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過了五點鐘,首爾的天便已經徹底黑了,若是從南山向市區的方向俯瞰,可以看到整個城市已經變成了一片星海。
盡管在盧大總統當政的這些年里,韓國的經濟增速迅速放緩,但在這個即將過去的2007年里,韓國的人均gdp依舊超過了2萬美元,正在朝著發達國家的行列迅速邁進,在整個東亞,甚至是整個亞洲地區,韓國的相對經濟指標,也是排在前列的。
僅僅只是從首爾的夜景上看,人們似乎也能看到一派景氣的氣象。
慶元富豪住宅24棟,沒有開燈的二樓客廳內,隨著女人的一聲尖叫,一場男女間的斗爭正式宣告結束。
借著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昏黃燈光,可以看到沙發上兩道人影交疊在一塊,面朝下被壓在沙發上的女人,奮力向后揮舞著手臂,似乎想要在身上的男人臉上抓一把。
男人自然就是安如松了,而被他按在沙發上的女人,則正是閔賢秀。別說,經常健身的女人就是有力道,如果不是他的體格也足夠壯碩的話,還真控制不住這家伙。
不過,他這會渾身是汗,因為剛剛完成了一輪輸出的緣故,大招還處在cd狀態,因此,整個人虛弱無力,如果閔賢秀真的使出全力掙扎的話,說不準就能把他從沙發上掀下去。
可即便是這樣,閔賢秀還是趁著安如松不備,狠狠在他大腿內側掐了一把。他現在腿上寸縷未著,等于是被直接掐了一塊肉,整個人頓時慘叫一聲,一下便從閔賢秀的身上跳了起來。
“嘶!”彎著腿站在沙發邊上,安如松一邊使勁揉著腿上的肉,一邊有些惱火的說道,“你怎么還真掐啊?!”
閔賢秀撐著沙發坐起來,她整了整身上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睡衣,狠狠瞪了安如松一眼,說道:“不光真掐,我還要報警呢!堂堂ngn公司的會長,各方贊揚的環保活動家,竟然入室qj,看我不搞的你身敗名裂!”
安如松無奈搖頭,大感這女人神經病,玩個角色扮演還真入戲了。
低頭看看大腿上被掐的地方,這會都有些青紫了,他又狠狠瞪了女人一眼,這才回到沙發前坐下,伸手抓過身側茶幾上的一包香煙。
“真疼啦?”閔賢秀從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一邊在身上擦拭著,一邊湊過來看安如松腿上的傷,嘴里還嘀咕著說道,“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啊。”
安如松見她要伸手過來摸,急忙把她的開,說道:“行啦,趕緊去把禮物拿出來,都五點多了,一會兒我該遲到了。”
閔賢秀吃吃一笑,又伸手在他腿間抓了一把,這才起身朝著不遠處的書房走去。
趁著她離開的工夫,安如松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美美的吸了一口,接著開始猜測閔賢秀會給他準備什么樣的禮物。
過了約莫十幾秒鐘的樣子,隨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拎著兩個紅色精明禮品盒的閔賢秀走了回來,她走到安如松面前,將禮品盒子放在茶幾上,說道:“你趕緊去洗個澡,我再給你準備一身西裝。”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安如松好奇的將禮品盒拿過來,朝里面看了看,赫然發現里面裝的竟然是幾個長條狀的紅色盒子,盒子上有一些日文,還有兩個英文單詞“madameshinnco”。
“這是什么?”安如松蹙蹙眉,提高嗓門問道。
“可麗餅,”閔賢秀的聲音從衣帽間的方向傳過來,“大阪河內郡的特產可麗餅。”
零食?
安如松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正想著再說些什么,卻突然想到李民薄的身份背景,是啊,這家伙是在日本大阪出生的,貌似童年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在那邊渡過的,而這份禮物.
貌似還挺合適的。
安如松也不知道今晚受邀的人有誰,甚至都不知道李民薄本人會不會出席,在這種情況下,他帶伴手禮就不能太出格,至少禮物不能太昂貴,平平常常的東西最好了。
而這種屬于特產性的零食就挺不錯的,東西不貴,但很能表明心意,估計李民薄會喜歡的。當然,對方喜不喜歡其實也無所謂,關鍵是能不能體會到安如松的心意。
滿意的將禮品盒放回到茶幾上,又挪了挪位置,安如松左右端詳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說道:“我先洗個澡,一會兒你把衣服放到沙發上就好。”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再換上閔賢秀為他準備的襯衣、西裝,安如松趕在五點二十之前出了門,開車直奔漢南洞。如果說首爾的商界精英,聚會首選新羅酒店的話,那么政界名流們聚會的地方,一般就會選擇君悅酒店了。這家酒店位于漢南山南麓半山腰位置,是個絕佳的觀景地點。最重要的是,酒店的建筑風格非常大氣,從正門進入酒店大堂,整個大堂的挑高就有足足的二十米,那種恢弘的氣勢,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安如松驅車趕到酒店的時候,還有二十分鐘不到六點,他在酒店正門前的泊車平臺處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正準備拿出電話聯系白金俊的時候,就見一位之前就站在酒店門口的女人,快步朝著他走過來。
“請問是安如松會長嗎?”女人扎著很職業化的丸子頭,身上穿著黑色的中長款羽絨服,在走到安如松近前的時候,她先是鞠躬行禮,這才詢問道。
“對,我是安如松,”安如松給對方回了個禮,說道。
“你好,安會長,我是白室長的助手,”聽了安如松的回答,女人笑著說道,“白室長讓我在這兒迎接你,請你跟我來。”
“啊,謝謝,”安如松急忙向女人道謝,同時心里稍稍有些觸動。
他也知道,白金俊身邊的助手肯定有很多,凡是聽他命令,幫他做事的人,都可以算是他的助手。但不管怎么說,人家知道事先安排人在酒店門口迎接他,就已經很注重禮節了,更進一步說,就是很看重他安如松了。
試想同樣的事情放在南旭宇的身上,他都是怎么做的?他只會打電話告訴安如松一個地址,然后讓他自己找過去。
盡管南旭宇的做法也算不上錯,但站在安如松的角度,肯定是白金俊的做法讓他感覺更加的舒服。
跟在女人的身后,安如松進了酒店的大堂,然后乘坐電梯上樓,直接去往行政酒廊。
當安如松在女人的帶領下,走進白金俊包下的酒廊餐廳時,偌大的餐廳內已經有十幾個人在座了,而作為操辦人,白金俊也在場,他原本正坐在次席的位置上,與一個身穿黑西裝,面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說話,在看到安如松走進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向中年人告了罪,而后起身朝著安如松迎過來。
“哈哈,如松啊,你怎么才來?”一邊朝著安如松迎過來,白金俊一邊笑道,“我可要告訴你,今天的坐席不分主次,也不看職位身份,就按來的時間早晚,誰來的早,誰坐前面,誰來的晚,誰坐后面,你這家伙來的晚,只能坐到后面去了啊。”
說著話,他已經走到安如松的身邊。
“白室長提前可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啊,”安如松做出一臉委屈的表情,說道。
“哈哈,提前說了還有什么意思,”白金俊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哎,不要叫什么白室長,叫金俊叔,今晚在座的沒有外人,都是自己人,不要那些無聊的客套。”
“金俊叔,”安如松從善如流,順勢改口道。
“好,”挽住安如松的胳膊,白金俊一邊帶著他往長桌旁邊走,一邊說道,“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ngn公司的會長,安如松,安會長,過去這段時間里,清溪先生所關注的志愿者行動,就是由如松率先發起的,對此,清溪先生一直心存感激。今天上午的時候,他專門打電話叮囑我,務必要邀請如松過來參加這次的慶功會。”
說著,他已經將安如松帶到了長桌靠尾端的一個位置前,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到了座椅上。
看得出來,今晚的座次還真是按照客人到場的先后順序來安排的,因為安如松的前邊就沒有一個空位了。
安如松揣摩著,之所以這樣安排座位,是因為今晚受邀的人,多半都是剛剛投向李民薄陣營的人,這些人的職務或是身份,可能會有高低不同的差距,但在李民薄的眼里,他們都是“新人”,所以地位不分高低。
想想也是,在李民薄這樣的人眼里,一個人地位的高度,顯然要按照這人能為他帶來多少利益為標準的。一個國會議員,如果不是真心站在他那邊,不愿意真正支持他的話,那么對他來說,這名國會議員的價值,估計還不如家中的一個保姆呢。
人們都說李民薄是尊奉實用主義的人,這種評價看來是沒有錯的。
“來,如松啊,我也為你介紹一下咱們在座的這些朋友,”介紹完了安如松的情況,白金俊沒有離開,他依舊按著安如松的肩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