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批燙手貨價格較高,大火爐暫時只能拿出三成定金,剩下的將在明日補齊送來。
這可以說是大火爐拿出的最大誠意,也是對玉珠四俠最大的尊重。
拿到了整整五千兩的銀票之后,段云四人站在這繁華的望春城內,忽然很想花銀子。
這時的望春城也十分熱鬧,很適合花銀子。
可以說,望春城本來就是最適合花銀子的地方。
四人分了分銀票,準備開花。
畢竟大俠行俠仗義后,也該好好享受享受。
不過四個人并沒有分開,特別是風靈兒和沈櫻,一直和段云走在一起。
這一眼望去,弄得段云像是帶著嬌妻美妾逛街,后面跟著慕容兄弟一個跟班。
慕容兄弟對此有些惱火。
不過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于是慕容兄弟趕緊去了一間頗為豪華的成衣鋪,花大價錢買了一件華袍。
這是一件紫袍,上面金線銀線交織,繡成花朵,看起來頗為富貴。
于是慕容兄弟成功從“跟班”變成了“管家”。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求求你,讓我賭!”
“讓我賭!”
一個雙眼布滿了血絲的中年男子被兩個大漢扔了出來。
“我把妻子都當給你們了。”
“再讓我賭一把!”
“求求你們了!這一把鐵定能翻本。”
很顯然,這是只連老婆都輸了的賭狗。
左側的大漢冷笑道:“你也說了,你連婆娘都當了,還能當什么啊。”
右側大漢笑著道:“青草堂據說在收蛋,你如今連婆娘都沒了,可以去當了。”
“啊?蛋,蛋也要嗎?”
中年男子明顯有些猶豫,結果沒要多久,又有人被扔了出去。
這次是個女人,衣衫不整,死死盯著賭坊里面,惡狠狠道:“你們等著,等我去賣了再來!”
“誰要嫖!雙人成行,三人分攤便宜!”
這女人本來看段云英俊,想來找段云的,可是看到她身邊的沈櫻和風靈兒后,神色一變,就走了。
這女人雖有幾分姿色,可比風靈兒和沈櫻差遠了。
而她也沒找慕容兄弟,倒不是因為慕容兄弟長相一般,而是她急著用錢,很清楚管家在少爺身邊,是很少有機會嫖的。
她得抓緊時間。
這邊女人剛大叫著要去賣,那邊青樓又有一個糟老頭被請了出來。
老頭兒看著青樓里在大冬天里依舊穿得輕薄輕透的姑娘,望眼欲穿,最終惡狠狠道:“等老子搞到錢,再來收拾你們這些騷蹄子。”
說著,他就往街道一頭走去,看起來是去搞錢了。
從賭坊出來的中年漢子趕緊跟上,說道:“大爺,在哪兒能搞到銀子。”
“說誰大爺!老子今年才三十八,不比你老。搞錢,當然去賣蛋了,如今望春城缺的就是蛋。老子上一顆蛋換了五十三兩銀子,玩了兩夜,可爽了,這不還剩一顆。”
見這大爺只剩一顆蛋了都要去賣,中年賭狗也忍不住了,趕緊跟上。
人天生都有看熱鬧的基因,段云四人本來是想買買買的,結果陡然見到這一幕,就跟上去看熱鬧了。
路上,風靈兒忍不住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空氣有點香甜。”
慕容兄弟拼命嗅著,說道:“應該是姑娘們兒的胭脂味吧?”
沈櫻搖頭道:“不對,這香味讓人腦袋不清明。”
段云也反應過來,說道:“這香味很容易讓人亢奮,我本來不想賭和嫖的,結果”
風靈兒趕緊手指著他,說道:“你嫖可以,呸,你賭可以,但絕對不能嫖!嫖客不配當大俠,嫖客在玉珠山莊豬狗不如!”
慕容兄弟不禁吐槽道:“這下咒這么狠?”
“怎么,看來你想嫖,我回去和寧清說一說。”風靈兒回答道。
慕容兄弟瞬間一臉俠氣道:“我把話放這了,誰去嫖誰沒蛋!”
段云看著他,說道:“還是你狠。”
他們說著沒蛋比較狠,結果片刻之后,他們就看到了好些沒蛋的人。
因為青草堂就在前方。
青草堂是望春城內最大的藥鋪,據說要收不少稀奇古怪的藥引。
當初收人肋骨的也是他們。
而這個時候,青草堂外已排起了隊,都是賣蛋的。
只見鋪子外的牌子上寫著——“好蛋二十兩一顆,童叟無欺。”。
剛才那嫖狗見狀,忍不住吐槽道:“我上次來都是五十三兩的,怎么少了這么多?”
輪到他時,他也吐槽了一遍。
那收蛋的人一臉嫌棄,說道:“賣不賣?不賣滾蛋,你這種老幫菜的蛋,我們還嫌棄呢。”
那嫖狗一下子就軟了,說道:“賣!當然賣!您別覺得我老,其實我只有三十八。”
進去的人,很快襠部纏著繃帶出來了。
在段云的眼中,這些人出來時眼中都放著亢奮的精光。
賭狗拿著銀子繼續去賭了,喜歡吃的又去下館子了,最離譜的是那嫖狗,襠部纏著繃帶去青樓,青樓的老鴇讓他休息兩天,傷好了再來,他偏不,他就要去。
一個蛋都沒了,還掛著傷的人,對嫖這件事充滿了無法控制的欲望。
看到這一幕幕,段云甚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之前這望春城就很容易讓人產生花銀子的欲望,畢竟這里有各種各樣的享受,就是飯館的小二,也是笑得甜甜的美少女。
一切都像是勾人的窯子。
而如今,比之前更夸張了。
他站在賭坊門口,看著里面的大胸少女半開衣襟搖著骰子,都有一種手癢的感覺。
正如沈櫻所說,這空氣中彌漫的香味能讓人腦袋不清明,精神更亢奮。
段云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澳門,據說酒店里都會充氧,那就會讓人興奮睡不著,于是會忍不住去賭場賭兩把。
而和眼前的望春城相比,澳門那邊還是保守了。
這里的人賣蛋也要賭也要嫖,也要滿足欲望,這畫面著實驚悚。
這墨門著實邪門。
段云說出了自己的困惑,說道:“你們覺得,作為大俠,我們該不該殺這始作俑者全家。”
慕容兄弟一聽又要去滅門,還是這里的墨門,趕緊說道:“哥,你先歇一歇,你還有傷。我們這情況,也不適合樹敵太多。”
是的,這個時候,他不禁擔心起寧清來。
明玉宮那座大山,依舊壓在他心上。
他已在武林大會揚了名,照理說,要不了多久,明玉宮的人恐怕要找上門來了。
沈櫻也思索道:“我們四個在這里,雖然有些亢奮,卻也是好好的。”
“你看那幾個挑夫,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對。”
慕容兄弟趕緊附和道:“對,說到底,只要和我慕容少俠一樣品性高潔,沒有那種嫖和賭的心思,也就沒事。”
風靈兒思索道:“深陷在這里的,應該都是些本就難以控制自己的嫖狗賭狗,他們不在這里把一切敗個精光,遲早也會在其他地方敗光。”
段云沉思著,也覺得差不多一樣。
在他的感覺中,這條街的香味和各家店鋪的作風,很像某種催化劑,能把一切加速,甚至形成一個閉環。
在這里賭狗賭得更歡,嫖狗嫖得更喜,當你連婆娘都當了,它甚至還能讓你用蛋換銀子。
旁邊,兩個男子正走在路上。
一個男子手里提著菜,笑著道:“大哥,別看了,嫂子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另一個大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只是看看,過過眼癮,又不干。算了,還是聽你的趕緊回去吧,你嫂子那母老虎可兇得很。”
說著,兩個男人就快步離開了。
這無疑也佐證了慕容兄弟和風靈兒的說法,只要你不是難以控制自己的嫖狗和賭狗,也不會在這里把蛋都弄沒了。
這時,青樓那邊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客官,你可以暫時不來這里的。”一位青樓姑娘溫柔說道。
“可是,你們這地方邪門,我忍不住。”一個男子痛苦道。
“不來這里就好了,客官,你離開這條街半個時辰,就不會這么想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們做生意一向明碼標價,也沒強買強賣。”
“待我回家取錢,再來找你!”男子一臉糾結道。
“那你快來呀,不然等會兒我就是別的客人的了。”青樓姑娘笑著道。
“你一定等我!我把婆娘賣了就來找你!”男子一臉急切道。
“啊?你要賣老婆?客官,你冷靜一下,你只要去外面歇一歇,就冷靜了。”
“老子冷靜個卵!這婆娘老子賣定了!”
說著,男子就急匆匆的走了。
看到這一幕后,段云忽然覺得有些人本來就不值得同情。
四人離開那條街后,發現空氣也不再香甜,那種亢奮的感覺也消失了。
相較于好些江湖人的又姦又殺,沒事就滅人滿門的大惡,這地界還真如青樓姑娘所說的“一切自愿”和“沒有強買強賣。”。
段云一時也覺得麻煩,想了想,收起了小本本,說道:“確實不算什么大惡。”
他不喜歡剛才那條街,畢竟少俠和賭毒不共戴天。
可剛剛那條街上,更像是賭狗嫖狗和賭坊青樓的雙向奔赴。
是的,段云覺得那地方怪,就像有病。
整座望春城讓人產生不小的欲望是略顯病態的,而那條街病得更重。
可病還達不到無名少俠所認為惡的程度,于是望春城的墨門暫時沒有上段少俠的閻王簿。
見段云收起了冊子,慕容兄弟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樣混下去,真不知道是江湖危險,還是他危險。
他總有一種跟著段云當大俠,要成為江湖公敵的錯覺。
墨門墨樓,墨門長老張小鞋穿著一雙大紅鞋站在樓上,俯瞰著望春城的一切。
“蛋收得怎么樣了?”張小鞋問道。
“回長老,已有三百。”
“加大力度!這蛋還等著用呢!”
“長老,加大力度,需不需要直接派人去割。”那位手下說道。
張小鞋眉頭一挑,怒道:“直接去割?這和只知道又姦又殺的江湖莽夫有什么區別,老子生平最看不起這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東西!”
“你這種覺悟,自罰一顆蛋!”
那手下差點哭出聲來。
張小鞋不禁笑道:“少一顆蛋又不會怎么樣,還為墨門做了貢獻,老夫這都是為了你好,讓你長記性,你要記得感恩,知道嗎?”
“知道了。”手下一臉感恩道。
張小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說道:“你要知道,我墨門一向最看重創新,即便又姦又殺,也得像段老魔那樣,把男人雌墮成女人再又姦又殺,才算大道。”
“懂了嗎?”
說到這個,張小鞋不禁興奮起來,他其實也想嘗嘗被段老魔雌墮,以及雌墮后折磨的滋味,那定然是創新的感覺。
“多謝長老指點。”手下再次一臉感恩道。
段云四人采辦了一通,便打道回府了。
慕容兄弟歸心似箭。
因為他在這里不像個跟班,就像個管家,而只有到了玉珠山莊,見到了寧清,他才能更像被人愛慕的少俠。
“我先回去了!”
慕容兄弟嫌棄馬車行得慢,徑直先回了。
馬車行得再慢,終究還是快到了。
這時已是下午,陽光映照在變黃的草地上,就像是鋪了一地的黃金。
段云、沈櫻和風靈兒一時都覺得這畫面很美。
就連那一向陰森的墳山,在這陽光的映照下,就像是披上了一層金紗,很是美好。
每次回到玉珠山莊,每個人都有一種放松愜意的感覺。
這便是家的感覺。
慕容兄弟回到山莊,便馬不停蹄的往地下鉆。
因為他知道,寧清會在那里。
寧清答應過他,會在那里好好等他。
段云回到山莊后,和大白一個熊抱之后,也去了地窖。
地窖比他離開時更整潔和干凈,儼然是有人專門打掃過。
不是紫玉就是寧清。
看著自己地窖被打理得這般好,段云心情也不錯。
只是之前他坐在之前慕容兄弟挖出的泥洞前,一直沒有等到人出來。
他很清楚,慕容兄弟回來后,肯定是鉆洞找人去了。
可這時間會不會久了點?
難道出事了?
明玉宮的人不僅找到了寧清和紫玉,還在那邊設了陷阱,以至于慕容兄弟過去就中招了。
這時,風靈兒和沈櫻也下來了。
段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風靈兒和沈櫻的神色也濃重起來。
“你們小心,我去看看。”
說完,段云就鉆了進去。
慕容兄弟之前挖的洞很粗糙,可這一次,段云鉆進來,發現這洞很圓很光滑。
很顯然,這應該是寧清和紫玉后面又修葺了一番。
這地下的生活一定很無聊,于是她們便找了不少事做。
段云不禁對幾人更為擔心,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結果片刻之后,他看到了一個大屁股。
一個很大很翹的屁股杵在那里,在這洞中十分惹眼。
“紫玉?”
段云靠了過去,低聲說道。
紫玉轉過頭來,說道:“噓,你小聲一點。”
段云忍不住說道:“你在干嘛?”
紫玉小聲道:“當然是在偷聽。”
“偷聽?”
“我書中最悲情的人物是從慕容兄弟這里得來的靈感,越悲慘的角色,前面肯定擁有最甜蜜的感情,我正在這兩人身上找靈感呢。”紫玉說道。
段云知道沒事后,一下子放松下來,也來了偷聽的興致,忍不住問道:“那他們現在什么情況?”
紫玉貼著一只插入洞壁中的金屬感,說道:“寧清對慕容兄弟說了幾個‘呵呵’。”
“然后呢?”
紫玉繼續聆聽道:“寧清說她要去洗澡了,對了,她還問了你。”
“啊?”
段云有些懵逼。
這能成為甜蜜的靈感?
這時,紫玉忽然看向了他,說道:“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答應我的,我今晚就要!”
說著,她便從段云身邊擦過,要出去了。
段云疑惑道:“不聽了?”
“這兩人,呵呵.越聽越沒靈感。”
紫玉一臉嫌棄道。
說著,她回頭看了段云一眼,意味深長道:“我覺得晚點在你身上找靈感比較好。”
說著,她便出去了。
段云看著那細管,只覺得紫玉真是神經病,竟有偷聽這么變態的嗜好。
之后,他也把耳朵貼了上去。
聽了一陣兒后,他忍不住高聲大罵道:“慕容兄弟,殺趙綾的是我,露屁股扭屁股的是你,不是我!你他娘為了泡妞,亂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