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騎著坐騎玉觀音之女,在崇山峻嶺間穿行。
不得不承認,此女體質超絕,嬌柔的身段背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在山林峭壁間如履平地,速度還不慢。
這種積雪山林地前行,小灰和大白比她恐怕都要差上一籌。
關鍵是還持久。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停過,比小灰那頭驢還耐用。
這個時候,少女喘著粗氣道:“這次,我真走不動了。”
段云挑眉道:“繼續,小音,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
說著,抬起手指,擊出一道風流指勁在對方身上。
玉觀音之女如被鞭子抽了一般,雙腿猛然夾緊,發出一聲悶哼,繼續走路。
每一次,段云就是這樣激發她的潛力。
可惜這一次,她走了十步終究搖搖欲墜,啪的一聲摔倒在雪地里。
段云落在雪地上,玉觀音之女看見他后,高聳的胸口起伏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說道:“我真的不行了,你隨便我,即便就地正法都行。”
看著對方筋疲力盡的樣子,段云忍不住感慨道:“看來你的極限就在這了。”
舌頭金津玉液穴被點,依舊能這般前行一天一夜,這其實已很不錯了。
即便是慕容兄弟這樣被點住穴道拿來騎,恐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段云看著她,說道:“那你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繼續趕路,作為一只坐騎,你是合格的,但既然是我的坐騎,那就應該打上我的印記。”
玉觀音之女一臉懵逼道:“什么印記?”
不得不說,她雖然從小在玉觀音培養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可到底入江湖不久,有的時候顯得很天真。
段云不語,俠火蓮綻放,啪的一聲落在了對方腳底板上。
“哼!”
玉觀音之女發出一聲痛呼,掙扎著看向了自己腳底板。
只見她潔白如玉的腳底上,赫然多了三朵細小蓮花。
真把她當作專屬牲口了。
想到被殺母仇人當專屬牲口對待,那種屈辱的感覺便直貫腦海。
不過都是暫時的。
等到妹妹到來,就是她反殺的時候!
冰天雪地里,段云和“小音”在樹下休息。
是的,作為段云的第三坐騎,繼小灰、大白之后,她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由于操勞過度,小音已開始打坐調息。
她打坐的時候,吐納法頗為特別,在段云的感知中,就像是在水中吐納一般。
這家伙是怎么找到他的,他當時為何沒找到他,段云目前還不清楚,因為對方的記憶是一片如夢魘般的場景。
由于要趕路,他也沒急著逼問。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段云打算再練練“七分歸元氣”,畢竟上次趕路只練了半截。
“七分!”
“歸元!”
“氣!”
隨著段云忽然出聲,四周的空氣陡然出現了變化。
一股磅礴且飄零的氣息化作煙柱拔地而起,樹枝上飄落下來的雪花轉瞬就回到了樹上。
“嗯哼!”
跟著沖天而起的,還有玉觀音之女的歸元氣。
小音根本沒弄懂什么狀況,她剛聽到段云發聲,以為他發癲了,結果一個暖流直沖腦海,爽得飛起,以至于她大腦一片空白。
這種空白的爽感中,她本能的伸出舌頭,翻起白眼。
在和段云的交流中,這種伸舌頭和翻白眼仿佛已成了她無法抗拒的本能。
在發動七分歸元氣的時候,段云也感覺沖得可怕,自己也無法動彈。
他總覺得自己正在操控一輛180邁的跑車,并且沒有剎車,還在加速!
很容易失控,卻也很刺激。
這一次,他看到了“小音”頭頂冒出的煙柱。
和女神捕姐妹花的紫色煙柱不同的是,這小音的煙柱是泛黃的。
這便是對方的歸元氣。
上一次,他已達到了這個層次,那繼續呢?
段云不禁腦補起了秘籍后半部的內容。
其實補不補都無所謂,秘籍只是指引,每個人情況都不相同,該怎么弄還是自己決定。
七分歸元氣要理解也很簡單,所謂七分,就是要把別人的歸元氣分了呀。
怎么分呢?
驚世智慧,啟動!
片刻之后,段云眼神放光,喃喃自語道:“不愧是我,我已理解了一切!”
剎那間,段云頭頂的歸元氣煙柱一個變幻,形成了一只大手形狀。
下一刻,大手一把抓住了小音的歸元氣煙柱。
頃刻煉化!
七分歸元氣,你的氣有七成是我的啦!
小音那淡黃色的煙柱一個扭曲變形,很快變得更淡更細,初始如一條狂蟒,到后面也就比小蛇差不了多少了。
要不是段云只要了七成,恐怕它能成蚯蚓大小。
這個過程,段云充分發揮了驚世智慧,七分歸元氣,一切都在于歸元氣具象化。
而小音歸元氣的變化,其實和雌墮大同小異。
開始正常尺寸,逐步變小,再至蚯蚓尺寸。
段云能察覺到,七分其實是一個黃金分界點,多一分歸元氣會反噬自己,少一分就不夠勁。
七分歸元氣結束,段云頭頂的煙柱消散,長長吐出一口氣。
另外一邊,小音睜開了眼睛,和女神捕一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疑惑道:“剛剛怎么了,為什么覺得好舒服。”
段云看了對方一陣兒,沒發現什么變化,于是疑惑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異樣?”
“異樣?”
小音依舊困惑。
她只是打坐,打著打著,忽然感覺很舒服,硬要說異樣的話,還真沒有。
不由自主的,她看向了腳底的三朵蓮花。
這段時間,她總忍不住看這個屈辱的記號,不看還不習慣。
兩盞茶的功夫,段云發現對方確實沒什么變化。
“沒變化?這七分歸元氣沒變化,難道是我沒練成?”段云忍不住暗自困惑道。
小音發現段云一直在看她,忍不住說道:“你想無端懲戒我隨便你,我不怕的。”
這時,林中有什么東西驚動了飛鳥。
十來只飛鳥從那頭飛了過來。
啪啪啪啪啪!
一連五聲,聲音清脆。
小音腦袋上被砸了五下鳥屎,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的狀態。
第二次鳥屎落頭上的瞬間,她已閃動著腦袋躲避了,結果不躲還好,一躲把剩下的三坨也接住了。
小音眨了眨美麗的眼睛,疑惑道:“不會吧,這么倒霉?”
看到對方頭頂全是鳥屎,趕緊用雪洗頭的樣子,段云忍不住笑了。
小音吐槽道:“你笑什么,說得你后面不摸一樣。”
段云反應過來。
對哦,我還要捏著頭發把控方向。
段云說道:“休息得差不多了,你我尿個尿,繼續趕路。”
小音頭還沒洗干凈,想要發飆,可看到段云又不太敢。
她生怕對方又給她幾手指,恐怕她當場就尿了。
段云讓她尿,她便很聽話的去了,段云也去了。
舒舒服服灑了一泡尿,看著尿把雪層消融,這感覺十分解壓。
只是在冰天雪地里,有點冷鳥。
在回去的路上,段云忽然踩到了一塊硬物。
這硬物一般是雪層下的石頭,可是這一次,透過鞋底,段云覺得有點異樣。
他抬起腳來一看,眼睛一亮。
金元寶!
誰把金元寶掉地上了!
“哎呦!”一聲,樹后傳來了小音的聲音。
段云走過去一看,只見這家伙褲子剛提一半,整個人已摔倒在地。
看見段云之后,小音趕緊提起了褲子,尷尬道:“這冰好滑。”
這個時候,段云忽然對七分歸元氣有點眉目了。
不是沒有變化,而是變化是玄學?
這玩意兒,能讓對方倒霉,自己添財是吧?
小音爬了起來,看向了他手掌,疑惑道:“你手拿個金元寶干嘛?”
段云眨了眨眼睛,說道:“剛撒完尿,撿到的。”
小音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運氣這么好?”
隨即,她又嘀咕道:“蒼天不公,為什么就我這么倒霉?”
這時,她背上椅架,半跪在地,示意段云上車。
段云點了點頭,坐了上去。
這七分歸元氣有點意思,還得繼續深入琢磨。
這有一個坐騎在身邊也是好,不止能騎,還能拿來當試功對象,要是能多幾個就好了。
雪山,木屋。
臨時搭建的木屋,卻并不簡陋,雕花的窗戶,雅致的木門還裝著貼花。
外面寒風陣陣,里面卻是溫暖如春。
如春的木屋里,也有兩個如春的女人。
華文和華武躺坐在軟榻上,在這嚴寒天氣里,桌上卻放著各式水果以及葡萄美酒。
恐怕宮里最受寵的貴妃,到了這種地界,也沒這般享受。
和只信奉段云的那脈玉女劍宗不同,那脈玉女劍宗從不講究排場,主打一個不是在行俠就在行俠的路上,不拘小節。
華文、華武這一脈玉女劍宗則不同,她們什么都想要,同時階級分明。
作為玉女劍宗的締造者,如今這脈玉女劍宗的掌權者,華文華武,也就是如今的華凌、華煙,她們有著和郭天王一樣的喜好,喜歡舒適和排場。
這是玉女劍宗的臉面!
想著玉女劍宗是由她們一手建立,她們本意是對段老魔的恨,如今卻出現了另一脈對老魔只有敬愛的劍宗,她們又怎能不恨,不想將其鏟除干凈。
是的,只有她們兩姐妹才能利用段老魔的名聲發展勢力,其他人也配?
我們才是段老魔首位雌墮者!
她們對老魔很恨,特別是被迫產下孔雀孽障魔嬰的妹妹華煙,對段老魔恨得咬牙切齒。
她認為她經受過的所有苦難,都是段老魔造成的。
同時她又很善妒,妒忌一切利用段老魔名聲的人。
在她的觀念里,她這么慘了,段老魔就該只受她利用才行。
即便是姐姐有什么逾矩之舉,她都會狠狠收拾。
這玉女劍宗勢力不小,這些年更是收斂了不少地盤和財富,其實覬覦兩姐妹位置的人不少。
畢竟這脈玉女劍宗內,心思不良的人不少。
憑什么都是雌墮,就你能坐那位置?
不過她們終究還是坐穩了這位置,不止是她們最先開始修煉《玉劍真解》,還因為妹妹華煙早就瘋了,這玉劍真解,越癲越強,這宗門好些人都被妹妹癲死了。
那些人死狀極慘,近乎被迫數月懷孕后再被折磨死的,這就是忤逆妹妹的代價。
這玉女劍宗,不止華煙越癲越強,她還有一個天賦更為可怕的女兒。
這女兒出生時就不詳,剛出生便能倒立行走,更能修煉段老魔的玉劍真解。
她可以說繼承了孔雀老魔的天賦,又繼承了母親的癲狂暴戾,三歲不到的年紀,已能折磨死一些宗門長老和高層。
關鍵是,她個頭小,又能如鳥一般飛行,說是這世間最難防備的刺客也不為過。
這也是華凌華煙能這般位于高位享受的原因。
這時,木屋的窗戶一掀,爬起來了一個女童。
這女童頭發是彩色的,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孔雀的羽毛。
她雖然長著人的五官,可鼻子因為太鉤了,給人一種鳥類的錯覺。
看見華凌華煙之后,女童不禁咯咯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叫道:“娘!”
“大娘!“
華煙對此欣喜無比,可姐姐華凌雖然表面歡喜,內心卻是害怕的。
她害怕這個妹妹生的孽種。
因為她是天生的魔種,總有一種會親不認,一不小心就會把熟睡的她撕碎咬死的錯覺。
華凌已然肯定,這世上最可怕的動物不是獅子老虎,吃人手指的人熊,而是一只鳥。
叫作孔雀的鳥。
孔雀老魔已死于段老魔的手,可是他的孽種卻將他的那份可怕繼承了下來。
不,遠比孔雀老魔還可怕。
這時,女童已跳進了華煙的懷里,撒起嬌來。
她冒出的聲音也不太像是人,而是鳥叫。
華凌聽不懂她說的什么,可聽得出來她很焦急。
這時,華煙拍著自己女兒的手,調笑道:“不要慌,要不了多久,你又可以大開殺戒了。”
“覆滅冒牌劍宗,娘得記你首功。”
“哇哇哇!”
一時間,女童叫得更歡喜了。
她好像還不太能說話,可眼中的暴戾卻與日俱增。
在華凌眼中,甚至比不少殺人魔頭的暴戾還要深。
這個孩子如果再成長下去,妹妹還能掌控嗎?
不過有一件事是對的,那就是信奉段老魔的那一脈,終究要斷了。
她和妹妹的觀點一致,段老魔只有她們能利用。
只有她們!
一時間,華凌眼中也出現了嫉妒和暴戾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