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嘉道,“這個“不平等”是你自己的認知,還是求助者的訴求?”
記者小芳搶著說道,“不管是我的認知,還是別人的訴求,我覺得用人單位給求職者面試機會是應該的。”
崔長嘉道,“收簡歷的用途是,在收到簡歷之后,我們就要根據簡歷進行篩選,對方是否符合我們的條件。”
記者小芳認真嚴肅的說道,“既然收了那么多簡歷,就該對每份簡歷負責到底,而不是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別人!”
崔長嘉聽到這里臉色徹底冰冷,“我們只招幾十個人,卻收了上千份簡歷,不可能讓每個人都過來面試的,哪個企業都不會做得到。沒有收到面試通知的人很多,沒有被錄取的也很多,如果每一個都需要我們負責,那我們的工作很難正常開展。”
小記者咄咄逼人,“說到底,你們就是不想給求助者機會。”
崔長嘉很不耐煩,“用什么樣的人,由用人單位有權利自己的衡量,其他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崔長嘉這話說的夠明白了吧,小記者卻還不依不饒,“你們做不到,那是你們工作能力不行!”
崔長嘉都氣笑了,“你在來采訪我之前,應該先去好好了解一下求助者,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去找你們欄目組來幫忙的。一個高學歷人員,沒有拿到面試機會,竟然打電話到電視臺求幫助,以這個人的眼界和處理事情的方式,我深感慶幸自己因為“重視人才”拒絕了他的簡歷!今天的采訪到此為止,我的時間不該為這種事情浪費!”
記者小芳被崔長嘉的一席話說的一陣青一陣白,但是她又不甘心,堅持道,“你這個回應求助者是不會滿意的。”
“那我們怎么做他會滿意?”
“你應該主動聯系求助者,給他誠懇地解釋并表達歉意。”
歉意?
崔長嘉看著記者笑了,諷刺道,“我覺得像你們這種公開公正的欄目,需要有個能明辨是非的記者來勝任,而不該由一個帶著濃重的個人色彩的人來主持。”
若不是罵人不雅觀,崔長嘉就直接罵她“傻B”了!
崔長嘉說完對扛著攝像機的大哥道,“你別關攝像機,等會錄的這些東西,拿回去給你們臺里的領導好好看看啊。”
小記者牛氣的很,“拿回去給臺里的領導看我也不怕,我這是在正常開展工作。”
崔長嘉怒了,“正常開展工作?打電話的人叫陳周是吧,你和他什么關系?是同學還是同鄉,還是對他有意思?你這個記者是正式的還是實習的?”
小記者被崔長嘉嗆的說不出話來。
崔長嘉不再客氣,“借著自己是個記者,打著幫助人的名義,就敢為所欲為?你拿自己當王法,還是覺得自己拿個話筒,帶個記者證就天下無敵,所有人都該怕你?你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該怎么做人,我不介意教教你!”
記者小芳直接被崔長嘉氣哭了,“我拿話筒、帶記者證,是為了傳遞真相的。你要是沒問題,干嘛怕我采訪?陳周作為求職者,有權被解釋,只是在幫他爭取應有的知情權,你卻百般刁難!”
崔長嘉盯著她,冷笑一聲,“你果然和陳周認識,先是程玉娟在報紙上寫文章,又有你追著我采訪,他有什么魅力讓你們前赴后繼的為他出頭?”
小記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卻依舊嘴硬,“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這是正確的工作流程!”
崔長嘉看看手表,對她道,“你不要在這哭哭啼啼跟我欺負你們似的,我朋友對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比較了解,讓他跟你們回臺里一趟,去找你們臺長聊聊,聊不通我們就法庭見,報社寫文章的那個程玉娟,還有你這個幫幫忙欄目的小芳,我一個也不放過!”
她干工作這么多年還沒見過有人因為投簡歷沒被通知面試,如此奇葩的,真是可笑!
供應商都要來了,若是看到有電視臺的人在這里,還以為怎么樣了,趁早讓他們滾蛋。
葛豪上前道,“記者同志,我跟你們去臺里,臺里辨不清咱們就去檢察院,不能你們記者說什么就是什么。崔總,您先去忙吧,我跟他們走一趟。”
崔長嘉點點頭,“辛苦你了葛總。”
“嗐,這有什么好辛苦的,我活了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奇葩。”
一說要回臺里,記者小芳又明顯是膽怯了,崔長嘉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轉身走了,姑娘年齡小,可以不懂事,但是不能顛倒黑白!
崔長嘉是一定得讓葛豪去趟電視臺,如果這件事情掰扯不清楚,他們之后也沒必要合作了。
另外,崔長嘉也很想知道,那個陳周,到底是單純的想為自己爭口氣,還是想挑個軟柿子捏一捏泄憤呢,又或者是有人在后面指使?
崔長嘉回了辦公室之后,站在二樓辦公室的窗戶前面往外看了一會,葛豪是跟著州城電視臺的車走了,沒過一會供應商就來了。他們剛好錯開,葛豪他們若是晚走一會怕是就碰到了。
和供應商聊的差不多的時候,崔長嘉接到了葛豪的電話。
但是她和葛豪說了句在忙,等就把電話給掛了。她和供應商簽完合同之后,才給葛豪回過去。
“葛總,事情怎么樣了?”
葛豪嘆了口氣,無奈道,道,“長嘉姐,我還沒進電視臺。我收到報社陳社長的電話了,他竟然知道我要去市電視臺的事。他讓我給他個面子,說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反正后續也有合作,他想辦法給我們弄點優惠。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這事你說怎么辦咱們就怎么辦。”
崔長嘉不動聲色,“葛總,新聞這一方面我不懂,你覺得怎么處理好就怎么辦,我只有一個訴求,我需要一個真相!”
她可以妥協,但是,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必須得弄清楚,不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算計一回,就算被判死刑,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