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和華武依舊躺在那溫暖的小屋內休憩,而華武那個“可愛”的孩子,早已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去哪霍霍了。
這孩童自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魔星,走到哪里殘忍到哪里。
這劍宗她們姐妹能坐穩這個位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魔星。
這繼承了孔雀老魔天賦,剛出生沒多久就練段老魔魔功的小魔星,簡直是殘忍和恐怖的混合體。
之前有好幾個想“篡位”的人,沒要幾天就被分了尸,尸體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皆是這小魔星所為。
因為她小,速度又快,那要陰人是最為合適的。
這場和白襪教的聯合絞殺,效果不錯。
如今那脈玉女劍宗已被她們殺得只有一息尚存,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覆滅。
到時候她們即為玉女劍宗唯一正統,而“玉女們”將徹頭徹尾讓江湖感受痛苦,而不是走這“行俠仗義”的歪路。
是的,段老魔的路皆是邪路。
沒有人比她們陵水雙俠更懂大俠,段老魔自以為穿上了“大俠”的袈裟,就能真正成俠,實在是可笑。
想到曾經身為男子種藥吃藥姦藥的經歷,華文依舊有淡淡的傷感。
如今他們無論功夫深淺和擁有的江湖勢力已遠遠超過了當初,卻也失去了很多。
比如失去了性別,失去了貞操,妹妹華武還瘋瘋癲癲的。
即便孔雀老魔已死,可她還經常夢見被他折磨的經歷。
特別是他死后,她甚至忍不住傷感。
畢竟這是她第一個男人,雖然沒如妹妹般懷上他的骨肉,可她到底刻骨銘心。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華文也不得不承認,孔雀雖然是強了她,可她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男人的。
所以如今她和妹妹一樣成了寡婦,還沒有子嗣。
都怪段老魔!
如今她所遭遇的一切,身心遭受的所有痛苦,全是拜段老魔所賜!
如果沒有他,她們姐妹還在無憂無慮的種藥吃藥,即便出點意外被孔雀老魔姦了,那也不會成為寡婦。
都怪段老魔牙!
這也是她們姐妹要剿滅那脈玉女劍宗的原因。
她們見不得段老魔好,反正贊成段老魔的她們都要反對!
她們要讓江湖感受玉女的痛苦,這份痛苦的賬都要落到段老魔身上。
蒼天無眼,不收這十惡不赦的老魔性命,那她們姐妹就給江湖劃拉一個眼。
想到這里,華文一直竟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就是復仇的感覺牙!
于是她忍不住問道:“為何還沒有消息?”
那脈狗屎玉女劍宗只剩最后一點火了,不過因為一場雪崩還沒有全滅讓她有些煩躁。
將死的老鼠就愛蹦跶!
華文煩躁的除了要徹底滅掉俠氣玉女劍宗外,還要提防著白襪神教。
如今他們是合作關系,可保不齊會出點什么岔子,這江湖中的老銀幣多得是。
結果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報,報,打,打過來了。”
一名弟子撞開了門,一臉緊張道。
華文嚴厲呵斥道:“慌什么,誰打過來了。”
妹妹華武整理著裙擺,一臉陰魅道:“就是,有我們在,有什么可慌的。”
“一個,一個男人騎著一個少女打過來了。”
聽見這句話后,華文和華武都愣了一下。
這畫面有點不好想象。
一想到是男人,華文心神一凝,暗道:“男人打過來?難道是白襪教的人開始背刺了?”
照理說,這俠氣玉女劍宗還沒完全絞殺完,雙方還不是背刺的時候。
于是她不禁問道:“來者見面就打?可有報過名號?”
“那人自稱‘步驚云少俠’,說是來清理門戶的。”
“步驚云少俠”五個字一出現,特別是“少俠”兩個字一冒出,華文和華武呼吸都停止了。
狗屁的步驚云少俠,這名字一聽就是段老魔!
華文只感覺太陽穴直跳,連腿都有些軟了。
“那,那老魔,終究還是找上門了!”華文神情惶恐道。
不過她很快鎮定了下來,說道:“妹妹,你快帶著雀兒跑,這段老魔最喜歡殺人全家,孩子是無辜的!我先去擋住他!”
是的,那么小一個孩子,不過虐殺了幾百個人而已,可這段老魔心狠手辣,被他抓住了,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姐姐!”
華武淚水奔流道。
華文剛想去握住她的手,結果下一瞬,對方一個翻身倒立,竟一下子如地鼠般順著雪地鉆地跑了。
華武看著軟榻邊的那個洞,愣了一下。
不是,我才剛說,你真跑了啊!
華文剛想自己要不要也跟著鉆洞,結果只聽見轟轟轟幾聲炸響。
三四個弟子如炮彈般撞碎了門窗,飛了進來,有兩個腦袋卡在褲襠上,看起來跟個蹴鞠一樣。
華文扭頭,透過墻壁上被砸出的人形洞口一看,腿都軟了,差點一下跪在地上。
只見段云手提金色長劍,騎在一個絕美女子身上,正一路沖殺而來。
只見老魔過處,本來結成陣法的玉女們無不骨肉碎裂,慘叫倒地。
段云單手握著小音馬尾,越沖越快。
只能說馬是越騎越順,人也是一樣。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在戰場上,騎著赤兔馬沖鋒的大將,隨手就是無雙碾壓。
真他娘爽!
他覺得再繼續練下去,達到“人騎合一”也是時間問題。
華文發現退守的弟子正看著她這個宗主后,一咬牙,尖叫道:“姐妹們,結陣迎敵!”
玉女們捏起玉劍指,齊刷刷沖殺了過去。
她們沖殺時,手指射出玉劍指劍氣,白亮亮一片。
可是這種程度的玉劍指,段云怎會放在眼里。
螢火豈能和皓月生輝!
只見他雙手一張,一把將襲來的玉劍指劍氣抓住,反手投擲了出去。
沒有人比他更懂玉劍指!
噗噗噗!
血花炸裂,灑落在潔白的雪地上,沖殺而來的玉女們倒下了。
這時,段云已鎖定了那個人。
那個穿著湖藍色長裙的女人,一看就是這里的首領。
于是他一扯小音馬尾,小音轉瞬明白他的心意,加速狂奔而去。
先殺了白襪教,再殲這群雜碎,今日步驚云少俠就是要血染雪山!
就在段云騎人沖鋒,氣勢高漲的時候,只見那個領頭的女人咚的一聲跪倒在地,大叫道:“少俠饒命!”
“不是.”
段云見對方首領直接投降,忍不住愣了一下,扯了扯小音的馬尾,讓其減速。
別說是段云了,就是那些倒在血泊里的“玉女們”都是一臉蛋疼。
你要投降早說啊,讓我們沖個der啊!
老娘們的命不是命是吧?
對方雖然投降了,可段云依舊有些不爽。
他本以為對方能和郭天王一樣,能和他戰一場。
畢竟和郭天王的那一仗,打得他熱身完畢,正要發揮。
是的,和郭天王的那場對戰,強度其實和熱身差不多,微微出汗的程度。
不過那是段云第一次遇到那種魔音,所以那玩意兒造成的精神痛苦是真實存在的。
就好像你暴打熊孩子,可熊孩子中途發出的鬼叫依舊折磨人一樣。
更何況,郭天王的鬼叫更是他專門煉制的殺手锏。
段云本來打算拿這首領練手,也復制一下天王招式,給對手來一點“吶吶吶!”,看能不能把對方弄瘋。
結果對方未戰已降。
降了也得遭!
就在段云動用驚世智慧,看能否復制“吶吶吶!愛不完!”給對方一點精神打擊時,那湖藍色裙子女子流淚道:“段少俠,好久不見。”
段云眉頭微微挑起。
這時,他已騎著小音來到了華文的身前,如戰勝的將軍在騎馬查看自己的俘虜。
他越看這人越是面熟。
“你是.”
“我是華武啊,少俠。”
聽到這個名字后,段云從小音身上跳了下來。
他看著對方那張方臉,一時情緒復雜。
華文華武,陵水雙俠,他一直記得。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拿他們當朋友,認為他們是江湖中為數不多的大俠。
是的,和他們喝酒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江湖中和朋友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邁。
那是他為數不多有關江湖的美好記憶。
而當聽到有人造他們雌墮的黃謠時,他還很生氣。
可如今看來,都是真的。
雌墮是真的,這兩兄弟不是真大俠也是真的。
華文沒有辦法,只能看能否以舊情打動老魔,進而保命。
段云皺眉道:“那這么看來,這脈玉女劍宗是你們兄弟搞出來的狗屎嘍,你弟呢?”
華文緊張道:“我妹,不,我弟不在這里。少俠,這不是我們兄弟搞出來的,我們在這劍宗里都是空架子。”
說著,華文便“解釋”起來。
他的解釋是“玉劍真解”一傳播出去,一時響應者如云,玉女劍宗一下子便出現和形成了規模,且不再受他們控制。
段云也能理解,他的“玉劍真解”雖然被這兩兄弟練岔了,卻也算得上一門“神功”,肯定有不少人練。
這人數一旦擴張得太快,再加上魚龍混雜,確實不易掌控。
段云說道:“我問你一件事。”
“少俠請說!”華文恭敬道。
“你我都是熟人,還是叫我段云吧。”段云說道。
華文一聽,內心一喜。
這是有救啊。
“之前有一個女神捕帶著人進了山,你有沒見過?”段云問道。
華文本能的想要撒謊,可想到這可是段老魔,卻是不敢,趕緊說道:“之前是有一位清氣司女神捕和我們遇見了,可是我們沒敢下狠手。”
“哦?”
“江湖傳言,清氣司的女神捕都是你的星怒,我們真沒敢下狠手。而那女神捕身上暗器眾多,借著灑下的迷煙引,在一處山縫中逃掉了。”華文老實說道。
聽到這個答案后,段云雖然對這星怒黃謠感到離譜,卻也放心了些。
C罩杯逃掉了,沒出事。
她一直沒回去,是因為被冷瘴攔住了?
這時,段云又看向了華文,說道:“你說玉女劍宗不受你控制,那這些年你有沒有作惡?”
華文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沒,沒有。我當大俠的。”
段云審視著她,說道:“你不用解釋了,我自己來看看。”
“自己看看?”
“北冥神功!”
華文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段云手一伸,她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被吸了過去,湖藍色的長裙在地上拖下一道溝壑。
“啊!”
在段云的手掌下,華文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模糊。
緊接著,他猛然打了一個冷顫,帶著地上的雪花亂飛。
“我要當大俠!”
華文忽然顫抖著大叫的時候,段云已翻看了他部分記憶。
下一刻,華文嚇得臉都白了。
緣于段云正看著她,一臉痛心道:“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把你當大俠,可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我,段云,最討厭別人騙我!”
說著,他一手把華文拋起,一腳踢出。
砰的一聲,這一腳正中華文腹部,勢大力沉,于是他整個人如蹴鞠般飛了起來,直沖上天。
他不過查看了一小段記憶,發現這對兄弟,也就是如今這對姐妹,帶領著他們搞出的玉女劍宗弄出了太多禍事。
殺人,無緣無故殺人,還用各種酷刑虐殺。
特別是對真正行俠仗義的那脈玉女劍宗,可以說手段殘忍,趕盡殺絕!
這兩兄弟和自己喝酒談笑的豪邁樣子一下子就模糊了。
他之前明明記得很清楚的!
“艸!”
華文身體落下的時候,段云又是一腳踢出!
這一腳比剛才更狠更猛!
華文身體如火箭般沖天而起,腹部凹陷,溢出的勁力震斷了胸腔骨頭。
又是兩腳下去。
華文飛在空中,根本落不下地。
他血肉破碎,狂吐鮮血,于是在活著的人眼中,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煙火。
因為被踢得夠高,于是隔得很遠都看得見。
這時,華武已找到了自己女兒。
母女已抱在一起,魔嬰發出陣陣類似鳥叫的聲音,嘶啞道:“大娘!”
華武緊緊抱住了她,眼里布滿了惡毒,說道:“孩子,你要記住,是段老魔殺了你大娘!”
“他先殺你爹,再殺你大娘,罄竹難書,惡毒至極。我們這樣的良善,從生下來就被這樣的惡魔欺負!孩子,你一定要把功法練好,替大娘報仇啊!”
魔嬰看著飛在空中的大娘,眼中暴戾的氣息瘋狂膨脹。
“打死!打死!”
華武看著在空中破碎的姐姐,眼淚狂飆,抱著暴躁的女兒,一起倒立著飛速遁去。
在倒立奔跑的過程中,華武再次確定了一件事。
人在極度憤恨悲傷的時候,即便是倒立著,眼淚也會流下來。
段老魔,你辱殺良善,不得好死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