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熟人的跟蹤
每次聊起來家里這些豬，尚國立兩口子就很是上心。
他們夫妻兩個都已經干不了重活，打工也沒人要，全指望這個糊口呢。
加上兒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論是車子、房子，還是彩禮，那都需要大把的錢。
遇到今年豬肉行情不好的這種年景，他們其實每天都很焦慮、很犯愁。
不然也不會大老遠到隔壁縣去找算命的。
不過當著尚磊的面，他們從來不表現出來就是了。
現在尚磊主動提起要找人賣豬…
他們雖然也很意動，卻并不認為尚磊能把這事辦成。
尤其還是直接托飯店朋友收購？這法子他們一聽就大搖其頭。
不靠譜。
太不靠譜了。
這些開飯店的，真以為人家那么好說話呢？
人家有需求，主動過來找你收購，這種情況下大多是沒問題的，現在網絡這么發達，價格也都透明，也不怕被坑。
但現在是你主動找人家賣東西，那即便是朋友，人家也不一定會搭理你。
尤其還是今年這種豬價不行的時候。
人家不缺便宜豬肉，憑什么要你的？
在尚國立兩口子看來，現在市場大環境不好，找熟人是沒用的。
還不如靜下心來等一等，等豬價自己漲上去。
同時再養點雞鴨。
說不定雞鴨能把豬的那份賺回來呢。
于是尚國立便說：“家里的豬，還不著急賣，下半年豬價應該能漲上去，家里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好好在市里上班吧。”
尚磊也知道，像自己爸媽這個年齡段的家長，很難勸動。
家里要辦點什么事，他們很多時候不太信得過自己這種長期在外，不怎么回家的子女。
用矯情一點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和子女分隔時間太久，沒有陪伴子女一路成長，還把他們當成以前那個不成熟的小孩子，覺得家里的事幫不上忙。
這種心態不是短時間能扭轉過來的。
尚磊便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在飯后獨自到山上溜達了一圈，去養豬場試驗了下自己準備好的幾種草料，又在堂叔的魚塘看了看。
然后晚上就在床上躺著搜索起來飼料粉碎機的信息。
豬飼料的制作對尚磊來說太簡單了。
像是那些水葫蘆、水花生、麥草之類的，不管是不是現在廣泛使用的牧草。
只要是他用兩個小法術催生出來的。
豬都很愛吃。
尤其是水葫蘆、水花生這類的，既能喂魚，又能喂豬。
繁殖起來還賊他媽快。
又避免了割草的麻煩。
當然，現在這都啥時代了，割草也不用拿鐮刀割，買個割草機，一茬一茬的割，快得很，一點也不費事。
總之對他來說，豬飼料的選擇范圍太大了，養草魚，養豬，這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到時候，這些豬飼料，一次性就能搞它半月二十天的量，全給拉回來。
至于爸媽會不會聽話的用來喂豬。
尚磊對這點毫不懷疑，甚至都不用他自己特意囑咐。
以爸媽他們那節儉的性子，哪怕會嘮叨兩句飼料的來路，也肯定不會舍得白白糟蹋這些飼料，更舍不得扔掉。
到時候把豬喂起來，后面就好說了。
次日一早，尚磊本來還想著上午去山里玩一圈，摘點桑葚和山拋子，中午在家吃頓飯后再回去呢。
但剛吃過早飯，孫立攀就又打來電話催他送魚。
這次要的更多。
直接要一百條。
說昨天生意太好了，都排上隊了，五十條根本不夠。
另外，閑魚上的觀賞蝦也爆單了。
買家全在催促發貨。
尚磊只好打消了在家多逗留半天的計劃，吃過早飯，從堂叔的魚塘象征性的撈了兩條魚就往回趕。
現在郊區的小魚塘里，那些大草魚其實已經不夠一百條了。
七斤以上的大魚，只有五十多條。
剩下都是剛從魚苗長起來的，最多有個二三十公分。
在這種魚苗期的時候，雖然說生長迅速，但也還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長到五斤左右。
而且尚磊第二批魚苗的數量更多，魚的密度比以前大，盡管食物充足，但一天一夜時間能不能長到五斤，還不清楚呢。
不過現在是他這個賣方的市場。
他占據優勢。
他給多少魚，孫立攀沒有選擇的余地。
當然了，魚的質量上，他不會打折扣，不會拿堂叔的魚充數。
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
就這樣，之后的幾天，他每天早上給孫立攀送魚，然后回來后就給孔雀魚、觀賞蝦打包發快遞。
發完快遞再去割草，到二樓制作豬飼料。
基本一忙活就是大半天。
他都沒什么空閑時間去老李的飯店里把小狗帶回來。
加上在這期間，房東老哥又過來，在房頂修建了個魚池，家里還真離不開人。
不過這個魚池就不是計劃中的小魚池了，而是幾乎占了半個屋頂的大魚池。
這還是房東看到他在魚塘養了那么多草魚，又混雜了那么多孔雀魚，覺得這食用魚和觀賞魚混養在一起，亂糟糟的，看著實在憋屈。
不僅給他在屋頂修了個大魚池子，還允許他擴建魚塘。
這對尚磊來說是意外之喜。
雖然這點地方跟村里比差遠了，但短時間里夠他大展拳腳了。
而且幸運的是，魚塘里的第二批草魚長勢也很迅速，并沒有影響他給孫立攀供貨。
他回到市里的第二天，這些魚就長到了五斤以上。
同時魚塘里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草魚苗。
全是大草魚產卵孵化出來的。
起初尚磊分不清楚，草魚苗混在孔雀魚的小魚苗里，看起來也都差不多。
后來那些草魚苗越長越大，才能夠分辨出來。
另外，除了草魚，這觀賞蝦賣的，比魚賣的還火爆，幾天下來，存款都快達到他之前的數目了。
他打聽了下很多玩水族小寵的買家，才知道…
這觀賞蝦之所以受歡迎，除了單純喜歡養蝦的之外，很多人養蝦就是當做除藻的工具，讓魚缸保持清澈透亮，不會胡亂滋生藻類，所以一買就是很多。
“誰能想到，這些小蝦米會比孔雀魚火爆這么多呢？”
“看著不起眼的東西繁殖起來了，竟然這么賺錢，跟草魚不相上下了都。”
“不過在潛力上，肯定還比不上草魚…”
“嗯，今天送完魚之后，也該去見王濤一面了，給他送一批魚試試水，讓他把攤子徹底擺起來。”
這天早上，尚磊給孫立攀送完魚后，就決定去王濤他們縣里一趟，近幾天王濤也沒閑著，試了好幾款魚的做法，終于在味道上達到了及格線。
現在網上的教程很全，很多大廚可以說毫不藏私，只要肯下功夫去學，不怕失敗的多做幾次，還是能很快學會的。
但尚磊沒想到的是。
他這送完魚剛要回家，路上就有車在后面跟蹤他。
起初他也不知道是在跟他，在他中間加了次油和上了次廁所后，那車還是在他后面，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聯想到孫立攀店里最近的生意…
尚磊明白了什么。
剛想著是不是報警，結果在放慢速度后的不經意間一瞥，他忽然看到副駕駛的人有點眼熟。
當即停下自己的面包車，拿著手機下來，揮手讓他們停下。
后面是個白色的SUV，看到尚磊下車后，車上的人也很驚訝。
“臥槽，磊子，怎么是他？”
隨后也趕緊停下來，紛紛下車。
尚磊看到果然是這幾個人，露出個古怪的笑容：“趙哥，我主動找你送魚，你兩次都不要，現在跟蹤我是怎么個事？你想鬧哪樣？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報警…”
沒錯，跟蹤他的人，正是夜市攤的老趙，尚磊最開始就想把魚賣給他。
結果他們兩口子連著兩三天圍著兒子兒媳婦打轉，沒空理會他。
他才找的孫立攀。
“磊子，我他媽也不知道是你啊，你現在開個面包車，誰認得出來你？”
老趙懊惱的一拍腦門：“我們就是想跟過來看看，孫立攀店里的魚是什么地方的，唉，早知道是你的魚，這幾天發財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