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襲殺的成功率很低。”
“現在街上很多巡警,而且藍斯的車也是特制的,他只需要撐住一小會時間,就會有大批的警察趕來,同時還有他的人。”
“就算用炸藥,我們也很難沖到他的車附近,他的那些人會不顧生死的朝我們射擊。”
“而且他的司機完全可以開著車不停下來,我們很難做到在追逐中把他炸上天。”
“最終很大概率是我們全都完蛋,但未必能夠把他干掉。”
藍斯的車隊不止一次被襲擊過,但到目前為止,唯一差點成功的,也差了不少。
所以從一開始直接對藍斯的車隊動手這一條,就被完全拋棄了。
現在提起不過是為了看上去有更多的可選項,但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那么多的選擇。
高里用力揉著太陽穴,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所以我的想法還是傾向于他在銀行上下車的那一瞬間。”
“不管他是從車里下來回到他的銀行里,還是從銀行里出來進入到他那輛防彈汽車中,他都會暴露大約三到五秒的時間。”
“這三到五秒的時間,足夠我們解決掉他。”
藍斯走路的速度很快,他還沒有走出銀行的時候,車門就會被打開。
從新公司的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開始計算,他完全暴露在射擊環境中,到他完全進入車里,就三五秒的時間。
幾步走過去,鉆進車中,從來都不會磨磨蹭蹭的。
而且他回去也是這樣。
他的手下拉開門,他就會直接出門并快速回到公司內,不像有的人,還喜歡離開車后在車邊上站一會。
藍斯沒這種愛好,他會彎著腰從車里出來,然后大步的朝著新公司大門走去。
他身邊的那些保安也會順勢的緊貼著他的身后,為他遮擋住身后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單靠狙擊槍想要一穿二要了藍斯的命,幾乎不太可能。
至于為什么他回去的時候有人緊貼著他的后背,他出來的時候沒有人護著他的前面,那是因為如果有人擋在他前面,不僅會拖慢時間,也有可能會讓他不得不跟著別人的節奏走。
但如果保安貼在他身后,就沒有這些困擾了。
所以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就是在藍斯從銀行里出來的那一刻,他們有三秒的時間,瞄準,扣動扳機,然后不管射沒射中,立刻就撤。
他把這個方案和班迪說了一下,班迪表示了支持。
不支持也沒辦法,因為他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兩人在附近轉了轉,最終找到了新公司斜對面的一棟公寓,有較好的射擊視野。
更重要的是,這棟公寓里有房子出租。
高里沒有出面,讓其他人出的面,租下了五樓的公寓后,把鑰匙交給了他。
他和狙擊手在半夜兩三點的時候來到了公寓中,管理員靠著椅子歪著頭已經進入了夢鄉,對背著兩個長背包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直到電梯使用的聲音響起,他才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兩個背影。
這兩個背影并沒有讓他想得太多,他擦了擦嘴上的口水,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著了。
兩人進入了預定好的公寓里,狙擊手立刻架好了他的狙擊步槍,然后靠在窗邊閉著眼睛就這么睡著了。
高里在床上將就了一晚上,這個公寓的床墊不太好,讓他睡得非常不舒服。
早上他起來后,狙擊手已經在那校正準心了。
從這里到藍斯新公司的大門大約有一百七八十米的距離,這么近的距離可以不考慮低風速的影響。
不過為了避免有強風,狙擊手還是在外面放了一個很多小孩都會玩的小型風速儀。
這種東西很常見,并不稀奇,也不會有人對它感興趣。
從他開槍到藍斯中槍,大約會經過零點二五秒的時間,藍斯的步伐速度很快,他能向前走大約兩步,位置移動約八十公分左右。
一百多米外的八十公分,在他這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一個小角度,但就是這么一個微乎其微的小角度,有可能就讓這場刺殺失敗。
他不斷調整著射擊的姿勢,還在檢查了槍膛后空倉試射了幾次。
找到了一個絕對舒服的姿勢后,他把狙擊步槍架好,然后開始吃東西。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盯著藍斯公司外的街道上。
如果他需要離開,他的車會提前一會停在大門外,只要看到藍斯的車,就意味著他馬上就要出來了。
直到上午,他們也沒有看見藍斯出來,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任何的溝通,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臨近中午時,公寓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兩個人頓時警覺起來,也拿出了隨身的武器。
“誰在那?”,高里指了一下門的另外一邊,他們分別站在了門的兩邊。
如果外面有人沖進來,那么這個人一定會被交叉射擊。
門外的聲音很陌生,“我是管理員,你們是新來的住戶?”
“你們要提前繳納一下衛生費,燃氣費,水費,電費還有管理費。”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收費項目,高里才把門打開了一條縫,但門保險并沒有拿掉。
兩人隔著這條縫對視著,管理員一臉的不耐煩,他將一張預收費的表格遞了過去,“一共五塊錢,如果下個月有結余的會退給你,當然不夠的話你也需要補給我。”
兩人對視了幾秒,管理卷皺著眉頭更不耐煩了,“你給不給?”
他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氣勢,就像是…如果高里說不給,他就會立刻被管理員撕碎一樣!
他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五塊錢的鈔票遞了出去,并且接過了那份表格。
管理員拉著臉轉身就走,高里看上去把門關了起來,但實際上還留了一條縫。
等過了一會,腳步聲在走廊的另外一邊停了下來,隨后他又聽見了管理員不耐煩的催促繳費的聲音,這才把門完全的關上。
他不知道的是,管理員回到了樓下之后,就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是我,…公寓的管理員。”
“嗯,是的,這兩天新增了三名租客,其中有兩個是單人的租客,還有一個是夫妻兩人…”
“我剛才確認過了,他們現在都在房間里…對,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
“506的客人非常的小心警惕,我告訴他我是管理員之后,他依舊沒有打開房門的保險。”
“嗯,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然后拿起了報紙,開始了新的一天。
另外一邊,幾名藍斯家族的成員朝著公寓這邊走了過來。
新公司和老公司周圍的公寓,辦公樓,藍斯都讓人打了招呼。
他們要審驗每天新增的住戶,確認這些住戶的情況。
那些辦公樓,則被藍斯要求無人工作的房間不能有對外的窗戶,必須封死。
不管是公寓還是普通的房東,其實他們也很支持藍斯這樣的決定。
一方面這樣做能夠減少自己身上的麻煩,另外一方面也能讓租客懂點規矩。
確保租客的身份安全,對房東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此時藍斯也用完了早餐,他馬上就要出門一趟,已經在做出門前的準備。
與此同時,四名年輕人走進了公寓樓里,公寓管理員把新增加的散戶門牌號記錄在一張紙上,然后遞給了他們。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合作,在藍斯搬過來之前,這附近的能直接看到公司門口和辦公室的那些建筑,都被排查了一遍。
以藍斯在帝國區的威望,所有人都非常樂意配合,所以現在只需要檢查新來的租客就行了。
四名年輕人上了電梯,臉上還帶著輕松的笑容,他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意外。
他們相信,這一次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街道上,具有較高辨識度的車隊從停車場里駛出來,停在了公司的大門外。
窗戶邊上的狙擊手愣了一下,他立刻吞咽掉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小口水,舉起了狙擊步槍,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他盡可能的放緩呼吸,讓自己的身體處于最佳狀態中。
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了,藍斯從電梯中走出來,大廳中已經有了一些人。
他們紛紛和藍斯打著招呼。
藍斯是個沒有架子的人,誰都能夠和他聊上兩句,他就在他快要走到門邊,門邊的人也把大門拉開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一頓,“我先去上個廁所。”
他說著轉身朝著旁邊的廁所走去,當他關上廁所門的那一刻,在接近兩百米外的公寓中,兩名年輕人敲響了506的房門。
另外兩人去檢查另外兩個看起來更正常一些的房間了。
年輕人的敲門聲和管理員的敲門聲明顯不同,房間里的兩人對視一眼,狙擊手繼續做好射擊的準備,而高里則走到了門邊,屏息凝神,并不應答。
藍斯抖了抖,拉上了拉鏈,走到水池邊洗著手,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把一小縷亂了的頭發放回到它該在的位置上。
然后滿意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與此同時,兩名年輕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因為管理員說過,房間里是有人的,可現在里面卻沒有應答聲,這非常不正常!
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年輕人退了幾步,用力一腳踹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