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綁定活物?”
王魃有些驚異地看著眼前的光幕。
他沒想到,壽元累積到一萬年,竟還有額外的收獲。
雖然這個替死神通每次綁定活物需要消耗1000年的壽元,可是能以一千年壽元豁免一次必死的傷害,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
唯一要擔心的是,若是遭遇連續不可抵抗的傷害時,這個神通就失去了價值。
不過即便如此,多了一道保命神技,也讓王魃一直焦慮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些。
“也不知道累積十萬年會不會還有什么意外之喜。”
“算了,想那么遠干嘛,還是想想這5400年的壽元該如何安排。”
五千多年的壽元在身上,他除了精力充沛點外,并沒有什么感覺,也沒有像珍雞那樣發生壽元突破。
這讓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自己無法突破,還是人類這個種族都這樣。
他也沒處試驗,入宗那么久,除了雞鴨之外,他還真沒主動觸碰到任何人。
“以后有機會再試吧,先忙正事。”
回到屋里的王魃暗暗思索。
原本他能消耗的,也就一個壯體經。
但是如今又多了一個‘替死神通’。
前者能讓他真正邁入修士的行列,后者則能讓他在危機的時候,多一次活命的機會。
思索了一番,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當前壽元-4608年 伴隨著四千多年壽元從王魃的體內被抽走。
困擾了無數雜役的瓶頸也在這無聲無息間,被悄然破開。
壯體經第十層,完成。
王魃輕輕捏了捏手掌,驀然間有些恍惚。
這就成了?
入宗一年來,他苦苦經營、夙興夜寐、忍辱負重那么久,只為了能夠一朝凝聚靈根,而現在,就這么成了?
一時之間,他的心里竟反倒有些空蕩蕩的。
他呆坐了一會,又躺倒在了那張還沾著甲七雞屎的床上。
他讓自己閉上眼睛。
良久。
王魃忽然睜開眼睛,猛然坐起,兩眼里閃爍著激動、興奮!
他終于回過味來了!
“靈根!我有靈根了!”
雖然他還沒有煉氣,雖然他現在仍然只是個雜役,可那又怎么樣?
他也許還會吃很多的苦。
受很多的罪。
經歷很多的毒打。
但他知道,再不會有比之前更難的了。
王魃忽然心有所感地抬起頭,透過窗欞。
他看到了天邊緩緩亮起的,他看了無數遍的那抹魚肚白。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今天,特別的好看。
“測靈根的符箓?”
一大早,西苑坊市,還沒忙碌起來的符箓店掌柜捋著長須直搖頭:
“這玩意咱們這里可沒有,你得去‘風陽坊市’瞧瞧。”
“不過你一個雜役,這風陽坊市,你可去不了。”
“要不要看看這道‘彩華符’,可以讓你感受一下測出中品靈根時符箓釋放的光芒,還有上品單靈根的,你要看看嗎?價格都是一樣的,只要六分靈石。”
王魃擺擺手:“謝了掌柜,不用。”
他自己有靈根,何必去體驗那些虛假的玩意。
但實際上他也有些虛。
因為他發現,雖然自己終于練成了壯體經第十層,可是身體卻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力量、速度,都沒有什么長進,他自己感覺和練成第十層前,沒太大區別。
而靈根更是絲毫感覺不到。
要不是他的眼睛能看到靈氣從他身體透體而過時,有不少滯留在了他的丹田處,和往常有點不一樣。
他甚至都覺得是不是這個壯體經真的是騙人的,壓根就凝聚不了靈根。
也因此,一貫謹慎的他,也忍不住一大早跑到坊市,詢問起了測靈根符箓的事情。
可惜,凡人的坊市里并沒有這樣的符箓賣,只能去修士們的‘風陽坊市’。
而以他現在的雜役身份,壓根就進不去。
“要不試試這張‘小飛沙術’?這個不需要法力,雖然沒什么傷害,但是能讓你輕松體驗上仙們施展法術的感覺…”
符箓店掌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賣出符箓的機會。
王魃抬手抱拳:“確實用不著,叨擾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
符箓店掌柜看著王魃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撩住長須,吐了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都當雜役了,還以為自己是遺珠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那個命么…來啦!客人您想要什么…”
王魃自然是不清楚符箓店掌柜人前人后的變化。
就算是知道,也只會一笑而過。
不過他來坊市還有另外的目的。
“掌柜的,珍雞、彩鴨還有嗎?”
“沒了,最近上頭查得緊,不讓收病的了,寶豬你要看看嗎?”
“哦,呵呵,那就算了,我這有幾只靈雞,還收嗎?”
整個西苑坊市跑了一圈,結果各家雜糧鋪子里,連一只病雞都沒了。
不光是病雞,其他禽類的也基本一只不剩。
只有寥寥幾只體型碩大、健康的寶豬。
這玩意他要是帶著,絕對引人注目。
他只能無奈將帶著的幾只靈雞全都換成了靈石,反正這個時候趁著靈雞高位的時候賣出,穩賺不賠。
有了靈石,萬一遇上需要的東西,也能及時出手買下。
在去往丁九莊的時候,他順帶又去了趟北松坊市,卻發現幾家雜糧鋪子門口緊閉。
問了一番才知道,昨晚上他走后沒多久,北松坊市就被封了幾個鋪子,據說是被上面查到了售賣病禽、散播瘟疫等危害宗門的行為。
聽說還抓了幾個買病雞的外門弟子,嚴懲了一番。
聽到這個消息,王魃驚得一身冷汗。
還好他向來謹慎,昨晚上買病雞的時候,習慣做了偽裝,不然連外門弟子都被揪出來了,他可沒這個自信能夠逃脫。
但心里也知道,后面再想通過買病雞來刷壽元基本是沒可能了。
不過王魃已經很滿足,這一波瘟疫,他林林總總收了兩三千只珍雞,靠后的十幾個莊子加起來估計也就和這個數字差不多。
換做平時,他想要收到那么多珍雞,恐怕還得再小心謹慎地熬個三四年。
“等靈根測出來,大致知道自己的情況,還得想辦法趕緊離開宗門。”
王魃心中暗暗啄磨著離開宗門的方法。
說實話,他也想過干脆假裝‘隱靈根’,成為東圣宗的外門弟子,不說一步登天,但是以他金手指的潛力,他有信心能夠很快就成長起來。
但是他一刻都不敢忘記,宗門里,還存在著‘成仙會’這個秘密組織。
于長春、李執事、老侯…
他倒是想向宗門告密、揭發。
可是萬一成仙會的后臺,真的是那位凈山房掌房呢?
那可是金丹真人啊!
他一個剛凝聚靈根連煉氣都不是的小雜役,真的有勇氣面對這樣一個大人物嗎?
而且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宗門里的人都是傻子,察覺不到這個情況。
明明知道卻又任其發展,這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面對這種復雜的情況,他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
不惜代價,越快越好!
懷揣著這樣的決心,他剛到丁九莊門口,就聽到了楚二牛的哭嚎聲:
“我不去前線!我不去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