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彥及先生朋友多

  “洪秘書,我是張府的管家段旺。”段旺欠身恭敬道。

  “段管家,快,請坐。

  “別緊張。

  “喝茶還是咖啡?”

  洪智有帶上門,抬手問道。

  “茶…茶。”

  段旺戰戰兢兢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表現的畢恭畢敬,生怕惹怒了這位“魔窟”里的要員。

  洪智有給他倒上茶水,又遞上一支香煙。

  他并沒有急著去問。

  東拉西扯了幾句,見段旺神色漸漸松弛才道:“段管家,你來找我有事吧。”

  “有,有。

  “我今早看了報紙,柯成武死了。”段旺道。

  “我知道。

  “他昨晚刺殺我失敗,成了亡魂。”洪智有點頭。

  “柯成武的來頭你們都清楚。

  “這個人過去給滿清王室買賣,跟張翠庭的私交很好。

  “柯成武敗在孫祿堂手上受了重傷后,就一直藏匿在張的府邸內。

  “平素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我私下負責。

  “現在張翠庭為了撇清關系,跟趙春城謀劃殺我滅口。

  “洪秘書,您一定得抬抬貴手拉我一把。

  “拜托了。”

  段旺眼眶一紅,起身就要給洪智有下跪。

  “別介。

  “段老哥,我可不是王爺、皇族,吃這一套折壽。

  “你別急,我現在帶你去見站長。”

  洪智有扶住他的肩膀道。

  到了站長室。

  段旺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并爆出了很多張翠庭的猛料。

  比如運作關系,幫助鬼子軍官躲避軍事法庭審判。

  與皇族遺老發表對黨國不利的言論。

  尤其是跟柯成武在一塊時,兩人惺惺相惜,多次放出要取委座頭顱的狂言。

  “好啊。

  “肅奸的事正愁找不到人下手。

  “搭上個柯成武,好事綁一塊。

  “就這個張翠庭了!”

  吳敬中欣然大喜。

  打京陵回來,他一直在想法立功,好取得建豐的信任。

  好不容易拿到柯成武這張牌,在委座面前都露臉了。

  那不得往深里挖一挖。

  “把橋山叫過來。”吳敬中吩咐。

  很快,陸橋山走了進來:“站長,您找我?”

  “橋山,行動隊得校官擔任。

  “馬奎這一攤活得有人干。

  “你能者多勞,先把這一攤子給兼起來。”

  吳敬中吩咐道。

  “謝謝站長,橋山定不負您所托。”陸橋山心頭狂喜,忙挺直身軀恭敬道。

  “橋山。

  “柯成武的事聽說了吧。”吳敬中問。

  “那是臭名昭著的反民。

  “軍統頭號通緝要犯。

  “昨晚死了…普天同慶啊。”

  陸橋山笑道。

  “柯成武一直潛伏在張翠庭府邸里。

  “這位段先生是張的管家。

  “他可以作證。

  “現在人證確鑿,你馬上帶人去,把這個張翠庭和他的外甥一并給我抓嘍。”

  吳敬中背著手冷冷下令。

  “是,站長!

  “那馬奎…他現在就想見他媳婦。

  “否則,寧可死,也絕不去京陵。”

  陸橋山有些犯難道。

  “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這還是對毛局長抱有幻想啊。”

  吳敬中雙眼一凜,頭微微上揚冷笑道。

  “智有,你跟他關系不錯,去跟他談談。

  “橋山,你立即去抓人。”

  他大手一揮吩咐道。

  “是!”

  兩人同時領命,走出了站長室。

  “山哥,你了不得。

  “情報處,行動隊都扛肩上了。

  “嘖嘖,打全國甲乙站堆一塊,就這份也絕無僅有啊。

  “就這活,不比那些什么副站長香?”

  洪智有邊走邊道。

  陸橋山極力克制喜悅,飄著嘴笑道:“老弟,沒那么夸張,就是個勞苦命罷了。”

  “山哥,你不厚道。

  “跟我還謙虛。

  “這不是擺明了,站長要把你當副站長培養了嗎?”

  洪智有笑瞇瞇道。

  他知道李涯或許會來,現在把陸橋山抬高點。

  日后斗的才會更狠。

  打有了少校銜,洪智有也想進步啊。

  站里都是老狐貍。

  啥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先打打底子總是好的。

  “算,算是吧。

  “不說了,我得去抓人,這第一槍不能啞火了。”陸橋山拍了拍他,干勁十足的去了行動隊。

  一進行動隊,宋飛、齊大福等人正在抽煙閑聊。

  吳敬中馭下向來是寬和的。

  只要不影響他掙錢,大部分時候屬下在科室抽煙、喝茶、看報,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都干嘛呢?

  “一個個閑的沒事干是吧。

  “還敢抽煙,站里的紀律、規矩都是擺設嗎?”

  陸橋山一進來,就板著臉擺起了威風。

  “陸處長,馬隊長被查。

  “我們群龍無首,手上也沒活啊?”

  留著短胡須,身材微胖的齊大福頭一歪,不爽的頂嘴。

  “誰告訴你群龍無首?

  “站長有令,從今天起,行動隊由我兼任。

  “老子不比馬奎。

  “你們一個個給我規整點,誰要不想干,立馬收拾鋪蓋回家抱孩子去。”

  陸橋山指著了眾人一圈,喝斥道。

  眾人一聽陸橋山兼了行動隊,都大覺不可思議。

  情報處本就是獨一份了。

  再兼個行動隊,津海站不就成陸橋山的了?

  “還在抽。

  “抽,抽。

  “嘴老子都給你撕爛了。”

  陸橋山抬手給了齊大福一個大嘴巴子。

  齊大福嘴角一歪,香煙掉在了地上,人被打懵了。

  “干,還是不干?”陸橋山指著他問道。

  “干,干。”

  齊大福連連點頭。

  軍統局的編制、福利在所有單位中,幾乎是最好的一批。

  證件一亮,吃卡拿要誰敢吭聲。

  陸橋山向來霸道,說開除不一定,但派小鞋卻是把好手。

  站里誰敢得罪他啊。

  “走。

  “跟老子去張府抓人。”陸橋山擺手道。

  洪智有來到了地下審訊室。

  馬奎光著膀子渾身是血,但眼神依舊桀驁、鋒利。

  “老五,你出去,我單獨跟他聊幾句。”洪智有吩咐。

  “洪秘書,你離他稍微遠點。”

  老五提醒了一句,一擺手領著人走了出去。

  洪智有拉了條板凳,在馬奎對面坐下來。

  “啪!”

  他點了根煙遞給了馬奎。

  馬奎咬著,閉上眼用力抽了一口:“我想見阿娣。”

  “阿娣回上滬了。”洪智有淡淡道。

  “夫妻一場,她都不來看我一眼嗎?”馬奎眼底閃過一絲酸楚。

  “沒感情,你倆的結婚證就是一張紙。

  “她為什么要來看你?

  “被禁錮,守活寡么?不敲鑼打鼓放鞭炮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洪智有嘴角一揚,冷笑道。

  “呼!”

  馬奎舒了口煙氣,緊緊腮幫子,左右晃了晃腦袋,他直勾勾的看向洪智有:

  “老弟,我待你如何?”

  “還行吧。

  “蹭過幾頓豬頭肉,喝了幾杯廉價散裝酒。

  “其他似乎沒啥能說出口的。”

  洪智有很認真的想了想道。

  “就這點嗎?

  “我一直知道你幫站長干的那些勾當,但卻沒查過你。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紅票。

  “就像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峨眉峰。”

  馬奎還沒說完,就被洪智有打斷了:“馬隊長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的不查之恩唄?”

  “我,我不是這意思。”

  馬奎有一種莫名的心寒。

  在站內,他唯一覺的還有點人味的就是洪智有。

  現在他似乎也沒啥味了。

  “幫我個忙,給毛局長打個電話。

  “如實匯報這邊的情況。

  “我給他做過警衛員,替他去京陵賣過命,找回過黃金,他得拉我啊。”

  馬奎有些急眼了。

  “站長打過了。

  “你畢竟是毛局長的人,誰也不敢私下解決了你。

  “回京陵去吧。

  “也許那是你最后的一線生機了。”

  洪智有勸道。

  “行吧。

  “我走!

  “反正想見的人,也未必能見著了。”

  馬奎泯了泯撕裂的唇角,緩緩閉上了眼,任由香煙的煙氣裊裊而散。

  這幾天不知為何,他特別想阿娣。

  懷念第一次在上滬執行任務時,初見伊人,神魂顛倒。

  懷念新婚之夜,抵死纏綿。

  懷念阿娣溫軟的身子,動人的嗓音。

  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他甚至想過,要是個普通人就好了,沒有打打殺殺,只有你儂我儂。

  然而,現在阿娣走了。

  他真的一無所有了。

  “去馬隊長辦公室,把他的衣服、帽子、皮鞋一應取來。

  “再帶他去宿舍洗個澡。

  “讓馬隊長體面上。”

  洪智有走到門口,往老五手里塞了幾塊銀元。

  “是,洪秘書。”老五欣然收下。

  “老弟,謝了。

  “你還是個厚道人啊。”

  馬奎戴著手銬,看著洪智有感激道。

  “老五。

  “再讓人去街邊給馬隊長買碗蜜水,買點貓耳朵炸糕什么的。”洪智有搖頭輕笑而去。

  剛回到辦公室。

  洪智有往沙發上一靠,假寐了起來。

  就見肖國華一臉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

  “肖科長有事嗎?”洪智有打起精神笑問。

  “洪秘書,我,我…”肖國華欲言又止。

  “老肖,咱們不是外人。

  “是支工資借錢,還是有啥難言之處,盡管直言。”

  洪智有給他倒上茶水道。

  “我,我女兒的左眼出了點問題。

  “陸軍醫院的丁院長說,津海的醫療條件不夠,得轉去找上滬的洋大夫。

  “或者去德國、北美或者香島求醫。

  “孩子才只有幾歲,不,不能瞎啊。”

  一想到女兒的病痛,肖國華眼眶一紅,幾欲落淚。

  “站長說,這方面你認識的人比他多。

  “讓我來求你…”

  洪智有擺了擺手道:“求啥,我想想啊。”

  “上滬我沒熟人。

  “去香島吧,那邊英國人開的醫院設施、醫療水平還行。

  “實在治不好,我再想辦法把她送北美去。”

  “太好了,謝謝你,洪秘書,我,我…”肖國華感激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我、站長都是一家人。

  “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

  “現在全站上下的安危都扛在你肩上,我還指望你護我周全呢。”洪智有知道他是厚道人,不愿刻意表現恩德,顯得高高在上,一句話平易玩笑話把關系拉回到平等線。

  “您放心。

  “只要老肖我活著,這條命就是你和站長的。”

  肖國華拍了拍胸脯,含淚表態道。

  “看病盡快吧。

  “不過孩子得受點罪,轉幾趟機。

  “我問問駐軍那邊,有沒有去京陵參會的。”

  洪智有辦事利索,起身撥打了電話:

  “喂,沈參謀,我是洪智有。

  “今天有沒有去京陵的公務用機。

  “明早是吧。

  “好呢,給我預留兩個位置。

  “謝謝了,改天請你打網球。”

  掛斷電話,他轉頭看向肖國華。

  “明早七點有趟軍機去京陵,你信得過我的話,我讓漕幫派個熟手帶孩子去京陵。

  “京陵那邊飛粵州的多。

  “到時候再轉去粵州,有香島的朋友去機場接孩子。

  “具體安排去哪家醫院,全權由他們安排。

  “你看行嗎?”

  洪智有捧著茶杯,潤了潤嗓子。

  “信,我信。

  “洪秘書,您就是我家朵朵的再生…”

  肖國華知道這位秘書的能量很大,登時雞啄米一樣點頭。

  “別客氣,回去忙吧。”

  洪智有道。

  張府。

  張翠庭正和趙春城下棋。

  “舅父,公司決定派尹先生來津海為我坐鎮,估計今天中午就能到。

  “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

  “以大老板的實力,一句話就能拿下吳敬中這幫宵小。

  “為什么非得費勁心力打什么價格戰。”

  趙春城搖了搖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

  “吳敬中是建豐的同學。

  “建豐是很護短的,眼下又要利用吳敬中在津海肅貪。

  “很多事擺到門面上來,鬧大了不好看。”

  張翠庭笑了笑道。

  “不過尹總是大老板的表親,過來坐鎮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料想吳敬中也不敢叫板。”趙春城道。

  龍東公司背后的真正東家是金山貿易公司。

  公司最大的股東是宋子良。

  蔣夫人、林泰、宋子文的親弟弟。

  委座的小舅子。

  要不龍東公司怎么能在國內占據洋酒龍頭企業呢?

  只是這層關系很少有人知道罷了。

  “嗯,諒他也翻不起什么風浪。”張翠庭道。

  這已經是通天的人脈關系了。

  一個區區少將想跟龍東掰手腕,還是不夠格的。

  正聊著。

  仆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老爺,津海站的陸處長帶人來了,說要請你去津海站問話。

  “還有段管家也在。

  “您和趙爺快去看看吧。”

  “段旺?天殺的,他肯定是把咱們賣了。”張翠庭哎呀一聲,狠狠摔碎了茶盞。

  “舅父,還等什么趕緊跑啊。”趙春城撒腿就跑。

  張翠庭知道,柯成武的事一暴露,會很麻煩。

  先跑了。

  暗中找人疏通關系,等這股風散了再回來。

  “你先去攔住他們,就說我馬上到。”他吩咐仆人。

  待仆人一走,張翠庭趕緊往后院跑去。

  后院搭著一扇梯子。

  兩人剛到墻根。

  陸橋山就在段旺的指引下追了過來。

  “春城,娘親舅大,讓我先上。”張翠庭扒拉趙春城。

  “不。

  “舅舅,你沒有后人,家里就我這點血脈了,我死了,誰來發揚愛新覺羅的榮光啊。

  “你放心,出了事我會找尹總營救你的。

  “你老人家人脈廣、面子大,他們不會拿你怎樣的。”

  趙春城才不管那么多,跟張翠庭拖拽了起來。

  “小畜生,算我瞎了眼,養大了你這王八羔子。

  “閃開,讓老子走。”

  兩人都急著逃命,張翠庭哪肯謙讓。

  他可知道,軍統站就是魔窟。

  關系再硬,進去先得扒層皮。

  他一把年紀了,能受得了這苦?

  “瑪德,給你臉了是吧。

  “老東西,咋就聽不懂人話呢?”

  趙春城火了,眼看陸橋山的人快追到了,他一腳踢翻張翠庭,踩著梯子翻上了院墻。

  為了延緩追兵。

  他順手把梯子猛地一掀。

  去尼瑪的娘親舅大!

  天大地大,老子才是最大。

  哎喲!

  張翠庭正爬一半呢,哪受得了這遭。

  連人帶梯子摔在了地上,“哎喲”慘叫了起來。

  “呵呵。

  “想跑?”陸橋山冷笑一聲,令人看押了起來。

  “宋飛、米志國,去外邊追那個跑了的。”他又吩咐。

  “是。”

  宋飛幾人趕緊往外邊追去。

  “帶回去!”陸橋山抬手道。

  “小洪,站長在嗎?”

  回到站里,陸橋山滿臉喜色的問道。

  “在。”

  洪智有起身引著他走了進去。

  “橋山,人抓到了嗎?”吳敬中問。

  “抓到了。

  “我去的時候老賊正翻墻要走,被我當場給揪了下來。

  “人在審訊室。

  “嘴又臭又硬,我鎮不住他。

  “站長,要不您親自去審?”

  陸橋山摸了摸額頭,有些無奈道。

  “還有人敢在軍統站里放狂?

  “豈有此理!

  “走,跟我去會會他。”

  吳敬中一拍桌,惱火的站起身。

  在走廊里,正巧遇到余則成辦完事回來。

  “則成,你一塊來。”吳敬中喊住了他。

  他培養手下,目的性都是很明確的。

  陸橋山是利用。

  余則成、洪智有則是招財童子。

  不同的是,余則成定位是武童子。

  敲詐、勒索、審訊,是一把鋒利而干凈的快刀。

  洪智有是文財神。

  打牌、搞關系、拉生意。

  像審訊這種狠活,自然不能少了余則成。

  到了審訊室。

  張翠庭閉著眼,嘴里輕哼著京劇,頭有節奏的晃啊晃。

  聽到腳步聲,他也不睜眼,依舊是一副傲然之態。

  “張翠庭,站長來了,還不老實點。”

  陸橋山板著臉大喝。

  “喲,吳站長。

  “您這茶請的是不是地方不對啊。

  “打老北京城那會起,我就沒在這種地方喝過茶。

  “我說,咱要不換個地兒?”

  張翠庭腔調一扯,裝上了。

  “老五,軟的。”吳敬中笑瞇瞇看著他。

  老五上前照著張翠庭,左右開弓。

  啪啪!

  一連十幾記耳光,打的張翠庭頭暈腦脹,滿嘴是血。

  “老北京的事我不懂。

  “在這地方,茶沒有,只有酒。

  “敬酒不吃吃罰酒!”

  吳敬中正坐下來,森冷笑道。

  “你,你敢打我。

  “老子是愛新覺羅一脈,是皇族,往前倒幾十年,西太后在時,老子能將你滿門抄斬了。”

  張翠庭緩了一閘,嘴還是硬的很。

  “是嗎?

  “不著急,有你向慈禧太后請安的時候。

  “來套硬的。”

  吳敬中面無表情的揚了揚下巴。

  老五駕輕就熟的在木箱子里找出鉗子。

  一把捏住張翠庭的下巴,卡住一顆大槽牙,一發力給拔了出來。

  “啊!”

  張翠庭痛的嗷嗷慘叫。

  滿嘴的血水、口水混雜著吐了一大灘。

  “吳敬中,我曹你祖宗十八代。

  “我,我跟彥及先生是至交好友。

  “我要給他打電話。

  “我要告你們。”

  張翠庭依舊是滿臉蠻橫的不屈大叫。

  “陳布雷朋友還不少啊?”吳敬中笑看左右。

  “是不少。

  “文人嘛,互相吹捧。

  “海內皆知己,朋友多點也正常。”

  陸橋山燦笑點頭調侃道。

  “彥及先生要知道認識你這么個比野驢還蠢的東西,這會兒只怕要嚇出一身冷汗。

  “我現在懷疑你,勾結柯成武密謀刺殺黨國要員以及本人秘書。

  “段旺、洪秘書的證詞足夠證明這一點。

  “再不老實,我現在就送你去見西太后!”

  吳敬中笑意一斂,指著張翠庭大喝道。

  “我,我沒有。”

  張翠庭被吳敬中的威勢給鎮住了,口氣開始軟了下來:

  “吳站長,這是個誤會,是誣告。”

  “誣告?”

  吳敬中笑了笑,起身對陸橋山道:

  “橋山,你辛苦了,繼續追捕趙春城。

  “審訊室的活就交給則成吧。”

  “是,站長。”陸橋山正嫌這地方腥臭,當即應允。

  在外圍追捕多好。

  差旅、伙食、車油費,這些都能往頂格打報銷。

  以前這些油水都是馬奎的。

  現在也該輪到自己了。

  “則成,好好審,好好問。

  “像這種奸詐之人,你不上手段,好多事他是不會招的。”

  吳敬中沖余則成瞇眼暗示了一句。

  “明白,站長。”余則成點頭道。

  回到站長室。

  吳敬中背著手,心情愉悅的踱著步。

  張翠庭、吳泰勛、張夢朝。

  這可都是前朝和北洋時期的遺老遺少,這幫人最不缺的就是老東西了。

  又是豐收的一天啊。

  “老師,吃點水果。

  “以余主任的手段,老家伙的東西肯定得全吐出來。

  “到時候家一抄。

  “門面上的東西上交,寶貝什么的那還不都是您的。”

  洪智有切好果盤端了上來。

  “哎。

  “好些老朋友都經商去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還要在這堅守嗎?

  “說真的,上次戴笠的事很危險。

  “政治就是斗獸場,稍有不慎,那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吳敬中淡淡道。

  “因為建豐起來了。”洪智有想了想道。

  “對。

  “我也就這張王牌能打打了。

  “等哪天建豐不器重我了,也就是我卸甲歸田之日了。”

  吳敬中眉宇間頗有幾分得意。

  正說著,余則成神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老師,審出麻煩來了。”

  (本章完)

夢想島中文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