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盈雪是懂演戲的。
快樂嗎?
有一點。
李涯畢竟是行動隊長,別看體型算不上魁梧,卻也精鋼鐵打的。
體力充沛。
十分有勁。
再加上李涯心里有恨,有意找回場子,不吃個夠本絕不罷休。
那是相當的激烈。
但要說很快樂,卻也談不上。
畢竟不愛。
再者天天吃洋飼料,本地貨還真不太合梅盈雪的胃口。
不過為了拿到情報,梅盈雪很賣力的表演。
一把婉柔的好嗓子如泣如訴。
若非李涯知道她是個賤貨,還真就被她那清純的眼淚給融化了。
半個小時后。
李涯抱著懷里的嬌人兒,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很快樂。
又很失落。
梅盈雪絕對是難得的嬌娃。
若不是個賤貨,以她的姿色、氣質,一手好活,配上站長侄女的身份絕對是良配。
可惜…
“涯哥,你好壞,嗚嗚。
“上帝要知道我跟你…一定會生氣的。”
梅盈雪像貓兒一樣縮在他懷里抹淚錘他。
去你大爺的上帝…李涯暗罵了一句,吻了她一口:“雪兒,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想過了一定要在年前把咱倆的婚事定下來。”
“姑父不會同意的。”梅盈雪道。
“我就是求,也得求他同意。”李涯道。
“謝謝你涯哥。”梅盈雪道。
她藏在李涯懷里,美眸一轉嬌滴滴道:
“其實以你的才華,未必就要在保密局,實在不行咱倆遠走高飛,咱們去海外,去英倫。
“我上學的時候,父親在那邊投資了些產業,足夠咱倆吃喝了。
“以我看姑父是不會同意的。
“我是寧死也不會嫁給胡宗南部下的。
“那些大兵沒一點情調,粗俗的很。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姑父要不同意,咱們就出國,私奔!”
她開始暗中游說起李涯。
“出國,我不會英文啊。”李涯知道這娘們開始下鉤子了。
他按捺住了按下枕頭下錄音機的沖動。
這些不足以成為證據。
放長線,釣大魚。
得保持耐心。
“我不就是最好的老師嗎?
“很好學的,以你的能力半個月就能學會。”梅盈雪溫柔說道。
“我已經學會了一句。
“你剛剛可沒停過。”
李涯捏了捏她的臉,干笑道。
“討厭!
“人家那是向上帝懺悔呢,你還笑話人家。”
梅盈雪嬌羞道。
李涯坐起身,擺弄她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怎么了?涯哥。”梅盈雪問。
“怎么沒有見到red?”李涯皺眉問道。
“討厭,你這不學的很快嗎?”梅盈雪輕錘她,轉移話題。
“這不是為了跟你合拍,沒事的時候在辦公室也學了點。
“red呢?
“你不是說上帝不允許在婚前同居嗎?”
李涯臉色陰沉問道。
“哦…那,那個涯哥你聽我解釋。
“我以前上大學時,有一次體育課跳山羊,沒跳好,所以…”
梅盈雪第一次是大學的一次酒會,大醉醒來后身邊躺著好幾個大漢,鬼知道是交給哪個鬼了,只能胡謅了一番。
“是嗎?”李涯皺眉看著她。
“涯哥,你還信不過人家嗎?
“你之前不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嗎?
“你就說有我這樣的嗎?
“你是男人,自己心里有數。”
梅盈雪眼眶一紅,哼道。
她向來講究。
別看交的男朋友都是洋人。
平時又是瑜伽特練,又是保養。
自認絕不會比那些黃閨女差。
李涯自然是懂的。
他就是小云仙的第一個男人。
甭說,梅盈雪這賤人還真不差,甚至有過之。
“我,我聽洪秘書說,沒點男人,長不出你這號身材。”李涯挑不出刺,目光瞄了她胸口一眼又道。
“他一個本地佬,沒見過世面懂什么?
“西方水土,它就養人。
“你看那些洋妞,哪個身材不辣。
“哼。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洪智有就是個偽君子,每次看人家都恨不得吃人。
“他好色誰人不知。
“他那就是吃不這葡萄說葡萄酸,嫌我我不待見他,見不得咱倆好。
“涯哥,你可不能被他挑撥離間啊。”
梅盈雪說著,嘴一噘哭了起來。
“姑奶奶,我跟你開玩笑,咋還哭了?”李涯忙安慰她。
“人家為了你,連上帝都辜負了。
“你呢,還風言風語。
“啥意思嘛。
“我身材好,又不是我的錯,我媽以前身材也好,這是遺傳好嗎?
“合著全天下只要長得白,大一點的就都是不干凈的女人嗎?”
梅盈雪越說越委屈,氣呼呼的別過頭就要走。
“是,是,我的錯。”李涯連忙環抱住她。
開啥玩笑。
今晚必須決戰到天亮,豈能讓小賤人跑了。
“不是涯哥你的錯。
“都怪那該死的洪智有,卑鄙無恥、小人、偽君子。
“就會撬人墻角。
“他弄死蘇建華撬了我姐不說,現在又來挑撥咱倆,涯哥,你以后得小心點他。”
梅盈雪道。
瑪德,要不知道你是個賤人,我差點就信了…李涯暗暗汗顏,這女人真是張嘴就來,字字帶刀啊。
“是。
“我以后離他遠點。”李涯點頭道。
“涯哥,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到洪智有,我都感覺他對人家的邪念。
“我真怕有天他會欺負我。”
梅盈雪一邊抹淚,一邊暗中推波助瀾。
她可沒忘了殺弟之仇。
既然從余則成下手,拖洪智有下水失敗了。
若是用美色唆使李涯除掉洪智有。
豈不快哉。
《三國演義》里,董卓不就是被貂蟬兩邊唆,活生生被呂布殺了的嗎?
自己這姿色、身材怎么比貂蟬強一點吧。
李涯就是自己的呂布。
男人最好臉面。
尤其是像李涯這種骨子里很傳統的男人。
就洪智有那好色如命的鬼樣,若能勾上手,再煽煽風點點火,李涯指不定怒發沖冠打洪智有的黑槍啊。
美人計嘛,永不過時。
梅盈雪都快佩服死自己了。
“他要敢欺負你,敢碰我的老婆,我就把他剁了喂狗。”李涯一臉狠厲的說道。
“我才不要你殺人呢。
“涯哥,雪兒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咱倆心安如一,永遠在一起。”
梅盈雪又開始裝純。
“雪兒,別生氣了。
“都怪我,被那小子給忽悠了。
“你是不是,它最清楚了。
“要不,咱們再…”
李涯恰時的幽默了一下。
“別嘛。
“涯哥,我…”
梅盈雪玩了兩天一夜,這會兒是真有些疲了。
也主要是李涯差點火候。
再熬下去沒啥意思。
李涯才不管她呢。
白嫖不易,且玩且珍惜。
他也不講究,措施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
反正這女人遲早得解決了。
這讓梅盈雪有些崩潰,卻又無法抗拒。
因為李涯已經瘋狂。
凌晨兩點。
連補了兩次鹿茸粉的李涯,死魚般躺在床上。
梅盈雪也是丟了半條命。
她再厲害,也畢竟是凡胎。
算上前邊跟詹姆斯的兩天一夜,現在是整整兩天了。
“雪兒,今兒在這睡吧。
“明早再走。”
李涯摟著她,溫柔笑問。
“也只能這樣了。”
梅盈雪看了一眼桌上的公文包道。
“我去沖個涼。”
她軟腳蝦一樣的爬了起來。
沖一沖多少管點事。
要真懷上這廢物、土包子的種,她還不如去死了。
李涯點了點頭。
梅盈雪去了浴室,洗了大半個鐘頭才出來。
李涯卻已經呼呼大睡。
“涯哥?
“涯哥!”
梅盈雪一邊擦頭發,一邊輕喚了幾聲。
李涯依舊睡的很死。
梅盈雪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蠢豬!
她推了推李涯,見他確實沒了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公文包。
里邊有一個紅本文件,上標著兩字:
“絕密!”
絕密!
梅盈雪心跳的厲害。
她打開文件。
里邊夾著幾份報表,正是實業部下發的礦產資源絕密數據。
梅盈雪一看欣喜若狂。
這是國府的“真實”數據。
里邊披露了礦產的儲存、開采等等。
根本不像他們現在對國內外媒體宣傳的那樣,什么資源豐富,開采極其豐富。
其中唐山的煤礦開采量因為技術原因,開采不足十分之一。還有四平、滄州什么油田,也只是預案。
他們根本就不具備勘探大型油田的技術。
太好了。
要能拿到這份數據,詹姆斯的使命就完成了。
一旦公開,即便是杜魯門也沒法說服國會,再給蔣提供軍援。
北美、英倫。
軍援派的末日到了。
梅盈雪暗罵來的倉促,忘了帶微型相機。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走?
先完成任務再說。
“咳咳!”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李涯干咳了起來。
梅盈雪嚇的連忙把文件放了回去。
“雪兒,給,給我倒杯水。”李涯睜開眼道。
“好的。”
梅盈雪給他倒了溫水。
李涯咕咚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的同時,起身探手把公文包拿了起來,放在了床頭里側。
“睡覺還抱著它,它比我還重要嗎?”梅盈雪不悅哼道。
“重要。
“這里邊的東西就是我的命。
“它要丟了,你就只能守活寡了。
“人在包在,包丟人亡。
“快睡吧。”
李涯騰出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攬入了懷里。
清晨。
李涯睜開眼,顧不上刷牙洗臉,先又拿了梅盈雪兩把。
宿夜的口臭差點沒讓梅盈雪吐了。
伺候完李涯。
她找了個由頭,趕緊跑了。
“賤人!
“好好的人不做,你非得做狗!”
李涯啐罵了一聲,進了浴室,打了三遍肥皂,刷了五次牙,洗了十次手,總算是把那一身的騷氣洗干凈了。
沒法,演戲嘛。
自然得上全套。
該有的都得有。
沐浴完,李涯一身板正西裝,頭發三七開捯飭的利利索索,出門而去。
下臺階時,他腿一軟險些摔下去。
瑪德。
不愧是留洋的。
就這體力,十個小鳳仙綁一塊都不如她。
真要娶了她,只怕要不了三年,自己就得成人干了。
上車,李涯一腳油門直奔津海站。
站長室。
吳敬中正在打電話:
“好。
“好,我知道了。
“下個月三號。
“放心,吳某一定不負毛局長所托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
他看向正在泡茶的洪智有:
“總部來消息了,委座飛東北改期了,原定下周三改為下個月三號,夫人和林泰來津推遲。”
“太好了。
“之前確實太倉促了。”洪智有道。
“是啊。
“依我看,他們還是在等李涯這邊的結果,現在輿論戰正交織,兩邊都在暗地較勁,誰都不敢出錯。
“委座推辭去東北,只怕是想給這事勻出點操作時間。
“一旦李涯沒辦成搞砸了,只怕夫人和宋子文還得率代表團飛北美找杜魯門和背后那幫人游說談條件。
“不要小看這點事,關乎黨國之命運啊。”
吳敬中一針見血道。
“我對李隊長還是有信心的。”洪智有點頭道。
“離下個月三號還有二十一天,你得幫趁著李涯一點,好多我不方便說的話,你得點一點他。”吳敬中吩咐道。
正說著,李涯走了進來。
“李隊長來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洪智有起身道。
“別。
“一塊聽聽,又不是外人。”
李涯抬手笑道。
“李隊長辛苦了。
“這大黑眼圈,陪女人比挖菜窖還累啊。”
吳敬中指了指李涯道。
“沒法。
“她懷疑我。
“我只能按照洪秘書的招,瘋狂一把了。”李涯看了眼洪智有,笑道。
“年輕就得瘋。
“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想瘋就沒機會了。
“怎樣,瘋出啥成果來了嗎?”
吳敬中笑問。
“這個女人果然是間諜。
“昨晚我假裝睡著,她偷偷翻我的公文包,還想偷走實業部下發的絕密文件。
“現在來看,已經是吊住她了。”
李涯說道。
“很好。
“委座下個月三號飛沈陽。
“你務必要破獲這起特大間諜案,打一個翻身大仗,為委座督戰東北獻禮。
“這也是建豐對你的期許。
“一旦功成,你就是黨國的英雄,建豐和毛局長必將在京陵為你擺酒慶功,甚至委座親自為你嘉獎也不是不可能啊!”
吳敬中鄭重點頭道。
“站長放心。
“學生報效黨國,不惜生死,必赴湯蹈火。”
李涯正然道。
“生是你,死是別人的事。
“談情說愛的事我不懂。
“你沒事了可以多請教洪秘書和余副站長。”吳敬中道。
“知道了,站長。”
李涯匯報完畢,給洪智有使了個眼神。
兩人往外走去。
“老弟,你那鹿茸粉還有嗎?”李涯悄聲問道。
“不會吧。
“你一晚上都造光了?”
洪智有不可思議道。
“哎。
“你是不知道,這女的跟頭老虎似的,不知饑飽。
“這還是她先跟洋鬼子待了一天一宿。
“說真的,她要全力伺候我一個。
“我還真吃不消,早晚得報銷在她懷里。”
李涯一臉愁苦道。
然后,他低聲問洪智有:“老弟…你是咋對付俱樂部那些女人的?這真不是個長久活,鋼澆鐵打的多了也吃不消啊。”
“還能咋對付?
“拿命唄。
“你沒看我最近都不去俱樂部了,養著呢。”
洪智有實話實說。
飯菜再好吃,吃多了也傷身傷胃。
懂的人都懂。
他正好趁著蕊蕊要回來的借口,沒人敢約,好好養下身體。
“她昨晚點火了。
“說你對她有意思,經常勾搭她,老弟有這事嗎?”
李涯斜眼看著他,眼神頗是不悅、不善。
之前,他不知道梅盈雪身份時,梅盈雪算得上是洪智有的“嫂子”,這小子那會就勾的話,這是打自己臉啊。
“李隊長。
“就這女人張嘴就來。
“哦,她自個成天露半拉,四處招搖,我還得戳瞎自己的眼,見了她還得用后腦勺跟她說話唄。
“你敢亮著,就別怕別人看不是?
“那大街上那么多男人,只要她一過,誰不得瞅兩眼吞幾口唾沫?
“打哪也沒這道理不是?
“看吧,美人計、離間計一來,你老哥是不是招架不住了。
“君子也防啊,你老哥!
“要論起來,那也是你老哥家教不嚴啊。”
洪智有擠眉苦笑道。
“哈哈,怎么會,我才不中她的計。”李涯對這個答案甚為滿意,打了個哈哈沒再提。
到了辦公室,洪智有給他拿了兩灌鹿茸粉。
“談情說愛的事,站長不懂,我也不太懂。
“接下來,你老弟支支招唄。”
李涯毫不客氣的揣進兜里,一撩西服,插兜坐了下來。
“不急。
“接下來你要像條…瘋狂纏著她。
“像昨晚一樣。
“讓她覺的你已經淪陷在愛情的漩渦中。
“然后,找站長和夫人提親,動靜要大,站長會配合你的。
“再就是去地下錢莊借錢,買房子,買貴重東西。
“依我看,她現在比你急。
“估計你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她一急就亂了心智,一旦她明著提出要你加入軍情六處,錄了音,并抓住她盜竊絕密文件的現行,這事就算成了。
“顧維鈞現在在華盛頓。
“有了這些證據,顧大使就能在國際法庭上能罵死這幫英倫狗。
“國府正在申請的十億美元貸款不就有著落了嗎?”
洪智有道。
“好,聽你的,老子現在就是條瘋狗,我非咬死她纏死她不可。”李涯點了點頭,站起身道。
“等等。
“我有種預感,她會拿我挑事,你老哥心態可得穩住啊。”
洪智有喊住他道。
李涯轉頭冷眼一笑:“我連洋鬼子的惡心勁都能忍,還差你一個?
“再說你老弟不至于下賤到差她那一口吧。”
說完,李涯冷傲而去。
尼瑪!
老子想…試試啊!
洪智有可沒那么多包袱。
單從男人的角度來看,梅盈雪無疑是夢寐以求的尤物。
不過,沖李涯這死樣和態度。
梅盈雪煽陰風點鬼火的本事,的確不凡。
美人計還真是古今有效,殺傷力極強啊。
算了。
還是離這該死的女人遠點吧。
別回頭李涯這條瘋狗真被吹迷糊了,真給自己一槍。
這一槍還是留給英倫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