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神捕姐妹花真正切切的被段云請進了宅子,沒有被關進地窖,也沒有被老魔用厲害的手指狠狠懲戒后,兩下頭女神捕才知道段云暫時不會對她們怎么樣。
段云就像自詡的少俠一樣,不罰正義之士,只會狠狠懲處犯罪的妖女。
而她們剛好是清氣司內最正義的女神捕姐妹花,不在段少俠懲戒的范圍之內。
妹妹冷一夢坐在這看起來有些鬧鬼的院子里,吃著熊貓送來的果盤,對此還有點失望。
從正午到下午,不過兩三個時辰,已足夠段云對玉溪宗滅門。
可滅門之后的事還不少。
比如玉溪宗有不少不義之財要收繳,比如這大熱天的,任由那些尸體腐爛的話,恐造成瘟疫,所以玉珠的俠士們還有得忙。
慕容兄弟得趕著去和樊高搜刮財產、燒尸。
段少俠只管滅門,他這綠刀少俠要考慮的事可多了。
慕容兄弟本來對摸尸和燒尸這種事也挺有興趣的,可看到兩位神捕姐妹花來了之后,又有些糾結。
看戲的糾結。
這兩位漂亮女神捕陰魂不散,在這種地方都能和段老魔偶遇,那極有可能是段云同父異母的妹妹。
在他心中,沈櫻是段云的妹妹,這兩位女神捕自然也是。
段老魔一直不敢面對現實,不敢去求證,別看他如今一堆翅膀飛得歡,今后必定會遭受和他一樣的痛苦。
不,比他還甚!
他當初的痛苦是一浪一浪的,喜歡一個是妹妹,喜歡第二個也是妹妹,持續受折磨,而段老魔這廝和一堆妹妹曖昧,到時候肯定是四面八方的痛苦。
叫你如今冷顫打得歡,以后肯定拉清單。
這就是練刀的代價牙!
想到段老魔發現翅膀都會是親妹妹后,慕容兄弟忍不住興奮起來。
都是好兄弟,自然要吃一樣的苦。
他吃了這么多苦,差點自殺才迎來了寧清這個真愛,段老魔天賦比他還高一點點,那苦肯定要吃得更多才行。
你又不是玉帝,練武哪沒有代價的。
在去往紅塔山駐地的路上,慕容兄弟忽然一頓足。
緣于他看到了熟人。
那辣眼睛的鄰居李開,左邊是他的摯愛男妻龍兄,右邊是他的新婚妻子林音。
這左擁右抱已夠刺人眼的,而這時,這三人還被人堵住了。
一個有點男身女相的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手中是一柄刀。
彎刀。
看到這刀,慕容兄弟想到了圓月彎刀。
這彎刀自然不是圓月彎刀,卻有幾分圓月彎刀的神韻。
圓月彎刀出刀必定見血,不然就會反傷主人。
這眉心點著一顆朱砂痣的男子就提著這樣一柄刀,看起來銳利無比。
慕容兄弟沒有料到,在這清河城內,除了他和段老魔外,竟又出現了用刀高手。
如今這男子就持刀看著李開三人,忽然眼淚如不要錢般流下來。
“李開,前年臘月梅花樹前,你和我說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時候,我開心得幾夜睡不著,連婚約都悔掉了,你就是這般對待我的!”
看著這男人這般哭泣,就連只喜歡漂亮女人的慕容兄弟都感到了心疼。
這么漂亮一個男人,為何要遭受這樣的慘事。
這個時候,林音終于忍不住了,大叫道:“三堂哥,他對你說過這樣的話?原來你毀掉卓家大小姐的婚約,也是因為他?”
彎刀男子把眼淚一抹,說道:“閉嘴!不要叫我堂哥!我沒有你這個堂妹!都怪你勾引了他,不然他怎么會變心娶了你,不然我怎么會遭受如此痛苦。”
慕容兄弟眼睛睜得老大。
這是娶了林音,又同時勾搭了林音的表哥和堂哥?
好家伙,這李開不止男女不忌,還逮著一家親戚薅是吧?
李開你這賤人,有沒有考慮過林夫人的痛苦啊?
身為一個有女尊男卑思想缺陷的排名末尾的少俠,慕容兄弟本能的是替林夫人著想。
林夫人這聲凄慘的大叫,足以讓他動容。
這時,街道上已多了不少圍觀群眾。
他們沒有料到,這事本就夠狗血了,還能更狗血。
彎刀男子呵斥完堂妹,繼續用飽含熱淚的眼睛看著李開,說道:“為了你,我近兩月沒動過,想著把自己餓死就不會痛苦了。
可我,我還是忍不住想來見你!”
聽到這個,慕容兄弟眼睛都紅了。
這經歷和他何其相似,簡直感同身受,只不過時間短了點。
可就為了一個臭男人?
為了漂亮妹妹他還想得通,他也這么做了,可對方為了一個臭男人也這樣,慕容兄弟想不通。
于是他刀李開的心更重了。
“阿蘭,我也不想。可是當時我確實沒忍住,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李開一臉痛苦道。
此話一出,周圍不少男人臉色變得比他更痛苦,甚至有的已在吐唾沫。
“老子連女人手都沒牽過,怎么也和你犯一樣的錯了?”
其中火氣最大的就是街道上的純情男女。
這類人覺得沒練成武的男女就不配是人,和豬狗差不多,即便再好看,姦起來和豬也沒多大區別。
可他們眼光高,他們喜歡的練武有成的人眼光卻更高,即便他們極盡全力討好,卻不能染指其肌膚分毫。
有人傾家蕩產到死,也沒摸到過心中摯愛之人的手指。
于是在他們眼中,男女不忌的李開就該挨千刀。
彎刀男子情緒儼然很激動,提著刀說道:“如今見到你了,那我便可以死了!”
說著,他那殺人的彎刀一斜,竟向自己捅去。
本就容易傷已的彎刀捅進了自己身體,那簡直凌厲翻倍。
幾乎同一時間,李開也出手了。
在場的人,包括慕容兄弟這樣的高手都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而飛刀已在路上。
彎刀很快,又快又凌厲,可那飛刀卻更快。
鐺的一聲炸響,飛刀和彎刀相撞,彎刀男子一聲悶哼,那凌厲的彎刀已被震得脫手而出,而他也重重往地上倒去。
這個時候,李開身形如電,一摟,就把彎刀男子摟在了懷里。
“阿蘭,你何必如此!”李開一臉深情道。
“我愿意為了你而死,你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阿蘭流著淚道。
這時,林音趕了過來,抽泣道:“堂哥,你怎么真的要尋死啊。”
阿蘭腦袋一昂,說道:“我愿意,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林音一下子激動起來,說道:“我也愿意!”
這時,龍兄也來湊上來,說道:“誰不愿意!”
說著,四人已抱在一起痛哭起來,一時竟看起來和和睦睦的。
慕容兄弟捂住發疼的胸口,說道:“你他娘的贏了!”
見到這樣的關系都能大團圓結局,即便最愛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都感到震驚和大為不滿。
“不是哥們兒,說好的血流成河呢?”
“男人的尊嚴呢!”
“這世上還能不能好了!還能不能有純情了。不行,我受不了,我要去姦一下,調節一下心情。”
看完這出戲,慕容兄弟內心不適,決定趕緊去看點正事去調整一下心情。
路上,他忍不住暗想道:“難道這就是練飛刀的代價?”
當年李飛俠俠名赫赫,備受人遵從,可他的感情風評卻不怎么好,好像是娶了妻子,也愛上了自己的書童。
難道這飛刀和我慕容家的“十二重春雨”類似,練刀者會忍不住愛男又愛女?
慕容兄弟從那條街道走過時,李開忽然看向了他離開的方向,眼神凝重。
“你看什么?”彎刀客阿蘭問道。
“我覺得那人有點眼熟。”李開解釋道。
啪啪啪三聲!
李開一下子挨了三個心愛之人的耳光。
龍兄呵斥道:“你當我們看不出,你又看上別人了!”
“我,我沒有!”李開一臉心虛道。
這只能怪慕容兄弟太迷人。
自從被段云電療美容之后,他便對男人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他畢竟是曾經扭著屁股,就能吸引了小半城的男人,這對李開這種“渣男”吸引力自然是更大了。
這應該是慕容兄弟為數不多勝過段云的地方。
當初鄰居間寒暄,別看段云比慕容兄弟容貌氣質佳,可李開注意到的還是慕容兄弟。
而如今他不過只看到了慕容兄弟邁步扭臀的背影,也被吸引了。
不過挨了三人的耳光之后,他還是暫時冷靜了下來。
玉溪派在紅塔山駐地被滅的消息終究還是泄露了出來。
緣于駐地里忽然燃起了一團大火。
這尸體堆在一起都宛若一座小山了,燒起來自然半個城都能看到。
慕容兄弟和樊高找了些最值錢的事物,背了幾麻袋離開了。
只能說不管是玉溪宗還是紅塔山,靠著煙土長期斂財,單單是他們能找到的資產就太多了。
多得搬不完。
可這種賺大錢的宗門自有寶庫藏錢,這種寶庫自然隱秘無比,恐怕即便是二宗主林牧這種層次也無法輕易從中拿錢。
江湖中那種幾把鑰匙分散幾人,要一起才能打開的寶庫其實并不罕見。
沒辦法,這個江湖就是這樣,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不知多少江湖客往大火方向趕去。
跑得最快的是一群看起來頗為憔悴的人。
這些人全是吸紅塔山和玉溪的煙鬼,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味道,緣于慕容兄弟得到了段云的指示,要他把罪惡的煙土也一并燒了。
于是很快的,整個清河城都是紅塔山和玉溪的味道。
重傷的紅塔山長老紅明田躺在破床上,狠狠吸了一口,大叫道:“好!好!好!”
同時流下淚來。
他一直躺在后院,段云回來沒見他,他也不知道,可他聞到這煙味就知道,段少俠果然小心眼,把玉溪派毀了。
而他流淚,也是因為紅塔山也和這些燃燒的煙土一樣,也被燒得七七八八了。
宗主雖還在外面,可這一遭之后,恐也難重振紅塔山榮光了。
百年聲譽的老招牌,終究還是倒了呀。
不過想到自以為偷襲取勝的玉溪宗也跟著倒了,紅明田也忍不住心情暢快。
在這繚繞的煙霧中,玉溪宗二宗主林牧連著門下大部分弟子在紅塔山駐地被殺了干凈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剩下四大勢力耳中。
四大勢力得到消息后,很快面色蒼白如紙。
先有灰鷹幫先例在前,如今連他們五大勢力的玉溪派都不放過。
連他們五大勢力的面子都不給?
其中,性格最張狂的八神門門主劉阿八很快來到了一間地牢內。
地牢里,嗜血說書人渾身污穢,看起來只剩下了半口氣。
劉阿八指了指他,說道:“是他說段老魔來了,還殺了女武神?”
旁邊的長老點頭道:“就是這廝妖言惑眾,動亂人心。”
劉阿八一時陷入了沉思。
嗜血說書人看向了劉阿八,近乎燃盡自己,吐血道:“門主,我說的是實話。”
“真的!”
“親眼所見!”
隨即,他敏銳的發現劉阿八神色不對,大叫道:“你是不是已確定了?已見到段老魔了!”
這時,劉阿八對身旁的長老道:“灰鷹幫和玉溪宗的事,還真像是段老魔的手段。”
說書人吐血大叫道:“門主,段老魔被女武神重傷,大殘!這是屠魔最好的機會啊!”
聽到這個,劉阿八忽然癲狂大笑起來,說道:“還用你說?”
“在這清河城內,段老魔竟然敢對我們五大勢力出手!”
說著,他手插入頭發中,笑得更癲狂了。
旁邊的長老離他遠了點,生怕被他按在地上狂插,心驚膽顫道:“門主,你的意思是”
劉阿八笑得雙眼通紅,頭發搖擺,整個人宛若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看起來恐怖無比。
他用堅如鋼鐵的眼神看著自家長老,鏗鏘有力道:“還用說!給老子撤!”
“快撤!”
“連夜撤!”
“啊?”長老愣了一下,疑惑道。
可就是這發愣的片刻,門主劉阿八已“哈哈哈哈!”狂笑著一溜煙跑了出去,儼然是要以身作則,連夜跑路了。
長老不敢耽誤,大叫道:“撤!快撤!”
這一下,地牢里的守衛都跑了干凈,留下被吊在那里的嗜血說書人。
嗜血說書人看著空蕩蕩的地牢,一臉痛苦道:“不是,老魔大殘啊!”
“大殘啊!”
“你們是不是聽錯了啊!”
“啊?”
地牢里,只剩下了氣得七竅流血的他嘶吼,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