也真不多啊,師弟青云子如今正處于純陽內氣向純陽真力轉化的關鍵階段,需要進補,自己更是個飯桶,哪哪都要花錢…..”
一番琢磨之下,就只剩下最后一條道路了。
通過鍛煉刺激肉身獲得源點,以屬性異能超凡入圣。
“也罷,吃點苦頭就吃點苦頭,不瘋魔不成活。”易塵鋼牙一咬,決定明天開始,就給自己整個大活。
第二日,艷陽高照。
在隱龍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地方叫墜龍潭,潭水幽深,不可見底。
山泉水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傾瀉而下,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此時,一個身形高大赤著上身的大漢抱著一塊大磨盤站在泉水傾瀉的上游,不停的深呼吸。
瞧著呼嘯而下的山水,砸在幽深的潭面上,易塵站在高處看著,心中也是一陣發毛。
不過他也是沒有辦法,胸口處的紅色印記宛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的頭頂上,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不快點變強,就等死吧。
“媽的,人不狠,站不穩,拼了。”
易塵一咬牙,抱著石磨便朝著墜龍潭跳了下去。
人都是逼出來的。
這句話無論從生理還是哲學角度上來論證,都是真理。
如果是之前,他是不會給自己上這種狠活的,囚徒健身鐵人三項等已經是他努力的極限,現在便不行了。
他需要力量,他無比的渴望變強。
經歷過兩次純陽功強化后的他,也能夠支持這種嘗試,而不會把自己玩死。
易塵一躍而下,重重的砸在了幽深的潭面之上,炸起幾米高的浪花。
緊接著,抱著石磨的他便直直的往潭底沉去。
巨大的水壓不斷的挑戰著他的生理極限,跳下時身體與水面接觸的部位更是一陣陣劇痛襲來,肺部也是火辣辣的生疼。
身上的淡紫色純陽內氣更是極速運轉,鼓漲著渾身肌體,以對抗這周邊涌來的壓力。
他則抱著石磨在潭底緩慢的做著上下蹲….
時間慢慢流逝。
易塵在潭底度秒如年。
一秒。
十秒。
一分。
三分。
五分。
饒是他體魄驚人,在這種非人的摧殘下,五分鐘后,易塵也是再也堅持不住,腳一蹬,托舉著石磨沖出了水面。
呼呼。
呼呼。
剛出水面,易塵便如同死蛇一般直接癱軟在了潭水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肺部如同在拉風箱一般,急劇的擴張和收縮。
他感覺全身沒有一處地方不在發酸發疼,好在他如今體魄驚人,恢復力也是極強,倒也能支撐下去。
休息十分鐘后,易塵抱著石磨又回到了原處。
“陰府,我焯您嗎!”
“啊…!”十分有涵養的易道長眼睛一閉,又跳了下去。
深水炸彈還在繼續。
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易塵就在這樣瘋狂的刺激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他把自己受到的每一份苦都記在了陰府的頭上,一邊跟瘋批一般的跳水,一邊咒罵著。
每一次易塵覺得自己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閃過了斑斕虎的半拉身子和屁股,他的心中就涌現出了無窮的動力。
…..
隱龍觀,后廚。
青云子做了一只燒雞,十斤紅燒肉,兩小盤青菜,隨即喚來清風、明月,吩咐他們去找大師兄回來吃飯。
不多時,兩小只便哭著回來了。
“二師兄,大事不好了,大師兄瘋了啊。”
青云子一聽兩小只的話,一下子不由得急眼了。
“你們放屁,大師兄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瘋?”
“大師兄不是說去墜龍潭邊上修行嗎?”
清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二師兄,大…大師兄確實是瘋了一樣,他抱著個石磨,從八九丈高的地方跳下來,沒一會兒水面上就冒起了泡泡,我等了半天都沒見大師兄上來。”
明月在一邊忙不迭的點頭,并且補充道:“沒錯,我證明清風師弟說的都是真的,我在遠處看得清清楚楚。”
青云子人麻了….
清風明月帶隊,三人組馬不停蹄的朝著墜龍潭的方向趕去。
易塵渾身癱軟的躺在墜龍潭周邊的巖石上,費力的睜開眼皮子,只見三道身影急速朝著他的方向趕來。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朝著三人道:“師弟,發生什么事了?”
“怎么你們一個個都火燒屁股一樣?”
青云子面色古怪的朝著易塵看了一眼:“大師兄,你沒事吧。”
“清風、明月過來叫你回來吃飯,哭著跑回來都說你瘋了,嚇死我們了。”
???
易塵內心有點發懵,我咋就瘋了?
“放屁,我那是在修行。”他鼓起余力,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你們看好了,我不是瘋了,我再給你們表演一次。”
青云子、清風、明月一大兩小,三人驚愕的張著嘴巴,看著易塵抱著磨盤,又從高處一躍而下,濺起沖天水花,沒一會兒,一個腦袋浮出水面。
“你們看明白了嗎?我這是修行,是修行!”
三人抹了一把腦門上的薄汗,目瞪狗呆。
夜晚,滿天星斗。
清風明月居住的廂房內,清風打開一個空白冊子正在奮筆疾書寫著日記。
慶歷,八年,十月五日。
大師兄大抵是瘋了,今天他抱著石磨整整跳了一天的墜龍潭,還愣說自己是在修行,是我們沒有見過的全新版本。
他吃個晚飯手抖得筷子都拿不穩,還打碎了一個碗,看著嚇人得很。
我覺得大師兄在騙人,我就沒見過這樣修行的。
大師兄老是騙人,上次還騙我帶了冰糖葫蘆。
晚上我看到墜龍潭里的少部分肥魚都翻白了,今晚我們吃了全魚宴,我有點理解了。
莫非大師兄在炸魚玩?
抓個魚玩得這么花,果然是我們沒見過的全新版本,大師兄,不愧是你。
還有,今晚的全魚宴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