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有,你沒陪站長、李涯慶功么?”余則成笑容疲倦道。看小說來M.BiQuge77.Net
洪智有是為數不多,他不用戴著面具應對的人。
“站長讓我給你拿點藥。
“現在藥物優先補給前線,各大醫院緊缺,連丁德峰的媳婦生病,都搞不到藥。
“咱們這邊沒技術。
“這塊只能指望美西方,緊巴啊。
“你家里備著。”
洪智有從兜里掏出兩盒藥遞給了余則成。
余則成其實身體并不好。
雖然沒像馬奎受過刑,也不像李涯在延城營養差,挨過餓。
但他長年累月神經緊繃,導致經常性偏頭疼。
上次去京陵,翠平還囑托洪智有找秋掌柜給開個方子。
“謝了。
“聊會?”
余則成坐了下來,取了茶杯道。
“那你得…得給錢。”洪智有學著謝若林,歪著頭結巴道。
“給。”
余則成從兜里摸了一大把法幣,全推了過來。
“就你這還不夠買個燒餅的。
“算了,占我的兜。”
洪智有把錢又推了回去。
余則成連忙裝回了兜里:“你師姐管的嚴,也就給我個報紙錢。”
“你還真服管啊。”洪智有道。
“不服能咋辦?
“她拳頭大,又是黨員,在家里就支起黨支部了,我這個非黨員除了接受領導,還能咋辦?”
余則成笑道。
洪智有看的出來,他和翠平磨合的越來越順了。
“她管就對了。
“我師姐人品正,差不了。”
洪智有笑道。
“哎。
“我現在一聽到廣播就全身發冷、心跳的厲害。
“李涯在盯我,我也不敢去書店。
“也不知道組織機關咋樣了?”
余則成頭疼的揉著鬢角道。
洪智有看著他。
老余最近兩鬢長了不少白發,眼神也黯然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
尤其是眼下這節骨點,很多事是逃不過站長、李涯這些老江湖的雙眼的 “你慌什么?
“當年他們長征都熬過來了,這才哪到哪。
“胡宗南未必是勝,組織未必是敗。
“有種失敗叫占領,有種勝利叫撤退。”
洪智有看著他,鎮定自若的笑道。
“有種失敗叫占領,有種勝利…”
余則成來回咀嚼這幾句話,眼里漸漸有了光。
“這是不是也是持久戰的一種?
“當年公開發表在報紙上的,連鬼子看了心驚肉跳。
“智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快告訴我。”
余則成知道洪智有消息很靈通。
“我能知道啥?
“就是感覺那些運籌帷幄的人,智慧不是你我可揣度的。
“這是委座他們之間的對決。
“咱們想太多也沒用。
“不過你這人心思重,我還是幫人幫到底吧。”
洪智有起身拿起了他的座機,撥通了謝若林的號碼:
“老謝。
“幫我搞份最新的戰報,尤其是青化砭方向的。
“對。
“另外幫我打聽個人,左藍。
“原來是社保的干事。
“曾在津海軍調辦事處任過辦事員,有蘇聯留學經歷。
“是。
“這個人很重要,我要盡快知道她的消息。
“錢的事好說。
“好,再會。”
洪智有說完掛斷了電話,回到了沙發。
余則成內心一暖,感激道:“智有,謝謝。”
他當然關心左藍。
只是這個時機,不適合問,沒想到洪智有卻是一眼看穿了。
“客氣啥。
“等著吧,用不了幾天就有消息了。
“回去補個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洪智有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余則成頓時心里通透多了。
洪智有號稱“洪半仙”,別人怎么看的不知道。
但余則成卻很清楚,只要是他表態的事,多半是真的,或者能成的。
也許組織機關真的是主動撤離。
而不是像廣播里吹噓的,那些人并不是倉皇敗逃、生死未卜,胡宗南正展開拉網式的追捕、搜尋他們的下落。
至于左藍。
她一定會好好的。
一定會。
站長室。
李涯和吳敬中碰了碰杯,泯了一口,陰陽怪氣道:
“老師。
“我咋感覺洪秘書和余副主任興致不咋高呢?
“這不是普天同慶的好事嗎?”
“也不見得是普天同慶。”吳敬中放下酒杯,坐下來抱著胳膊分析。
“勝利了,太平了。
“軍援就沒了,光這一塊從國防部到下邊,多少人的飯碗被砸了。
“這還不算情報買賣等等亂七八糟的灰色買賣。
“就說你。
“鄭介民要緩過勁來了,會不會給你穿小鞋。
“不說別的,他從二廳下個指令,把你調蘭州去種樹,你就受不了。
“還有毛人鳳,他可一直盯著津海。
“余副站長能高興嗎?”
吳敬中道。
“你別忘了,咱們站里還缺個情報處長,那可是中校或上校級別的官職。
“鄭介民會派誰來?
“有沒有可能是陸橋山?
“這仗拖拉著,上邊沒時間考慮這些事,等定下來了,你甚至包括我,都有可能要被人秋后算賬挪位置的。
“人事即政治,沒那么簡單啊。”
他指了指李涯道。
“您說的也是。
“不過我是無所謂,黨國再怎么虧待我,總不至于連個教書先生都不讓我當吧。
“我到時候就跟延城一樣,去當個小學老師也挺好的。”
李涯咬了咬嘴唇道。
“希望如此吧。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紅票沒被剿滅,他們拿下了江山,你該何去何從?”
吳敬中又問。
“不會吧。”李涯皺眉道。
“凡事都得考慮,我說的是可能。”吳敬中道。
“那我就留下來打游擊、搞潛伏,他們能打游擊起家,我們也能打游擊還家。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涯很堅決的說道。
“黨國要人人像你一樣,這仗早就打完了。
“不說這個了。
“碼頭倉庫那邊來了一批盤尼西林,是鬼子那邊運過來的。
“據說是用來交換赦免一些戰犯的。
“你去取了來,發往西安綏靖公署交由胡宗南部。”
吳敬中沉聲說道。
“國府怎么會跟鬼子打交道,那可跟咱們有血海深仇啊。”李涯皺眉不滿道。
“國防部那些人的眼里,只有錢,只有利益。
“在利益面前,親爹親媽死了都不會眨下眼,他們哪管的了這些。
“這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
“李涯,現在的盤尼西林比黃金還稀罕,你懂我的意思嗎?”
吳敬中手指一摩挲,比了個數錢的手勢。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
李涯挑眉看著吳敬中,點了點頭道。
“老師。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頓了頓,他道。
“嗯,你說。”吳敬中道。
“余副站長搞的那個什么圖書角,也沒幾個人去看,就算有人去借書也都是些話本、雜志、。
“我覺的意義不大。
“要不書店的事就斷了?
“我看過書單的回扣,吃了這么長時間,也該有度了吧。”
李涯提議道。
吳敬中看著他,頓時明白李涯是懷疑是余則成和書店了。
真是不省心,就沒幾天太平日子啊。
“嗯,我回頭找他談談,盡快把這個項目停下來。”吳敬中琢磨了一下道。
“你盡快去辦事。
“胡宗南前線那邊一日不可無藥,辦好了,打了勝仗,我也好替你向建豐請功。”
吳敬中指了指他道。
“是,老師。”李涯欣然領命。
他做夢也沒想到,吳敬中還有給他派“錢活”的一天。
要知道這種活,過去都是洪智有和余則成包的。
老師對自己,還真是一片至誠之心啊。
李涯邊走邊盤算著。
陸橋山的宅子,他沒興趣住進去,已經讓洪智有找人在賣了。
要能再這批藥物上撈一筆。
自己的錢袋子不就鼓起來了嗎?
李涯前腳剛走,洪智有走了進來。<i<ahref"/60081/"錯愛成癮:傅少追妻火葬場 “國府從鬼子那搞了一大批盤尼西林,建豐讓我秘密運往前線,尤其是要避開傅作義的地盤。
“這活我已經交給李涯了。”
吳敬中道。
“現在的藥很稀缺,傅作義那邊給津海軍需轉運處打了很多電報,讓陳長捷協商采購盤尼西林。
“委座還是偏心眼啊。”
洪智有道。
“那當然。
“現在占領了延城,清剿匪寇指日可待,委座是巴不得傅作義能多死點人。
“讓李涯去辦。
“他肯定會抽成,這些事是瞞不住建豐的。
“等建豐看穿了他那點心思,李涯在他心中的風評只會變的更惡劣。”
吳敬中老謀深算道。
盤尼西林?
洪智有不由想到了延城那邊的人。
延城那邊其實有錢。
司徒這些海外人士的援助,以及榮家等等。
他們難的是被封鎖,錢派不上用場,或者說買不到東西。
既然是運給胡宗南的。
要能動點手腳分一杯羹,倒進延城以北,不僅可以賺到很多錢,還是雪中送炭的美差。
日后到了八九十年代,改開一來。
只要功勞簿上曾有自己的淡墨一筆,再加上榮家等諸多見證者。
自己六七十歲的年齡偶爾回來看看,見見各方面的老朋友,也是很方便的。
“老師,眼下盤尼西林黑市都炒瘋了。
“能不能運作下,從里邊搞一批,賣給傅作義他們?”
洪智有組織好思路說道。
“傅作義?
“還是算了吧,這東西碰了搞不好會丟命。”吳敬中搖了搖頭。
“不會。
“傅作義的部隊眼下也缺醫藥,他們要知道有這么一批,肯定會出手搶。
“咱們都知道一旦胡宗南打了勝仗,委座回頭會槍口對內。
“他能不清楚嗎?
“只要透點風,他們肯定會玩命。
“而且,眼下委座還不敢得罪他們,真搶了也是白搶。
“更何況這批還是見不得光的鬼子貨。
“委座知道了,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到時候咱們分個三五成,一倒手那都是真金白銀啊。”
洪智有勸說道。
“你能把自己摘干凈嗎?”吳敬中問。
“能。
“驗貨的時候,讓陸軍醫院還有保密局總部的人,二廳的人都簽好字。
“只要是真貨發出去的。
“跟咱津海站就沒關系,中途我再安排人動手腳。
“讓傅作義的人把沿線的某段山路給炸崩了。
“只要火車去不了西安,就得走陸路。
“那機會就多了。”
洪智有道。
“好,你看著辦。
“只一點,任他們查一百遍千遍,也倒不到你的頭上來就行。”
吳敬中吩咐道。
錢,他還是喜歡的。
也只有這玩意,能讓他愿意冒冒險了。
晚上。
洪智有來到了謝若林的住處。
里邊有女人的聲音。
他耐心等了幾秒。
剛要敲門,發現節奏不對。
片刻,停了。
洪智有一看表,86秒。
比之前的三秒,長了不是一星半點。
“老謝。”
他敲了敲門。
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紅著臉跑了。
老謝滿面春風,叼著香煙,穿著杈子給洪智有打開了門。
他披著被子往身上一裹指了指床頭的公文包。
“你要的情報在那,自己拿。”謝若林笑道。
“你不怕我都看了?”洪智有也不客氣,直接從包里拿出一沓找了起來。
“你要指我,都是爺們,你隨便看。
“你,你要指它們,擱你這我虧得起,早晚還…能宰回來,你還是隨便看。”
謝若林干笑道。
“有長進啊。”洪智有很快挑出了一份有用的情報。
“啥意思?”謝若林問。
“這次堅持了八十幾秒,過去你都是三秒的。”洪智有道。
“嘿嘿。
“那還不是托你老弟的福,鹿茸粉天天喝,真,真不賴。
“不瞞你說,要能喝上一年半載,我,我至少這個數的時間。”
謝若林比劃著伸出兩根指頭,還一邊得意的顛著腦袋。
“兩小時?”洪智有問。
“那太夸張了,兩…兩分鐘吧!”謝若林得意道。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洪智有很無語。
“男人嘛。<i<ahref"/129746/"一人之下,從唐門篇加入聊天群 “快慢都是次要的,自己爽了就行,管她們呢。”
謝若林在這事上,也是一貫的精致利己主義。
“行。
“東西我拿走了。
“跟你商量個買賣。”
洪智有把藥的事說了。
“嘖。
“這…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謝若林皺了皺眉。
“咋了,你不想干?”洪智有問。
“怎么可能。
“朝得錢,夕…夕可死。
“有錢不掙,老天爺會…會懲罰我的,我,我那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呀。”
謝若林頭一晃,真理又來了。<i<ahref"/125527/"我全家帶著百科全書穿越了 “不過,我跟張垣那邊的人不熟,說不上話啊。”轉頭,他犯難道。
“這個你不用管,我遲些會給張垣那邊聯系。
“到時候會有人同意這筆買賣的。”
洪智有道。
“成,跟你老弟掙錢我心里踏實。
“不就是找個人到時候去收錢嗎?
“你放心,這事你就包給我吧,專業!”
謝若林拍了拍胸口,打起了包票。
洪智有沒多問。
他知道老謝這條線有很多專門干事的。
比如頂替死刑犯。
背鍋、坐牢。
只要能給錢,他們什么人都找的到。
而且,準保利索、干凈無后患。
“行了。
“我得走了,沒事別禍禍女學生。”
洪智有起身說了句。
“蒼蠅不叮無縫蛋。
“就我這身份往那一擺,還用禍禍,都…都是她們上桿子貼我好嗎?
“就是處不長久罷了。”
謝若林笑道。
就你這時間,能長久才見鬼了。
洪智有暗暗吐槽了一句,往外走去。
“等等。
“鹿茸粉給我留點啊。”謝若林喊住他。
“我又不虛,誰出門帶著這玩意,下次給你。”洪智有白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掃…掃興!”
謝若林一甩手,郁悶道。
洪智有到了大街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孫副官嗎?
“過兩天津海有一批盤尼西林要運往西安綏靖公署,鬼子貨。
“你讓人在沿途的鐵路搞點事,先把火車停運了。
“到時候再把藥物劫持下來。
“事后會有人找你收錢。
“可信,我是…貓頭鷹!
“好。
“等你的好消息。”
洪智有說完,掛斷了電話。
孫副官是紅票按插在傅作義身邊的暗子。
貓頭鷹是榮斌的代號,他跟孫尚之前有過聯系。
當然,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屬于絕密,甚至高于余則成的保密等級。
只是組織如今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也就沒什么絕密不絕密,先保住機關再說。
榮斌在征得同意后,再者洪智有過去對組織多次的友好善意。
這個代號也就落到了洪智有頭上。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一提貓頭鷹,孫尚自然就知道這樁買賣背后的意義。
津海碼頭。
李涯正在組織運輸局從大船上卸貨。
總部監察員、胡宗南的副官、陸軍醫院代表陸續簽字。
“李隊長,按照對接清單,還少了兩箱醫藥。”胡宗南的副官冷冷道。
“周副官。
“這可是玻璃管劑,磕磕碰碰,有點損耗很正常吧。
“你是要貨了。
“萬一那些損壞的藥物運到前線,出了問題算誰的?”
李涯眼神一瞥,唰唰簽了名,把本子拍在了一旁的科員懷里。
“什么時候裝貨出發?
“前方戰事激烈,受傷將士急需要這批藥物。”
周副官催促道。
“你以為我不想快嗎?<i<ahref"/126998/"諸天從異火煉靈開始 “龍門方向有一段鐵路損壞了,鐵路部門正在加急維修。
“今晚要修補好,明天我安排裝車發往西安。”
李涯說完,也不甩他們,扭頭就走了。
什么公務餐。
他才懶得安排呢。
“李涯!”周副官氣的牙根癢癢。
他可是胡宗南的副官啊。
到哪誰不得敬著。
這個李涯在北平查處了葉天化,要不是建豐力保,胡長官都能親自斃了他。
沒想到這狗東西不僅不長記性,還敢對自己放狂。
真是找死!
“周副官,咋辦?”一旁的警衛問道。
“還能咋辦?
“讓胡長官給吳敬中打電話,催他們辦事上點心。”周副官惱火道。
“這個李涯,老子遲早得辦他。”
說完,他恨恨罵道。
李涯開車拉上兩箱“報廢”的藥品,直奔謝若林的宅子。
謝若林早就換了床單,洗了杯盞等著招待李涯了。
他對洪智有那是自己兄弟比較隨意。
李涯就不同了,這貨講究人。
門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很快,一身中山裝,頭發捯飭一絲不茍的李涯走了進來:
“老謝,怎么這是娶媳婦了,弄這么利整。”
“就咱們這種人,娶什么媳婦啊。
“你一門心思抓紅票。
“我就想搞錢。
“婆娘只會影響咱們奮斗的腳步。”
謝若林干笑道。
“這話我同意。”
李涯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謝若林給他倒了茶:“說吧,老哥有啥好買賣。”
李涯沒有伸手的欲望,翹腿淡淡道:
“我搞了點盤尼西林,你幫我倒出去。”
“可以啊,盤尼西林那,那可比黃金還值錢,你有多少我全包了。”謝若林道。
“你包不了。
“兩大箱!”
李涯道。
“這么多!”
謝若林表情凝重了起來:“這我吃不下,光押金都交不起。
“得托人賣。”
“隨你,你先開個價。”李涯道。
“我給你八十兩黃金。
“或者給你五千美金。”
謝若林說道。
李涯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別走啊,做生意嘛,那,那不就是個討價還價嗎?”謝若林急了連忙拉住他。
“最低一萬美金。
“少一分都不行。
“還有,不能賣給紅票,這是我的底線。”
李涯道。
“這沒問題。
“現在各個師團都需要醫藥,尤其是沒有補給的桂系、晉綏系等,只要是現貨分分鐘能倒出去。
“就是一萬美金,實在太高了,老哥你得給我點掙頭啊。”
謝若林道。
“這樣,八千美金,一分不能再少了。
“你不要,我找尚博。”
李涯有些不耐煩道。
“他都過氣了,你找他干嘛。
“成,成,就八千美金,我接手了。
“冒昧問一句,你們洪秘書能耐比我大,你怎么不找他?”
謝若林笑問道。
“找他?
“我怕這兩箱藥轉眼就進了紅票的戰地醫院。
“多久能搞定,我要見現錢。”
李涯道。
“八千美金,我遲些就能湊齊。”謝若林道。
“好。
“晚點我再來取。”
李涯一招手,兩人出院子把藥搬了下來。
謝若林檢查無誤后,交了三千訂金,李涯快步而去。
待李涯一走。
謝若林就撥通了洪智有的電話:
“喂,洪秘書。
“我這有兩箱盤尼西林,李涯倒出來的那批。
“對,給你個兄弟價一萬三美…美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