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哭唧唧的小豆丁,張諶連忙一把將小豆丁抱在懷中:“莫要哭了!莫要哭了!別說是區區精神病,你就算變成傻子,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真的嗎?”小豆丁淚眼婆娑的看著張諶。
“當然是真的。”張諶笑瞇瞇的道。
小豆丁聞言直接撲入張諶懷中,哭嗲嗲的道:“張諶,你太好了,我以后要和你天下第一好。”
小豆丁是真的被嚇壞了。
張諶就和哄女兒一樣,撫摸著小豆丁的腦袋。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多了一個女兒!
此時門外腳步聲響,執法長老去而復返,一雙眼睛看著抱在一起的張諶和小豆丁,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兩個運氣好,入了大小姐的眼,還需去大小姐身旁好生伺候著。若能得大小姐看中,到時候直接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這位是什么來頭?”張諶看向執法長老,試探著問了句。
說實話他雖然和對方接觸了不少時間,但還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歷,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能打聽的。
“北地檢校司大頭領謝玄的女兒——謝靈蘊!你若是能攀上這個高枝,未來前程不可限量。”執法長老聲音中滿是慎重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孩子,要抓住機會啊!人這一生中,改變命運的機會就那么幾次,甚至于只有那么一次,若能抓住也就抓住了,若是抓不住,永遠都只會淪落在塵埃中。”
執法長老對著二人道:“你們隨我去洗漱一番,然后去伺候大小姐吧。”
張諶聽聞執法長老的話,不由得瞳孔一縮心頭巨震:謝玄之女謝靈蘊?
自己和謝玄可是老熟人了!
若是按照輩分來論的話,自己和謝玄是同輩,謝靈蘊怎么也得叫自己一聲叔叔吧?
不過此時他也才明白過來,為何黃黎觀對謝靈蘊會如此重視,畢竟那可是檢校司大頭領的女兒,就算是比之郡主也要尊貴。
“居然是她!”張諶心中泛起嘀咕,陰謀論又開始在心中升起:“該不會是謝玄那老家伙在我身上做了標記,所以才將謝靈蘊給差遣來此地尋求破解之道的吧?”
“我現在還能藏得住嗎?”張諶心中有些煩躁,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并不好。
“盡快想辦法在黃天道內獲得練氣術的更高層次口訣,然后快點離開這里,總覺得身邊都是老陰比,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面對著謝靈蘊的親自指派,張諶和小豆丁不能反抗,二人只能悶悶不樂的跟著執法長老走了出去,此時二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無辜,對視了一眼后,俱都是皺了皺眉,誰也不希望去做伺候人的活計。以二人的脾氣性格,就算真的有榮華富貴天大的好處,也絕不想去伺候人的。
二人一番洗漱,來到了道觀的西南角,此時整片西南角都被身穿鐵甲的侍衛封鎖,雖然天空中太陽炎炎,但是鐵甲中的侍衛卻似乎不知天空中的炎熱一般,甚至于那盔甲上似乎有一層層寒霜在凝結。
張諶看到這一幕,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大熱天的盔甲上有寒霜凝結?開什么玩笑?
“這盔甲可不是尋常鋼鐵制成,而是三十年前檢校司挖出了一座大墓,大墓內有奇異鐵礦,那鐵礦蘊含著寒冰之力,附加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執法長老解釋了句。
張諶聞言心中恍然,果然在這個神秘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張諶和小豆丁二人你看我我看伱,俱都是沉默不語,跟在執法長老身后,一路上來到了一棟三層竹樓前。
“大小姐就在里面歇息,你們兩個進去吧。記住了,千萬不可觸怒大小姐,否則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執法長老說到這里,一雙眼睛看向小豆丁:“尤其是你,千萬不要再給我惹事情了。”
說完話執法長老告辭離去,然后張諶和成渝對視一眼,向著小樓前走去。
“你們兩個上來吧。”二人才來到樓下,就見三樓窗子打開,一身紅妝的謝靈蘊正坐在窗子前對著二人打招呼。
此時謝靈蘊身軀虛弱,看起來少了幾分往日里的英武和貴氣,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和怯弱,女人味十足。
二人一路上了三樓,對著謝靈蘊恭敬一禮:
“見過貴人。”
謝靈蘊目光掃過二人,然后視線落在了張諶身上,一雙眼睛看著張諶,心中有無數言語、無數疑問,但此時直面張諶的那一刻,卻全都被咽了回去,不論怎么開口,都覺得不妥。
“你們不必拘謹,來吃點東西吧。”謝靈蘊指了指案幾前的七八盤果子和糕點,那葡萄又大又圓,上面還帶著露水,似乎是新摘下來的一樣。
看著那案幾上的點心,小豆丁使勁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看著張諶。
“多謝貴人賞賜。”張諶恭敬一禮,然后拉著小豆丁,恭敬的答謝后,跪坐在案幾前,將糕點拿起來啃了一小口,但卻沒有繼續吃下去,而是等著謝靈蘊訓話。
謝靈蘊指了指一旁的角落:“你們隨便坐吧,只需要在我練功的時候伺候著就行,其余時間你們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論是練功也好,還是誦讀經書也罷,都是無妨的。”
二人對視一眼,端著糕點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只是有了幾分拘謹,顯得頗為不自在。
謝靈蘊理解二人的拘束,卻也沒有多勸解,此時其手中拿著經卷把玩,一雙眼睛落在了張諶的身上:“你是哪里人?幾年拜入道觀的?”
張諶連忙道:“在下乃山間獵戶,因為天氣大旱逃亡,所以才在幾個月前拜入道觀的。”
張諶回答的話語很有技巧,看似是回答了,但實際上只回答了自己想要告訴對方的話語,比如說他才拜入道觀幾個月,和黃黎觀的糾葛并不深。
至于說自己的出身來歷,全部都被搪塞了過去。
謝靈蘊看了張諶一眼,嘴角翹起,似乎沒有看出張諶的小把戲:“以后我需要你們的時候,就會召喚你們過來,等你們忙完了,自然可以回去休息。你們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謝靈蘊說到這里,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容。
她缺少侍女嗎?
當然不缺少,只要她開口,就會有無數的侍女從山下調上來,她缺少的是能壓制住身軀中怪異的東西。
現在貌似她找到了!
張諶聽聞謝靈蘊的話后心中若有所思,看來謝靈蘊是盯上自己了,他此時已經明白了謝靈蘊的意思,謝靈蘊是想要借助自己身上的金光,除掉那天魔。
謝靈蘊一雙眼睛看向小豆丁,就見小豆丁一雙眸子眼巴巴的看著案幾上的糕點,喉嚨不斷來回咽動:“看你這幅拘謹的樣子,你先端著糕點下去吧,我和你師兄有話要說。”
她將張諶認作成了師兄,將小豆丁認作成了師妹。
“貴人,您搞錯了!我是師姐,他是師弟!”小豆丁很認真的看著謝靈蘊,開口糾正了句,這一點對她來說很重要。
謝靈蘊聞言一愣,看著才到張諶腰間的小豆丁,再看看張諶,見小豆丁似乎沒有開玩笑,才詫異道:“倒真是怪了,你那么小,怎么就成為師姐了?”
小豆丁低下頭,委屈巴巴的沒有說話,面對著貴人沒有辦法發脾氣,也沒有辦法打斷貴人的腿。
“師姐,您回去吧。”張諶摸了摸小豆丁腦袋,小豆丁悶悶不樂的端起案幾上的糕點往樓下走去。
只是看著手中糕點,小豆丁心頭念頭轉動:“算了,看在她請我吃好吃的份上,我就不記恨她了。”
小豆丁走后,霎時間屋子安靜下來,謝靈蘊一雙眼睛看向張諶,試探著開口道:“今日在寺廟中的時候,可要多謝你了。”
張諶心中暗自一驚:‘來了!果然來了’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矢口否認,料想謝靈蘊也不會為難自己。第二個選擇就是承認了,自己或許還能順便結交謝靈蘊,乃至于借助謝玄的權勢。
不過現在叫張諶心中拿捏不準的是,究竟是謝靈蘊無意間來到道觀內,還是說謝玄暗中指使的。
但不管哪一種情況,他現在貌似是遇見了麻煩事。
而且最關鍵的有兩點,第一謝靈蘊幫助過自己,雖然自己并不需要謝靈蘊相助,但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來看,謝靈蘊絕對是純粹的好人無疑。這是他看到過第一個肯幫助普通百姓的貴族。
第二,那天魔乃是大禍害,現在既然知道自己能克制他,等到天魔反撲的時候,這該死的鬼東西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幫助謝靈蘊,就是在幫助自己。
唯有現在趁著天魔沒有完全干涉物質界的時候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等到那天魔入侵了大天師幾人之后,到時候自己想要反擊也來不及了。
“貴人說笑了,不過是因緣際會罷了,能幫到您也是小道的福氣。”張諶略作沉思后,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那金光是什么手段?須知我身上的怪異,就連我父親都無可奈何。”謝靈蘊頓時來了興趣。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昔年無意間掌握了畫符之術后,無意間畫出一道符文,就掌握了辟邪的手段。”
他的回答很重要,他雖然想相助謝靈蘊解決麻煩,但是卻也要防備一手,萬一謝靈蘊殺人奪寶,那就是給自己惹麻煩。
人心從來都是善變的,張諶決不能將自家的安全寄托在人心上。
如果說得自于神秘,謝靈蘊叫自己交出神秘怎么辦?如果說是修煉來的?這后天能力對方想奪取也傻眼,而且如果對方覬覦自己的秘籍,嗯…張諶心中早就想好了應對策略。
所以張諶此時直接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畫符上,如果謝靈蘊對畫符感興趣,自己到時大不了將畫符之術傳出去就好了,謝靈蘊又沒有法力,掌握了畫符之術也沒有什么用,如果到時候謝靈蘊學不會,可不能怪罪自己了。
“畫符?”謝靈蘊聞言愣住了,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張諶:“符箓乃傳說中的手段,那不是古人故弄玄虛嗎?”
“我也不知,那些日子只是看到符文好玩,模仿著畫了之后,倒是有了些莫名其妙的能力。”張諶看著眼前的謝靈蘊,此時其眼底金光流轉,謝靈蘊周身有神秘的火紅色氣息流轉,但是那火紅色氣息被黑色氣息遮蓋住,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布,顯然謝靈蘊依舊被那天魔所困擾。
“你畫來我看看?”謝靈蘊此時來了興致:“你那畫符的手段,需要什么材料?”
“黃表紙、朱砂便可。”張諶道。
“去取來黃表紙和朱砂。”謝靈蘊道。
不多時就有侍衛取來了黃表紙和朱砂,然后張諶調和了朱砂,在黃表紙上一蹴而就,定身符直接畫了出來。
不過畫好定身符后,張諶同時悄悄的將正神之光加持于符箓上,貯存在符箓中。不過這次張諶施加的金光數量有點多,超級多的那種。
“看不出什么異常。”謝靈蘊盯著眼前符箓,在其眼中依舊是普普通通的符紙,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是卻能暫時解決貴人的隱患。”張諶道。
謝靈蘊聞言拿著張諶剛剛畫好的符箓,陷入了沉思:怪不得我之前數次前往庭院內都察覺不到神秘的來源,想不到我眼中所謂的神秘,竟然來自于傳說中的符箓之術?
謝靈蘊把玩著符箓,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要不是親自體會到符箓之術的妙用,她怕是覺得自己被張諶給糊弄了。
張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畫出來的符箓,驗證這符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亦或者是驗證這符箓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之前看到的神秘,還需要自己親自驗證一番。
“這符箓怎么用?”謝靈蘊明媚的大眼睛看向張諶。
“只需要貼在身上就可以使用,不過符箓有使用期限,只有一日的使用時間,一旦一日不曾使用,那手段就會消失。”張諶指的是正神之光,只能貯存在物品內二十四小時,一旦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會自動消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