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劍態
“靖安侯，久仰大名。”
誠王世子秦子羽穿了一身白色貂絨大衣，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光頭壯漢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走出王府大門。
李飛第一時間就注意這名壯漢。
穿著黑色的戰甲，氣勢兇悍，明顯的沙場萬人敵的氣焰！
這是一名武道大師，大概率是從北境回來的。
誠王還是很重視自己這個兒子，專門派了一位武道大師輔佐他，幫忙鎮守王府。
在藍凌城，若是沒有武道大師級的戰力，說話也確實很難硬氣起來。
“世子客氣。”
李飛平靜地看著走來的秦子羽。
秦子羽笑容不變，轉頭看了一眼雙腿被打斷的奚雨辰，瞇了瞇眼睛。
他在府上就聽說了‘奚雨辰雪中悟劍’的消息，本打算等奚雨辰回來后好好慶祝一番。
同為道基期巔峰戰力，奚雨辰比季修永更年輕，戰力更高，潛力也更大。
所以秦子羽對這個客卿是非常重視的，說不定幾年后，王府就能有第二位武道大師坐鎮了。
結果現在奚雨辰的雙腿都被打斷。
而且秦子羽聽來報信的人說，李飛只用了一招就擊敗了奚雨辰，將其重創！
哪怕是現在風云總榜排名第二的寧川，秦子羽都覺得對方沒辦法一招就擊敗又有所突破的奚雨辰。
“他的戰力已經恢復了？”
秦子羽回頭重新看向李飛，心中暗自猜測。
與此同時，朝王府大門駛來的幾輛汽車已經停車，幾名穿著官服的官員急匆匆地下車，朝這邊趕來。
“下官止戈閣緝查司司長宋俊，見過靖安侯，見過世子殿下。”
一名眼睛很小，臉有些長的中年官員來到李飛和秦子羽面前，主動行禮道。
當初在天壇刺殺皇帝的那名止戈閣座官衛弘文就是止戈閣緝查司司長，現在由宋俊接任這個職位。
止戈閣緝查司司長負責處理藍凌城內的武者違法亂紀之事，是一個很不好把握平衡的職位。
就比如此時此刻，宋俊就非常不愿意摻和進來，但偏偏這事兒他必須得來。
他是15級官員，第四等座官的頂點。
從職位上來說，他和李飛這個藍巡特使平級，比秦子羽這個只在軍機處掛了一個閑職的誠王世子高出不止一級。
但他在兩人面前卻自稱下官，姿態放得很低。
無論是靖安侯還是誠王世子，也確實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宋大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出傷朝廷座官，按律該當如何？”
李飛沒有廢話，指著躺在擔架上的奚雨辰問道。
宋俊一雙眼睛瞇得幾乎看不見，他先看了一眼雙腿斷掉的奚雨辰，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此人打傷了哪位大人？”
“打傷了我。”
一旁的呂文星說道。
“原來是呂大人。”
宋俊仔細打量了一番呂文星，拱手道。
兩人同在止戈閣任職，互相是認識的。
“不知呂大人因何緣故被此人打傷？”
宋俊問道。
“我開車開得好好的，他突然出手將我的車劈成兩截。”
呂文星指著一地的汽車零件，“我上前找他理論，他竟對我出手，將我擊傷。幸好靖安侯剛好路過，及時出手制止此人行兇，否則最后被打斷腿說不定就是我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秦子羽笑而不語，沒有急著開口反駁。
宋俊點點頭，讓一旁的下屬將呂文星說的話記錄下來。
然后他才看向擔架上的奚雨辰，語氣同樣很客氣：
“奚先生，你又是為何要對這位呂大人出手呢？”
奚雨辰此時已經從李飛帶給他的震撼與痛苦中勉強恢復過來，死死地盯著呂文星：
“是他先開車朝我撞過來，我只是出手自保而已。”
“自保？自保你完全可以躲開，但你卻出手劈開我的車。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可能人都已經死了！你這不是自保，是謀殺未遂！”
呂文星大聲喊道，將事情說得更加嚴重。
奚雨辰咬牙，他出手的那一劍是有分寸的，哪怕呂文星不躲閃，也不會受什么傷。
但從道理上來說，他最好的應對方式確實應該是躲開，而不是直接出手斬車。
只是有些道理得分人，也得分時間和地點。
他奚雨辰今天剛剛有所突破，達到新的人生巔峰，又是在誠王府的大門外。
當著王府的人，你讓他躲開？
況且還是呂文星主動挑釁在先，他若是躲了，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還有誠王府的臉面！
所以哪怕再來一次，奚雨辰也肯定不會選擇躲開。
只是這些話沒辦法直接說出來。
“呂大人，你為何要開車撞他呢？”
宋俊又轉頭詢問呂文星。
呂文星搖頭：“我可沒有故意撞他，只是汽車突然出了故障，剎不住車了。再說了，我若真想害他，會蠢到開車去撞？都不如我自己出手。”
話說到這里，宋俊已經基本弄清楚現場情況了。
他笑著看向李飛和秦子羽：
“侯爺，世子殿下，此事二位有什么看法？”
李飛面無表情：“本侯沒什么看法，按大藍朝的律法，該如何就如何。”
秦子羽聞言也笑道：“本世子也是這么想的，宋大人按律法辦事就是。”
宋俊：“.”
這么冷的天氣，他的額頭卻有汗水冒出來。
如果事事都能按照律法來辦，他這個緝查司司長不知要輕松多少倍！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宋俊小心翼翼地說道：
“呂大人的汽車失控，沖撞行人在先，無論如何都要擔責。但奚先生出手劈開呂大人的汽車，反應也確實過激了一些。依我看，不如就讓奚先生賠償呂大人一輛汽車的錢，如何？”
他絲毫沒有提及傷人的事，只想大事化小。
擔架上的奚雨辰聞言十分悲憤。
是他先被車撞，又被打斷了雙腿，結果最后還要讓他賠錢？！
從來都是仗著誠王府的勢去欺壓他人，奚雨辰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我這雙腿怎么算？！”
奚雨辰忍不住厲聲道。
他指著呂文星：“我根本沒有出手傷他，不信可以讓人驗傷，看看他身上的傷是不是我造成的！”
“咳咳。”
一旁的秦子羽突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奚雨辰。
他看了一眼宋俊，宋俊心領神會，立刻道：
“靖安侯救人心切，倉促之間下手重了些，也是情有可原，我想誠王府應該愿意給出一份諒解書的。”
李飛若是出手將一名道基期修為的江湖散修重傷，那傷了就傷了，但奚雨辰畢竟是誠王府客卿，不是沒有背景的人。
若真是按律判決，重傷他人致殘，李飛至少也會有牢獄之災。
但宋俊當然也不可能讓李飛去蹲監獄，所以十分圓滑地說誠王府會給出諒解書。
這樣在面子上，李飛給了誠王府一個臺階。
在里子上，李飛重傷奚雨辰，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兩邊都照顧到了。
奚雨辰咬牙，覺得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看向秦子羽，秦子羽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眼神，正打算開口，李飛的聲音響起了。
“他諒解本侯？”
李飛的語氣變冷：
“宋大人，幾個月之前，此人重傷了一位朝廷座官，當時的判決也是你給的吧？現在此人再次出傷朝廷座官，如此藐視朝廷法度與威嚴。你不嚴懲此人，還反過來讓他諒解本侯。”
“這么說，是本侯做錯了？”
宋俊冷汗直流，說不出話來。
秦子羽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李飛！”
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直站在秦子羽身后的光頭壯漢向前一步，用兇戾的目光看向李飛：
“今天這檔子事到底是什么情況，大家心知肚明。你若是想仗勢欺人，那你就選錯了對象！誠王府還不是你能欺辱的！”
他跟隨秦子羽一起出來，就是來鎮場子的。
在他看來，秦子羽已經處處忍讓，主動退了一步，但李飛還不依不饒。
這就是完全不給誠王府面子了！
于是他站了出來。
他叫湯戰，跟隨誠王在戰場上磨礪了十幾年，最終突破境界，成為武道大師，然后被誠王派回藍凌城輔佐世子。
十幾年的沙場廝殺，讓他養出了滔天的兇焰與殺氣，此時突然發怒，恐怖的殺氣籠罩長街，讓在場眾人都為之驚懼！
唯有李飛絲毫不受影響，和湯戰對視，笑了：
“仗勢欺人？”
他也上前一步，鋒銳的氣勢如同一把利劍，強行撕開湯戰的滔天殺氣：
“本侯欺人，不需要仗勢，仗的是‘力’！”
話音落下，腳下的白雪瞬間融化，水泥地面裂開一道縫隙，一直蔓延到湯戰腳下。
湯戰露出猙獰的笑容，雙拳重重地錘打在一起：
“好！老子縱橫此生，依仗的也是‘力’！就讓我看看，你的‘力’夠不夠讓你依仗？”
他知道李飛殺死了一名雙神通的武道大師，而他只有一個神通。
但他這種從戰場上殺出來的武者只信奉實戰，若是對手紙面戰力更高，戰績更好就要認輸，那還打什么仗？
大家全都紙上談兵就好了。
戰場上以弱勝強，絕地逢生的戰例多了去了。
他湯戰此生擊敗過不知多少理論上比自己更強的對手！
所以就算李飛的戰力已經完全恢復，他也不覺得自己一定會輸。
眼看兩人要交手，呂文星果斷后退。
宋俊見狀也非常識趣地帶著下屬后退。
神仙打架，他這個緝查司司長沒必要管，也管不了。
秦子羽臉色陰沉地帶著奚雨辰等人退回了王府的大門內。
長街之上，只剩下李飛和湯戰兩人。
一片在湯戰頭頂飛舞的雪花突然之間四分五裂。
雪花本就脆弱至極，稍微受力就會徹底散掉，但現在這朵雪花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切割成幾瓣！
越來越多的雪花被切開，無形的力量迅速朝四周擴散。
空中的雪花，地上的積雪，甚至是這片天地！
如果說剛才奚雨辰那一劍是借天地之力形成一座飛雪的世界，那么此刻湯戰就是用神通之力在割裂整座天地！
神通——切割。
無論是最堅硬的金剛石，還是強大的護體勁力，超凡能力，切割神通都能將其割裂。
這門神通在湯戰手中用出，甚至隱隱有些要將空間都切割開來的意味！
雪地上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痕，天上的雪花也在一片片碎掉，恐怖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朝李飛籠罩而來。
李飛身上穿著的神衣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這件金縷玉麟甲在天水之墓中被嚴重損壞，之后經過小半年的時間，通過金脈玉身不斷‘吞食’金剛石和玉翡翠，已經重新修補了回來。
但這件七級神衣也擋不住湯戰的切割神通！
忽然之間，李飛爆發出鋒銳至極的氣息。
擔架上的奚雨辰猛地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飛。
又來了，和剛才一模一樣，李飛在他眼中變成了一把絕世寶劍！
但仔細一看，李飛依然是李飛，形態上沒有任何改變，只是給人一種強烈的錯覺——
他本身就是一把絕世之劍！
湯戰瞇了瞇眼睛，只見李飛體表透出一層淡淡的金光，整個人除了透出一股鋒銳，還給人一種金剛不壞的感覺。
切割神通觸碰到李飛體表那層金光，發出金屬劇烈摩擦的刺耳聲音。
這層金光之上多出一道道白痕，正在遭受恐怖的傷害。
但切割神通終究被擋了下來！
“嗯？”
湯戰一臉詫異。
不用神通竟然能擋下他的切割，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李飛神色平靜。
煉成飛劍之體后，他的體魄大幅度增強，組成混元天金的四種植入體，自身強度也大幅度增強，承受力已經超出了三品植入體的界限。
如此一來，天水魂骨帶給它們的壓力就沒那么大了，再加上法武合一，術法的力量牽制住了一部分天水魂骨。
所以李飛終于可以正常動用自己的道基了。
現在他催動了混元金剛勁和‘金軀玉髓’，同時還融入了飛劍之體的力量。
這是獨屬于李飛的法武合一：
劍態·金軀玉髓！
勁力，氣血、皮肉、筋骨、內臟還有精神意識，整個人由內而外，渾然一體。
所有的力量完美結合在一起，讓李飛好似真的變成了一把飛劍，一把千錘百煉，無堅不摧的飛劍！
這種狀態下的防御力，比以前提升了何止一個檔次？
所以他擋下了切割神通。
噗——
李飛雙手用力，將手中的鬼斬刀插入地面。
這一戰，他不打算使用武器。
因為現在的他，本身就是最強的武器！
向前邁步，開始加速。
剛才那響徹天地的尖銳劍鳴聲再次爆開！
空間中那一道道無形的‘線’被切斷，李飛的速度越來越快！
植入體鋼甲有核心級超凡能力‘危險感知’。
植入體幽足有超凡能力‘神行’，可以借助地氣加快移動速度，在復雜地形下如履平地。
如同‘金軀玉髓’和飛劍之體相結合，這兩項超凡能力也完成了結合，再加上金剛印·諦聽和金剛印·大鵬這兩種武功的加持，形成了另外一種劍態：
劍態·天地無拘！
腳下的大地，流動的風、飛舞的雪花、切割的神通之力.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李飛的心中。
他能感知到所有細微的變化，并且幾乎本能地從中找到一道道‘縫隙’。
地氣，風，乃至空間之力，在此刻都變成了他的助力。
天地好似汪洋，他在其中順流而行，乘風破浪！
歘——
李飛瞬間掠過了幾十米的距離，沖破了切割神通的阻礙，來到湯戰面前。
他抬起右臂，筆直地轟出一拳。
說不清這到底是一拳，還是一劍，鋒銳至極的勁力蘊含著恐怖的力量，轟擊向湯戰。
湯戰不驚反喜，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他不閃不避，同樣抬起右拳和李飛對了一拳。
轟！！！
兩只拳頭重重地撞擊在一起，好似兩列高速行駛的火車相撞。
兩人對力量的掌控都近乎于完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點之上，沒有絲毫外泄。
所以這次碰撞并沒有造成巨大的戰斗余波，只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在秦子羽等人驚詫的目光中，湯戰向后退去，而李飛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劍態·金軀玉髓一成，血怒的上限大幅度提升，從56顆提升為122顆！
“哈哈哈哈——”
被擊退的湯戰大笑起來。
他的右拳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的白骨，好似被利器刺穿了一般！
“真是夠勁！”
話音落下，湯戰以更快的速度重新殺了回來，雙拳轟向李飛。
他全身籠罩著一層黑色的勁力，和李飛的混元金剛勁一樣，這層勁力也高度凝聚，壓縮，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他的道基是裂空戰體，是一種高級道基，激發出的核心級超凡能力只有四種，且都是增幅類的：
大幅度增強力量，速度、防御和耐力。
在道基構筑成功，破境成為武道大師后，湯戰‘戰體’大成，四種核心級超凡能力的增幅變得更強！
此刻，湯戰全力激發戰體。
他本就近兩米的身高變成了三米多，整個人龐大了一圈，和李飛‘金軀玉髓’練成之前的‘血魔態’差不多。
漆黑的裂殺無極勁被他進一步凝縮，和切割神通相結合，化作一道道黑色的‘繩索’，纏繞他全身。
湯戰和李飛發生第二次碰撞，這一次換成李飛被擊退。
李飛退出三十多米后，止住身體，然后再次以極快的速度重新沖回去。
在出拳之前，他施展了金剛印·龍象。
轟！！！
兩人又一次狠狠碰撞在一起。
湯戰再次被擊退！
他很快止步身形，又立刻反沖回去。
在戰場上千錘百煉出的技藝，化作了現在簡簡單單地對沖。
兩人就像是一黑一金兩把飛劍，在一次次針鋒相對，用最簡單粗暴地方式進行對撞！
碰撞的頻率越來越快，在秦子羽等人眼中，只看到兩道流光，一次次撕裂空氣，一次次撞在一起！
旁人早已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只能聽到連綿不絕的轟鳴聲。
雖然沒什么余波釋放出來，但那種駭人的威勢，卻讓人感覺像是有兩座巨山在一次次高速對撞！
每一次對撞，兩人都將自己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之上，完美地釋放出去。
這樣的戰斗方式是湯戰最喜歡，也最熟悉的。
戰場之上的殺戮，就是要將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殺死敵人。
和幽明相比，他的手段沒有那么豐富多變，但卻十分高效。
他有如意層次的道勁，勁力連綿不絕，招式圓轉如意，不需要換氣。
而李飛需要一次次施展金剛印·龍象才能在正面交鋒中壓過他，在高頻率的碰撞中難免出現‘空擋’。
如此一來，反而是湯戰占據上風，切割神通也在不斷損傷李飛的劍體。
而且無論李飛的戰力多么驚人，境界終究只是道基期，沒法從外界直接吸納天地之氣補充力量。
這種情況下，續戰能力肯定是遠不如武道大師的。
所以湯戰相信能站到最后的一定是自己！
在兩人碰撞了幾十個回合后，李飛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就是你依仗的力量？”
湯戰眉毛一揚，正要開口，就見朝自己沖來的李飛體型也龐大了一圈。
淡金色的拳頭再次撕裂空氣，朝他轟擊而來。
湯戰心中突然生出危機感，他立刻將更多的切割神通集中在自己的右拳之上，拳頭被黑色的‘繩索’纏滿。
下一瞬，一黑一金兩只拳頭再次碰撞在一起。
隨后黑色的‘繩索’被撕裂，難以想象的磅礴巨力涌來，勢如破竹地洞穿湯戰的勁力，然后是表皮，血肉、筋骨！
這一刻，李飛的拳頭如同鋼鐵，而湯戰拳頭變成了軟泥，被轟然打爆，然后一路沿著手腕不斷向上炸開！
轟——
湯戰痛呼一聲，向后倒飛出去。
他的右臂從手部一直到肘部，徹底消失不見！
劍態·金軀玉髓的極限是122顆血怒之力。
疊加上‘血魔態’，變成244顆血怒之力。
最后再使用金剛印·龍象，爆發出的是488顆血怒之力！
這是比當初天水之墓中還要強出一倍的恐怖力量，而且因為飛劍之體的特殊屬性，這股力量高度集中，更加鋒銳！
只一招，李飛就廢掉了湯戰的一只手。
再敗一名武道大師！
“你依仗的力量，不過如此。”
李飛看著斷手的湯戰，一字一句：
“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