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拳即是權
咕咕咕！
公雞打鳴，聲音回蕩在偌大的黑雁城中。
漆黑的夜空，也被一縷自東方而來的初陽點亮。
秦政早已起來起床，熬湯喝藥后，在小院當中演練武功，搬運氣血。
龍象般若功一共有十三個變化，仿佛正對應著十三層境界。
演練這門武功，對身體氣血的刺激，遠比其他武功要更加強大有效。
因此，在輪番試驗了自己所掌握的幾門武功之后，秦政便以演練這門武功為主，用來搬運氣血。
此時一套動作緩緩演練完畢，渾身白煙冒氣，血液快速涌動，刺激著血氣涌出，強化內體。
砰砰砰！
小院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秦政收功來到小院門前，打開大門。
入眼正是面容黝黑老實的王二。
“王大哥，你怎么來了？”
看著對方，秦政眉頭微微一挑，接著似想到了什么，了然開口道：“是今天又要行刑了？”
黑雁城雖然是青州的主要刑場之一，但也并非每天都有囚犯要被砍頭。
所以需要行刑的時候，一般刑場都會提前通知劊子手。
不過之前都是衙門的捕快來代傳通知，畢竟刑場在黑雁城外，衙門在城內比較方便。
倒是現在，兩次都是由王二這為刑場士兵來通知。
“對，今天是有幾個囚犯需要行刑。”
王二點了點頭，此時面容上涌動著喜意，開口道：“秦兄弟，你知不知道，石滇死了！”
“就是那日闖進刑場，被季校尉打退的金蟬幫幫主，石滇！”
“聽說他被衙門許捕頭在黑雁城外所殺，死時被一刀捅穿心臟，露出碗大個傷口，死不瞑目！”
王二一邊說著，一邊比劃，顯然很是興奮。
秦政聞言，雙眼當中有精光閃過。
這許捕頭到底還是把這份功勞給領了！
如此自己也就少了許多麻煩！
“我知道你最近提心吊膽，就怕這老匹夫上門尋仇，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就連忙過來告訴你。”
“這下好了，你可以過得安穩一些了。”
秦政心中隨即有一股暖流涌過。
他雙手抬起，抱拳行禮道：“多謝王大哥的消息，這下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王二聞言大笑幾聲，接著說道：“快準備一下，隨我一起去城外刑場。”
秦政點了點頭，回屋拿起鬼頭大刀，用粗布包裹了一下，斜背在肩上后，就動身前往刑場。
來到軍營后，兩人分開，秦政扛著鬼頭大刀，徑直走進刑場之中。
等待囚犯上來的間隙，他的目光也看向了監斬臺的方向。
季常因端坐在位置上，面色如常，并沒有因為秦政的出現而感到詫異，依舊目光平靜的看著刑場中央。
看來自己活下來的消息，對方肯定在第一時間就知曉了。
秦政心中這樣想著。
緊接著，囚犯被從牢獄中押出來。
有三個人，為首之人是個年輕人，面色平靜，仿佛要被砍頭的并不是他。
在他后面的二人同樣是年輕人，不過失魂落魄，憔悴至極，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等到三人被按壓下來后，押送囚犯過來的士兵離開。
秦政繼承了前身記憶，自己也擔任劊子手，砍下了好幾顆頭顱。
所以對于這種即將赴死的囚犯，各種姿態他都算是見識過。
有嚎啕大哭的，有失魂落魄的，有胡亂叫罵的。
不過坦然赴死的，倒是有些少見。
尤其是還如此年輕。
想到這里，秦政也不由得將目光看向為首的年輕人。
而功德卷軸這一次并沒有新的字跡浮現。
也就是說，此人罪不該死！
秦政旋即又將目光看向另外的兩個年輕人。
同樣的，功德卷軸并沒有反應。
說明另外兩個年輕人也罪不至死！
這是秦政第一在刑場上碰到這種情況，此前斬殺的囚犯，雖然獎勵的功德有多有少。
但是總歸是該殺的，與眼前的這三個囚犯顯然不同。
他遲疑了一下，隨后輕輕嘆息一聲。
不管在任何時代，都免不了冤屈的出現。
只能說在有權勢的世家大族眼中，所謂的事實真相，善惡曲直，也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這三個年輕人，或許本性不能說得上善良，但也不至于要被砍頭處死。
他們自己身上遭遇了什么，或許只有三人心中清楚。
不過這倒是給秦政心中上了一個警示。
如果在這座刑場上，某一天出現了一個類似崇明老僧的囚犯，殺死對方需要扣除自己百兩功德。
那自己到時候該如何應對？
自己手中的這把鬼頭大刀，究竟要不要落下來？
秦政自認為自己不是渡世圣人，無法平叛所有不公之事，無法拯救所有蒙冤之人。
能夠護持住自己活下來，才是自己最主要的事。
看來，自己以后也不能什么囚犯都斬。
至少在行刑前，自己需要知曉這囚犯該不該殺，殺死對方會不會扣除自己的功德。
同樣，還是需要繼續不斷的強化自身！
需要謹記，拳即是權！
只有自己不斷強大，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秦政腦海當中念頭叢生之時。
“吉時已到，斬！！”
伴隨著斬首令牌的扔出。
刑場之上，有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秦政心神回轉，揮動鬼頭大刀。
“三位安心上路！”
與此同時，秦政開口出聲，讓身前的三個囚犯聽到。
隨后......
唰！唰！唰！
三道迅捷的刀光閃過，三顆頭顱應聲落地。
在這之后，也就不關秦政的事了。
擦拭一下刀身，用粗布包裹起來，斜背在肩上。
抬起頭來，監斬臺上的季常因已經離開。
這位似乎并沒有想要召見自己的樣子。
秦政走出刑場，觀刑的百姓已經三三兩兩的離去。
還剩一個衣著簡陋樸素的女子，正孤身一人，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其口中還在哭喊著‘哥哥’，‘是我害了你們’之類的話。
而在另一邊，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公子哥，坐在躺椅上，兩邊是身材魁梧的家丁護衛。
他的目光惡毒且滿意的看向刑場上被斬首的三具尸首。
察覺到秦政的目光看過來，公子哥轉過頭來，厭惡嫌棄的說道：“看什么看！趕緊滾！晦氣玩意兒！”
隨后他又將目光看向跌坐在地，嚎啕大哭的女子，陰笑出聲：“你三個哥哥都死了，這下我看你如何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去，給小爺把這女的帶上來，今晚咱們好好玩一玩！”
在他旁邊的護衛，立刻淫笑著來到女子身邊，大手張開就要把女子拉起來。
只是就在這時，一只手鉗住了這個護衛的肩膀，讓他瞬間不能動彈。
護衛面色一變，還不等開口出聲，一股大力襲來，讓他整個人瞬間一飛而起。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狠狠砸落在了公子哥的身前，慘叫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