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行的是鳳凰劍宗的鳳唳九天訣。
行鳳凰之事,性情火爆異常,只是被高明的手段控制著,偽裝著,外人看不出。
美艷嫵媚之下是霸道,強硬,是倔強,是不屈。
明明已經在楚致淵手上數次吃癟,還是沒有被嚇破膽子,仍舊要倔強的迎上去。
這種斗志與意志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是天生的鳳凰相格。
之所以沒有阻止她繼續受挫,是因為她修行的鳳唳九天訣需要這種挫折。
在挫折中不斷的奮起,不斷的進化,鳳凰涅槃,從而更進一步。
每一次涅槃都是一次精進的資糧。
別人修行要靠搬運氣息,真氣或罡氣不斷催動,從而破開關卡,更進一步。
她的修行卻要靠心境。
沒有心境配合,搬運再多的罡氣,再怎么沖關也是無濟于事。
心境完成一次蛻變,則精進一層。
隨著她手段的越發圓熟,心智的越發高絕,能讓她受挫的人越來越少,能讓她受挫的事越來越少。
現在,終于出現這么一個人。
這可是她的命中貴人。
只是這些事,她不會點破。
身為大宗師的才能領悟這個,李紅昭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她的本性與鳳唳九天訣相契合,不自覺的這般行事。
李紅昭提前知道了,反而不利于修行,無心而行方是最好,有心則難成。
“來人,請四世子過來一見。”
“是,殿下。”
楚致淵出現在李紅昭跟前,抱拳笑道:“殿下,又見面了,幸會。”
“哼,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李紅昭沒好氣的道:“本不想見你的。”
楚致淵對蘇秋雁抱一下拳,然后笑著坐到了李紅昭的對面,目光在她美艷的臉龐上轉了轉,笑道:“那為何改主意了?”
他經過這兩次,已經摸清楚了李紅昭的性子。
要見她,不必直接找上她,反而讓她生出警惕之意,自己只要出現在她的視野范圍內。
到時候,她自然會找上來,必然見自己。
李紅昭就是這么好勝!
“最近蕭妹妹一直躲著我,是你攛掇的吧?”
“若靈還沒嫁進來呢,便是嫁進來,想見誰不想見誰,都是她自己做主。”
“可笑!”
“那殿下為何不直接登門問問呢?”
楚致淵笑道。
“哼,原本以為蕭妹妹是奇女子,與世間的平庸女子不同,可惜終究還是一樣,還是要看你們臭男人的臉色行事。”
“殿下太過自以為是啦。”楚致淵微笑:“想當然的就把若靈當成奇女子,又想當然的把若靈當成平庸女子。”
李紅昭皺眉盯著他。
“殿下所認為的,與真實的若靈都有極大出入,”楚致淵道:“先觀察,再觀察,人是何等的復雜,豈是直接一次見面就能認清的?…殿下行事素來就這般先入為主?”
李紅昭咬著紅唇瞪他。
楚致淵笑道:“情緒為先,罔顧事實。”
“你放屁!”李紅昭忍不住斥道。
她發現自己在楚致淵跟前的脾氣變得格外暴躁,動不動就起心火,很難克制。
索性也不再克制,暴露本性便暴露本性,反正也是純粹的對手與敵人。
楚致淵笑著搖頭道:“惱羞成怒,…說中了。”
“楚致淵,你才自以為是!”
“可能吧,”楚致淵一幅不跟她一般見識的模樣,笑道:“若靈不想見你,你該好好想想自己,找找自己的問題,為何若靈不想見你。”
“楚致淵,你閉嘴吧!”
“不過你們手段確實夠高的,直接讓無相宗一個大高手去冒充十二皇子,從而徹底掌控大烈?”楚致淵道。 “什么無相宗,什么十二皇子?”李紅昭皺眉:“聽得一頭霧水的,說清楚!”
“殿下,我們見面這么多次,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在我跟前說不了謊,收起這一套吧。”
“什么這一套那一套的!”李紅昭不耐煩的哼道:“你到底說不說?”
該裝還是要裝,不能輕易被他影響。
楚致淵道:“無相宗的大形無相訣不可能天衣無縫,總有弱點的吧?”
“你可以問無相宗啊,看他們會不會告訴你。”李紅昭斜睨著他:“你還要挖無相宗的隱秘!”
楚致淵笑道:“看來殿下你也不知,那萬一無相宗施展大形無相訣,豈不是連你也瞞過了?”
“楚致淵,說不定眼前的不是真正的我,而是無相宗的高手,是不是?”
李紅昭噗哧笑了,咯咯笑個不停,花枝亂顫,波巒起伏。
她笑了半晌,在楚致淵平靜的目光中,最終說道:“真是笑死了,…你把無相宗想得忒厲害了吧?”
楚致淵笑了笑:“他們的破綻是在靈丹吧?”
李紅昭笑盈盈的看著他,艷光四射。
楚致淵沉吟道:“大形無相訣應該消耗極大,自身真氣無法維持太久,要大量靈丹補充。”
他對身體的了解超乎常人太多,一想便知維持身體異常狀態,消耗必然巨大。
自身丹田之氣遠遠不夠,要不斷的修行內功心法以回氣,這就跟大形無相訣的運轉相沖突。
如果沒地元訣天元訣這般奇功,就得服丹藥。
而且需要大量丹藥。
李紅昭維持笑容不變:“楚致淵,你確實該去說書的,太能憑空捏造了,自以為是莫過于此了!”
她決定不回應楚致淵的問題,這樣就無法看出虛實。
楚致淵點點頭:“我說中了,…大烈十二皇子被冒充,那真正的皇子呢?死了還是囚禁著?”
他看李紅昭似笑非笑,不說話,便點點頭:“哦,沒殺,只是囚禁了,…你們大蒙總算沒發瘋。”
皇子與世子絕不能擅殺,這是鐵律。
大蒙如果違反了這一條,便是大逆不道,天下共誅之。
除非真能碾壓一切對手,否則不能走這一步。
李紅昭忽然有一種沖動,堵上自己的耳朵,或者蒙上自己的臉,不讓他看出端倪。
想到這里,她扭頭道:“來人,幫我借一副面紗。”
“是!”一個小丫環在外頭答應一聲。
楚致淵笑道:“看清你虛實的,不是臉,而是眼,要不然,蒙住自己的眼睛吧。”
“楚致淵,知道太多秘密可不是好事!”
“殿下難道要殺我?”
“我不能殺你,不意味著別人不能殺。”
“例如呢?”
“邪宗妖人!”
楚致淵劍眉一挑,緩緩道:“邪宗弟子入城了?!”
“嘿,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哪些邪宗?”
“你自己查去!”李紅昭沒好氣的道:“反正是邪宗,說不定是沖著你來的。”
楚致淵笑道:“焉知他們不是沖著殿下的?…我大景有玉鼎宗,專門殺戮皇族子弟,從而獲取更強大的力量,殿下可聽過吧?”
“…嗯。”
“不如我們聯手吧。”楚致淵道:“殿下提供消息,我負責派鎮武司滅殺這些邪宗。”
“…我有什么好處?”
“每殺一個邪宗弟子,放你們一個俘虜,如何?”
他覺得這李紅昭當真是寶藏。
每以為壓榨干凈的時候,往往又有新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