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半年時間不到啊!”
包超的內心是無比震撼的。
他自問自己也算是在靈廚一道上頗有天賦的人,可是昔日求學靈廚時,在第二步上也是花費了足足二十年。
雖然他知道筑基修士有神識的幫助,對靈食食材的處理必然要強上許多。
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夸張吧?
關鍵是,這位王前輩對食材的處理實在是太過精細準確,而且即便隨手拿來一只一階靈獸,處理起來也無可挑剔,比起他來,也絲毫不遜色。
然而他深知自己在第二步下的精力有多大。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感到震撼。
由衷贊嘆道:“前輩于靈廚上的天賦,簡直就是為靈廚之道而生一般!”
王魃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這是天生適合當廚子的意思嗎?
不過內心對于這個結果卻并沒有什么意外。
說白了,靈廚之道,其實就是一個通過大量訓練從而達到熟能生巧的職業。
再加上他本身也善于總結歸納,能在不同的食材中找到相似的處理規律。
這就讓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掌握了第二步。
“謬贊了,包師傅,第二步完成了,這第三步,又該怎么做?”
王魃平靜了下心情,旋即便回到了正題。
他特意喊包超過來,可不是為了在包超面前顯擺的。
包超微微思忖道:
“第三步,涉及的東西就又有些多了。”
“不過,大致卻是可以分為器具、純化法印、控火這三大項。”
隨即他便認真解釋道:
“靈廚器具,便是烹制靈食所需要的容器,不同品階的靈獸,對應著不同品階的器具,不同的種類,對應的也不同。譬如靈龜和靈雞的處理器具便不同。”
“純化法印,也是如此,不同的食材、器具,其對應的純化法印也不一樣,甚至是打出的手法、法力的灌注頻次也不一樣。”
“而最后的控火,某種程度上和煉丹極為相似,也需要大量的練習。”
隨后,包超便給王魃講解了具體的細節,同時借給了王魃一整套一階的靈廚器具。
這類器具并不復雜,但由于靈廚在修行界極為少見,對應的器具都需要專門請煉器師打造,所以極為稀少。
王魃如今靈石捉襟見肘,暫時也沒有余力去請煉器師打造。
當下便接過包超的靈廚器具,以靈雞開始練習了起來。
其中,純化法印的學習倒是借助壽元面板,成功學會,只有控火這一項,卻有些為難。
畢竟他的火屬靈根已經被其他三系轉化吸收,如今對一些靈火火種雖也能操控,卻畢竟沒有之前那么得心應手了。
不過好在影響不大,在連續幾日的失敗后,他終于成功制成了大約一小勺分量的靈雞精華。
包超嘗了嘗,給出了一個評價:
“純度已經接近六成,很不錯了,應該是控火這邊差了點。”
沒能達到百分百純度,王魃對此也有些無奈,但也知道控火算是一個需要不斷練習的過程,只能通過勤加修煉來完成。
他又修煉了幾天,很快,又到了這個月傳送陣開放的日子。
想到有兩月沒有看到步蟬,再加上確實囊中羞澀,于是便向包超借了點靈石作為傳送陣的使用費,回到了東圣駐地。
兩個月沒有回到東圣駐地。
王魃發現東圣駐地內的氣氛卻是越發充滿了凝重和死氣。
路邊倒是沒怎么看到那些缺胳膊斷腿的修士,反倒是經過坊市時,看到遠處的木樓居乃至靈水獨院中,都有不少屋舍前掛著白幡。
神識掃過,昔日人滿為患的石洞居內,更是十室九空。
見到這一幕,王魃微微嘆息了一聲。
左道修士,在天門教中的定位就是消耗品。
平日里受盡天門教的剝削,為天門教貢獻了畢生的心血,最終還要被天門教親手送上死路,燃燼最后一點價值。
若非他還算是掌握著一些天門教所需要的技藝,哪怕他是筑基修士,恐怕也難逃這一遭。
心中對于離開天門教的念頭,越發迫切。
他當即趕回了南湖湖畔的養雞場。
遠遠就看到了步蟬在打理著靈田。
兩月不見,兩人自然是如膠似漆,不過王魃心中有事,很快便交給了步蟬一個靈獸袋。
“這是百香蜂,必須要采集百種靈植開出的花,才能釀造出極為珍稀的‘百香蜜’,不過我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其中的蜜蠟。”
步蟬雖有不解,不過她對王魃向來言聽計從,當即便接過靈獸袋:“好,等半年后這一批靈米熟了之后我就…”
“不,半年時間太久了,要盡快!”
王魃認真地盯著步蟬,并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
但從王魃的語氣里,步蟬卻頓時察覺到了什么,美目微怔,看著王魃,眼里閃過一絲震驚,不妥旋即便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波瀾,重重地點了點頭。
“放心,師兄,我一定會搞好的!”
“對了,申服之前發了一道傳音符過來,說他已經趕回來做任務了,不過他在外圍被香火道的人堵著,進不來,問我們怎么樣了。”
王魃聞言頓時想起了那個如弟弟一般家伙,點了點頭:“他現在怎么樣了?走了那么久,以他的修行速度,如今也快要筑基了吧?”
“他沒說,只是讓我們不要擔心。”
步蟬搖頭道。
王魃倒也并不意外,申服就是這么個人,遇到什么事都從來只愿意自己扛。
只不過現在就算申服真的需要他幫助,他眼下也無計可施。
在天門教里,他還能請白羽幫忙,可是在外面,香火道的人可不認白羽。
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和步蟬問起了如今的局勢。
步蟬憂心忡忡道:
“駐地這邊情況確實不算太好,前段時間在陸元生長老的調度下,劍魔道、屠生道的筑基真修大發神威,倒是順利斬了香火道的文勝,本以為能就勢掃清剩余的香火道殘黨,卻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了兩個香火道的金丹真人,一下子打死了不少教中真傳,就連白羽前輩都身受重傷,要不是陸元生長老及時出手,恐怕當場就要身隕。”
“又冒出來兩個金丹真人?”
王魃聞言頓時皺眉,立刻便想到了他曾經從香火道修士季臨那里搜魂得知的‘萬神國’以及陰神一脈。
這兩個香火道金丹真人,不會就是陰神一脈的人吧?
想了想,卻覺得頗有可能。
不過白羽再次負傷,倒是讓他有些同情。
上次設伏東圣宗時,他就被突然爆發的葉靈魚一頓收拾,當時王魃一度以為他會被葉靈魚擊殺。
好在白羽還算是命大,僥幸逃了回來。
這次看來也是如此。
“那之后呢?”
王魃問道。
“之后除了陸元生長老時不時會隔空出手,牽制那兩個香火道的金丹真人外,駐地內的金丹長老們卻依舊始終沒有露面,教主也是。”
步蟬輕蹙眉頭道:“我懷疑,教主和長老們是不是在謀劃著什么。”
王魃也是相同的想法,不過他對此并不是太在意。
大致又了解了一番情況,他便將養雞場里的靈雞和珍雞、靈龜們一掃而空,只留下了少量作為種雞、種龜。
接下來的日子他大多數時間會留在劍濤駐地,一方面就近練習靈廚控火之法,另一方面,他也準備著手搬山猿的進階事宜。
搬山猿一旦順利地晉升二階中品,他便打算去劍濤駐地周邊,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幫助它渡過小天雷劫。
若是順利的話,搬山猿也許能夠突破成為接近二階上品的靈獸。
甚至,說不定有可能進階為二階上品。
以搬山猿攻守兼備的能力,一旦突破,哪怕仍然是二階中品,也能立刻取代偏科嚴重的甲十五、甲十六以及碧水靈龜,成為他手中戰力最強的靈獸。
至于通靈鬼鰍,雖然是二階上品,但在陸地上的戰力,反倒還不如甲十五。
等這些忙完,他便可以安心去研究陰食蟲子蟲隱藏自身神魂氣息的能力,即便涉及到一些需要采買的東西,他也可以去燕國鬼市交易,也不必那么擔驚受怕了。
畢竟一只二階上品的靈獸,足以橫掃大部分的筑基中期修士,他的安全系數大大增加,也不必如前些日子那么小心謹慎,連一個筑基中期的微胖老者都能把他給嚇跑。
想到那個微胖老者,王魃心中倒也并不慌張。
他的速度那么快,對方應該追不上,所以那位微胖老者應該不清楚他實際上是在劍濤駐地中。
就算知道,以散修的謹慎,估計也不太敢對他如何。
按下心中的思索。
他又去了趟坊市,轉了一圈,可惜并沒有什么收獲。
坊市里售賣的幾乎都是一階寶物,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效果了。
而教內寶庫,以他現在仍是左道修士的身份,顯然也無法兌換。
思來想去,他還是帶著幾壇黑晶桃靈酒,去血骨殿,見了白羽。
當王魃見到白羽的時候,忍不住微微一驚。
看得出來,白羽的狀態的確很不好,他的面骨上不時有血肉、血管滋生,顯然已經對血骨失去了部分的掌控。
見到王魃到來,血肉的滋生頓時更加頻繁,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如何。
不過見王魃取出了黑晶桃靈酒,他還是微微頷首,似是表達了滿意。
隨即將一壇靈酒一飲而盡。
喝完靈酒,白羽開口道:
“看在這壇酒的份上,我還是和你說一聲吧。”
“程術那邊,即將培育出二階極品靈雞了。”
王魃聞言頓時一怔。
“這么快!?”
他旋即面色微變,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
“道友的意思是,陸長老那邊…”
白羽點點頭:“不錯,昔日你在我的介紹下,得到了一次和程術等人一起培育靈雞的機會。”
“這是因為陸長老也不清楚,到底誰才能夠達成目標,所以便干脆大撒網。”
“你的培育速度其實不算慢,不過程術卻顯然底蘊更深。”
“而教內只需要一位能夠培育出高品階靈雞的修士便足夠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程術那邊一旦培育出極品靈雞,之前教內對伱的優待,便會停止。”
“到時候,你恐怕也免不了去前線走一遭。”
聽到這個消息,王魃頓時心中微震。
他如今雖然已經是筑基修士,甚至手中還掌握了一門二階強力法術。
可真要是去前線和香火道修士對陣,他卻半點信心也沒有。
畢竟,連白羽這種老牌筑基真修都差點死在戰場上,更別提他了。
更遑論香火道修士里,還有兩尊金丹真人。
一旦被這些人發現自己修行了《陰神大夢經》,絕對會不計代價地把他抓回去。
所以,他去戰場上的危險性,絕對遠超其他天門教修士。
想到這些,王魃頓時心情沉重,心里也不由得多了一絲難言的緊迫感。
和白羽簡單聊了一陣子,他便立刻回了養雞場。
和步蟬叮囑了一番,他便從步蟬那里取了幾十塊中品靈石,又在傳送陣即將停止開放之前,趕回了劍濤駐地。
之后,為了更方便培育搬山猿和靈雞、靈龜,他在劍濤駐地外圍圈了一塊地。
交了一筆靈石后,此地便算是他的屬地。
以筑基修士的手段,建造一個臨時居所也變得簡單了很多,他又去買了一個一階極品陣盤,能夠護住屬地。
隨后他便給后買的六只搬山猿存入了壽元。
同時也給他最早買來的那只未來的搬山猿王,準備好了血脈突破的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