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區,一間賭檔內。
“沙蜢,你他媽的什么身份,你也配讓老頂親自來見你?”
聽完沙蜢的話后,司徒浩南直接頂了回去。
“哼,說說看,老頂要你和我談什么?”
見駱駝沒有親自來,沙蜢頓時對司徒浩南瞬間失去了興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瞥了眼司徒浩南,冷哼道。
“老頂要讓你去東星祖祠見他!”
司徒浩南盯著沙蜢,語氣之中,掛上了一絲森然。
“呵呵,司徒浩南,這里是沙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帶去…”
沙蜢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就是勃然一變,因為司徒浩南從他的腰間,拔出了一把黑星,直直對準著沙蜢。
“司徒浩南,你瘋了,對自己社團的兄弟用火器?有種你就開槍!”
面對黑漆漆的槍口,沙蜢似乎半點不懼,‘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司徒浩南,厲聲喝罵道。
“老頂交代,要么你人跟我回祖祠,要么你的尸體跟我回祖祠,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司徒浩南臉色冷漠,他知道,這是他和沙蜢的博弈,他如果能嚇住沙蜢,那就是他贏,如果嚇不住,那他就只能搏一搏了。
不過,不管是司徒浩南還是沙蜢都沒有想到,角落里,一臺攝像機將所有的畫面都記錄了下來。
“哼,司徒浩南,整個東星哪個不知道你和沙蜢都是下一任龍頭的有利競爭者,我說這次分明是你借著老頂的意思,想要暗害沙蜢。”
這時,站在沙蜢身后的尚自華冷笑道。
“媽的,你是誰?我和沙蜢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
司徒浩南瞪著尚自華,惡狠狠的說道。
“告訴駱駝,想要見我,就自己過來。”
尚自華的話讓沙蜢瞬間警惕了起來,他立刻做出決斷,先哄司徒浩南離開,然后趁著駱駝不注意,立刻動手,宰掉駱駝,嫁禍給陸耀文。
“哼,沙蜢,現在可由不得你做主!”
司徒浩南冷哼一聲,隨后抬起黑星,就準備扣動扳機。
但就在這時,跟在司徒浩南身后的查長恩突然出手,一掌打暈了司徒浩南,隨后搶過他手里的槍,扔到了沙蜢的面前,同時大聲說道:“駱駝除了派司徒浩南過來之外,還派了幾十個行動組的成員過來,他們帶了十幾把火器,埋伏在了旁邊,只要聽到槍聲,這些行動組的人就殺過來。”
這突然的變故,讓沙蜢人都懵了。
“沙蜢,他是我們派到司徒浩南身邊的人。”
這時,尚自華立刻大聲說道。
接著,不等沙蜢開口,尚自華繼續說道:“現在駱駝擺明了要殺你,你要活命,要么就立刻跑路離開港島,要么就殺去東星的祖祠,宰了駱駝!”
“媽的,駱駝這個老東西,我給他賣了這么多年命,他居然想要殺我,我必須要宰了他!”
說罷,沙蜢立刻掏出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阿威,馬上帶會用火器的兄弟來賭檔,把堂口所有的火器都過來!”
電話接通后,沙蜢立刻吼道。
“沙蜢哥,發生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沙蜢的頭馬阿威有點懵。
“讓你帶人過來,你就趕緊過來,問這么多,是不是要我向你匯報工作?”
沙蜢怒喝道。
“好…好的,沙蜢哥,我馬上就帶人過來。”
見沙蜢發飆,阿威也不敢再廢話,連忙說道。
“哼!”
沙蜢冷哼一聲,隨后重重的掛斷了電話。
“沙蜢,等你干掉行動組的人,再去對付駱駝,他早就跑了。”
在沙蜢掛斷電話后,尚自華緩緩說道。
“尚先生,你又有什么妙計?”
沙蜢立刻問道。
“駱駝知道他是司徒浩南的人,讓他帶人去找駱駝,然后…”
尚自華湊到沙蜢的身旁,指著查長恩,緩緩說道。
“好,尚先生,就按照你說的辦。”
沙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接著,他對站在自己身后的唐龍說道:“阿龍,你帶幾個好手,跟他一起去,把賭檔里面的火器一起帶過去,一定要殺死駱駝!”
其實沙蜢也知道尚自華不對勁,但事到如今,他除了殺死駱駝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跑路離開港島?他沙蜢混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地位,除非是走投無路,不然他可不舍得。
唐龍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很快就帶著幾個人跟著查長恩,從后門離開了賭檔。
“沙蜢,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零三分,從沙田去東星祖祠需要二十五分鐘,等半個小時后,我們這邊再動手。”
尚自華繼續開口說道。
這一次,沙蜢沒有再開口,只是緩緩點了點頭,眼神里,全都是殺意。
不過沙蜢并不知道,唐龍與查長恩離開賭檔后沒多久,就將沙蜢的幾個小弟打暈,接上了邱剛敖、莫亦荃、朱旭明、羅劍華四人。
二十多分鐘后,一輛轎車停在了東星祖祠不遠處,被幾名負責看守的東星馬仔攔住。
“我是跟南哥的查長恩,南哥出事了,我要馬上見老頂。”
查長恩立刻開口說道。
以他的身手,拜入司徒浩南麾下之后,想要出人頭地再簡單不過,再加上陸耀文專門為他編造的大圈仔履歷。
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他不僅成為了司徒浩南最信任的心腹,也成了東星成員之中,小有名氣的人物。
在聽到查長恩的話后,一名東星馬仔立刻說道:“老頂在睡覺,我現在去向他通報,你們在這里等。”
“老頂在睡覺?”
查長恩確認問道。
“怎么?”
被問話的東星馬仔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事。”
查長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坐在后排的邱剛敖、莫亦荃等人立刻掏出了裝有消聲器的格洛克17,對著這幾名東星馬仔扣動了扳機。
細微的槍聲還沒有落下,查長恩就啟動轎車,朝著東星祖祠快速駛去。
此刻,東星祖祠內。
在駱駝身旁潛伏了差不多兩個月,憑借強悍身手,成為駱駝心腹保鏢之一的巴頌看到查長恩等人乘坐的轎車即將駛到東星祖祠的大門口后,立刻大聲喊道:“敵襲、敵襲,保護老頂!”
他一邊大聲喊著話,一邊朝著駱駝的房間快步跑去。
“老頂,走,有人要來殺你!”
巴頌一腳踹開駱駝房間的大門,直接將剛剛被驚醒的駱駝拉下了床,就像是夾著小雞一樣,夾著駱駝朝東星祖祠的后門跑去。
回過神的駱駝原本就要開口發問,但在聽見的槍聲后,他果斷閉上了自己的嘴,任由巴頌夾著自己,離開了祖祠,坐上了一輛轎車。
等到巴頌啟動轎車離開的時候,邱剛敖等人‘恰好’也追了出來,對著轎車的方向扣動著扳機,展示了一通描邊槍法。
聽著車外傳來的密集槍聲,駱駝臉色有些發白,心臟也在的狂跳。
接著,他的臉上露出了狂怒的表情,厲聲罵道:“沙蜢,我屌你老母,媽的,欺師滅祖,我一定要親手扒了你的皮!”
現在這種情況,駱駝哪怕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沙蜢派來殺自己的人。
駱駝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逼到這么狼狽,在狠狠的發泄了一通之后,駱駝才對巴頌說道:“巴頌,去深水埗。”
“好的,老頂。”
巴頌點頭應道。
“巴頌,你這次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在短暫的驚慌之后,駱駝立刻開始給巴頌畫餅,現在他的性命全都擔在眼前這個暹羅壯漢的身上,必須要讓他對自己保持百分之百的忠誠。
“老頂,你放心,我領了你的薪水,就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巴頌有些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具欺騙性的憨厚笑容。
駱駝做夢都想不到,這個憨厚男人身上,藏了一個定位器。
與此同時,在巴頌帶駱駝離開后,邱剛敖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文哥,人已經跑了。”
電話接通后,邱剛敖開口說道。
“嗯,確定駱家的位置,然后讓駱駝他們一家整整齊齊。”
電話那頭,陸耀文笑著說道。
鄧威曾經和他陸耀文說過,蔣家在東南亞和風車國都有勢力,而駱駝背后的駱家則是亞洲前三的假鈔生產商。
單單殺一個駱駝,不把駱家一起消滅掉,那絕對是后患無窮,所以,陸耀文故意導演了這么一場戲,把駱駝逼到山窮水盡,讓他一定要去找駱家,然后,他就可以將駱駝與駱家一網打盡。
“明白!”
邱剛敖立刻點頭應道。
“記住,殺駱駝的時候,一定要讓東星他們自己人動手。”
陸耀文叮囑道。
“好的,文哥!”
邱剛敖再一次應道。
聽見邱剛敖的這句話后,陸耀文掛斷了電話,對坐在自己面前的陸翰濤笑道:“陸村長,我說了幫你報仇,就一定會幫你報仇,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我的人再受點累,把駱駝的尸體帶給你看。”
“陸先生,謝謝你,不管未來發生什么,你永遠都是我陸翰濤的朋友。”
陸翰濤站起來,對陸耀文深深的鞠了一躬。
“陸村長,港島是個吃人的地方,鬼佬處于食物鏈的最頂端,我們這樣的人,想要不被鬼佬吃掉,就只能抱團,讓鬼佬知道,他們吃掉我們,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樣才能逼他們讓步。”
“越多人越加入我們,鬼佬就越會忌憚我們,陸村長,我的誠意你應該看的很清楚,我希望你能幫我,也幫元朗的原住民們建立一條溝通的橋梁。”
陸耀文看著陸翰濤,緩緩說道。
元朗六大原住民村,一共四萬名原住民,陸家村就有一萬兩千人,陸翰濤在元朗原住民之中的地位極高,只要他肯幫忙,在加上陸耀文給出的‘優厚條件’,陸耀文相信,其他幾家原住民村也一定會心動。
和這六大原住民村捆綁在一起后,不管是鬼佬還是大陸,在面對他陸耀文的時候,都要考慮到這一點。
另外,在元朗這邊打好基礎之后,陸耀文還可以逐步與北區、大浦、屯門、西貢、荃灣、沙田這些地方的原住民合作,如果能將自己與新界二十三萬原住民綁在一起,那陸耀文等于就是為自己定做了一塊免死金牌。
“陸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我的朋友,我能幫的,一定會幫你。”
陸翰濤眼神一動,顯然,他已經明白了陸耀文的意思。
“陸村長,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陸耀文微微一笑,隨后輕聲說道:“新界鄉議局。”
在聽見這五個字后,陸翰濤的瞳孔猛的一縮。
新界鄉議局,是指港英政府接管新界以后,即派人赴新界鄉村訪問各鄉族中長老,對他們進行“宣撫”,答應承認原有各鄉鄉長的合法地位,請他們協助當局工作,緩和當局與新界人民的矛盾。
原本,新界鄉議局里的議員、議長,全都是原住民村的村長,但經過鬼佬幾十年的滲透,此時的新界鄉議局里,議員、議長,幾乎全都是新界的商人士紳。
這些人雖然也是新界人,但他們已經具備了‘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只要鬼佬一施壓,再給點好處,這些人就會服軟。
像這次李黃瓜、李照基在元朗收丁權,港英政府明顯拉偏架,按道理,新界鄉議局就要站出來為陸家村做主,但新界鄉議局里面十多名議員、議長就像是眼睛瞎掉一樣,直接無視了元朗發生的事情。
陸耀文要做的,不僅僅是和新界原住民綁在一起,他還要幫新界原住民自然村的村長們拿回原本屬于他們的議員席位。
直白點來說,陸耀文要培養一批新的鄉紳,一批跟他陸耀文站在一起的鄉紳。
“沒那么容易的。”
陸翰濤搖頭嘆道。
能當上議員的富豪士紳,在新界當地的勢力也極強,比他們這些村長半點不差。
“陸村長,我之前說過的,事在人為,你們這些村長之所以會被奪權,主要原因還是人心不齊,如果我們把收購丁權的價格,在加上一點每年的分紅,你覺得那個時候,村民會跟誰?”
陸耀文笑著說道。
“那樣賺的錢會少很多,你舍得嗎?”
陸翰濤有些不可置信。
“陸村長,我們可以走另外一條路,現在港島的房子緊缺,我們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地,建出租房租出去,租金可以拿出一部分作為分紅,你們村民既可以拿租金的分紅,還能跟這些租戶做生意賺錢。”
陸耀文緩緩說道。
港島真正的精華還是在九龍與香港島,如果能拿住新界這個基本盤,陸耀文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搶到更多的好處。
在聽見陸耀文的這番話后,陸翰濤有點愣住了,按照陸耀文的做法,只要拿分紅的村民,全都要無條件支持他這個村長,支持陸國集團。
在沉思了十多秒之后,陸翰濤才緩緩開口說道:“陸先生,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我沒有找錯合作伙伴。”
“陸村長,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僅是為你,也是為你的妻子,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看到,我們在新界掀翻鬼佬,掀翻那些慕洋犬的場面。”
陸耀文看著陸翰濤,一臉鄭重的說道。
“我會的,我一定要看到那副場面,不然我這輩子都閉不了眼!”
在聽到陸耀文說到自己妻子的時候,陸翰濤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悲痛和一絲恨意,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此刻,陸翰濤在心里發誓,他這一輩子,什么事都不做,就只盯著鬼佬還有那幫慕洋犬們,和他們斗到底!
另一邊,沙田區。
“沙蜢,時間到了。”
尚自華開口說道。
“嗯。”
沙蜢點了點頭,隨后抓起司徒浩南帶來的黑星,對著仍然在昏迷狀態的司徒浩南,扣動了扳機。
隨著一陣槍響,埋伏在附近的東星行動組組員乘坐幾輛面包車,朝著沙蜢所在的賭檔位置快速駛來。
然而,就當這些面包車剛剛停在賭檔門口的時候。
‘噠噠噠’
已經埋伏好的阿威等人拿著長槍短槍,對著這幾輛面包車扣動扳機,頓時,槍聲大作。
猝不及防之下,東星行動組的組員瞬間傷亡慘重,尤其是這幾輛面包車的司機,受到了重點照顧,第一時間就掛掉了,導致這些行動組的人想跑都沒法跑。
幾分鐘后,身上帶著幾灘血漬的阿威走進賭檔,有些興奮對沙蜢說道:“沙蜢哥,外面那幫撲街全都被我們干掉了。”
“等會差佬就到了,趕緊把他們運到港口,扔進海里去。”
沙蜢擺了擺手,立刻說道。
“好的,沙蜢哥。”
阿威馬上轉身離開。
‘鈴鈴鈴’
這時,沙蜢的手機鈴聲響起。
“誰?”
沙蜢按下接聽鍵后,大聲說道。
接著。
“什么?駱駝跑了?媽的,你們怎么能讓他跑了?”
沙蜢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一股恐懼感立刻蔓延到他的全身。
駱駝可是當了二十多年的東星龍頭,只要他沒死,那他沙蜢就是‘亂臣賊子’,而且鬼知道駱駝手上還有什么底牌,現在他沙蜢別說做東星龍頭了,能不能活命,都要畫一個問號。
“沙蜢,別急,我們在駱駝身邊也安排了人,你馬上組織人手,我們去追殺駱駝,今天,他一定要死!”
在沙蜢驚慌失措的時候,站在他身旁的尚自華緩緩說道。
“好…,我馬上召集人馬,媽的,我和駱駝這個老東西拼了,今天不是駱駝死,就是我死!”
沙蜢眼神發狠,咬著牙,恨聲說道。
荃灣,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了一棟民國建筑的大門前。
旋即,駱駝便走下了車。
下車之后,駱駝并沒有急著去敲門,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后才緩緩走到了這棟民國建筑的大門前,敲響了大門。
‘咚咚咚’
足足過去了半分多鐘后,一個略帶困意的聲音才從門口傳來:“誰啊?”
“我,駱炳潤。”
駱駝語氣平淡道。
‘吱嘎’
隨著駱駝話音落下,大門立刻被打開。
“二爺,這么晚,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開門的人在看見駱駝之后,立刻開口問道。
“去通知祥安,讓他來大堂見我。”
駱駝無視了這個問題,一邊走進大門,一邊開口吩咐好。
“好的,二爺,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去叫大少爺。”
很少有人知道,駱家除了駱駝這個擺在明面上的東星龍頭外,還有一個制作假鈔的生意。
而駱家能在假鈔業混的順風順水,主要也是因為有駱駝的照顧。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駱駝的侄子駱祥安是名義上的駱家家主,但實際上,駱家能做主的只有駱駝一個人。
駱家也是駱駝為自己留的底牌,如果不是被逼到現在這種程度,駱駝是不會用駱家這張底牌的。
“巴頌,愣在那里做什么,進來。”
駱駝在走進駱家大門后,扭頭看向仍然站在轎車旁的巴頌,老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顯然他已經徹底信任了這個暹羅人。
“好的,老頂。”
巴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憨厚的笑容。
十分鐘后,駱家大堂內。
“二叔,怎么來之前也不和我通個電話?”
正在閉目眼神的駱駝在聽見這句話后,立刻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自己的侄子駱祥安正帶著一臉笑容,走向自己。
駱祥安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同樣是他駱駝的侄子,他大哥的私生子,駱祥富。
“祥安、祥富,坐。”
駱駝語氣平淡,就好像他是主人,駱祥安、駱祥富是客人一樣。
等到駱祥安與駱祥富兩個人坐下后,駱駝才說道:“祥安、祥富,這次來找你們,其實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幫忙。”
“二叔,你盡管說,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駱祥安開口說道。
“沒錯,二叔,我和祥安哥的意思一樣。”
駱祥富也接著說道。
祥安與祥富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么多年來,駱駝雖然一直在照拂駱家,但同時也不知道在駱家摻了多少沙子,他剛剛說請他們兩個人幫忙,只是一句客氣話,如果他們兩個敢不答應的話,駱駝在駱家摻的沙子說不定就會變成炸藥。
“好,祥安、祥富,你們這么說,二叔很感動,我就直說了,我是被人逼到這里來的。”
駱駝看著自己的兩個侄子開口問道。
在聽見駱駝的這句話后,駱祥安與駱祥富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他們萬萬沒想到,身為五大社團龍頭的駱駝居然會被人逼到這種程度。
“祥安、祥富,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們東星出了反骨仔…”
駱駝將自己與沙猛的事情大致和駱祥安、駱祥富兩個人說了一遍,隨后繼續說道:“現在整個港島我能信的只有你們這些親人,你們馬上找船把我護送去大嶼山,到了大嶼山之后,我再慢慢和沙蜢這個畜生算賬!”
東星就是在大嶼山起家的,可以說,大嶼山才是駱駝真正的陀地,只要他人到了大嶼山,就能從容‘調兵遣將’,將沙猛這個叛徒碎尸萬段!
“好,二叔,我們馬上去幫你安排船,你先休息一下,等船到了,我們就護送你去大嶼山。”
駱祥安在聽完駱駝的話后,立刻點頭應道。
他們很清楚,駱家能有現在的規模,全靠駱駝一個人,駱駝在,他們駱家才在,駱駝不在,駱家立刻就要衰敗。
“好。”
駱駝緩緩點頭應道。
另一邊,幾輛轎車正在馬路上狂奔。
“尚先生,你們手上的定位器準嗎?不會又讓駱駝給跑了吧?”
沙蜢臉上全是焦急。
“放心,沙蜢,不會出問題的。”
尚自華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
沙蜢微微點了點頭,隨后又立刻大聲問開車的馬仔:“媽的,怎么還沒有到?”
“快到了,沙蜢哥。”
這名馬仔連忙說道。
“再快一點!”
沙蜢催促道。
“我看到他們了,那邊有輛車一直在閃燈。”
這時,尚自華突然開口說道。
“停車!”
沙蜢見狀,立刻大聲說道。
接著,不等車停穩,沙蜢就推開車門跑向那輛正在閃燈的轎車,顯然,他是真的急。
“阿龍,現在什么情況?”
沙蜢見到轎車上坐著的唐龍后,立刻開口問道,因為心情太過于焦急,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坐在后排的邱剛敖等人。
“駱駝人就在前面,跟我們走。”
沒等唐龍回答,查長恩就開口回答道。
“快點帶路。”
沙蜢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轎車上。
幾分鐘后。
一棟民國建筑的門口。
查長恩根本沒有敲門的打算,直接撞了進去。
接著。
一陣猛烈的槍聲在這棟民國建筑內響起。
原本剛剛躺下的駱駝在聽到槍聲后,猛的睜開了眼睛,大聲喊道:“巴頌,什么情況?”
守在門口的巴頌走進了房間,對著駱駝,憨厚笑道:“老頂,沒事,你再睡一會。”
在聽見巴頌的話后,駱駝微微一愣:‘外面這么大的槍聲,你告訴我沒事?’
但很快,駱駝就明白為什么巴頌會讓自己再睡一會了。
他被巴頌一掌打暈。
幾分鐘后。
“你們來的太慢了。”
巴頌看著走進房間的查長恩和唐龍,笑著說道。
唐龍無視了巴頌的話,拖著昏迷的駱駝走出了房間。
“這家伙應該是全港島第一個被自己人滅門的龍頭吧?”
查長恩看著如同死狗一樣被唐龍拖出房間的駱駝,笑著對巴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