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妞雖然年幼,但絕不是傻子,否則也無法一個人乞討活下來。
她覺得張諶不對勁,在山下還有神秘手段,怎么到了山中就全都不見了?甚至于化作了一個廢人?
二人一路走過諸多屋子,終于來到后院時,路經一座大殿,上書‘天地’二字,徐二妞指著大殿道:“這座大殿乃是禁地,除了祖師外,任何人不得進入其中。”
張諶扭頭望去,卻見大門緊閉,顯得很是神秘,于是點了點頭應下。
接下來徐二妞帶著張諶熟悉了所有的庭院后,又安排了張諶的住所:“你以后就挨著我住,咱們倆也好有個照應。”
張諶聞言點點頭:“也好!”
張諶就此在后院住下來,然后就開始了每日里的打掃雜役。
張諶一邊干活,漫不經心的走過所有院子,大自在天魔落在張角的肩膀上,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小子,那面鏡子就在天地大殿中,你若想要獲得調理陰陽掌握變化五氣的法門,還需要進入那大殿中。”
“你確定在那座大殿中嗎?”張諶遙遙的看向那座大殿。
大自在天魔很肯定的點頭:“那面鏡子就供奉在大殿中。”
“那可是長生祖師明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的大殿,我如果偷偷溜進去被祖師發現,只怕是大事不妙。”張諶心中有些忌憚:“況且那大殿如此重要,誰知其中有沒有十階、十二階的存在鎮守,萬一我冒冒失的一頭闖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那長生祖師除了自己誰都不信任,又怎么會放心自己的那些弟子在大殿中鎮守?”大自在天魔解釋道。
張諶手中拿著抹布,不斷擦拭著宮闕的門窗,一路上擦拭到天地大殿處,心中有些詫異:“這天地大殿的大門居然沒有禁制。”
“你小子是不是凡間話本看多了,除了陣法之外,哪里有什么能加持在大門上的禁制?這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大門。”大自在天魔吐槽張諶,這小子被凡俗間的荼毒不輕,哪里有那么玄妙的本事?
“我對于那些強者又不了解,我哪里知道他們有什么手段?”張諶沒好氣的道。
“萬一你把我坑死,我找誰說理去?”張諶沒好氣的道。
大自在天魔對于張諶的不信任也是無奈,只能解釋道:“修行者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不過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罷了。”
“我覺得,最穩妥的辦法是調虎離山,想個辦法將這老東西調走,然后我再悄悄的潛伏進去。”張諶很茍,一點危險都不想冒。
聽聞這話大自在天魔皺眉思索:“想要將他調出去可不容易,這老家伙麾下高手無數,尋常事情可輪不到他出面。”
“你想想辦法。”張諶督促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天魔思索片刻后才道:“我倒是想出來個辦法。”
張諶心中詫異,沒想到大自在天魔這老家伙居然還真的有辦法,于是心中詢問了句:“你有什么辦法?”
“九曲黃河符陣。”大自在天魔道:“青城山乃是長生祖師的洞天,是長生祖師的根基所在,伱如果擺開九曲黃河符陣,到時候必定會吸引長生祖師去查看,他施展不得地崩山摧的法門,破不了九曲黃河符陣,精力必定會被牽絆到那里…”
張諶聞言心動,那九曲黃河符陣乃是他的本命符箓,念動間就可以召喚回神魂內,沒有人可以對自己的符箓進行鎮壓。
就算長生祖師真的破除九曲黃河符陣,收了自己的符箓,自己也可以念動間收回來。
“你還真是個好樣的。”張諶眼睛亮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出不得道觀,無法去道觀外布下大陣。”
想要布置九曲黃河符陣,還需要尋找一個無人之處,因為布置大陣的過程中一旦被打斷,到時候可是麻煩了。
布陣的時候必定會有天地元氣波動,到時候一旦自己出手,必定會惹得道觀內眾人去查看,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想要走脫難上加難。
“我看那小胖子鄒文龍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大自在天魔道:“要是由那小子布下大陣,到時候所有的鍋都甩到那小子身上,到時候可就有人替你背鍋了。”
“可是該如何叫他在山下布陣?”張諶開始琢磨。
“不需要在山下布陣,以那小子的身份,就算是在山上布陣又能如何?他惹出禍端,到時候即便長生老道士責罰,關咱們什么事?而且那九曲黃河符陣一旦布下,沒準會將五莊觀內的核心弟子籠罩進大陣,到時候長生老道士可要著急了,他如果貿貿然的沖進去,到時候就是他的死期!那九曲黃河大陣就算那只禿毛雞都無法抗衡,更何況是他?”大自在天魔的聲音中滿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幸災樂禍。
“而且那長生小道士的劫數到了,劫數之下利令智昏,總是做出昏了頭的事情,沒準他還要主動沖進九曲黃河符陣應劫呢。”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點點頭,計謀既然已經定下,那接下來就是思考如何才能順利借助鄒文龍的手布下九曲黃河符陣。
“此事倒也不難,我只需提前設計好,只要那小胖子催動符箓,九曲黃河符陣就會自動布下,到時候事情就成了。”張諶想到這里心情大好,開始手腳麻利的擦拭著大殿。
張諶暗中觀察小胖子鄒文龍的每日行進軌跡,經過七八日的觀察后,張諶確定小胖子每日去聽講的時候,都會比別人晚到一會,其每日行走過的路程,都必然經過后面的大柳樹,于是這一日張諶清晨收拾院子的時候,故意早起了片刻,然后手中拿著一搭金黃色的符箓,不著痕跡的扔在了荷塘內,方才不緊不慢的遠離而去。
此時雖然是清晨,但天色依舊昏昏沉沉,那鄒文龍年少最是喜歡睡懶覺的時候,伴隨著晨鐘敲響,小胖子此時匆匆忙忙爬起床,隨意的抹了一把臉,然后就急沖沖的向前院跑去,只是在路過荷塘橋上的時候,遠處張諶暗中以法力感應,忽然池塘中一道金光流轉,叫小胖子的腳步忽然一頓。
池塘中的金光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小胖子注意到,小胖子的腳步不由得一頓,然后趴在欄桿上向著池塘處望去,然后就看到了水下那一搭符箓。
自從得了張諶的隱身符箓后,鄒文龍就對符箓很是感興趣,眼見著池塘中竟然出現一摞金黃色符箓,頓時來了興趣:“誰的符箓落在這里了?莫非是哪位師兄的?”
能來后院的可全都是得了祖師真傳的弟子,那些人大多數可都修煉有所成就,一個個全都是可以翻江倒海的大能,從他們身上掉下來的東西能是簡單物件嗎?鄒文龍直接跳入池塘內,一把將符箓撈起,然后游到了岸邊,手中拿著那一搭符箓打量,不由大喜過望:“這可不是普通的符箓,居然是傳說中的金符箓。小爺我運氣到了,這回可是賺大了!”
鄒文龍顧不得細細打量,直接將符箓塞入懷中,然后左右打量一番,看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抖了抖身上的水流,抹了一把臉,方才快速向前院趕去。
小胖子走后不久,張諶面帶淺笑的來到了橋上,看著消失在池水中的符箓,轉身瀟灑離去,他知道事情成了,只要那小胖子鉆研符箓,往里面注入法力,就會激發符箓的力量,到時候九曲黃河符陣會直接擺開。
“就是不知道先天蚊蟲那老家伙會不會從黃泉中鉆出來,然后沖入精神世界第二重天,和長生祖師大戰一場。”張諶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那鄒文龍得了符箓做賊心虛,一路上將符箓藏起來,然后來到祖師講道之地,眾弟子看看濕漉漉的鄒文龍,俱都是上前打趣,全都被鄒文龍給笑哈哈的應付了過去。
伴隨著鐘磬聲響,祖師來到高臺,一雙眼睛掃過門下諸位弟子,待瞧見渾身上下濕漉漉的鄒文龍時,不由得眉頭一皺訓斥了聲:“講道之地莊嚴神圣,你如此邋遢成何體統。”
說到這里一聲訓斥:“罰你一個月不許聽講。”
然后差人將鄒文龍趕了出去。
鄒文龍倒也并不驚慌,也沒有返回自家屋子,就見其走出大門外后,撫摸著懷中符箓,臉上露出一抹嘿嘿怪笑:“正要找個地方去研究符箓功效。”
后院是不能去了,萬一符箓激發,惹得諸位師兄看到,到時候少不得麻煩,萬一被失主討回去,他豈不是傻眼了?
于是其趁著早上諸位師兄門人聽道的間隙,來到了一座無人的涼亭,手中從懷中掏出那一沓符箓,自言自語的道:“也不知這符箓有何功效?那隱身符可是給了我好大驚喜,叫我有了一個底牌,只希望這符箓也能給我帶來驚喜。”
然后就見鄒文龍抽出一張符箓,灌注法力激發,其手中三百六十五道符箓齊齊散射出金光,然后按照某種規律運轉排列,下一刻籠罩一千兩百米空間,直接將小半個道觀給籠罩了進去,然后就見驚天動地的氣機沖霄而起,九曲黃河符陣在太古世界再次展露神威。
后院道觀內,張諶看到那九曲黃河符陣布下的氣象,嘴角翹起一道弧度:“成了!”
九曲黃河符陣布下,長生祖師必定會對九曲黃河符陣產生興趣,自家的地盤上忽然出現一座如此逆天的大陣,換做是誰也要搞清楚其中的緣由。
而且九曲黃河符陣威能逆天,就算長生祖師也不能拒絕其誘惑。
“趕緊動手吧。”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快步來到了天地大殿前,然后手掌伸出輕輕對著大門一推,就見大門打開,張諶迅速閃身鉆了進去。
伴隨著九曲黃河符陣布下,那驚天動地的氣勢頓時驚動了長生祖師以及正在聽講的諸位弟子,就見長生祖師身形化作一道煙塵,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九曲黃河符陣外。
此時天地間九曲黃河符陣尚未布置完成,小胖子站在眾符箓中滿是驚悚,只覺得一股殺機向著自己襲來,他被九曲黃河符陣的力量捆束住。
就算此時九曲黃河符陣尚未布置完成,但是卻已經有天地之力匯聚而來,叫小胖子被壓制住。
“老祖救我!老祖救我!”小胖子鄒文龍此時面色驚惶,凄厲的吼了一嗓子。
長生祖師看著尚未形成的大陣,召喚出一只數十丈的大手想要出爆符箓,阻止其形成大陣,可此時終究是遲了,還不等其出手阻止,九曲黃河符陣已經形成。
長生祖師召喚出的大手直接被九曲黃河符陣消泯掉,連一朵風浪都沒有卷起來。
“不可能!怎么可能!”長生祖師看到自己的一擊竟然沒有建功,落入大陣后猶如泥牛入漩渦,不由得失了顏色,再也不復往日的淡定從容。
他可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一批強者,有什么大陣是在沒有形成之前,能承受自己一擊之力的?
不可能!
根本就不可能!
最關鍵的是,伴隨著眼前大陣運轉起來,就見那大陣氣機森森,居然和大地龍脈勾連一起氣息呼應,那大陣雖然不過一千多米,但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是叫其心驚膽顫。
不過那陷入大陣中的小胖子,可不是尋常人物,和自己有莫大瓜葛,決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長生祖師望去,就見那大陣:陰風颯颯氣侵人,黑霧彌漫迷日月。悠悠蕩蕩,杳杳冥冥。慘氣沖霄,陰霾徹地。消魂滅魄,任你千載修持成畫餅;損神喪氣,雖逃萬劫艱辛俱失腳。
如此窮兇極惡的大陣,他也是從未見過。
“祖師,發生了什么?”
“老祖,哪里來的陣法?”
“這陣法惡氣森森,好生的凄厲。”
此時諸位弟子緊隨而來,看著那形成的大陣,俱都是心驚肉跳嚇得冷汗淋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