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他們!
“肖科長,你立即給警察局和憲兵司令部打電話。
“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
“敢沖老子的地盤,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這些學生狗崽子。”
吳敬中殺機凜冽的下令。
“已經通知了。
“劉司令和李漢元正派人往這邊趕。”肖國華道。
“老師息怒。
“鎮壓不行啊。
“快要軍調了,無數雙眼睛盯著。
“這時候把事鬧大,那不正給了紅票口實嗎?”
洪智有連忙勸道。
“你說的是。
“這幫學生可不是吃素。
“當初曹汝霖、陸宗輿差點沒被他們活活打死。
“你年輕,又有名。
“這些人個個苦大仇深,人比人,那都是有妒忌心的。
“對我,他們未必敢動手。
“但對伱,肯定得往死里整。
“這樣吧,澳島的事也該處理了,你去南邊避避風頭。”
吳敬中看著愛將,大手一揮有了主意。
“老師,余主任剛走,馬上又快到您生日和軍調了。
“學生走了,誰為您分勞啊。”
洪智有故作不舍。
“這些都是小事,澳島那邊已經火燒眉毛了。
“你坐下。”
吳敬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洪智有心頭竊喜。
他制造鬧事,就是想找機會金蟬脫殼。
香島的輪船公司,龍二和紀先生已經支起來了。
榮家、雍建秋也有意帶他上餐桌。
這種良機一旦錯失,十輩子也找不回來。
“蘇建華張嘴就要八萬美金,說跟澳島一個叫葉漢的人合作。
“你去把錢拿回來,有難處可以找謝力公站長。
“他跟我關系不錯會幫你的。”
吳敬中一提起這個女婿就鬧心。
“有謝站長幫忙,大事可期。”洪智有點頭。
“還是得謹慎。
“香、澳兩島水很深,我們在那邊沒駐軍,洋人又吃不透咱們老祖宗這一套。
“那邊都是幫派治安、老軍閥背景。
“你見機行事,討不到錢就算了。”
吳敬中擺了擺手,凝重叮囑。
“謝謝老師。”洪智有點頭道。
“眼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你去了香島,蕊蕊會告知你。
“還有我那妻弟梅紹,你也得盯著點。
“好些產業寫在他名下。
“你這次去,必須讓他把所有產業過到蕊蕊名下。”
吳敬中靠近了些,繼續說道。
“老師,萬一嫂子要鬧很麻煩的。”洪智有犯難道。
“這也是蕊蕊的意思。
“原本我要親自去辦的,正好一并交給你了。”吳敬中低聲暗示。
洪智有明白,虎父無犬女。
這是忍無可忍,要給大郎、舅爹上藥了。
“前段時間,你從俱樂部搞的那幾件古玩,我讓梅紹在香島拍了。
“你猜他拍了多少錢?”
吳敬中語氣一肅,點著桌子發火。
“那都是稀罕物。
“怎么著得六位數的美金吧。”洪智有道。
“三萬!”
“三萬?過分了吧。”
“可不是,我找謝站長一打聽,梅紹倒手賣了八萬美金。
“自個兒把大頭瞇了。
“而且,還和我那女婿變著法的瞞著蕊蕊倒錢。
“老子為了黨國前列腺都熬壞了,總不能給他們白打一輩子工吧。”
吳敬中眉頭一吊,森冷笑道。
“老師,我知道怎么做了。
“可惜學生沒有分身術,要不就常駐香島、粵州,專程替您打理公司。”
洪智有不著痕跡的暗示他。
如果可以,誰天天跟余則成這幫瘟神玩。
在香島做買賣,吃香喝辣不好么?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
“蕊蕊上過大學,生意上的事她都懂。
“就是沒見過血,狠不下心來。”
“你就是我吳家的這把快刀!
“把那些亂麻,都替她砍掉。”
吳敬中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予以重任道。
“好,我現在就出發。”洪智有道。
“去吧。
“這是給你的差旅經費。
“別忘了,父母在,不遠游,你爸媽我已經安頓在了1號別墅。
“先由你嫂子照管著,待你回來院子也該蓋好了,到時候再接走。”
吳敬中拉開抽屜,給了他三千美金,皮笑肉不笑的叮囑道。
你特么…還好老子不是本地人。
“謝謝站長,有勞了。”
洪智有接了,從地下密道離開了津海站。
出站后。
他直奔雍建秋的府邸。
“你要去香島?
“葉漢是傅老榕的馬仔,想要人很麻煩。”雍建秋皺眉道。
“我知道。
“所以,我來請您指點迷津。”洪智有道。
“這個給你。
“必要的時候,可以找何先生,他是‘澳島王’。
“傅老榕欠他人情。
“不過我這位老朋友性子很古怪,他會不會賣這個面子就不好說了。”
雍建秋從懷里拿出一只金表,遞給了洪智有。
“送我了?”洪智有大喜。
“想得美,你又不是我姑爺。
“用完得還。”
雍建秋笑了笑。
“那我必須還。”洪智有俏聲調侃。
“眼下時局未定,未來有機會,還請洪小友看在情分上,拉曼珠一把。”雍建秋嘆了口氣,滿眼期待道。
“您太看得起我了吧。”洪智有聳肩。
“不是我,是杜先生,榮二少,還有龍二。
“他們都不是等閑之輩。
“我沒道理不在你身上押點寶。”
雍建秋笑道。
“那行。
“只要別讓我做你姑爺,什么事都好說。”洪智有爽快答應了。
雍建秋高興沖一旁彈琴的曼珠喊道:
“丫頭,送送洪秘書。”
“他自己又不是沒長腿,我還是傷兵呢。”雍曼珠撇嘴不快。
“不勞煩了。
“再會。”
洪智有沖她眨了眨眼,快步離去。
“好像誰多稀罕你似的。
“你想做我雍家姑爺,我還瞧不上你呢。”
雍曼珠不爽哼道。
只是一想到洪智有要去人生地不熟的香島,她的指法明顯凌亂了。
洪智有回到院子。
余則成一把拉他進了屋:
“不是說聯手對付劉雄嗎,你咋跑了?”
“不跑干嘛?
“陪你們這幫霉鬼打麻將嗎?
“我去香島吃香喝辣,饞死你們。”
洪智有眉頭一挑笑道。
“罵誰霉鬼呢!”翠平袖子一擼,瞪眼嚇唬他。
“嫂子,你的大力金剛掌還是留著扇老余吧。
“劉雄的料已經下足了。
“只待吉時到,開刀問斬。
“我琢磨著以站長的手段,還得把這貨落你倆手上。
“到時候你們見機行事吧。
“撤了,你們自個玩。
“別送!”
洪智有推開門一溜煙跑了,連衣服都懶得收拾,直奔74軍機場,趕軍機去粵州。
“老余,這小子跑了。
“你說咱們還能回津海站嗎?
“回不去,你不就廢了嗎?”
翠平關上門,著急道。
“不會。
“吳敬中不會放他。
“我跟你打賭,軍調一旦開始,老吳就得綁他回來。”
余則成道。
“我問你呢,誰關心他。”翠平道。
“我?
“那就簡單了。
“劉雄一死,站長就得召我回去。
“還是求回去。”
余則成胸有成竹的笑道。
洪智有到了粵州機場已經是凌晨了。
吳敬中早打了電話。
一下飛機,穿著黑色風衣,盤著卷發,妝容雅致的吳蕊蕊早已在機場等待。
“洪秘書。”
她溫聲打招呼。
“吳小姐。”洪智有輕輕與她握手。
老吳并不帥。
梅姐也算不上漂亮。
但蕊蕊卻別有風情。
她的臉型并非標準的鵝蛋、瓜子臉,有點類似倪妮的鯰魚臉。
只須稍加妝容,就能給人一種高級、清冷之感。
襯上她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傲人的胸脯。
氣質絕對的扛打。
“我媽常提及你,她把你當親兒子。
“都是一家人,叫我蕊蕊吧。”
吳蕊蕊落落大方的笑道。
“對了,這位是我舅舅,盈雪的父親。
“也有可能是你未來的老丈人哦。”
說著,她輕笑介紹旁邊的中年人。
“舅舅,您好,常聽夫人和站長提及你。“還請多多關照。”
洪智有欠身向旁邊的中年人問好。
梅紹年近四十。
但保養的極好,四六倒背,戴著黑框眼鏡,有點斷水流大師兄的范兒。
“一家人,客氣了。”梅紹沒什么表情的客氣了一句。
顯然,不怎么歡迎洪智有,連裝都懶得裝。
“先去酒莊吧。”
吳蕊蕊走向路邊停靠的汽車。
兩輛新車。
斯蒂龐克牌。
老吳這會兒估計都還沒聽過,這邊已經豪上了。
吳蕊蕊嫻熟的開著汽車:
“來一根嗎?”
另一只手摸出一盒女式香煙。
“沒抽過,嘗嘗。”
洪智有先抽出一根遞到她唇邊。
吳蕊蕊輕咬。
洪智有掏出火機替她點上。
“謝謝。”她嫵媚一笑,轉頭優雅的沖窗外吁了一口。
洪智有也點了一根。
煙一點,兩人距離更近了。
來之前,洪智有覺的吳蕊蕊應該是那種文弱型。
要不,怎么啥都依著蘇建華呢?
現在一打照面,光這氣場,那就是站長的翻版,絕不是善茬。
“蘇建華呢?”
既然是來噶人的,洪智有也就直呼其名了。
“他在澳島泰興賭場輸錢,還打傷了荷官。
“被葉漢扣了。
“對方索要八萬美金,才能放人。”
吳蕊蕊淡然道。
“你為什么要幫著他瞞站長。”洪智有皺眉不解。
“他父親在香島皇后大道有一套祖宅,離璞鼎查的宅子只有三百米之隔,價值不菲。
“我想借這個機會,把房子搞到手。
“畢竟要想在香島發展,沒個好的落腳地,貴客是不會登門的。”
吳蕊蕊冷淡一笑,接著道:
“他父母身體健朗,上邊還有個親哥哥,即便等他們過世,這套房子也未必能落入我手中。
“所以,這是你這次來的真正任務。”
“可站長和夫人閑談過,你很愛蘇建華。”洪智有聽的毛骨悚然。
“以前很愛。
“但離開了風雪月,我發現人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的。
“人會變。
“以前我很愛蘇建華,可他瞞著我在外邊有很多女人。
“用我父親的錢,給那些女人買珠寶、宅子。
“然后拿著虧空的賬本,到我這來要錢。
“我什么都依他。
“你說我傻不傻?”
她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洪智有笑了笑,沒說話。
“前段時間,我媽說我爸高血壓犯了,生病了。
“那時候我就知道,父親老了。
“我得給自己謀后路,不能什么事都壓在他肩頭。
“所以,我要蘇建華還債。”
吳蕊蕊看著洪智有,笑意嫣然。
“明白人。”洪智有點頭。
“這是你對我的評價?
“謝謝。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薄情寡義呢。”吳蕊頗為意外的笑道。
“不會。
“每個人都有活著,活好的權利。
“明知道是火坑,還一直賴在里邊不出來的,才是真正的蠢貨。
“宅子,人,我都會給你解決。”
洪智有瀟灑的彈飛煙頭。
“舅父是怎么回事?”洪智有又問。
“天高皇帝遠,他以為我好拿捏唄。
“人都是有私心的。
“現在北邊隨時內戰,他或許覺的我父親會死在津海吧。
“這些產業自然就屬于他的了。
“他認識本地的幫派,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
“動不好,我得與你陪葬。”
吳蕊蕊下巴一挑,重話輕說。
“有大小姐陪葬,那我值了。”洪智有笑道。
“你果然是個風流人。
“還好我不是牡丹。”吳蕊蕊忽然發現,父親還真沒挑錯人。
“可是我想死呢?”洪智有看著她傲人的胸口,突然道。
“我考慮考慮。”
吳蕊蕊目含秋波,沖他眨眼一笑。
到了酒莊。
穆連城絕對是下過血本的。
方圓極大,葡萄架連亙不絕。
開車轉了好久,才在一處古典宮樓前停了下來。
“洪秘書,早點休息,明早我帶你轉轉,然后再去香島。”梅紹上前打招呼道。
“舅舅先去歇著吧。”吳蕊蕊人畜無害,恭敬道。
“好。”
梅紹走了出去。
“跟我來。”
吳蕊蕊帶洪智有在園林中穿梭。
很快來到了一處室內溫泉池。
里邊有酒架,鋼琴,留聲機。
“啵!”
她打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
“嘗嘗,酒莊產的。”她舉了舉杯。
洪智有與她干杯:“我在津海喝到想吐。”
“我倒忘了,上次那十幾車好酒,可惜了。”吳蕊蕊嬌笑。
“我先洗。
“你會彈鋼琴嗎?”她脫掉外套,現出豐腴的身姿。
“會點。”洪智有道。
他坐在鋼琴架邊,隨手彈了起來。
吳蕊蕊玉脂般的身軀沒入溫泉池里,閉著眼享受起音樂。
一曲彈罷。
洪智有脫掉衣服跳進了溫泉池,把她攬入了懷:
“曲子咋樣?”
“彈的差了點,但挺好聽的,自創的嗎?
“叫什么名字?”
吳蕊蕊手指輕撫他白皙、俊朗的臉頰,嫵媚笑問。
“菊…臺。”
“你是在暗示什么嗎?”
“你覺的呢?”
“我覺得是。”
“姐姐真好…”
自從對蘇建華死心后,吳蕊蕊早把忠誠喂了狗。
反正,蘇建華有的是女人,也不稀罕她。
她并不亂性。
平時除了錢,這點事全靠自己解決。
吳蕊蕊不想碰別的男人。
因為怕他們自以為是把自己當玩物,剪不斷,理還亂。
畢竟這里不是津海。
與金錢無關的狗血事,能少則少。
但對洪智有這位欽差大人,她必須犒勞一下。
一是對上眼了。
二者洪智有是她的人。
長夜漫漫。
各取所需,各得所歡。
一舉兩得。
怎么著,都是她賺。
當然,這還得看洪智有表現。
事實證明,洪智有是無愧坊間名的。
一個小時后,吳蕊蕊像綿羊一樣躺在洪智有懷里。
“舅舅的事怎么處理?”洪智有親了她一口,笑問道。
“讓他把錢吐出來,你帶回去給父親。
“沒了蘇建華,我手上的良性資產完全夠周轉的。”吳蕊蕊道。
“不過,你得小心,舅父可能對你下手。”她道。
“放心,他動不了我。”洪智有道。
“他可以去香島動手。
“那邊你不熟,父親和謝叔叔的力量也照顧不到你。”吳蕊蕊擔憂道。
“你覺的站長派我來,就是睡他的寶貝女兒嗎?”
洪智有捏著她的下巴,輕佻冷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吳蕊蕊輕舒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怎樣,吳大小姐,沒讓你失望吧。”洪智有把她翻轉身,側身摟了上去。
“我就只有兩個男人。
“蘇建華跟你一比,呵…”
吳蕊蕊突然發現,這才分別不到半個月,蘇建華的樣子似乎模糊了。
“不過,我怕你回去,我爸會打死你。”
溫泉池震蕩,她語氣微喘。
“為什么?”洪智有在她身后浪笑。
“你搶了他的稱呼!”
吳蕊蕊嬌笑道。
“就許你的老財父親壓榨我。
“我就不能欺負下他寶貝千金么?
“這叫一物降一物。
“好姐姐,幫我個忙,咱氣氣他。”
“爹。”
“真乖。”
凌晨三點,兩人剛從溫泉池移到內室。
剛上床。
電燈熄滅。
房間陷入了黑暗。
“怎么停電了?”吳蕊蕊慌問。
“沒事,我的人干的。
“認識莊園里的電工嗎?”洪智有道。
“不認識。”吳蕊蕊道。
“酒莊里,站長早安插了人保護你。
“等明日電線檢修,正好給舅父下點小料。”
洪智有冷笑道。
不是猛龍不過江。
世人都因他的名,而忽略了,他本身就是中美特訓班最優異的畢業生。
任何輕視他的人。
都將付出血的代價。
九十三章被審核了,大家今晚別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