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峰頂,搖頭嘆息。
果然好處無法占盡。
靈淵洗身錄只練到第一式,結果只能收納兩件靈寶。
靈寶…
他站在峰頂,內照自身,關注于這柄古劍上。
古劍已然縮小成火柴棒大小,懸浮于涌泉處,周身流轉著金芒。
楚致淵忽然涌出一個念頭:是不是靈寶都是金色的?
那天幻閣是金色,而這古劍也是金色,金色難道是靈寶共有的顏色?
金光閃閃,卻沒有俗氣感,而是一種莫名的威嚴與肅重。
他念頭與這古劍相合,隱隱約約感受到了饑渴感。
隨即他恍然。
這古劍一直處于垂危狀態,仿佛受過重創而在自己恢復。
它不斷吸納大地的力量,時時刻刻,卻仍舊恢復得極緩慢。
很顯然,它所受的創傷,需得浩瀚的力量甚至更高一層的力量才能讓它恢復。
他無奈的搖搖頭。
這便是說,它并不能使用?
隨即又想到,如果說,這天地間最精純最高等級的力量,那恐怕就是靈淵的力量了。
他一閃身,忽然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在靈淵第一峰。
站在那雕像身邊,擺出了第一式靈淵洗身錄。
洶涌力量從山峰涌來,鉆進雙腳。
涌泉內金光灼灼,精純而洶涌的力量鉆瞬間被它們吞噬得一干二凈。
甚至沒能進入他的雙腿,沒能滋潤且改變雙腿。
楚致淵眉頭一挑,心神一松,更加狂暴的力量洶涌而入。
他先前一直以精神來對抗力量的涌入,極力控制力量的速度,避免太過猛烈而讓身體無法承受。
即使天龍引的境界不斷提升,身體不斷強橫,仍舊沒能徹底放開。
現在終于徹底松開,讓靈淵的力量徹底敞開了灌入。
他看到隨著靈淵力量的瘋狂灌注,兩件靈寶都在發生變化。
金輝越發黯淡,朝著紫金方向轉變,產生一種更加凝實的質感。
它們身上的花紋在不斷的增加,越來越密。
隨著花紋的增加,他從這些花紋中看出了蘊含的神文。
原來,它們身上都雕刻著神文,而且并非一個神文,而是一段。
先前的它們,因為靈氣枯竭之故,已然是半殘狀態,神文已經寂滅下去。
而如今,隨著靈氣灌注,寂滅的神文慢慢蘇醒過來。
隨著神文的蘇醒,其靈寶的威力也會漸漸顯現。
而兩件靈寶的妙用,他也漸漸知曉。
天幻閣,其威力便是一個幻,能制造幻境,捕捉人心最幽微之處,從而放大,令其變成真實幻境。
身處其中,便是尊者也無法幸免,無法保持清醒。
其威力強大,但消耗也同樣強大,如今這世界的靈氣,幾乎無法支撐這樣的威力。
唯有靈淵的靈力,才能支持它把尊者拖入幻境。
迅光劍,便是一個迅字,可以跨越空間的束縛。
但其威力同樣與靈力相關。
距離越遠,要攻破的力量越強,則需靈力越強。
靈力弱,則距離近,破堅之力弱 他想了想,覺得兩靈物相配合,殺戮起來當真易如反掌。
前提是靈力能撐得住。
他隨即搖搖頭。
依它們目前的威力,殺尊者還是不合算,還不如自己親手殺。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
待他感覺兩靈寶已經有滿足之意,便一閃離開靈淵。
他重新出現在那座山峰上,此時漫天星辰。
他不知過了幾天,或者只是一天。
也懶得再多想。
于是繼續往前,最終來到一座山峰時停住。
這座山峰看上去并沒寶物。
周圍既無力量,也無異常,如果不是雙足涌泉的震動,讓他知道這里有靈寶,還真發現不了。
甚至超感都沒能發現。
他來到山頂,凝神于雙足,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慢慢挪動。
從山頂位置往下走了十米左右,最終停在兩塊石頭中間前。
這兩塊石頭皆有半人高,一人橫躺長,并在一起,好像有劍從天而降將其劈開成兩半。
縫隙有一掌寬。
他彎腰在石頭縫隙內摸索了半天,卻是雙手空空。
劍眉不由皺起。
明明感應到它的存在,就在這石縫里,可就是摸不到,無法觸及。
這委實古怪。
他直起腰來,想了想,再次靈光一閃,手中瞬間出現一柄古劍。
劍長三尺,劍鍔布滿美麗云紋,劍身是黯淡的紫金色,隱約有奇異花紋。
典雅不凡。
他劍尖探出,輕輕一刺。
“嗤!”
一道金光從劍身射出,落向石縫。
“叮…”
宛如玉磐敲擊。
隨即空氣如波紋般震蕩,一顆雪白圓珠隱隱約約閃現。
劍尖一挑,將其挑到半空。
確實是一顆雪白圓珠,桂圓大小,宛如水銀所凝。
落到劍尖之后,沉重異常。
他伸手去捏,卻仍舊捏了一個空,好像仍舊是一個虛影。
沉重的感覺與虛影的感覺,兩者凝于一珠,讓他有種莫名的別扭感。
他想了想,劍尖一抬。
圓珠緩緩滾落下來,落到了他持劍的右掌內。
珠子挨著劍柄,握手便有堅實感,確實是實物。
他知道,一旦圓珠離開劍柄,便會再次變成虛幻的。
這種感覺委實古怪。
世間還真有如此奇物,能將虛與實凝為一體的奇物。
若非他對虛實之道有極深刻的領悟,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握著這奇珠,一閃便要進入靈淵第一峰。
可沒想到,他一出現在靈淵,奇珠便消失不見。
以迅光劍感應,沒有,再以天幻閣感應,還是沒有。
他一閃身,從靈淵峰返回。
然后又感應到了這奇珠,仍舊在那石縫內。
他不信邪的繼續拿劍尖一挑,再次令其落入自己手掌,然后再一閃。
隨后他又閃歸。
無奈搖搖頭,那奇珠仍舊回歸到了石縫內。
他想了想,再次以劍尖挑回掌內,轉身往山下走。
沒急著施展輕功,要慢慢觀察它的狀態。
可走出十步外,手中的圓珠倏然消失。
他一晃,回到石縫前,再次將其挑到掌心。
下一刻,他緊緊攥住奇珠,隱隱覺得其有彈性,仿佛活物一般,讓他覺得身體微麻。
但強忍著,走出十步外,掌心倏的一空。
他無奈的扭頭看向石隙。
看來,自己是帶不走這奇珠。
他將迅光劍放到地上,圓珠放到劍身,然后以一只腳踩著迅光劍與圓珠,催動靈淵洗身錄的第一式。
從大地涌現了靈淵的一絲力量,遠不如在靈淵第一峰,但更加溫和。
他想將其導入奇珠。
奇珠閃了閃,但隨后便無異樣,并沒有鉆進涌泉的意思。
試了半晌后,他搖搖頭。
這奇珠并非自己能收取的,與自己無緣?
難道不喜歡靈淵的力量?
從天幻閣與迅光劍的反應看,它們應該對靈淵的力量極為渴望才是。
是因為自己雙足涌泉皆入駐了靈寶,所以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