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崔長嘉做為表姐妹之間的“疙瘩”,兩個人的話題又多了起來。
蔣芳涵新找的工作,是給超市供應洗化用品的,平時供應商會送很多洗化的小樣或者有包裝破損的,她給陳如雪弄了滿滿一大箱子,里面洗發水、沐浴液、肥皂、化妝品還有相關用的一些小物件要什么有什么。
陳如雪看著那滿滿一大箱子,不由得驚呼,“姐,這也太多了,這些一兩年估計都用不完哪,你還如自己找地方賣掉呢。”
“這些誰要,”蔣芳涵道,“你拿回去給同事分著用吧,我這邊有的是。”
“你去夜市擺個攤,便宜點賣唄。”
“賣個十塊八塊的頂什么用?”
“交個水費也是好的呀。”
“行了,你表姐是窮,卻也窮不到這份上。”
陳如雪笑道,“哪里說你窮了啊的,你給我買的那個裙子多少錢?”
“做快消品是挺累的,收入卻比之前要好,所以,你不用想著給我錢,給你買裙子的錢還是有的。”
陳如雪聽到蔣芳涵的收入比之前要好的時候,也松了口氣,任何時候了,只要手里有錢,比什么都強。
這一晚,陳如雪和蔣芳涵在一個床上睡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聊到什么時候,直到有一個人先睡著了,另一個人也睡去了。
一夜好睡,崔長嘉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洗漱完了去吃早飯,剛到辦公室,她竟然在走廊上看到了尚飛鵬。
尚飛鵬穿著工廠的工裝,藍色短袖配黑色西褲,頭發利利索索,跟從前一樣精神。
尚飛鵬個頭高,五官立體,比盧志云長得好看的多。
誰能想到就這么個精神小伙喝多了爬通信塔上要自殺呢?
尚飛鵬見到崔長嘉,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崔總,前天晚上給您添麻煩了,多虧了您把我弄下來。”
第二天他從派出所的關押室里醒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幸好還沒斷片,一回想,所有的事情都給想起來了。太TM的尷尬了,這簡直就是他一輩子的污點啊。
崔長嘉的表情比他更不自然,見鬼了,他今天怎么就來了呢?
崔長嘉道行深厚,可不會讓尚飛鵬看出來,“見過許總了嗎?”
“我來的時候給許總打電話了,他說讓我在家休息。我沒事了,情緒也都好了,可以上班了,就不請假了。之前的工作落的也挺多的,我想今天過來給您報個到,就去上班了。”
“你能行嗎?”崔長嘉問道,“你的個人感情已經影響工作了,接下來不會影響工作了吧,咱們工廠對待員工還算是寬容,但不是無底線的。”
尚飛鵬趕緊說道,“崔總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影響工作了。”
崔長嘉點點頭,“業務會議昨天已經全部結束了,今天是供應商的會議,許總今天應該不過來了,你聯系一下許總,看他怎么安排工作。”
崔長嘉沒有提尚飛鵬父親昨天來的事情,她還是把這個皮球踢許昌河吧。
尚飛鵬走了,崔長嘉回了辦公室接著就給許昌河打電話。
許昌河知道尚飛鵬已經去工廠了,驚訝道,“這小子挺快啊,這么快就去工廠了。”
“許哥,你得和他談談,”崔長嘉道,“或許他沒什么問題了,他父親可是個難纏的主,估計一會他要和你見面,這個問題你必須給他扯開了談。”
“我知道,他給我打電話了,估計要說上班的事情,我這就和他談。”
“好。”
掛了電話,崔長嘉琢磨了一下,拿了手機打給盧志云。
盧志云已經確定要駐外了。
“崔總!”
“盧志云,我問你,你和尚飛鵬說了他爸來工廠鬧的事 情了?”
“呵呵,”盧志云上來就傻笑,“崔總,您都知道了啊。”
“你胡鬧!”崔長嘉訓斥道,“你要知道,以昨天那種狀態,工廠要開除尚飛鵬,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這么一摻和,我們再開除他,就要付很大一筆賠償金!”
“崔總,您先別生氣,”盧志云并不害怕崔長嘉的訓斥,他又道,“之前我們在曹總那邊都沒有掙到過什么錢,來了咱們工廠各方面才穩定下來,我和老尚年齡都小了,找對象結婚都得用錢,我和老尚處的時間太久了,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就這么的被他爸給毀了啊。”
“你當好人了,你就沒想過他爸若是不罷休怎么辦?或者以后再有事,工廠怎么辦?”
“我都跟他說了,讓他處理好他爸的事情,尚飛鵬和我說了,他一定會處理好他父母的事情,崔總,您就給他這次機會吧。”
“盧志云,你這么讓我們都很為難,以后都安安穩穩的還好,一旦有事難受的是誰?”崔長嘉火氣很大,“你滿足你們的兄弟情誼了,你想過工廠沒有?我們是做企業的,不是開慈善機構的,不能什么事都能容忍!”
盧志云嚇得不敢吭聲了,他剛開始來這邊做業務的時候,也經歷過一次“被開除”的危機,但后來崔總給他機會了。
所以,他琢磨尚飛鵬這次的事情,崔總應該也能原諒,所以才趕緊的和尚飛鵬通了通氣,但他沒想到,他和尚飛鵬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啊!
正當他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時候,便聽崔長嘉在對面道,“這件事,倘若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你也不要怨恨工廠,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
“哎呀,崔總,您說這話就太嚴重,”盧志云趕緊說道,“我沒想的太多,就是想讓老尚留下來,但還是得看咱們工廠,崔總,給您添麻煩了,實在抱歉了。”
瞧瞧這孩子,多上道啊。
崔長嘉道,“我給你打電話的事情不要漏給任何人,尚飛鵬那里你也不要胡亂出主意了,你要記住,是誰給你發的工資。”
“是,崔總,這次我記住了。”
“行了,就這樣吧,掛了吧。”
盧志云掛了電話,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行,他又給尚飛鵬打了電話。
尚飛鵬離開工廠給許昌河打電話,剛被他訓斥了一頓,蔫的很。
“喂。”
盧志云聽著尚飛鵬的語氣,夾著眉頭道,“你這半死不活的樣,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