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從子京城到子京城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現年21歲半的你左長安，站在殘破的城樓上，坐等下面的官兵們收拾廢墟，目光如炬。

　　回想起自十八歲離開長安后的點點滴滴，穿一身紫黑長袍，腰背駭人血棺的你，俊秀出塵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懷疑。

　　心心念念的主公死亡，大理寺少卿聞人兇兆含淚痛哭幾小時，火速前往與其他同僚會和，很快給你帶來已知的情報。

　　四月上旬，忙于變革的洛太師突然收到左伯俊消息，秘密出城，前往藍田縣，遭遇拜月教埋伏，整個藍田縣毀于一旦，太師洛凝身亡，隨行兩位打更人天下行走，生生戰死。

　　此后，拜月教放出消息稱：“當今天下，夜幕遮星，國將不寧，太師洛凝妖言惑眾，擾亂朝綱，牡雞司晨，逆亂陰陽！我拜月教心懷蒼生，誅洛凝，清君側！”

　　你聽完非常懷疑，拜月教是什么狗東西也要清君側？另外，這戰場情況過于慘烈，絕非普通人可以造成。

　　此事其中蹊蹺頗多，你冷哼一聲，并不全信，但眼下處理后事要緊。

　　“慶帝哀悼太師的亡故，悲痛不已，請玄光寺暮禪法丈，親自為主公超度。”聞人兇兆告訴你。

　　玄光寺并不屬于武林中的佛門四寺，它是單獨的法場，方丈暮禪大師本是一苦行僧，修行‘十三年禪’，當初慶帝退居幕后，苦修佛法，就是跟著這位暮禪法師，這位法師如今是大唐國師。

　　做法事的地點，直接設在了金鑾殿里，場面極為隆重，聲勢浩大，無數人跪在旁邊，即便是皇帝自己，也是披麻戴孝。

　　此舉原本遭到大量守舊派反對，然而慶帝說“你們越是反對，越說明朕做對了；你們越是一言不發，朕便越要支持！這都是太師的理念，太師的理念便是朕之理念！”，可謂是給了當朝太師最高規格的尊重，這一點，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唯獨伱皺了皺眉，你知道的是你母親所追求是什么，不過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踏馬的，公平！

　　天下大同，人人如龍，人無高低貴賤，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飯吃，個個有書念，這才是洛凝畢生所愿。

　　像這種死后把她尊為人上人的做法，反而背離了她一直以來的信念。

　　如今她一死，那些本來已經隱姓埋名的王公貴族們，便又重整旗鼓跳了出來，盡管他們現在也跪在你母親的尸首前面哀悼，但你怎么看他們都覺得不太舒服。

　　“哼！”你心中一聲冷哼，目光掃掃遍金鑾殿，若是哪個不開眼的膽敢露出半點不恭，定要吃你這半步宗師一刀。

　　他們臉上在哭，心里八成在笑！反倒是此刻皇城外家家掛白，那些長安城的黎民百姓，他們才是真正會為你母親的逝去而悲痛不已的人。

　　顯然，你的殺氣很大，世家公卿的膽子很小，每天來哀悼都是戰戰兢兢，不過還是被你發現了有幾個人，眼底暗藏的喜悅。

　　次日，他們各自家中，曾經撞柱死諫反對你母親的那些三朝元老、二朝元老們，紛紛‘安然死去’，兇手不知道是誰，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在座眾人再也沒有一個敢比你心情好。

　　吔！勁啊！不愧是你，這就是當代絕頂高手，半步宗師實力呀，呱！

　　“…呱個什么玩意，你也被什么東西感染了么？”

　　徐束摸了摸下巴，有些莫名其妙。

　　至于那幾個老不死的大學士，當然就是他親自出手殺的。

　　沒什么特別重要的隱秘理由，也沒有懷疑母親的死是他們干的，在徐束眼里，這幫人還沒有實力威脅到洛凝，打更人的天下行走有多強，他已經看到了，可不是吃干飯的。

　　殺他們的原因，就是一個字：不爽！

　　勞資的馬沒了，他們的子孫后代還敢笑？

　　敢在我面前笑？

　　已有取死之道。

　　暮禪法師是一副苦行僧的打扮的僧人，兜帽下的面孔長得寶相莊嚴，日出誦經，日暮出禪，十分專業，法事做足了三天。

　　洛凝下葬之日，天降鵝毛大雪，似乎就連天地，也在為這不世之奇女子的逝去而哀悼。

　　你讓聞人兇兆帶鑄刀咒先回大理寺，需要數日時間，才能將這108把日曜之刃鍛造出來。

　　這期間，你在家中繼續安心修煉，姑獲鳥覺得你嘴上不說，但你心里一定有些苦悶，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變著法子學會姿勢哄你開心，各種美味的雞湯不帶停。

　　除了每日必備的烤乳鴿，她還精心研制雞翅、雞柳、雞脖，甚至還有辣鹵雞腿堡，突出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對你真是用情至深吶。

　　同時姑獲鳥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變化，她發現自己不再像以前那邊依賴吃人才能保持巔峰。

　　通過每日和你精修武藝，咕窟臨丁，極為滋補，血肉活力更勝往昔。

　　妖魔血肉精華讓你的實力精進，而你的精華，也讓她的身體發生了變異。

　　她卻哪里想的到，你每日惆悵的，其實是你的修為。

　　你發現自從卡在半步宗師之后，繼續每天進食妖魔血肉，已經沒有什么效果，你進入了瓶頸期。

　　“莫非這個世界上限就是二階？還是說，是需要新的陰鬼血肉精華，才能讓我更進一步？這樣的話，她就沒有必須再留了。”你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姑獲鳥的脖子，她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只是繼續認真且溫柔照顧你，嘴巴嘟嘟，咽之鑿鑿。

　　還要殺她？初生，你是真的沒有心！

　　“嘶…不急，再等等看。”姑獲鳥逃過了一劫，因為你的子彈還有很多需要繼續飛。她功勞不小。

　　將辛苦勞動后的姑獲鳥收進血棺，你自言自語道：“已經過去六天，差不多了！”

　　夜黑風高的晚上，你偷偷來到你母親墳前，原本在這里輪守的大內高手都離開了，你掄起鏟子掘開墳墓。

　　你一刀劈開棺槨，月色下，洛凝的身體完好無損，容顏如昨，只是添加了幾縷華發。

　　想到仵作給的驗尸報告是“被強橫內力震碎心脈而亡”，于是你伸手探心，行仵作之事，你發現她心臟確實有損，但是心臟鼓膜纏繞，晶瑩玉潤，這位母親分明內功修為極強，是世上少有的二階高手！這點傷勢，怎可能要她性命？

　　你繼續檢查，你發現洛凝的腦垂體有好幾處細小孔洞，宛如被針穿過，這些傷勢才是徹底斷絕她生機，她確實是死了，并非假死求活。

　　你發現了洛凝的死有著隱秘，接下來你將要發揮神探之子的天賦，去追尋殺死你母親的真兇，你…

　　你手起刀落，剖開洛凝的小腹，你在你曾經居住的子京城之中，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卷軸。

　　“不愧是你，我從小就知道你有這般逆天的腦回路，我定為你報仇。”你將這拇指大的卷軸打開，發現上面果然有你要的一些信息，只有寥寥三句話：——

　　“東方無慘不是鬼王。”

　　“筱崎奈黑絮背叛了我。”

　　“小心慶帝大宗師。”

　　你收起卷軸，將它和你母親的尸體一并燒成灰，重新安葬，眼中有著隱藏的怒意，但你十分冷靜。

　　逆天，真tmd的母子連心！卷軸塞這里，除了你還有誰能找得到？你們娘倆都是tmd的逆天人才！

　　七日轉瞬即至，你神完氣足，走進了大理寺。

　　大理寺是你母親洛凝的大本營，地底被擴建過，打更人總部便在這里。

　　你一來，所有打更人便對你恭恭敬敬地跪拜，齊聲道：“恭請少主歸位。”

　　帶回來整整108道日耀之刃的你，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你的可靠。

　　你21歲半，成為打更人當代統帥。

　　你毫不客氣坐上主位，眼前的桌上是你母親留的一行字——

　　“一天是打更人，一輩子是打更人！”

　　字跡潦草，刀劈斧鑿，像是魯迅曾在課桌上寫下的草。

　　“主公，這是洛凝主公留下的密信，請您親自過目。”

　　一位白毛白絲腰佩黑玄唐刀的年輕女性，為你呈上信件，你展開一看。

　　上面寫道：兒啊，見字如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