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唯我,此人,徐束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這便是他第一次傳奇古武王朝之中的最終反派,越國國師,一手策劃了王家滅門慘案,讓他‘胎死腹中’的罪魁禍首。
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看到他…
果然不管在傳奇還是在遺跡中,這狗賊都是一樣的招人厭,改不掉那喜歡強取豪奪的下賤做派!
但既然他出現在這里,莫非此地便是升格網絡上曾經小有名氣的遺跡“埋骨之地”?
徐束眼珠轉動,略作思考,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像。
不可能。
倘若這里是“埋骨之地”,那么諸葛唯我在這,說明遺跡未曾被通關。
這不符合“遺跡會將入侵的人類排斥出去”的基本法則,不符合“死去”的遺跡所形成的必要條件。
徐束對于‘遺跡’的形成,還僅限于自己開創一次傳奇、世界上會多一個遺跡現世。
至于其他的方面,其實不僅僅是他,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很清楚。
不過這個時候,因為情況危急,徐束的大腦倒是特別冷靜的自動分析起來。
這個英雄會的大本營,可能是類似于‘特殊遺跡空間’之類的原因。
換言之,此地和埋骨之地看似相連,實際上卻又是隔開的,需要特殊的“觸發物”才能打破屏障。
類似于徐束遇到王騰的那個遺跡“蘭若小筑”,那里明面上的boss是大樹妖,所以大樹妖一死,遺跡內的世界意志就判定為通關了。
即便用“觸發物”打破遺跡屏障,召喚出來了陰神·黑姍娘娘,徐束把她玩了一遍又一遍,也并不能阻止該遺跡最終的結局:關門閉戶。
門戶一關,“蘭若小筑”這個遺跡也就死去了。
而這個英雄會的大本營,就是類似于已經通關了的蘭若小筑這么個地方。
難怪‘埋骨之地’遺跡里的陰兵都快被超凡者們殺光了,該遺跡卻始終沒有被通關,原來就是因為作為最終boss的諸葛唯我,不知用什么手段,來到了這個英雄會大本營!
他不死,埋骨之地當然不會通關!
幾個呼吸的時間,徐束就初步得到了結果。
但是得到結果又有什么用?
該死,諸葛唯我為什么不早點來!
他早點來,剛才就給他獻祭咯!
不,好像沒用,諸葛唯我此刻并非人類,他應該是類似于陰神一類的存在。
列陣子不吃怪物!
這下怎么辦?
該死,大不了和他爆了!
“東西交出來,留你全…”
諸葛唯我開口說話,說到一半,眼前閃過來一道無比熾烈的金光,他頓時輕咦一聲,感受到了些許的灼熱。
這是什么?
是一桿槍,逐日金槍!
眾所周知,徐束擁有一個特殊的技能,名為:夸父追日。
使用夸父追日,一定次數后,便能凝聚出一桿逐日金槍。
因為腦回路清奇,徐束現在并不需要一定要有特定的雌性目標,才能夠凝聚出金槍。
他用手也可以。
當然眼前這桿,是通過非常正規的渠道凝聚的,配合他的人便是“千歲”,剛剛在棺槨里搓的。
這一槍徐束本來想留著對付那些二階英雄會成員,此刻生死關頭,卻容不得他藏拙了,是以出其不意就對著諸葛唯我用了出去,試圖一槍建功。
諸葛唯我的身體被金槍洞穿了,直接化成了粉末,連帶著他身后的走廊都發出轟轟的爆炸,硬生生炸出來一條十多米長的焦黑溝壑。
一槍之威,恐怖如斯。
然而諸葛唯我旋即從徐束旁邊出現,他的速度太快了,剛剛被扎中的只不過是一道殘影。
諸葛唯我一只手按住了徐束的腦袋,徐束無法躲避,整個人瞬間變成了金黃色。
咔嚓!夸擦!
徐束的體表如玻璃一般寸寸碎裂,精衛填海的吸收傷害瞬間到了極限,護盾炸了。
“嗯?”
諸葛唯我眼珠閃過一絲詫異,再度出手,這一爪直探徐束心口。
徐束瞬間變小,化作一團血液,在地上飛快竄出。
但是諸葛唯我更快,他一掌拍下來,整個地面瞬間凹陷下去兩米,強大的氣浪將液態徐束死死扣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一下子恢復人形,舉起了“鐵壁銅墻”,頂在身前。
諸葛唯我一條腿高高抬起,筆直落下。
地面再陷兩米,鐵壁銅墻便如紙糊的一般碎裂。
“嘔!”
徐束大口噴血,只感覺渾身骨頭爆痛,若非鐵衣有著“鐵骨”的天賦,只怕是要當場散架,一時間心頭駭然。
同為武道“宗師”,諸葛唯我展現出來的實力,比之前那個英雄會三當家,差距大到了完全不像同一個境界。
他是三階巔峰!這老狗保持著生前的巔峰戰力!
該死,他怎么做到的?這怎么可能!
徐束想不通,但是也沒有機會讓他想了。
僅僅三招,他就重傷,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最后機會,交出剛剛拿的東西,給你全尸。”諸葛唯我一腳踩在徐束身上。
“滾!”
徐束咬牙,準備取出太初卷里所剩不多的幾件道具,他已經走到絕路了。
但就在他準備舍命一搏的瞬間,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不能動他。”
徐束微微一驚,身前一輕,發現身前多了一條人影。
好快,是喻鳴鑾!
他瞬息之間,擋在了徐束身前,將他從坑里拉了起來。
這,難道大主教恢復正常了嗎?
一時間,徐束心中冒出希望,若是喻鳴鑾恢復了,這一仗還有的打!
他急忙小聲提醒道:“主教小心,他是大宗師!”
喻鳴鑾聽了,看著諸葛唯我,態度認真地說:“你是大宗師?那你走吧,我等的人不是你。”
徐束:“…”
一滴冷汗從額頭流下,徐束擦了擦嘴角的血,默默后退了兩步。
媽的,主教還沒有恢復!
他好像更瘋了!
諸葛唯我輕笑一聲:“你說不能動就不能動?”
喻鳴鑾也說:“我說不能動就不能動。”
諸葛唯我皺了皺眉,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看向三只變成羊的英雄會當家們問道:“他一直都是這么瘋的嗎?”
白羊在喘息,不能說話。
肥黑羊和僵尸羊說:
“之前沒瘋咩。”
“現在才瘋的咩!”
諸葛唯我搖了搖頭。
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喻鳴鑾身后,伸手就掏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塞入嘴中,大口咀嚼著說:“既然瘋了,就去死吧。”
誰都沒有看到諸葛唯我的蹤跡,他就這樣出手,就這樣得手了。
七步之內,出手就是絕殺,這就是宗師之威!
然后喻鳴鑾就揚聲說:“聽到沒有?瘋了就要死,你們瘋了嗎?”
大當家和四當家同時哀嚎起來:“聽到了,聽到了,我們沒有瘋咩!”
諸葛唯我聞言回頭看去,發現倒在地上的小白羊沒了氣息,胸口一個血糊糊的大洞。
他吃掉的心臟不是喻鳴鑾的,而是來自于英雄會的二當家!
“順手牽羊,李代桃僵?”
諸葛唯我大口開合,毫不介意地繼續吃完了心臟,舔了舔血糊的嘴唇,繼而認真地望向喻鳴鑾:“有點兒意思。”
喻鳴鑾說:“有什么意思?伱已經吃了我一只羊,你快滾吧,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諸葛唯我瞇著眼睛。
他指了指徐束道:“讓我走可以,我要帶他一起走,他好像認識我。”
徐束聽得心中一緊。
諸葛唯我的眼睛居然這么尖,這也能看出來?
自己只不過有剎那間的驚愕而已!
主教會保我嗎?
如果被諸葛唯我帶走,自己就兇多吉少了!
怎么辦?
主教這么瘋,他會繼續保我嗎?
喻鳴鑾說:“那不行,你不能帶走他,你是三階,他是二階,這不合規矩。你讓二階以下的來。”
徐束頓時感激地望向喻鳴鑾,心想大主教就是大主教,瘋了還這么靠譜!
此時諸葛唯我還在沉默。
片刻后,他突然再次出手偷襲,一把鐵扇隔空擊出,從側面劃出一個弧度,如閃電一般打中了喻鳴鑾的后腦勺。
咔嚓!
四當家的身體從中對半兒分開成了兩半,腸子肚子撒了一地,熱氣騰騰。
“…”諸葛唯我眸光一滯。
喻鳴鑾仿佛這時才感覺到自己被攻擊了,他撓了撓后腦勺,然后指著濺了一臉血的大當家道:“要不要再試試。”
大當家一張烏黑的羊臉,硬是嚇得青了起來,哭地眼淚鼻涕狂奔哀嚎:“大先生,別出手,別出手了!你殺他,我會先死!我想活,我真的想活啊!”
身為三階的“典獄長”,大當家此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尊嚴,他現在只想活著。
這一下,諸葛唯我真的沉默了,他發現喻鳴鑾這個“五當家”比他想象中,要強得多。
其實他錯了,論實力,喻鳴鑾未必比他強。
但是論見識,他在喻鳴鑾面前是真的原始人。
喻鳴鑾是“牧羊人”的階段三,“紅衣主教”。
他在晨曦教會的職務也叫紅衣主教。
但這兩個紅衣主教不是同一種概念。
超凡概念上的“紅衣主教”,重點便在一個“衣”字。
喻鳴鑾通過“牧羊人”的技能“放牧”,將三位英雄會的當家變成了羊。
但羊不僅僅是羊,他們還是喻鳴鑾的“紅衣”,是他的盔甲。
而喻鳴鑾自己,便是“衣主”。
在這個技能持續期間,任何人想要傷“衣主”,必須得優先殺“紅衣”。
所有對“衣主”的傷害,也會優先轉嫁到“紅衣”身上,所以得了個外號:替罪羔羊。
如此離譜的技能,當然也有限制,那就是“衣主”本人無法直接殺死“紅衣”。
牧羊人的羊不屬于牧羊人,屬于神,牧羊人只是代神放牧,他們自己沒有資格宰羊。
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每一個現代超凡者,都清楚,“紅衣主教”是相當難纏的職業。
在對方擁有“紅衣”時,最好避其鋒芒,等待技能結束,尤其是當對方的“紅衣”是你的隊友時。
但是諸葛唯我不知道。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超凡者,他對現在的咒印修行法完全不了解,盡管他嘗試學習,但這些東西不是那么容易學會的。
所以他一出手,兩個強力隊友登時便死了。
然而諸葛唯我畢竟是個有智慧的,此刻他也回味過來其中蹊蹺,因此沒有莽撞出手,而是觀察了一下喻鳴鑾的神態后,他想要攻心。
此人狀態異常,疑似精神錯亂,可想個法子騙他!
諸葛唯我沉吟片刻道:“你想要問什么?”
喻鳴鑾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叫我想問什么?我沒有問你。”
“他告訴我,你要等我回來,問問清楚。”諸葛唯我指了指一臉惶恐的大當家。
喻鳴鑾露出了笑容:“我是要問清楚,但不是問你。”
諸葛唯我頓時明白了。
喻鳴鑾想問的人確實不是他,而是英雄會所信仰的這個密教的“神使”,名為賽爾奇斯的人。
諸葛唯我沒見過那個人,但看到過他留下的書信,便道:“賽爾奇斯還沒回來,我可以代替他回答你。”
喻鳴鑾突然沉默片刻:“你是說,賽爾奇斯現在不在這里,他去了地上?”
諸葛唯我皺起了眉頭。
和瘋子交流太難了。
一句話要和他翻來覆去說好幾遍,也說不進去。
他改主意了,不想費口舌了。
于是他望向了大當家。
大當家便喊道:“喻鳴鑾!賽爾奇斯大人現在確實不在這里,你把我放出來,我們好好談,我可以帶你去地上找他,我這里有傳訊的法子,我們只需去等上片刻,賽爾奇斯大人就會趕回來!”
喻鳴鑾低著頭,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過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一句“原來是這樣啊,呵呵”,便站了起來。
大當家不明所以,還以為喻鳴鑾拒絕了他,還想再說幾句來欺騙精神病人,突然發現自己變得高大起來,他恢復了人形。
“那你帶路吧,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喻鳴鑾語氣平淡地說道。
大當家一愣,頓時狂喜。
諸葛唯我也感到心中一松,他亦著實不想和喻鳴鑾拼命,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直接就信了,果然精神病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場唯有徐束一臉土色,他還奢望可以僵持片刻,想不到喻鳴鑾這么快就被說服,這下我命休矣!
“你去給他帶路。”
“大先生,那你呢?”
“我還有事!”諸葛唯我對大當家使喚了一句,便單手去抓徐束。
問清楚他為什么認識自己?
諸葛唯我根本不在乎這個,這是騙人的。
他想要的是方才匆匆一瞥的東西,也就是徐束收進太初卷的賭徒印記。
在那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絲奇特的氣息,他覺得那東西能夠幫助自己提升境界,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手!
和喻鳴鑾擦身而過,諸葛唯我走向徐束。
這小子挺特別,手段很多,但終究只是個二階,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一切都已經搞定,得來全不費工夫。
諸葛唯我心情快意。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喻鳴鑾突然身形加速,錯身的瞬間,將隨身攜帶的圣經按在了諸葛唯我臉上。
轟隆!
諸葛唯我的身形當場消失,重新出現在幾十米開外,剛想開口爆喝,目光一凝,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團火。
這團火比徐束釋放的“逐日金槍”耀眼無數倍,讓他感到了強烈的威脅。
不能讓這團火接觸到!
諸葛唯我身形爆退,速度快到肉眼幾乎難以捕捉,在空中不斷閃爍。
然而這火居然如影隨形,他飛到哪兒,火焰便跟到哪兒,速度絲毫不慢。
一人一火便在這大廳之內追擊起來,速度快到了極致。
“啊?”
怎么回事?
大先生怎么了?
不是,是喻鳴鑾…
大當家當場便愣住了,他的腦子宕機了半秒鐘,便立即反應過來。
見鬼,居然中了精神病人的詐降!
大當家高大的身體一矮,立即便要化作陰影逃離,身為三階“典獄長”,“陰影潛行”依舊是他最喜歡的技能。
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沒能保命。
因為他慢了半秒。
就是這短短的半秒,喻鳴鑾將胸口發光發熱的銀白十字架按在了大當家的臉上。
“不——”他慘叫一聲,身體瞬間分成了四塊,剛好是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他死了,在竊喜于自己的計謀得逞的時候,被喻鳴鑾一招秒殺!
徐束看的眼睛都瞪大了。
一招逼得大宗師諸葛唯我四處逃竄,又一招將同階的大當家秒殺。
這就是喻鳴鑾!
這就是晨曦教會大主教的真正實力!
“主教,你,你恢復了!”
徐束趕緊跟上去,這話其實白問。
若不是腦子恢復正常了,主教能幫他呢?
那必然不能。
但知道歸知道,問還是得問,這叫人情世故!
然后,就出事故了。
只見喻鳴鑾先是露出一絲笑容,接著眼睛,鼻子,口腔,耳朵,同一時間噴出血來。
他瞬間委頓在地,整個人面如金紙,仿佛就要原地坐化。
“主教!?”
徐束嚇了一跳,急忙上去攙扶喻鳴鑾。
喻鳴鑾擺擺手道:“來不及了,我已經被天空海污染了,一旦找回理智,它不會允許我活太久,而且我還得…”
徐束眼睛瞪大:“主教你說什么?你被什么污染了?”
剛剛喻鳴鑾說的話,他全部聽到了,但是他說到被“XXX”污染的時候,只聽到了一陣無意義的囈語,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喻鳴鑾露出苦笑道:“你聽不見的,有些東西,你可以說,但你不會聽到,你也不會記得…你本應該和我一樣被污染,但你沒有,你很特殊,呵呵,想必,你背后一定有某位大人物,在暗中支持著你…”
徐束一臉茫然,心說我背后倒確實有位大人物,大能“太初”,不知道閣下聽過沒。
但這時候不是糾結這個的關頭,他攙扶喻鳴鑾:“主教,我們出去!”
喻鳴鑾搖了搖頭:“你自己去逃命吧,等天亮了,就能從電梯里出去。這尸煞太強,我現在的狀態,心火維持不了太久,能不能逃出去,看你造化。”
“這…”徐束遲疑,同時知道了,原來諸葛唯我現在的狀態是尸煞。
尸煞是外面的說法,按照徐束的描述,他是“陽神”。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喻鳴鑾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徐束,長嘆道:“我自小追隨圣堂,四十多年來,縱使主從未有過回應,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想不到最后,是這份執念害了我…”
“徐束,你一定要活著出去,找到天文會的韓墨,告訴他,奸奇教派的神選盯上了安全區,必須把賽爾奇斯找出來除掉!”
“還有,還有,去教堂,找一個叫做艾莉絲的女人,告訴她,告訴她…我喻鳴鑾這一生,從未背叛人族!”
主教捧著手里的圣經,他的身體越來越顫抖,顯然是到了快要油盡燈枯的時刻,要留下遺言。
徐束也沒辦法了,他根本不清楚喻鳴鑾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種時候,優柔寡斷只會害了自己,也葬送了喻鳴鑾的犧牲。
“大主教,我一定把話帶到!”徐束重重握拳。
“去吧,趁我還能牽制住它。”喻鳴鑾點頭。
徐束不再多言,起身便跑。
這一分別,便是生與死的界限!
跑了兩步,徐束突然折返了回來。
喻鳴鑾急了:“還不快走?不要,讓我,白白犧牲!”
徐束認真點了點頭,但還是問:“主教,我就是想知道,假如不維持這個心火,你還能撐多久。”
喻鳴鑾看著徐束認真的臉,終于笑出眼淚:“傻孩子,我不維持心火,你跑得掉么?不要管我,你快…”
“你先回答我能撐多久?”徐束道。
“那我至少還能再撐兩個晝夜。”喻鳴鑾道。
“靠,早說。”
徐束一把按住喻鳴鑾的肩膀,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沙漏,冷酷道:
“主教,你且一旁掠陣,這尸煞放著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