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功沉入這妖女的識海,開吸!
段云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只能說不愧為玉觀音的女兒,這真氣真不錯。
玉觀音的女兒因為舌頭的金津玉液穴被段云點中,身體感知本就十分敏銳,結果被這猛吸之下,身體的感覺一下子到了某種高峰,一時間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冷顫。
段云持續發動著功法,眉頭忍不住皺起。
這玉觀音之女的真氣是不錯,可是童年記憶卻不怎么美好。
在對方身上發功的時候,段云只覺得一直沉在一片暗沉的水域里,不見天日,壓抑沉悶,四周飄蕩著“姐姐,娘”之類的聲音,猶若鬼叫,仿佛做著一場漫長的夢魘。
一盞茶的功夫后,段云松手,眼神清澈。
美味的真氣吸得差不多了,這記憶又夠煩悶,于是他便放下了。
即便段云已松了手,可玉觀音之女依舊跪在那里,舌頭外露,眼睛翻白,渾身抽抽,一副被人欺負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
段云見狀,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他看著月色下的這個仇人之女,有了一個很俠氣的想法。
“我可以暫時不殺你。”段云說道。
女子依舊翻著白眼,流著口水,可聽見有命可活兒后,她不禁雙手摸索著,說道:“真的?”
段云點頭道:“我覺得你還有點用。”
“什么用?”女子勉強把舌頭收回,疑惑道。
“我正好缺一只坐騎。”段云一臉認真道。
女子翻白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正常,說道:“是我想的那種坐騎嗎?”
她以前即便在那黃玉中,也是看過娘把男人當坐騎的。
只是如今要反過來了。
“是的。”段云回答道。
一盞茶的功夫后,段云果然有了自己的坐騎。
他坐在一個木質的椅座上,玉觀音的女兒則背著椅座在前行。
期間,她本來波浪一般的長發已被段云弄成了雙馬尾的樣子,時不時可以捏住調整方向。
這椅座是死人堆里翻出來的。
這應該是白襪教里哪個人物的東西。
白襪教內,地位分明,只要到了一定的層次,比如張來之流,出行皆有坐騎。
這種坐騎不是牲口,而是人。
這種人往往是煉體的力士,長得高大威猛又渾身帶勁,即便穿山越嶺也輕而易舉。
這是任何牲畜都無法做到的。
可段云如今的坐騎,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年輕姑娘。
不得不說,這女不愧為玉觀音的女兒,頗有魅惑天姿,外貌清純中卻隱隱帶著一種勾人的欲望。
特別是她如今被段云當作牛馬使喚,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如果讓慕容兄弟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忍不住心疼。
這么漂亮的女人,就因為得罪了段老魔,竟被折騰成這樣,實在是太讓人心痛了。
美少女怎么能當坐騎?
美少女天下第一!
如果是他的話,最多狠下心把對方殺了,免得對方受這屈辱之苦。
這時,段云扯了扯女人的雙馬尾,說道:“走吧。”
是的,他沒有立刻殺這妖女,自然不會是心慈手軟,而是一個人趕路,著實有些無趣,走錯了路都沒處發脾氣。
總不能說是少俠自己走錯了路吧。
玉觀音之女頭發被扯,非但沒有露出屈辱的表情,反而說道:“你的手可以更重一點,我喜歡.”
啪的一聲。
她話還沒說完,已然挨了一耳光。
段云冷淡道:“不準你喜歡。”
玉觀音的大女兒咬了咬牙,繼續前行。
這人著實是魔鬼。
她還是低估了對方。
在她偷襲那一夾失敗之后,她已完全處于了劣勢。
果真不愧為能殺掉母親的仇人邪魔!
不過她會贏的!
她只要茍活下來,就會贏的!
因為她知道,二妹和三妹差不多也會陸續出玉了。
到時候她們姐妹聯手,定能將這老魔擊殺。
于是女子一邊輕哼著,一邊眼神堅定的背著段云繼續前行。
昔日殺母之仇,今夜胯下之辱,她定要其奉還!
“你哼個什么勁?”
段云聽見這聲音,忍不住吐槽道。
“我喜歡。”
說著,這女哼得更起勁了。
段云這一次倒沒怎么反駁,畢竟騎馬和騎烈馬是完全兩種體驗。
后者有意思點。
玉觀音之女哼著哼著,自己就停了下來。
緣于她聽見了段云均勻的呼吸聲。
“這廝睡著了?”
“騎著我睡著了?”
“他怎么敢啊!”
玉觀音之女忍不住動了些心思。
可是這心思轉瞬就消散了。
因為她不敢。
她不知道這老魔是不是釣魚,故意設套好狠狠懲戒她,甚至殺了她。
她雪白的牙齒咬著嘴唇,繼續屈辱的趕路。
二妹,你如果來的話,一定要準備充分呀!
雪山深處,雪水化作溪流,潺潺流過。
溪水旁有一頂圓頂帳篷,帳篷頂上掛著七彩布幔,布幔上又懸掛著金絲細穗,遠遠看去,這帳篷在雪地中如一片七彩祥云,很是惹眼。
郭天王出行,派頭一向很大。
即便在這冰天雪地里也是如此。
這派頭最多累死兩個手下,卻能換得他的派頭。
身為天王,他的臉就是神教的臉,他的派頭就是神教的派頭,所以很是值得。
一個女子手拿白玉酒壺走進了這帳篷里。
外面本來是冰天雪地,寒冷至極,可一進這帳篷卻是溫暖如春。
兩排渾身只穿著纖薄白襪的女子羅列兩側,服侍著正坐在柔軟毛毯上,把玩一個小麥色肌膚的女子。
這個男子個子不高,但你一眼看去,卻知道派頭很大。
這樣的人只能是郭天王。
白襪神教的中流砥柱,四大天王排第三的郭天王。
郭天王排名第三,其實是江湖中人的劃分。
其實白襪神教內部,四大天王各有擅長和受眾,排名根本不固定。
郭天王本來相對年輕,修煉了“戀不完大法”后,更是有沖勁。
他的勢頭一向不錯,自己估摸著要不了兩年,江湖中人至少會把他排進第二,甚至是四大天王之首。
可惜,他上升的勢頭卻忽然斷了。
都怪那作惡多端的段老魔!
他本來靠著那次人造洪災,不說能帶領白襪教入主渝州,至少也是渝州武林一霸。
可那段老魔不懂愛,一人帶著一群“玉女”,便把他處心積慮多年的人擊潰了。
那是白襪神教罕見的潰敗,以至于他在教內的名望不升反降。
想到段老魔的舉動,郭天王就氣不打一處來。
癲子,真他娘癲子。
老子放個洪水,最多就淹死十來個城,幾萬人而已,就能決定渝州武林局勢,而他就因為這點人的事,和他干到了底。
他還不是為了渝州武林出頭,因為他是云州的。
你一個云州的人,管渝州洪水滔天干什么?
這不是癲子是什么!
郭天王甚至覺得,段老魔是嫉妒他的容顏才故意這么做的。
因為四大天王里,他老郭是最英俊的。
同樣的,他也是江湖中出名的美男子,僅在教主方天欲之下。
而他知道,段老魔也是英俊男子。
江湖里,英俊男子之間總會暗暗較勁。
這段老魔就是嫉妒他,才假扮大俠,帶著玉女劍宗干碎了他的計劃,讓他吞下了苦果。
可誰能想到,段老魔還不夠,竟然讓玉女劍宗打到青州來了!
這一次青州之戰,比那渝州臨山城之戰還更為持久。
最可惡的是,玉女劍宗竟借著青州的那些低賤百姓,不斷補充人數。
要不是那些低賤百姓自愿雌墮變成玉女,他白襪教早就把這玉女劍宗殲滅了。
不過白襪護佑,就在郭天王認為只能取勝,不能全殲玉女劍宗時,又出現了一脈玉女劍宗,說是要和他們夾擊,取得正統。
這個時候的背刺,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也就是因為這次背刺,讓他看到了覆滅玉女劍宗的希望。
是的,就是完全信奉段老魔的那脈劍宗。
信奉段老魔就是他郭天王不共戴天的仇人,相反敢對著段老魔干的,就是他的朋友。
段老魔恐怕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搞出的玉女劍宗會成這般態勢。
不過一想到段老魔給自己弄出這么大麻煩,郭天王忍不住壓住身下的女人,發泄起了無名火。
那兩排穿白襪的女子,則輕柔叫道:“天王好厲害。”
“天王威武。”
在段云的印象中,這教中穿白襪的男女容貌一般,至少他印象中沒兩個出彩的。
可這是因為,他看到的大多是白襪教的底層。
白襪教內自然也有美女,至少這郭天王的帳篷內是美女如云。
同樣是穿白襪,即便同樣是女人,那給人的感官卻截然不同。
半盞茶功夫過后,郭天王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著座位上小麥色肌膚的女人說道:“你走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走了。
郭天王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深情且迷蒙,如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位小麥色膚色的女人其實是聯盟的玉女劍宗送來的。
同時,這人也是一名由功法雌墮成的玉女。
他如今連這難分男女的女人也上,甚至是愛上,這皆緣于他的“戀不完大法”。
他每隔數日就愛,愛上新的人,再忘掉,繼續愛,且不能重復。
別看他身邊美人環繞,卻是不能再愛了。
他要一直在愛新的人路上。
身邊缺女人時,他不止抓過渾身是病瘡的妓女來愛,最缺的時候,連村里老嫗都沒放過。
是的,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找到好女人的,也有條件艱苦的時候。
他任何時候都能下定心意去愛,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功法只能進,不能退。
只要功法不退步,只要繼續變強,愛上這什么難分雌雄的玉女,渾身病瘡的妓女和老嫗根本沒難度。
不過他說心里沒氣那是假的。
要不是段老魔,要不是這玉女劍宗,逼得他四處奔波,他又怎會出現缺女人的情況。
這冰天雪地里,能找到兩個老梆菜和難分雌雄的東西愛上,已很不容易了好嗎?
郭天王決定了,要抓緊時間結束這一切。
就讓這信奉段老魔的東西覆滅吧!
山洞,被雪覆蓋的山洞,卻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暖意。
山洞底部,一汪池水正冒著煙霧,里面放著三十來枚雞蛋。
池水畔,一百來號人圍池而坐。
“趙燕姐,這是最后的食物了,我們應該堅持不了太久。”
這時,一個少女開口道。
少女身后,一個英俊男子法相浮現。
如果你仔細去看,這男子的容貌和段云有幾分神似。
是的,這里就是俠氣玉女劍宗剩下的人。
她們最強盛的時候,足足有數千人,愿意加入他們反抗白襪神教的人絡繹不絕,今日被殺,明日又來,真的有生生不息之感。
可如今只剩下了這一百來號人,還一半傷殘。
少女身后的法相和段云有幾分神似,并不完全一致,皆是因為她沒見過段云本人,只能通過畫作和同門的描述觀想。
她最喜歡的是俠跡中描述,俠尊醫者仁心的樣子,于是她身后浮現的法相也是一副醫者仁心的樣子。
絲絲縷縷的晶瑩絲線從法相溢出,進入身旁少了一條腿和胳膊的同門身體,去膿止血。
是的,她心中的俠尊是醫者仁心,那她的法相也就有一些治愈之用。
可惜,她們真的要山窮水盡了。
要不是前天的一場雪崩,掩蓋了入口,她們恐怕早已被敵人找到,進而被滅。
她們應該是玉女劍宗內最后一批人了。
這里的食物已快耗盡,即便不耗盡,這里也應該躲不了太久了。
敵人有十分擅長追蹤的人物,這雪崩造成的庇護,堅持不了太久。
趙燕本名趙巖,本是渝州一座小城的農夫。
那一場白襪教的洪水,帶走了他一個兒子和不過五歲的小女兒。
他妻子早逝,這兩兒女本就是他的命。
在得知這是白襪教所為后,本已準備自殺的他找到了玉女劍宗,加入了其中。
他信奉得很虔誠,修煉得很辛苦,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此生僅有的報仇機會。
于是趙燕是這里進步最神速的,殺白襪教最狠的存在。
“就該到這了吧?”
趙燕暗自感慨道。
隨即,她看向了這個少女,說道:“我們應該很快就被找到,林妹你是這里最小,天賦也是最高的,到時候你就潛在那里。”
那里,是溫泉水的一處坑洞。
只能容納一人,卻很隱匿的坑洞。
她們的計劃是,敵人找到后,她們就殺出去,給這小師妹爭取到逃生的機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交待后事。
小師妹搖頭道:“趙師姐,大家一起出來的,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這時,趙燕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只要活著,以你的天賦,我們玉女劍宗的傳承就不會斷。我們玉女劍宗就是野火,只要一息尚存,也足以燎原!”
她們即便死了,可只要有一人在,信奉的俠尊在,這劍宗就不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