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波奇
小個子騎手剛一走進酒吧里，就被一個女招待一把攬進了懷里，“啊呀呀，紅，快看是誰來了。”
名叫紅的女招待正靠在吧臺邊抽著煙，看到小個子騎手那對兒慵懶的眼睛頓時也亮了起來，“波奇，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說完她又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馬陸，“你還交了新朋友，是個生面孔，第一次來小熊酒吧？”
波奇努力掙扎著，將被擠到有些變形的臉從女招待那對雄偉的胸部中抽了出來，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從耳根到脖頸都已經紅透了，氣急敗壞道。
“我是客人，法雅、紅，你們應該對我尊敬一點。”
“是是是，那請問兩位尊敬的客人想來點什么？”
“先來兩杯波波酒，嗯，再加一份香煎沙鯛。”
波奇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沒過一會兒法雅就端著兩只大號玻璃杯走了過來。
“你們的波波酒。”女招待特意靠近小正太，彎腰時波奇的視野被一大片波濤所占據，法雅還調皮的沖他眨了眨眼睛，“請您慢用~”
“無聊。”小正太不為所動。
而對面的馬陸已經迫不及待的暢飲了起來。
他之前在沙漠里被曬慘了，早就已經口干舌燥，進入巨幕后雖然不用再被兩顆太陽炙烤，但旅人手環上顯示四周的環境溫度依舊高達37°。
直到大半杯冰酒下肚，馬陸才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緊接著便發出了一聲輕咦。
杯子里微微泛著金色的液體毫無疑問含有酒精，不過應該不是馬陸熟悉的谷物或是水果釀出的。
入口帶著酸澀，苦味也很明顯，除此之外還縈繞著一股形容不出的怪味，口感上比較接近牧民自釀的奶酒，只能說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但是加上上層漂浮著的那些神秘小圓珠，一切都不一樣了。
馬陸一開始以為這些半透明小圓珠是奶茶中常見的爆爆珠，然而在仔細觀察后卻發現這些爆爆珠似乎并非死物。
它們在玻璃杯里不是靜止不動的，只是游動的很緩慢，而且被杯體本身的晃動所掩蓋。
直到隨著酒水一起滑進嘴巴這些神秘小圓珠才紛紛融化，從里面噴出香甜的汁水來。
這些甜水不但中和了酒漿中的酸澀味，而且還將原本的苦味與那股難以言喻的怪味糅合在了一起，進化出了一種類似苦艾酒的全新香氣。
見馬陸面露驚奇，法雅捂嘴輕笑了起來，“小波奇，你的這位朋友還挺有意思的，難不成是第一次喝酒？”
“酒我喝過，但這么奇妙的酒還是第一次嘗到。”馬陸如實道。
“有什么奇妙的，波波酒就是最常見的酒，城里所有酒吧都有賣。”波奇道。
“說起來李團長好像也很喜歡波波酒，每次來都會點，我印象里他都沒喝過其他酒。”女招待回憶道。
“豎琴手晉升鉆石獵團那天李團長舉辦慶功宴，把酒吧里的波波酒一口氣買光了。當時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就連老板都爬到吧臺上秀了段熊熊舞，啊，過去的日子真是讓人懷念呢…”
“好了。”紅捻滅煙頭，打斷法雅的話，“讓那個可憐的孩子安靜一會兒吧，別像個大媽一樣嘮叨個沒完了。”
“哈，你說誰是大媽？”
恰好這時候門外又來了新客人，法雅一邊嘟囔著一邊跑去招待那些人了。
擺脫了騷擾的波奇托著下巴，望向窗外，霓虹將他的側臉倒映在酒吧的玻璃上，看上去有些形單影只。
波奇伸手，在臟兮兮的玻璃上隨手畫下一片沙丘。
然而畫到一半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馬陸，微微一怔。
“你干嘛？”
“試試看能不能打包。”
馬陸用勺子擓著玻璃杯里的小圓珠往塑料袋里裝。
波奇有些無語，“死心吧，蜜蜥只會把它們的卵產在23°以下的地方，一旦超過這個溫度，那些卵就會立刻融化，你到底是哪里的人，為什么連這么基礎的常識都不知道？”
“嗯，我的確剛來這里不久，還有很多功課要補。”
馬陸舀了兩勺，發現根本沒法塞進塑料袋里，每當他的手接近袋口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回來。
看來這只采集袋只能裝未加工的食材。
于是馬陸放下勺子，又湊到波奇面前，戳了戳小正太的肩膀，“閑著也是閑著，給我再講講巨幕和獵團的事情吧。”
波奇小抿了一口波波酒，結果他脖頸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紅暈又爬了上來。
“巨幕位于沙漠中，這里的土地和高溫使得植物很難生長，幸運的是在無盡的黃沙下還生活有很多動物，所以城中的食物大都來自狩獵。而獵團就是出城狩獵的獵人們自發組成的小團體。”
“獵團還有等級之分嗎，你們剛才說的鉆石是什么水平？”馬陸繼續問道。
“很強。目前巨幕市只有四只獵團成功晉升鉆石。”
“啊，那豎琴手還挺厲害的嘛，那位李團長就是你的父親吧，他現在在哪里？”
“死了。”波奇面無表情道，“大概三年前他們外出狩獵金斑獵豹，發生了一樁意外，包括我父親在內大半個獵團的人都死掉了。”
“所以之后你接手了豎琴手獵團？但我看伱好像并不是團長啊。”
“因為那時候我還在學校，就委托古力叔叔幫我暫時管理豎琴手。”
“古力，哦，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國字臉大叔吧，你和他似乎有不少矛盾。”
波奇又喝了口酒，居然罕見的坦承道，“是我不對，這三年多虧了古力叔叔一直勉勵支撐著豎琴手，他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們之間的沖突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太弱了，沒法跟上其他人的腳步。”
說到這里他抓著酒杯的手也在用力，指節都泛白了。
“你還弱？”馬陸驚訝，“你可是只用了一只手就把我從地上給提上車了。”
“力量、速度、耐力、反應力，這些基本的身體素質當然也很重要，但對于一名獵手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念力。”
“念力？”馬陸揚了揚眉毛，“之前我看到有個家伙好像徒手把沙塵給撕開了，那就是對念力的運用嗎？”
“沒錯，他擁有很稀有的風系念力能力——馭風。而且年紀不大，潛力無限，古力大叔想要培養他成為豎琴手的副團長。”
“那你的念力能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