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弟醞釀了好些天的“幾縷風霜”刀意,在見到不穿衣服,只有金色彩繪的高大女武神之后,終于憋不出了,噴薄而出!
“妖女,納命來!”
慕容兄弟刀意噴薄的時候,青白頭發一分為二,飄蕩起來。
女武神金色的瞳孔沒有任何變化,手一動,那身上的金色汁液頓時活了一般,纏繞著她手臂流淌,揮出了一劍。
咚的一聲炸響,如戰場的擂鼓被生生敲碎了一般。
青色的刀和金色的劍撞在了一起,宛若一金一青兩條龍在互相撕咬。
下一瞬,刀劍相錯,刀氣和劍氣如風雷般咆哮,帶起燦爛如雨的星火。
氣浪翻滾,卷起漫天落葉時,慕容兄弟和女武神各自分開。
慕容兄弟持刀半跪在地,神情有一種賢者般的寧靜。
可下一瞬,他面色浮現出一抹暗金色,神色凝重且絕望。
在段云等人的眼中,他周身就像是涂抹了一層金色涂料,或者說被暗金色的惡鬼附體,看起來絕望且痛苦。
寧清率先跑了過去。
“別碰。”
段云剛一開口,寧清已挨上了慕容兄弟的肩膀,結果身體一彈,也陷入了絕望的金色中。
在段云的感知中,這女武神的絕望劍氣又上了一層樓。
女武神一揮手,胸襟震顫,發出了一道輕蔑的冷笑聲。
女武神遇強則強,之前在段云手上沒討到太大好處,非但沒有挫敗她的銳氣,反而讓她變得更為強盛。
就在她居高臨下,即將發動斬殺的時候,忽然間,女武神身體一顫,漆黑如墨的頭發冒出了白色,就連身上金色的涂料都在轉動。
特別是她下腹部位,竟一陣變化,形成了一個金銀相間的錐形紋理。
這紋理上面尖尖,看起來就像是慕容兄弟頭發稀疏時的頭顱,又像是一只發光刺眼的眼睛,女武神一低頭,竟忍不住瞇眼。
這金銀紋著實夠亮啊!
“啊!”
女武神只感覺遭受奇恥大辱,用手去抹,卻抹不掉這金銀紋理,忍不住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嘯。
可這尖嘯聲中又帶著一股濃厚的悲傷,以至于她忍不住想落下女武神淚。
這之后,女武神不再看輕慕容兄弟,只覺得這是世間罕見的銀魔,趕緊一劍斬去。
一時間,金色軟劍繚繞如蛇,可暗金色的殺氣卻筆直如峭壁。
這一劍可謂柔中有直,直中帶柔,看起來眼花繚亂不說,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即便是全盛時期,慕容兄弟面對這一劍,恐怕只有靠十二重春雨和小樓一夜聽春雨硬抗,可如今他依舊被暗金色殺氣束縛,又該如何應對。
于是慕容兄弟毫不猶豫,發動了自己的大殺招。
“老段,接力啊!”
他的聲音剛一響起,段云的身形已出現在他身前。
只見他左手溫柔刀,右手血影劍,同時出手!
溫柔刀卷起如春雨的刀氣,血影劍則裹挾著筆直的破體劍氣柱。
刀氣旋轉,帶著如春雨般的柔勁,破體劍氣柱則堅硬無比,這般看去,段云也是一柔一剛,剛柔并濟。
兩股剛柔并濟的力量撞在一起,硬的部分如青石對壘,火星四濺,柔的部分則如情人纏繞,不死不休。
空氣中震蕩出了漣漪狀的波紋,雙方各自分開。
段云還在后退的時候,女武神周身金色液體流轉,形成黃金葉的形狀,看起來如穿了一件金色羽衣。
而這時,她身上一條紅線猛然一扯,便轉瞬止住了退勢,向段云再次襲來。
而這個時候,慕容兄弟已從段云身后一躍而起,大叫道:“不要小看我綠刀少俠牙!”
說著,他手中碧月刀凌空下劈。
一時間,刀氣翻滾,形成了四丈長的弧形刀氣。
這刀氣倒不怎么綠,卻是帶著粉,一如春日盛開的桃花,又帶著一股絲雨般的濕意。
小樓一夜聽春雨!
轟的一聲,刀劍碰撞,慕容兄弟力量不及女武神,被轟飛了出去,砸入了樹根中。
女武神身體一個回轉,落回了樹干上。
下一刻,她面色突變,不斷手搓著金銀紋理。
因為慕容兄弟這一刀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
那時她的家人死了,自己又受了傷,正被仇人追殺。
仇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一副不斬草除根不罷休的樣子。
她失魂落魄來到了這里,看見了這么一棵樹。
這么一棵巨大且神奇的樹。
她實在太累了,很快靠在樹根處睡著了。
她那時已被追殺了兩月時間,近乎沒睡過一次好覺,即便睡著了,轉瞬就會被風吹草動驚醒,如驚弓之鳥。
可那一天,她睡得很香很甜,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仿佛這棵樹成為了渾身是傷的她的庇護所,保護著她。
她甚至做了一個夢。
春夢。
夢中,她看見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散發出金色光芒,溫暖無比,而樹干中有一個洞。
她一看到那個洞,就感到很溫暖舒服,于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之后,樹洞中的東西和她結合在一起,讓她舒服到了極點。
后來,夢醒了,一臉是汗的她陡然發現這棵樹真的在散發出金色光芒,如落日余暉般美麗。
而樹干某處,真的有一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圓洞。
于是她走了過去,沒想到重現了夢中的場景。
有了第一次,便有后面無數次.
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棵大樹,或者樹中的那個“人”。
他們雖然不說話,卻深深愛著彼此。
樹和“人”徹底改變了她,從此,江湖中少了一條被追殺得失魂落魄的狗,多了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女武神。
后來,她和樹相戀,并誕下了好多子女。
是的,至始至終,她愛的都是他呀!
都是他!
她被這一刀影響之后,忍不住想起了這些。
在別人眼中離奇詭異,在她眼中卻純情浪漫的過去。
下一刻,女武神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去猛搓那肚臍下金銀紋理。
那金銀紋理上方尖尖的,就像是那用刀邪魔的腦袋。
這樣的紋理弄在身上,簡直代表了她的不忠,是對那份純真美好的玷污和破壞,于是她忍不住想要擦除它。
可在擦除的過程中,她不止發現這金銀紋理難以擦除,就連自己身上的毛發都變了形狀和顏色,變得上方尖尖的,一如那邪魔刀客的腦袋。
這種想要清除卻越清除越臟的感覺讓她十分痛苦。
于是女武神一聲尖嘯,金色的劍氣縈繞周身,將身體毛發刮了干凈。
而面對下腹的金銀紋理,她更是手起劍落,把那塊皮肉徑直割去。
金色血液飛灑的時候,她終于覺得自己干凈了一些。
而幾乎同一時間,段云已然出手。
凌厲的玉劍指劍氣帶著風流指勁直襲她的下腹,也就是剛裂開的那處傷口。
本來喜歡玩陰的女武神遭遇了段老魔這般陰險的偷襲,更加憤怒。
只見她竟不閃不避,傷口的金色血液旋轉如渦流。
“金武神命輪!”
砰的一聲,劍氣指砸入了女武神的傷口,女武神雙腿猛然夾緊,強忍著沒有漏。
不止沒有漏,她還咬著一口氣,只見她傷口處的血液旋轉得更為劇烈。
唰的一聲,一道金色利箭從傷口處渦流中鉆出,快若閃電。
段云趕緊提刀一擋。
鐺的一聲,刀身震顫不已。
段云雙腳踩地,往后滑去,在地上拖出兩條溝壑。
中途,段云猛然一揮手,從指尖射出一道氣勁。
這氣勁蘊含著他的風流震顫之意,直逼他膀胱。
這女武神竟把他的指勁全部反彈了回來,甚至更猛。
段云沒有任何停頓,靴子踩在地上,帶出一聲尖銳叫聲,反擊而去。
因為同一時間,風靈兒和沈櫻已經出手。
她們從女武神身后擊出,一個拳風咆哮,一個劍如紅花。
她們出手極快,并且剛好處于女武神舊勁剛歇,新力未生的間隙,十分刁鉆。
兩女人雖然經常吵架,可吵架也吵出了足夠的默契。
兩人一左一右,近乎把女武神躲避的路線徹底封死。
唰,啪!
中了。
兩人眼神一凝,勢必要把這夾擊徹底進行下去。
可下一刻,不論是風靈兒的紅顏劍,亦或是沈櫻的拳頭都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肉眼可見的,女武神身上金色汁液變成了葉子形狀,卡住了劍和拳頭。
“千葉!”
“倒轉!”
嘩啦啦,那些金色的葉片流轉,宛若流動的龍鱗,有一種次序的美感。
風靈兒和沈櫻只感覺進入了一片旋轉的空間中,身體一下子不受控制。
兩人只感覺視線一個模糊,緊接著,就是咚的一聲。
兩個窈窕的身姿,狠狠撞在了一起。
胸對胸,腿對腿,肌肉震顫出漣漪波紋。
萬幸,兩人這般撞擊之下,受傷并不重,不止因為兩者皆是大胸,緩沖了撞擊,還因為撞擊的剎那,兩人之間出現了一層絲。
纏繞的九死蠶絲,化解了絕大部分撞擊力量,避免兩人撞得骨肉碎裂。
下一瞬,沈櫻的九死蠶絲往外一彈,扎入了黃金樹的樹干,一扯,想要帶著兩人離開這里。
因為兩人已很明顯的感受到,這空間古怪。
段云身體浮在女武神下方,衣袍被不知名的力量撕裂,處于即將倒懸的狀態。
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磁場!
和他電磁劍場類似的磁場!
眼看沈櫻要帶著風靈兒離開,女武神周身的氣流再次轉動,形成了葉子的形狀。
只見她雙手伸出,如抓雞般抓向了兩人。
她要在自己的“千葉倒轉”中,干掉這兩個女人。
結果這時,只聽見“唔!”的一聲,女武神身體猛然一抖。
一串漆黑的飛針鉆入了她大腿和屁股,帶起古怪的瘙癢。
在這女武神的“磁場”中,段云行動受限,于是他在關鍵時刻,施展出了仙鶴飛針!
仙鶴飛針足夠細和足夠快,于是穿透了這片“磁場”,進入了女武神身體。
女武神忍不住在襠部和屁股抓撓了兩下,趕緊運轉真氣,要把這些玩意兒逼出來。
主要是不逼出來,瘙癢難耐不說,還有一種不純之感。
她純潔的身體里,怎么能有別的男人的毛發!
只能說,綠刀老魔的純情刀意還在起效。
不得不說,段少俠犧牲不小,連胡須都全部飛了出去。
是的,如今女武神體內,不止有他身上的體毛,還有胡須和一串頭發。
女武神被這毛發困擾,沈櫻已帶著風靈兒往外飛去。
不得不說,風靈兒也是個小心眼的主兒,在離去的瞬間,仍舊沒忘記出劍。
唰的一聲,陰險的紅顏劍在女武神高聳的胸口斬出一條劍痕。
血水飛灑的瞬間,那些流淌的金色汁液已覆蓋住了傷口,避免外泄。
眼看女武神中招,段云身形一晃,已然來到了女武神的身后。
不過女武神已然察覺到了危險,周身的“千葉倒轉”氣場轉瞬在背后匯聚,要讓段云乾坤倒懸。
可是段云哪里能任由她發揮。
你有磁場,老子就沒有嗎?
“電磁劍場!”
“給老子轉動!”
之前段云對付女武神時,已消耗了大量春雷之力,他本想留著一些,畢竟春雷妙用不少,不止能形成電場,還能電療治病。
可這一刻,感受到了女武神的“磁場”,他哪還忍得住!
同樣的領域,本少俠怎能在一個女人之下!
電磁劍場沒有任何保留的鋪展開來,可能因為激起了斗志,這電磁劍場甚至比以往要更為生猛。
兩道氣場轉瞬撞在一起,段云的電磁劍場要更為靈動。
它找到了女武神磁場相對薄弱的位置,毫不猶豫且粗暴的鉆了進去,肆意發揮!
本來要讓段云倒懸的女武神受其影響,身體一下子倒轉。
她趕緊運勁調整身姿,可轉瞬就有雷電如觸手般把她手腳束縛。
只能說女武神既要逼出體毛,又要抵抗電磁劍場,有些顧此失彼。
或者說,本來心思陰險和擅長戰斗的她,本該早已權衡好利弊,先脫劍場,再謀其他,可是慕容兄弟的刀意影響了她。
她如今更想先讓自己變干凈,于是沒有放棄逼出體毛。
這個猶豫,讓她陷入了被動。
段云本來是在女武神后上方的位置,于是段云一下子從面對她的后腦勺,變成了面對其襠部。
管你頭部襠部,都給老子死!
滋滋滋!
段云右手一伸,劍場中的春雷頓時往手心匯聚,發出了千鳥齊鳴般的聲響。
下一瞬,手心雷電嘶鳴著,化作千只雷鳥,向倒懸的女武神襠部襲去!
癲婆,吃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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