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一家樓上。
樓下的對話,清晰的傳入賀晨的耳中,讓他曬然一笑。
錢三一不清楚昱文哥變昱文叔的心思,所以雖然有些奇怪,卻并沒有猜到蔣昱文那些不能言說的心思。
但賀晨知道啊。
男人是最知道男人心思的。
更別說還牽扯到同一個裴音。
賀晨立刻從蔣昱文看起來冠冕堂皇的話中,察覺到他沒有說出來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賀晨稍微介入一下了。
他是不準備阻礙裴音尋找幸福和后半生依靠。
但那句經典的俗話怎么說來著:“別人都行,就你不行!”
而且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裴音如今眼里哪還有他蔣昱文!
所謂的青梅竹馬的發小,在顏值、身材、天賦、才情等等都完全無法比的情況下,根本不是優勢,反而成了很大的劣勢。
錢三一的爸爸,當年才是裴音真正的青梅竹馬。
沒聽蔣昱文說嘛。
小了十歲的他,之前一直跟在他們身后。
可青梅竹馬又怎么樣?
只是讓裴音痛苦孤獨的生活了十多年。
當年剛結婚那會也甜蜜過一段時間,可沒有像之后那樣矛盾不斷,搞成那樣難看。
所以蔣昱文現在就算甜言蜜語,大談從小就對她的仰慕,說要給她后半輩子的幸福,心中沒他的她,理性去思考,也會想到這一層,從而再添上一筆拒絕的理由。
賀晨不需要,也沒精力放在這種小事上,隨著時間越來越靠近他的生日,他有的忙了。
千呼萬喚,4月24日,中國航天日,也是賀晨即將一飛沖天的成年生日。
阮家。
在林妙妙的嚷嚷中,三人家聚在一起給賀晨過生日。
過程沒什么稀奇的。
就是過生日的那一套,但除了沒心沒肺的林妙妙,很多人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面。
特別是阮流箏,今晚的她,眼神銳利,左顧右盼,看誰都帶著一點審視和警惕的架勢。
這讓賀晨嘴角直抽抽。
她的心思已經徹底快不裝了。
連阮潞都快壓制不住了。
沒辦法!
她要是再聽媽媽的話,可別人卻不會和她講武德,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有約會作戰計劃。
不行!
必須嚴防死守!
最起碼也要防守到再過一個多月,她成年生日那一天!
她到時候要去發起總攻,在媽媽的協助下,一舉拿下賀晨!
至于賀晨透露出的‘不當小孩子,全都要’的心思,她不當回事!
那是賀晨不明白她的好,她的妙,她的呱呱叫!
等到他知道后,就會徹底忘掉那些妖艷賤貨,回歸家庭的。
所以在這之前,她不能讓那些妖艷賤貨們,提前拔得頭籌!
防守!
貼身防守!
而事實證明她根本沒有多想,賀晨的短信接二連三的響起,肯定是那些妖艷賤貨們,在發信號。
她恨不得把賀晨的手機一把搶過去,然后關機。
但她又不敢。
因為她知道賀晨肯定是不會答應她這么干的。
賀晨拿起手機,看到都是家庭生日過后之后的邀請,于是再次回復道:“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在得到確信后,他笑著回復:“你且等一等,我自有主張!”
這樣的短信回復,他已經回復了5次了。
都沒有給明確的答案。
而是學起了周公瑾。
他需要綜合考慮,將時間管理好了,在自己滿意的情況下,盡可能的滿足每一個人的愿望。
“我們打牌吧?”
阮流箏見賀晨露出那樣的笑容,預感不好,又不敢發火,只能想辦法拖住賀晨。
“好啊,好啊!”林妙妙拍手叫好。
阮流箏這一刻,無比慶幸有林妙妙在旁打輔助,否則單憑她很難拖住賀晨。
賀晨沒有拒絕,陪她們打了一會。
長夜漫漫,不急!
然而他想陪她們,林妙妙就接到了電話,接通后,她立刻起身:“抱歉了,小琪找我有事。”
“那今晚就散了吧。”賀晨也起身。
“不行!”阮流箏脫口而出,迎著眾人奇怪的目光,她焦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因為她知道鄧小琪這是故意調虎離山。
今晚的約會大作戰中,肯定也有鄧小琪!
可偏偏這根本說不出口。
當著大人們,這得多羞恥啊!
“我是說,她有什么大事啊,非要這時候找你,好不容易給賀晨過個生日,缺了你,多不好啊。”
“也是,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吧。”林妙妙也不想走,一聽這話,又給鄧小琪打了電話,甚至還邀請她一起過來。
但讓阮流箏氣抖冷的是,鄧小琪根本不來,只是讓林妙妙過去,擺明了包藏禍心,其心可誅啊!
只是事已至此,她再堅持,就不好說了,于是只能看著林妙妙歉意的離開了。
林妙妙一走,她爸媽也告辭了,錢三一和裴音自然也走了,只剩下阮潞和阮流箏。
“你要去哪里?去約會嗎?”
阮流箏看著賀晨回房換了衣服,一副要出去的樣子,頓時氣道。
“對啊!”賀晨笑著點頭,并不隱瞞。
開玩笑!
他都成年了,那自然要開始不一樣的日常了!
“你!”阮流箏見他這樣坦誠,氣的眼圈都紅了,求助的看向阮潞:“媽媽,你看他!”
“早點回來!”阮潞默然的看著賀晨,最后開口說出的卻并不是阮流箏想聽到的。
“我盡量!”賀晨笑著點頭答應,開門走了。
“媽,你怎么不阻止他?!”阮流箏悲憤的望著阮潞:“你知不知道他這一去,多少母老虎要撲上去的?”
“我知道。”阮潞平靜的望著她:“可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根本阻止不了他!”
“怎么可能!”阮流箏一震,隨后不愿意承認。
阮潞幽幽一嘆:“他成長的太快了啊…”
阮流箏啞口無言。
其實她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論感情關系,她一直說他不是她哥哥。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只是寄住了一年多,根本沒有領養關系。
論經濟關系,賀晨如今不僅將阮潞為他花的錢還了,還連本帶利的還了。
聽媽媽阮潞透露的只言片語,賀晨已經反過來帶阮家飛了,經濟關系上,她們反過來是占便宜,而且是占大便宜的那個。
更別說賀晨其他方面,全都是一等一的出眾,根本不必依靠任何人,也能生活的非常好。
賀晨又極有主見,這種情況下,她媽媽開口,真能起作用嗎?
而一旦不起作用,現有的和諧,都會被破壞,在彼此心中留下嫌隙。
所以媽媽不開口阻止,是對的。
可道理她都懂,但是她還是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