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前所未有
楚天遙死了。
雖然楚天遙的身體早已被穿甲彈射穿，眼看著活不成了，但林輕還是等到了秩序等級變化之后，這才解除了戰法。
這種純粹防御的狀態一旦發動，雖然確實能夠讓同層次都有些無可奈何，但消耗也是真的大。
還好他預支的原版朝陽練法已經修煉到了最極致，體內儲存的神秘能量數量也夠多，現在也就消耗了兩三成而已。
“呼。”
林輕恢復正常后，這才松開了楚天遙已經破爛的尸體。
一臺臺黃蜂般的無人機懸停在他附近的半空中。
“終于死了…”
林輕看著楚天遙的尸體，心中有些感慨。
不僅僅是一等功，關鍵也算是幫表姐報了仇。
而且，還沒有暴露出他真正的實力。
如果他爆發全力的話，一對一也能幾招殺掉楚天遙，但這樣就太離譜了。
現在這種取巧的方法，既能解決敵人，還能隱藏實力。
剛剛好。
順利的話，一等功很快就能到手了。
“到時候就可以學原版《自在身》，還有那三種覺醒法了…”
想到這一點，林輕心中不由得生出強烈的期待。
只要掌握了原版《自在身》，精英培訓合同上的要求，他就滿足了，也可以享受基因優化的福利待遇了！
“林隊。”
不遠處一個巡查司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楚天遙死了？”
“死透了。”林輕看了一眼楚天遙的尸體，身體損壞成這樣，也無法確定楚天遙是不是光明會的成員了。
那小小的太陽形刺青，可能也已經被毀掉了。
“林隊，您太厲害了。”那巡查司忍不住驚嘆一聲，“這可是楚天遙啊。”
周圍的一眾巡查也都目光灼灼地看著林輕，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無法掩蓋的震撼、佩服、崇敬。
沒辦法。
從青湖島監獄逃出來的s級通緝犯楚天遙，兇名赫赫，如雷貫耳，絕對是巡查界許多巡查談之色變的可怕罪犯。
巡查官都被當眾襲殺，還有一位也被打成重傷，可見其兇殘程度。
但兇名傳開的當天，就被這位年輕的巡查官解決了？
“運氣而已。”
林輕微微搖頭，說道：“通知市局吧。”
“是！”那巡查司立刻精神抖擻地敬了一個禮。
忽然間——
“小輕？”
一個透著不敢相信的女聲，忽然從身后響起。
林輕微微一怔，轉頭看去，發現赫然是表姐陳亞楠，她怔怔地站在醫院門口，正難以置信地看著地面上的楚天遙尸體。
此時她原本空蕩蕩的病號服右褲腿下，卻像是從來都沒有缺失過一般，還能看到一只略顯纖細的腳掌，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樣，支撐著她的身體。
“姐你怎么出來了？”林輕忍不住看向她的右腿，“手術剛成功你就出來了？”
陳亞楠深吸一口氣，說道：“醫生說讓我下地走一走，適應一下。”
她步伐飛快地走了過來，看著地面上的楚天遙尸體，忍不住問道：“這是楚天遙吧？”
“姐你不是親眼見過嗎？”林輕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她的右腿。
“就是因為親眼見過，我才不敢相信。”
陳亞楠深吸一口氣，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林輕，忍不住問道：“真是你解決的？”
林輕笑了：“不行啊？”
“你這小子是不是外星人變的？”陳亞楠忍不住說道：“前幾個月我還說讓你別想著給我報仇，我這都還沒出院呢，你就把楚天遙干掉了？”
“你不懂天才。”林輕故意搖搖頭。
陳亞楠卻是不說話了，就這么默默地看著他，眼圈忽然紅了。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受了重傷住院的那天，自己這個弟弟看上去好像變得冷靜了許多，但第二天卻突然選擇要走巡查這條路，不聲不響地就轉正了。
明明他一向都只是在混日子，甚至早就練成了四六版練法，也藏著掖著，從沒想過轉正。
可就在那天，他一下就變了。
現在她完全確定了，自己這個弟弟真的是懷著幫她報仇的心思，才進了巡查。
至于危機感什么的，一聽就知道是他的借口，有她這個巡查官姐姐在，哪有那么多危機？
“小輕。”
陳亞楠忽然踮起腳抱住了林輕，眼淚一下就止不住了。
“姐，這么多人看著呢。”林輕無奈道。
“感動一下還不行嗎？”陳亞楠抹了抹眼淚，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這才松開他。
林輕也不知該說什么。
雖然他不太適應這種感動的溫情戲碼，感覺有些別扭，但也覺得這樣還不錯。
“你的腿真沒事了？”林輕問道。
“何止，我感覺比以前的狀態還要好得多呢。”
陳亞楠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才說道：“今天給我做手術的那位醫生，她也說我對這機械義肢的適應能力非常強，這么多年以來，她都從來沒見過我這種情況呢。”
“哦？”林輕好奇道：“實力還能發揮多少？”
陳亞楠笑了，說道：“我現在比以前還強，這機械義肢的動力上限比我催動戰法的力量還要大，你要感受一下嗎？”
說話間，她踢掉拖鞋，提起右腿活動了一下腳踝，還靈活地扭動白皙小巧的腳趾。
“這么靈活？”
林輕愕然，不由得蹲下來，拽起陳亞楠的病號服褲腿看了看，發現她的腳踝和小腿，看上去也像是真正的肢體一樣。
他忍不住問道：“姐你這腿不是機械義肢嗎？怎么看著跟真的一樣？”
“是不是很漂亮？又白又長又細。”
陳亞楠笑吟吟地說道：“仿生材料，人造皮膚，內部骨架還是機械，但我確實感覺和真的沒區別，甚至操控起來更簡單。”
林輕試著用指尖戳了戳，發現觸感確實和真的沒有區別，甚至還有一絲溫熱感。
“難怪這么貴。”林輕感嘆道：“不過接上的這條腿，比你自己的腿還漂亮，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陳亞楠本來就腿長且直，但再漂亮的腿也比不上人工制造的那么完美。
“沒事，還能調整的。”
陳亞楠說著忽然嘿了一聲，笑瞇瞇地把這條腿移到他的面前，“想摸就摸吧，姐開心，讓你摸個痛快。”
“…你變態。”林輕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切。”
“不過，你這腿會有反應嗎？”林輕問道。
“醫生說該有的都有，擬真度很高。”陳亞楠說道：“只是不會流血而已。”
林輕恍然。
“林隊。”
這時，一個巡查員快步走了過來，敬禮后當即報告：“警戒線那邊發現了上城區的徐秋巡查官，跟她的助理兩人都昏迷不醒。”
“昏迷？”林輕微微一怔。
徐秋可是巡查長層次的實力，與楚天遙實力接近，居然昏迷不醒？
“傷勢重嗎？”林輕問道。
“暫時沒發現外傷，生命體征也正常，就是昏迷。”那巡查員說道。
林輕嗯了一聲，說道：“正好在醫院，把徐隊長和她助理都送到病房檢查一下。”
待市局總隊那邊來接手，運走了楚天遙的尸體之后，林輕這才跟著表姐回病房。
病房門沒關，林輕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病房內傳來一個腔調溫和而優雅的女人聲音傳來。
“…所以還請二位多考慮考慮，像陳小姐這種適應度這么高的案例，在我司也是第一次出現，如果能多合作的話，我想這對我們雙方都是利好的選擇。”
病房里，除了表哥和舅媽之外，還有一個穿著實驗服白大褂，金發碧眼的女人，正在以一口流利的中文跟兩人輕聲說著。
“陳小姐回來了。”金發女人微笑道：“怎么樣？”
“安娜小姐。”陳亞楠贊嘆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完美得多。”
安娜笑了笑，說道：“主要是因為陳小姐你適應能力強，這不光是神經元接駁率高的原因了。”
她又看向林輕，微笑道：“這位就是林輕隊長吧？說起來，我司也應該感謝林隊長。”
林輕問道：“為什么？”
“要不是林隊長，我司也沒法遇到像陳小姐這種超高適應度的特殊案例。”安娜輕聲道。
“超高適應度？”林輕看著安娜。
安娜輕輕頷首，解釋道：“泓君系列的機械義肢雖然很完美，但也太過復雜，連接人體神經之后，人體適應期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根據我司近年來的樣本數據來看，大多數人都需要三到五天時間，才能真正適應，變得像自身肢體一樣。”
她忍不住看了陳亞楠一眼，“但陳小姐才做完手術，就已經完美適應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林輕恍然。
正常人需要術后三五天才能適應，而表姐才做完手術，就完美適應了，確實挺快。
“陳小姐這一案例，我已經上傳匯報給公司了。”
安娜誠懇道：“可以確定陳小姐對這類機械的適應能力很強，這方面也是我司發展追求的大類，所以我司希望能和陳小姐達成更多合作。”
陳亞楠想了下，說道：“讓我考慮考慮吧。”
“那是自然。”安娜笑了，“我司也需要討論一個合適的合同方案，再與陳小姐細說。”
她站起身來，說道：“那就不打擾各位了，有事隨時發信息給我。”
待安娜走后，林輕不由得問道：“她是給你做手術的人？”
“對。”
陳亞楠點點頭，“黎明集團負責機械義體這 方面的人員，她好像是住在都市圈呢。”
林輕訝然。
在都市圈上班或者上學，以及居住在都市圈，那是兩碼事。
前者說明是都市圈需要的精英人才。
后者則是說明至少是已經成了都市圈的一份子，才能獲得都市圈的居住證。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行的，至少都市圈外的錢不行。
“合作…”
林輕沉吟著說道：“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合作方法，姐你還是考慮清楚吧。”
表哥陳睿哲則是說道：“如果條件豐厚，也沒什么損害的話，也可以答應，說不定黎明集團愿意給出一份都市圈的長期簽證甚至通行證呢？”
說著，他微微搖頭，忍不住感嘆道：“都市圈的簽證難度可是高得離譜，我之前想去濱海都市圈報名學習，成績和資歷都到了，但簽證怎么都沒法通過。”
林輕也聽說過，都市圈簽證通過的難度極高。
尤其是公職人員，世界政府和都市圈共同嚴審的情況下，簽證就更難通過了。
不過，都市圈有著遠超地球的科技、發展、經濟、知識、資源、機遇…居住的安全度、舒適度等等也不是都市圈之外能夠比的。
每一晚，那化作不夜城的都市圈都散發出無盡光輝，成了所有人向往期盼的世界。
如果可以去的話，恐怕也沒多人會拒絕。
“我再看看吧。”
陳亞楠微微搖頭，說道：“黎明集團這種都市圈的大公司，估計也不怎么看得上我，就算要我配合實驗什么的，估計也是在都市圈外。”
她笑了笑，“我可是巡查官，公職人員想通過簽證的難度太高了，黎明集團也得守都市圈的規矩吧？”
林輕若有所思地說道：“辭職應該就還好。”
“那也會有記錄的。”陳亞楠搖頭道：“一樣有影響，反正我是不指望了。”
“在都市圈外待著也不錯。”
舅媽忍不住說道：“平淡過日子不也挺好嗎？”
陳睿哲無奈地轉過頭去。
“想去看看嘛。”陳亞楠無奈道：“可惜都市圈沒有旅游簽證，不然我真想去見識一下。”
林輕倒是忽然想起，在戰法密室之中，那個沙啞聲音說過的話。
聽上去，哪怕去了都市圈，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似的。
“姐你什么時候復職？”林輕問道。
“過幾天職評，你肯定是隊長正職。”陳亞楠隨意道：“我給你當副隊長就行。”
林輕搖搖頭，說道：“我沒興趣，而且我很快就…”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林輕走過去開了門，發現門外是市局總隊的一名巡查司。
“林隊。”
那巡查司當即敬禮報告：“徐秋巡查官已經清醒過來了。”
“哦？”林輕正好想問問她是怎么昏迷的。
“另外。”
那巡查司說道：“市局下發了指令，總部來的巡查使和三位高級巡查長將會在10點45分抵達臨安市國際機場，命令臨安市巡查官全體集合。”
“巡查使和三位高級巡查長要到了？”林輕頷首道：“好，我去找徐隊長，正好跟她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