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與迷霧同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夜色——按照道理,此刻剛剛六點,太陽才下山,應該還能看到些晚霞的尾巴。
但問題是,這里是暗無天日的下城區,數百米的鋼筋叢林早已吞噬了一切外來光源,是以黑暗比正常情況來得要早得多。
徐束身前虛空之中,太初卷嘩嘩抖動,刷出一道道緊密的信息:
“你本次通過道標的自動掛機延續習慣,從新娘謝小嬋的身體汲取到了足夠多的營養,將《九相圖》修煉至第二相‘睚眥’,距離二階只差最后的關鍵步驟。”
“你的一次性奶媽遍布女虛宮每個角落,神秘子母河水的傳說為人津津樂道,但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無法讓你獲得新的成就。”
“你親眼見證了謝小嬋在‘俗世洪流’中本性暴露后的驚艷操作,雖然你的貢獻不多,但畢竟讓她每次都能保持清醒,起到了至關重要且必不可少的鉚釘作用,你再一次證明了媽寶男的含金量!”
“最終評價:初生的金剛重入江湖,這次還沒來得及開始大展拳腳,便已結束,雖一事無成,但也見識了廣袤的世界一角。
“全無建樹?或許未必!無為并非不為,而是有著更舒適的選擇,比如躲在媽媽的襁褓中。
“須知時來天地皆同力,有時候你無需出手,天地大勢也會將你托舉向前。
“你就像是那風口上的鵬,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而上九萬里,偉大,無需多言!
“恭喜你本次達成唯一成就:兢兢業業的寄生蟲!
“你獲得了玄章:血緣相(史詩)!”
“提示:血緣相所屬途徑為‘武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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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響,熟悉的血管螺旋狀玄章落入道具欄。
徐束摸了摸下巴,雖然這次未能獲得自身晉級最需要的傳說級玄章,但并不著急。
這一方面是因為他等級還沒到20級滿級,還有數天時間可以慢慢操作;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玄章血緣相,同樣是他的必需品,是用來給王騰晉升二階用的。
“嗯,明天繼續刷,直到刷出傳說級玄章!”
徐束打定主意,不把玄章刷出來,不出安全區。
正好他手里新兌換的修煉資源,也需要充足的時間來慢慢消化完畢的。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自己把這些資源全部消化完,肯定就能晉入力士途徑的第三境,實力就將得到一次質的飛躍。
到時候再出城,選擇拓荒,狩獵怪物的效率,自然要比現如今高效得多,也安全得多。
再說了,靠著王騰的傳說命格,出偏低一級的史詩道具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像這次幾乎全程看戲,都拿到手了。
但如果想要傳說級道具,按照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還是要頗費上一番功夫,想點新手段,必須騙到太初卷的“逆天”評價才可以的。
“嗯,太初卷對我的逆天評價,其實并不局限在非得搞得變態似的地去操作。”
“實際上,是針對‘完成度’而言的,我在傳奇中的表現越亮眼,完成的成就越多,它的評價就越好,甚至相比較起來還要比單純的變態行為好很多!”
“當然了如果能有變態行為直接讓它打出好評的話,自然是更加方便了…”
“嗯,不過話說回來,女虛宮的底蘊倒是有點變態,謝小嬋的師父居然是疑似第五境的大能,就算不是第五境,恐怕也有‘半步五境’了,居然可以發現我那咒胎的存在痕跡和一些秘密。
“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干活,把咒印弄過去讓王騰吸收的話,恐怕不太好操作,有很大幾率翻車啊…”
徐束略作沉思,腦海中回顧著剛才得到的信息,忽然有了一個辦法。
他快速頂胯,打開升格驅動,找到了許久沒有回復的‘尸體’謝小嬋,快速輸入一條又一條信息,發送了過去:——
“姐姐,許久未見!
“我的老師告訴我,說你最近有大機緣,疑似是達到上古神靈級別的底蘊,對你來說是大氣運。
“但是福禍相依,你將遭逢百世磨練,才能把握的住,這非常危險,你有極大可能沉淪在無盡的輪回之中,說實話我有點擔心你。
“還好我死皮賴臉求他出手,他才終于點頭,說是愿意幫你勘破所謂的胎中之謎,但更多的要看你自身造化。
“我不大清楚勘破胎中之謎是什么,但總之,據老頭說是可以讓你保持心神清明,我也不大懂。
“呵呵,你知道的,我還是個新人,有太多不了解的知識,期待來日找機會向你當面請教。
“哦對了我老師雖然云游四方,居無定所,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他做事向來靠譜,既已開了口,相信姐姐必能安然度過難關。
“先提前祝姐姐你神功大成,將來飛黃騰達,可別忘記提攜小弟一把!”
“對了,關于你上次提到的死亡海特殊遺跡觸發物,我得到了一些信息,那似乎是一把殘破的刀,名為‘妖刀村止’,指向一尊神秘莫測的陰靈怪物,它的實力似乎達到了第三階的陰王級別,我們或許得從長計議了…”
連續輸入大段大段極其親密,乃至于到了近乎肉麻程度的關切話語,徐束臉不紅心不跳。
他一點兒也沒有為此覺得不好意思,或者內心不安。
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能更好的說服謝小嬋配合自己,區區顏面,算得了什么?
況且她又是自己的“新娘”,又是經常給自己發福利,大家交情也是頗深了,叫聲姐姐,也是合情合理!
徐束理直氣壯,心情頗為愜意地關閉了升格驅動。
果然,一等安全區就是好啊,至少在自己不主動惹事的情況下相當安穩,有充足的時間來揮霍,不像曾經那樣,感覺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在和時間賽跑,充滿了緊迫感…
正在這么想著,他準備起身返回家中,卻突然表情一愣,默默轉過頭,望向左側。
這弄堂里一片昏暗,靠著遠處十字街口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了一個小小角落。
借助這微弱的光,徐束看到,有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扭在一起,從推搡著進入,一直到了角落中才停下。
一個是穿著體面西服、看起來年約四十歲、戴著金邊眼鏡,長相文質彬彬的成功男性。
另一個是背著緋色小書包,扎著可愛小辮子,身高目測不會超過一米二,衣服雖舊但洗到近乎發白的干凈小女孩。
因為徐束躲在路邊墻體的凹槽中,他們均未發現。
那中年男子一進角落,就壓女孩身上,動手動腳,去摸她的身體,觸碰這尚未沾染塵世的單純稚子。
女孩還小,但也感覺到了明顯的恐懼,眼睛里滿是害怕的眼淚。
“張老師,我媽媽要來接我了,我要回去了…”
“小雅啊,你的媽媽晚上要加班,晚點才能來接你,拜托老師我照看你,你身體不舒服,可能染了疾病,老師帶你來這里檢查,是不能讓別的同學知道的。”男人說。
“老師,我,有什么病?”小女生一下被嚇住了。
男人嘿嘿笑道:“不能告訴你,不然你也會害怕的,你相不相信老師?”
“相信的…”女孩不情不愿地說。
“相信我就乖乖聽話,把衣服拉住,等一下老師會把你身上的病吸出來,這樣你就會變得健康了!”男子舔了舔嘴唇,快要按捺不住那噴薄的欲望。
“真的嗎老師?”女孩難以置信地問。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記住,這個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要是被別人知道小雅有病的話,就連你的媽媽也會拋棄你,知道了嗎!”男子用力揉搓著前面的白皙皮膚,喘著粗氣逼問。
女孩哭唧唧地說:“哦,知道了,老師。”
“好了,現在好好拉住你的衣服,老師要開始幫你治病!”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一只手伸向褲子,另一只手態度親昵去摸著女孩的小手。
突然,他表情略有遲疑地喃喃自語,“…額,你的手怎么比我還大?”
徐束說:“大嗎?我看是你的手太小了吧,和你被狗吃掉的良心差不多。”
中年男子聞言一愣,抬起頭,這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拉著手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男性。
這人雙肩極寬,結實有力,站在面前就好像一尊雄偉的鐵塔一般!
不,不僅僅是鐵塔,他是一個人形的怪獸,一個能夠輕易把自己捏成碎末的超凡者…
中年男人的喉結略微滾動,吞咽了幾下口水后,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說:“你好,我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徐束就把旁邊的小女孩抱起來,指著男人說:“看清楚了嗎?像是這樣的人,想要騙你掀裙子啦,脫褲子啦,還有要帶你來這種偏僻小角落,不管你認不認識,他們通通都是壞人,想要傷害你,記住了嗎?你幾歲,聽唔聽得懂?”
小女孩有些茫然地點點頭:“聽得懂,記住了,可是,可是,張老師是…”
徐束沒聽女孩繼續說,而是望向男子,皺眉問道:“你是那個學校里的工作人員?”
他不想用‘老師’這個詞來稱呼對方,感覺這是對老師這個詞的一種侮辱。
張姓男子在恐懼下,不敢撒謊,老實回答:“是的,大人,我負責這個福利小學的看護…”
“我問你答,沒問的別搶答。”
“好。”他不敢再多嘴。
徐束又道:“這個福利院是統轄局開的嗎?”
“對…”男人的聲音小了下去。
徐束又道:“像是你這樣的人,有幾個?”
男子張了張嘴,本能辯解:“大人,其實我沒有,我只是…”
“問你有幾個?”
“三,三個。”
“呵。”
三個。
徐束露出了笑容,心中卻狠狠罵了句這幫狗日的雜種。
他之前在這個學校旁邊路過,還頗有興致看了會兒里頭的孩子玩耍,就是覺得這里還有點朝氣,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充滿死氣沉沉的感覺,才選在這里停下。
誰知道幾個小時過去,剛從傳奇里回來,本來高高興興的,結果迎面遇到這么個腌臜玩意兒,這讓他心情還能好的了?
像是這么小小的一個福利小學,全部孩子加起來怕是還不到一百個吧?
就這么小一個破學校,里面這樣該千刀萬剮的人渣,居然還不止一個,而是三個人。
猥褻小孩這種事,還形成了團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無惡不作,簡直是目無王法,畜牲中的畜牲!
徐束深吸一口氣,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憤怒歸憤怒,但不至于讓怒氣沖昏頭腦,他很理智。
其實,來到蓬萊區短短兩天時間,已經見到了好多齷齪事了。
實話實說,徐束都快有點免疫了,早已對所謂的“一等安全區”有了另類看法。
是以,他現在的心態相當平穩,況且也知道這只是偶然,只是極少數的案例…雖然看似數量很多,但放到整個城市來說,也必然是、只能是極少數,否則這個城市根本不會有表面上的安詳繁華。
不能因為個別的壞人,就把整個地方都算進去,那樣會陷入誤區。
犯錯的是罪犯,而不是整個世界,這一點,徐束高屋建瓴,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說到底只是個猥褻案件罷了。
這種事情,在這種世道,常見。
不過,徐束不看見也就罷了,既然剛好遇到,那就只能怪這男人倒霉,算他撞到了槍口上。
徐束并沒有在這方面多猶豫,但是畢竟陌生地方,若是不管也就罷了,既然看他不爽準備當這個出頭鳥,自然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些,完整些,干凈些。
他略作思考后,當即取出自己的檢察官證件,在男子面前一攤,遮住‘D8B3’的字眼說:“看清楚我的身份么?”
張姓男子定睛一瞧,看到那本證件上清晰的一寸照和職務,頓時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大人,不,長官,看,看清楚了…長官饒命哇,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第一次啊…”
徐束拍拍他的頭說:“我是正經檢察官,不會濫用私刑,帶我去把他們找出來,他們伏法認罪,算你立功,我放你一條路走。”
“是,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張姓男子如蒙大赦,趔趄了好幾下才拖著軟綿綿的腿,向著小巷盡頭那個一看很久窮的福利學校跑去。
徐束跟在后面,步子不疾不徐。
以力服人,事倍功半。
以勢壓人,事半功倍!
他并不怕這男子有什么背景,或者事后找麻煩什么的,因為徐束留給他的路上,有很多人在那里等著。
徐束甚至還有心情逗一下懷里的小女孩,問:“你幾歲啦?”
“十歲啦。”
“為什么這么晚還不回家?”
“爸爸媽媽都很忙啊,要努力工作,很辛苦,每天都要加夜班。”
“哦。”
徐束一下沒話了。
過了會兒,便進了剛才的校區。
雖然早就放學了,但這里竟然還有十幾個留下來的孩子,沒有人接走。
張姓男子顯然是相當急于戴罪立功,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躲在體育用品庫、一個躲在小型圖書室的兩名年齡相仿的男子。
他們正各自態度親昵地抱著一個女生,讓她們坐在自己腿上,一個疑似保安的假裝介紹羽毛球拍,另一個文氣些的則是在介紹一本《罪惡終將伏法》的刑偵案件書。
看似都在做正事,實則都是趁機動手動腳,行事不軌。
好了,這下徐束甚至都不需要去驗證張姓男子是不是為了求饒,故意栽贓了。
直接當場人贓并獲,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就這倆了,確定沒有別人了?”徐束問。
“沒有,沒有了。”張姓男子連連搖頭,立功的心非常迫切。。
“行。”
徐束微微頷首,把兩個還在有些微惱于被人撞破好事的牲口直接提起脖子,拉倒了學校門口的空地上。
這時候,徐束已經不知道從哪里順了條紅布,當作面罩,遮住了臉,因為有極長一條托在胸口處,遠遠看著倒似是扎了條紅領巾。
“都注意了都注意了,校長在不在?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徐束大聲吆喝,把現在還在學校的人,所有工作人員,還有那些半大的孩子,通通喚至眼前。
有搞衛生的阿姨,有抬鍋造飯的廚師,有精干巴瘦的保安。
還一個正拿著掃把在搞衛生,頭發花白,年紀六十來歲的老頭說:“你找誰?我就是校長。”
徐束看他牙齒都快掉光的樣子,看到他望向自己手里抓住的三個孽畜時那種有點畏懼、有點痛恨的眼神,頓時把事情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嘖了一聲,心中的怨氣已然消了大半,便把三人捉至升旗臺,按在地上,在眾目睽睽下大聲宣布道:
“都給我聽好了,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喻鳴鑾!
“我,晨曦教會大主教,裁決司高級檢察官!”
“這三名惡賊猥褻孩童,罪大惡極,被我當場抓住,人贓并獲,按聯盟律法,他們罪不至死…”
聽到這話,張姓男人和另外兩個被抓到的男子同時松了一口氣。
張姓男子忽然有些疑惑,不對啊,這長官不是叫做徐束么,怎么又叫什么喻名媛了?
不等他們做過多思考,徐束就努努嘴,讓那些老弱婦孺捂住孩子們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
說完,他直接一巴掌一個,將剛剛捉到的兩個犯罪分子的腦袋給捏住。
“啊!”他二人當即尖叫起來,用力掙扎。
如今的徐束,已經是二階巔峰的好手,對付這種普通凡人,那是手到擒來,比捏死兩只螞蟻,也沒太大差別。
只聽咔咔兩聲,徐束直接越過兩個大境界,將兩位凡人強者斬于旗桿下,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熱血淋頭的戰斗啊!
旁邊的張姓男子身上、臉上,全是昔日一起做惡同伙的血,他人都傻了,滿臉茫然地看徐束 怎么回事?
不是說罪不至死嗎?
不是要帶我們去裁決司接受審判嗎?
不是…不是要讓我戴罪立功,減輕責罰,放我一條路的嗎!
張祥運嘴唇囁嚅半天,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感覺喉嚨好些被什么火辣辣的濃痰堵住。
徐束也擦了擦手,看向了他:“你別急,馬上送你也上路,黃泉路上不孤單。”
張祥云這才終于自己被騙了,他難以接受,不敢置信地大聲尖叫起來:“不!你明明說我們罪不至死!你明明說我戴罪立功!你應該放過我的!我的叔叔在謁金門當差的!我是合法居民,我有人權,你必須把我送去裁決司!”
他越喊越急,但最終,在徐束冷漠的注視下,情緒徹底崩潰,化作悲慘的尖叫聲:
“不!你不能濫用私刑,你不能這樣,你踏馬的不能這樣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的腦袋也被弄下來了。
場面有些少兒不宜。
徐束趁著場下眾人還在震撼恐懼的時刻,一揮手,偷偷讓元神手辦張開陰神大嘴,將三人尸體吞噬,吃得連渣都不剩。
等毀尸滅跡后,徐束這才望向眾人,言接上回,話鋒一轉說:
“按理說他們最多只用坐牢,但是——我喻鳴鑾偏就是個殺胚,在我手底下的罪犯,就沒有一個能活的,他們也不例外!遇到我算他們倒霉!”
“今天,我用這三個人渣的血來祭星旗,大家都看到了,都記住!
“以后再遇到這種不要臉欺負小孩子的爛貨,不要害怕,別管他們的背景,直接去裁決司舉報!聽到了沒?
“別怕沒人管,有我喻鳴鑾,親自為大家出頭!”
話語剛落,那些在這里拿著微薄薪水,半義務半職業的幫工們紛紛拍起手來,鼓掌聲零零散散,但是十分熱烈,顯然平日里也沒少被這三個狗仗人勢的惡霸欺壓。
然而,等零星的掌聲落下,他們定睛一看,卻發現高臺上空無一人。
什么青天大老爺喻鳴鑾,什么被斬首示眾的三個嫌犯,通通消失無蹤,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有那在黑夜里迎風招展的天文會星塔旗,依舊獵獵作響。
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幻覺,但是真實存在的記憶,又讓每個人都無法忘懷。
他們急忙反復尋找,確認平時仗著家里的關系,在這里作威作福的三個畜牲真的不見了,徹底消失了,那道魁梧的、給人以強大力量感和信心的身影,才終于從大家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并且深刻記住,難以忘懷。
“喻鳴鑾…”
這一天,12號下城區西區謁金門司陽光福利小學里的每個人,都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
徐束早已不留一絲痕跡地離開了此處。
他七轉八轉,通過一處電梯,一路上升。
隨著地面的事物越來越小得像螞蟻,直至被重重疊疊的天塹棧道給遮住徹底看不見,徐束來到了距離城墻地平線相當近的2號下城區,來到了自己剛置辦下的新家。
這片區域的所有建筑門牌號,都一個詞牌名,徐束判斷應該是安全區里的地方,也劃給一個個不同的“司長”來管轄,本地天文會的統治力度確實被極大的削弱了。
說來有趣,他所在的這片區域所歸屬的司,名字叫做“蘭陵王”。
“蘭陵王217888A”
這串看似有意義,又只能理解個大概的數字,便是徐束新家的門牌號。
一進門,就看到養父母和妹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在吃著剛買的水果,擦著身上的汗。
徐束進來后,他們同時看過來,熱情地招呼他去看。
新家的布置已經完全弄好了,所有家具的風格,乃至于擺放位置…
除了這里的面積還要稍大一些之外,其余部分,幾乎和當初D8B3區老家里幾乎一模一樣。
“哥,你為什么好像在笑?是不是見到老家很開心?”妹妹蹦跳著過來挽住徐束的臂彎問。
養父母看到他們這親昵模樣,互相對視一眼,均同時挪開了腦袋,假裝沒有看到。
徐束卻笑了笑,隨口敷衍了一句,便走向自己的房間,進入洗浴間辦正事——他休息了一下午,感覺精神狀態恢復的七七八八,晚上應該還能再升兩級。
他一邊先行洗漱,一邊打開了衛生間窗戶,望向窗外不遠處的天橋上,沐浴著燈光在漫步的行人。
比起12號下城區,2號下城區的居民顯然要更加充滿了對生活的樂觀,充滿了煙火氣,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態度。
目光撇過一群手持氣球,帶領小朋友們過馬路的女老師,撇過那旁邊幾個目光閃爍、時不時停留在女孩們小腿、小腰、小脖頸上的下班族,徐束突然嘴角一勾,輕輕哼唱著宛如說書般的腔調:
“且慢走且慢走,再走怕你也無頭”
身形晃動間,血液狂飆,生命流逝。
14日清晨。
旭日東升,萬物復蘇。
徐束從浴室里走出,目光堅定且澄澈,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短袖,渾身散發著晶瑩寶體般的淡淡微光。
升格驅動之中,明確顯示,鐵衣咒印,18級。
太初卷的頁面,晃晃蕩蕩,今日次數,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