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天地間,我意自逍遙。
沒有用法力護住自己,王魃任由極速掠過的罡風,有若一片片快刀一般,從他的身上劃過。
罡風在他的身上迅速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又轉瞬間便被肉身中濃郁的精元所補足,隨后迅速恢復。
些許的疼痛,反倒是讓他整個人都難得有種放松的感覺。
甚至在風中的縱橫,讓他隱隱對風屬的領悟,又悄然深入了一絲。
“回去之后,就立刻向師父討教一下風法,我感覺融入金丹越來越接近了。”
王魃駕御著飛梭,心中越發雀躍,速度不減反增。
反正天空之中也沒有別人,只管縱情馳騁便是。
就在這一刻,靈臺神廟之中,陰神之力忽然轉動起來!
“嗯?有人在看我…還是元嬰?!”
王魃心中一凝,神識還未探出。
下一刻,忽有一股極速的重壓感將他連帶飛梭,迅速往下壓去。
“禁空陣?!”
如今的王魃早已不是昔日燕國白云坪上的那個筑基小修士,神識一掃,便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但雖驚不亂,體表立刻便浮起了一道法力屏障。
可就在同一瞬間,他靈臺猛然狂跳!
驀然間察覺到不遠處竟有一股帶著一絲陰損和爆裂的氣息無聲襲來。
王魃匆匆掃過。
卻見竟是一道完全看不出根底的陰黑劍光無聲斬來!
隱秘、陰毒!
“是劍修?!”
王魃心中大震!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在這劍光斬來的同時。
下方,竟傳來了一股極度熟悉的、充滿了排斥感覺的元磁之力!
金丹內的五行法力完全無法脫離肉身。
倉促之間,萬法母氣也未來得及跟上,頓時便形成了一個完全真空的停頓!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停頓,便形成了對他的絕殺!
“劫修?還是有預謀?!”
這一刻,王魃的心中根本來不及細想,甚至連玄龍道兵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那劍光便已經斬在了他的身上。
王魃瞬間一震,體表之上,禪影衣浮現,一道孩童的虛影浮現,露出了痛苦之色,隨即寶光迸裂。
王魃也在一瞬間緩過勁來,連忙催動萬法母氣,將這道已經威能瀕臨殆盡的劍光拍散。
同時迅速穩住下降的飛梭,往后方極速退去,試圖脫離禁空陣的范圍。
“嗯?”
“四階中品的防御法寶?”
一道有些意外的聲音驟然響起。
不過沒等王魃打量對方,竟是又有一道劍光斬來!
只是這一次,王魃卻清楚地感受到了這道劍光上泄露的一絲令他毛骨悚然的威能,忍不住心頭劇震:
“元嬰…中期?!”
“一個元嬰中期的劍修?陳國有這樣的存在?”
“他為何要殺我?”
只是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翻轉的同時,王魃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身上瞬間便被一條條黑色的玄龍道兵包裹!
與此同時,他也立刻抬手一揮。
兩道身影同時一躍而出!
察覺到王魃此刻的危險以及下方的元磁之力。
那兩道身影中,一個巨大的身影低嘶一聲,元磁波動瞬間便涌向了四周,抵消了來自下方的束縛。
王魃只覺束縛在他周身的無形之力瞬間消失不見,身形頓時一松!
而那巨大身影卻并未停止。
獨角之上,立刻便有一道灰芒甩了 出去!
只是這灰芒的速度遠不及劍光,并未能擋住劍光的去路,眼看著劍光便要斬中了王魃。
卻在這一刻。
王魃沒有絲毫猶豫,手中多出了一柄刀器。
身上的氣息猛然暴漲!
金丹中期、后期、圓滿…元嬰前期!元嬰中期!
旋即奮力一刀,朝著劍光斬去!
一股巨大的刀芒,伴隨著四周呼嘯的風刃,瞬間和劍光正面撞中。
頓時便激起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
氣浪翻卷。
王魃拼盡全力的刀芒,看著聲勢浩蕩,可在凝練無比的劍光之下,卻仍是被瞬間擊破。
但這一刀也不是沒有半點效果,劍光的威能被削弱了不少。
王魃又是一刀斬出,隨即便立刻后撤。
刀芒再度與劍光碰撞。
劍光瞬間崩碎!
卻還是有一道破碎的劍光險之又險地斬過他的發絲。
王魃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目光吃驚地看向遠處,看向那個接連對他斬出致命兩劍、湛藍面孔上長著魚鰓的元嬰中期修士。
“香火道?!”
“香火道襲殺我?這是為何?”
然而元嬰中期修士譚供奉的心中,此刻卻遠比王魃還要震驚。
“元磁失效了?!”
“而且此人借助外力,竟然能達到元嬰中期!”
“那只蜥蜴又是什么情況?非但抵消了元磁之力,還反過來影響我,還好我并非五行…”
“不管了!還有七息!足夠了!”
譚供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自負和兇橫!
劍修本便是攻伐堪稱第一的存在,王魃僥幸擋住了兩次,但也明顯耗盡了底牌,絕無可能再擋住第三次!
這是身為劍修的自信。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忽然心中一跳。
神識掃過四周,卻頓時看到了一只半人高的灰毛小猴子,悄沒聲地從后方繞了過來!
它身上的氣息雖是四階,卻似乎受傷了一般,有些孱弱。
“想近身?”
譚供奉心中冷笑,完全沒有理會。
手中卻是沒有絲毫停頓,一道凝練無比的劍光,咻地一聲射向了王魃!
隨后擠榨元嬰余力,接連斬出數道劍光!
雖比第一劍稍遜,卻依舊是凝練無比。
而就在這一刻,那小猴子似乎終于按捺不住,瞬間撲了上來。
雖然看起來個頭不大,但也似有種兇蠻的氣勢。
然而早已提防的譚供奉卻根本不給機會,身上霎時便有無數道細小劍光飛射出去!
只是就在這一刻。
他驀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猛然扭頭看向王魃。
“他的法力!怎么會有那么多!?”
譚供奉吃驚地看著從王魃刀器上猛然間甩出來的數十道刀芒!
雖然每一道刀芒都遠沒有他的劍光來得凝練銳利。
然而當數十道刀芒同時迎上那幾道劍光的時候,差距,便一下子縮小了許多。
但有的時候,質,還是比量更重要。
激烈的碰撞之后,還是有一道劍光以一種極為刁鉆的角度,猶如毒蛇一般,穿了出去!
直直斬向了王魃!
而就在譚供奉的眼睛亮起的一瞬間,他驀然聽到了身后傳來的一聲震天巨吼!
“吼!!!”
隨即便是一陣激烈的碰撞聲!
譚供奉連忙朝身后看去。
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但見一只足有數十丈高的巨大黑色魔猿面若修 羅,猙牙裂齒,面帶嗔怒相!
身上六臂張開,有若銅筋鐵骨一般,任那一道道劍光斬在身上,接連發出了‘砰砰’的響聲。
無數鮮血溢出,卻渾然不覺,長滿了絨毛的巨大手掌瞬間便將那些劍光生生拍碎!
而在這頭魔猿頭顱旁,竟又生出了一顆面帶貪婪之色的頭顱!
一口將一道細微劍光咬碎!
脖頸處的另一邊,似也有一顆頭顱欲要破出,卻似乎欠缺了什么,終究沒能破開。
魔氣滔天,簡直比絕大多數魔修還要魔修!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
譚供奉心中駭然,還沒來得及反應。
他瞬間心有所感,看向了王魃的方向。
卻赫然見到王魃的面前懸著一道玉質樹葉符箓,輕松便將那道劍光完全擋住!
“竟然還有!?”
譚供奉心中劇烈震動!
這一刻,他幾乎忍不住就要罵娘!
這特么是金丹修士??
哪個金丹這么豪橫!!
而與此同時,一只長滿了黑色絨毛、紋路有若溝壑一般的巨大手掌轟然朝他拍來!
“可笑!”
譚供奉怒喝一聲,立刻便…飛向了遠處!
十息時間已到。
再不走,一旦引來了姚無敵,那便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一刻。
他心有所感,霍然抬頭。
便見天空中,一只長滿了金色絨毛的佛手,從天而降!
隱隱間,他似乎聽到了一道空寂悠遠的聲音:
“阿彌陀佛…”
佛手拍下,猶如捏住了一只蚊子一般,輕松便將譚供奉捏在了手中。
咻!咻!咻!
譚供奉卻絕不肯坐以待斃。
拼盡全力,周身頓時有數十道細微劍光射出。
聲勢浩大的金色佛手霎時間被劍光割得支離破碎。
譚供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欣喜,旋即整個人化作了一道劍光,迅速朝遠處飛去。
“還來得及!只要我趕到前面的傳送陣…”
然而那抹笑容剛剛綻放便戛然而止。
目光盡頭處。
一尊赤著上身,黑發飛舞,目露怒火的大漢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前方。
譚供奉面容瞬間僵住:
“好快!他怎么那么快!”
“動老子徒弟,找死!”
大漢卻是怒喝一聲,也沒有看到什么動作,下一刻,譚供奉沒有任何的反抗力,便被一股玄黃色萬法母氣包裹,連一絲動彈都做不到。
譚供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
算錯了!
統統算錯了!
從伏擊王魃開始,就出現了極度的偏差。
他們都以為只需要元嬰中期修士出手便可以迅速解決這個王魃。
可對方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堪比元嬰前期,單論其保命的手段,簡直比元嬰中期還難殺。
根本不是他可以速殺的。
而姚無敵到來的速度,更是遠遠超出了他們先前的預估!
而與此同時。
感受著第一次法力瀕臨枯竭的玄龍道兵,王魃面色陰沉地迅速飛向了戊猿王。
此刻的戊猿王在佛手被擊穿的瞬間,便七竅流血地昏迷了過去。
一身金光籠罩的身體也恢復成了半人高大小,徑直從天空中墜下。
就在即將落地的瞬間,一條藍舌彈了出去,瞬間將戊猿王給包裹住,旋即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正是大福。
王魃也來不及和 師父交談,連忙便落在了戊猿王的身旁。
迅速檢查了起來。
而姚無敵在抓住了譚供奉之后,也立刻落了下來。
臉上帶著一絲怒火和后怕,不過在看到戊猿王身上驚人的傷勢后,還是關切道:
“它怎么樣了?”
“肉身被破壞到了極致,元嬰都差點崩潰…”
王魃面色難看,來不及心疼,迅速地將各種對癥的靈藥給戊猿王敷上,又給它喂了療傷的丹藥。
看著一堆印著大齊標志的高品階靈藥,姚無敵卻驀然有種后繼有人的欣慰。
他旋即看向譚供奉,正要說什么。
譚供奉卻高聲大喊道:
“神尊在上!”
一股香火道特有的氣息升起。
姚無敵面色一變。
然而卻還是未能阻止。
這位元嬰中期修士驀然露出了一抹不甘而瘋狂的笑容,身上皮肉無聲綻開。
赫然露出了數顆四階天雷子…
玄黃色的萬法母氣迅速被撐開。
然而卻終究還是未能將萬法母氣撐破。
一聲巨大的悶響之后,姚無敵面色同樣難看地鋪開了萬法母氣。
卻哪還看得到對方軀體,只有一捧粉塵隨風消逝。
甚至連法器都盡數粉碎。
“不是香火道!”
王魃沉聲道。
姚無敵聞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萬神國的人巴不得咱們不干預,對你出手實在是不合常理。”
“應該是嫁禍,想讓我對萬神國出手。”
王魃倒是并不奇怪看似魯莽的師父也能看出。
師父姚無敵只是不愿將心思花費在這些方面,不代表他真的不懂。
面色微沉道:
“這個時候,想讓咱們對萬神國出手,整個風臨洲內,無非也就是大楚和原始魔宗…”
“大楚沒這個膽子。”
姚無敵搖頭否決了王魃的猜想:
“大楚的人,我以前接觸過,腦子靈光,但是太過貪圖權位、安逸,沒這個魄力和勇氣…再說咱們一直都支持大楚,他們沒這個必要。”
“那就是原始魔宗了。”
王魃立刻便鎖定了對象。
實際上他第一個懷疑對象,也正是原始魔宗。
姚無敵也點了點頭,目光微微瞇起,閃爍著一股寒意:
“通過殺死你來激怒我,最后將整個宗門拖入到混戰中…應該便是這個打算了。”
“這么說的話,原始魔宗恐怕確實有些捉襟見肘,不然也不會選擇使用這種辦法。”
王魃思索道。
他雖然一開始很憤怒,但是并未被憤怒遮蔽了眼睛。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也可能是故意示敵以弱,在咱們宗門面前故意偽裝自己,另有圖謀。”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情況無外乎這些。”
姚無敵微微頷首。
雖然由于對方化為灰燼,一些證據也隨之消失。
但原始魔宗卻根本洗刷不了嫌疑。
姚無敵隨即便看向了北邊,眼中閃爍著一抹兇厲。
王魃看在眼里,連忙道:
“師父,您可不要沖動!”
“放心吧,我沒那么不知輕重,不過…”
“走吧,先回去。”
姚無敵擺擺手,旋即玄黃色萬法母氣迅速包裹住王魃,往玉皇頂方向飛去。
“竟然失敗了…”
伏國。
道看不清模樣的青袍身影立在黑暗里,聲音低沉,語氣中充滿了不解。
“為何會失敗?難道他正好遇上了姚無敵?”
正在這時。
手中的一塊小石頭微微一震,一道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
這身影微微側過耳朵,仔細地聆聽。
良久,他才輕輕收起了手中的小石頭。
隨即長長吐了一口氣:
“大意了。”
“這個王魃…沒想到竟然還有一頭能夠戰平三等神的白虎靈獸,是從杜微那里搞來的?難怪…”
“只可惜這個消息來得太晚了,否則…”
微微停頓了一會。
他旋即又摸出了一個特殊的法器。
法力微微探入其中。
很快便有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失敗了?”
“是,我的消息來得有點晚,沒想到姚無敵的弟子會這么厲害,‘詭劍’譚濁以有心算無心都失手了…是,我知道這次打草驚蛇了…下次一定…什么?不用了?”
“為什么不用…上面已經解決了?這…那就好…我知道,不會留下痕跡。”
看不清面容的青袍身影撤回了法力。
“王魃…你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他輕輕捏住手中的法器,隨后法力吞吐,轉眼便將其摧毀…
“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去了。”
玉皇頂下,地物殿行宮。
地物殿眾人走后,這處行宮也便被姚無敵和王魃幾人理所當然地占據了。
姚無敵沉聲對王魃道。
王魃對此自然沒有任何的異議。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意中成為了大勢力博弈的棋子,又領略了原始魔宗的劍修手段。
他是不敢再隨意外出了。
大宗門的修士遠不是他曾經遇到的那些香火道元嬰、涂毗洲元嬰所能比擬。
手段犀利,根基扎實。
這次運氣好,接連用了禪影衣和玄龍道兵,勉強拖到了師父到來。
可下次若是來了元嬰后期,在雜血白虎、戊猿王都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他是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畢竟靈威子師叔和胡師叔給的手段局限性也大,想要發揮出效果,還是很看環境的。
所以在安定了戊猿王的傷勢,給玄龍道兵們提供了恢復環境后。
他便安心留了下來,每日除了給戊猿王、白虎療傷,品嘗陶如意制作的新菜式外,便是在姚無敵演練的風法中修行。
只是這一次的修行,卻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
原本時常有些滑不溜手的風屬法力,這一刻,卻驀然有了種如臂指使的感覺。
和之前完全不同。
“嗯?”
王魃一怔,旋即福至心靈,連忙便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了‘定風玄煞’。
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將其攝入到了金丹附近。
果然!
就在定風玄煞落在金丹附近后,從‘呼風鈴’丹田中抽取而來的風屬法力便迅速停滯了下來。
王魃立刻動手,將風屬法力抽成了一根絲線一般,在金丹上一點點繡了起來。
在旋轉的金丹面前,這由風屬法力形成的絲線,在往常根本無法穿入,此刻雖然仍然艱難,但在經過數十次的嘗試后,卻終于在金丹上的五種紋路外的空白處,留下了一點點青色痕跡。
下一刻,這根絲線便悄然中斷。
而金丹表面上的青色痕跡,也在迅速轉動中,很快消失不見。
然而王魃卻沒有絲毫的失望,反而欣喜無比。
金丹融入其他本質的最大難題是找不到切入的方向,如今已經找準了開頭,后面就都只是水磨功夫了。
數月后。
行宮內。
王魃心念一動,霎時間,整個人便在四周迅速拖出了一道道殘影。
隨后整個行宮內,便都是他的身影。
行動之間,有如鬼魅,難以測度。
“好!”
姚無敵看著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喝彩。
王魃卻并未停止,忽然站定,隨后豎指在前,輕輕一吹!
頓時便有一道青色罡風,從他的口中緩緩流出。
然而這些罡風看起來緩慢,在刮過周圍的宮殿時,卻瞬間將宮殿內的禁制一一擊破,偏又沒有真正破壞到宮殿本身,而是在即將觸碰到墻壁的瞬間化為清風徐徐吹散。
有種收放自如的自在感。
“不錯!不錯!這風屬本質,你算是終于踏入金丹門檻了。”
“而且這六御的‘慢’,你也算是掌握了點精髓。”
姚無敵欣然道。
王魃聞言,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金丹上的五種紋路之外,又多出了一道青色紋路。
青色紋路并不完整,約莫只有其他紋路一小半的樣子。
這意味著風法還未完全融入金丹,但這與時間尚短有關。
而只等金丹上的這道青色紋路完整,便算是將風法順利融入,接下來便要準備雷法了。
姚無敵似是看出了王魃的想法,搖頭道:
“修行之事也不要太急,記得張弛有度,可惜如今局勢不太安穩,不然你去周邊的小國,甚至其他洲去瞧瞧,也能開闊眼界,洗練道心,對你感悟萬法也有莫大的好處。”
“不過也不要緊,等有機會,師父帶你去大燕逛一逛,宰幾個魔崽子給你報仇。”
王魃聞言也心下微有遺憾。
說起來,他修行至今,鮮少外出過。
從陳國前往燕國,是出于逃難。
前往大晉,也是跟著師父走的緣故。
而去西海國,更是完全因為任務。
細數起來,他還真沒有主動外出游歷過。
也未有見識過這方天地的不同風景。
心中一時有些意動,但轉瞬便將這些許的意動給抹消了。
如今原始魔宗說不準就在外面等著他,和性命比起來,什么張弛有度根本不重要。
不過想到張弛有度,王魃隨即便收起了法力,笑著對姚無敵道:
“師父,如意又研發出了新的菜式,咱們正好一起過去?”
姚無敵聽到這話,倒是眼睛一亮:
“那還等什么!”
兩人隨即便離開了地物殿行宮,在玉皇頂半山腰處的一座洞府前,看到了一陣帶著果木清香的煙氣緩緩升起。
王魃和姚無敵輕車熟路,隨即落了下來。
聽到動靜,洞府內的人也連忙走了出來。
卻正是婁異幾人。
看到王魃和姚無敵,幾人連忙恭敬行禮。
王魃笑著問道:“如意又在搗鼓什么呢?”
婁異笑著解釋道:“呵呵,之前如意在大齊物資里找到了…咳,有幾塊摸不太準的靈獸肉,他研究后發現適合燒烤。”
王魃聞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別人摸不準的都是丹藥、靈食、符箓、法器、各種靈材,唯有陶如意摸不準的是食材。
“待會還得說一說他,修行為重。”
“是師叔祖來了嗎?哈哈,快來嘗嘗。”
陶如意的聲音從洞府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