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神甲,熠熠閃爍光輝,天穹之上,白首紫瞳蒼鷹展翅翱翔,不斷的環繞著。
這乃是一頭有著大妖血脈的妖獸。
但是,此刻,隨著那金甲神將落在了城門之前的時候,城門前,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強大的神識擴散迸發,如山呼海嘯,令人感到極致的窒息。
金光府的馬車紛紛停泊,體內具備蛟龍血脈的蛟馬們,盡數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城門周圍,各方勢力都是悚然一驚,那剛剛給金光府車隊放行的守城將士,更是面色蒼白到了極致。
“大…大將軍!”
那士兵趕忙抱拳作揖,身軀都在微微的顫栗。
他腦子有點懵,似乎沒有想到,神衛軍的大將軍居然會出現于此。
甚至還叫停的有乾元神宗大人物們護送的金光府車隊。
這讓他以為自己的放行是否有什么地方弄錯了。
可是…
他也沒有收到任何朝廷要與乾元神宗對峙的風聲啊?
“道城神衛軍,西營大將軍,平亂王之徒,游禮青。”
“他,他就是掌握著道城西營三萬神衛軍的…無上大宗師游禮青?”
“對,是他!武圣親傳!”
嘩然之聲響徹不休。
往來的行人,以及不少來自各州、各府的勢力,盡數汗毛倒豎,顫顫不敢言語。
金光府的車隊被截停而下。
簾布掀開。
焦少秋和魏河幾乎是同時蹙著眉頭出現。
聶陽攥握著破劍,面色凝重到極致。
“游將軍,你截停我乾元神宗的車隊,所為何?”
焦少秋老邁宛如枯槁老木,須發飛揚,平靜的看著游禮青。
這等人物,居然會親自出現,哪怕是焦少秋…也很是疑惑,心頭不禁微微一沉。
他知道游禮青的身份,乃是平亂王姬魔禮的三弟子,當世武圣的親傳,實力極其強大。
魏河面色肅然,魁梧的身軀之上,布衣獵獵。
他邁出一步,抱拳。
然而,尚未開口,便被游禮青給打斷了。
“有人以機關術攻打道城,本官追查至此,諸位無需擔心,本將軍探查一番,若是與諸位與賊人無關,本官自會放行。”
淡淡的聲音,從游禮青口中傳出。
他收斂了武道意志,沒有太過釋放自身氣機,只是那引而不發的氣血,卻宛若真實金屬般鏗鏘摩擦。
讓每個人的耳膜,都感覺到了刺疼之感,哪怕是魏河這等踏足天人合一之境的先天大宗師,都感覺心頭一沉,好似念頭的流轉,都變的遲緩。
焦少秋面色沉凝,風燭殘年般的身軀,竟是有著一股強大的韌性,寧折不撓般。
“不過是從金光府城而來的隊列,其中都是些孩子,游將軍行個方便。”
焦少秋沉聲說道。
游禮青點了點頭:“我只探查一番,若是賊人不在,自是放行。”
“乾元神宗與朝廷,和睦共存,才能一起對抗詭異廟的侵襲。”
“大局,我懂。”
焦少秋一頓,老邁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渾濁,盯著游禮青一眼:“游將軍知曉便好。”
可身形卻絲毫沒有移開的架勢,依舊擋在了游禮青的面前。
游禮青雙手抱胸,眸光淡淡的掃過。
頓時,如山岳傾塌的壓迫感,好似海嘯般朝著焦少秋拍打而來。
其雙眸迸發出燦爛的金色。
背后,一輪燦爛宛若黃金澆筑般的元神懸浮而起,那元神怒眉瞪眼,攥握一桿丈八蛇矛,好似天神下凡。
駭人級數的威壓,洶涌席卷。
便欲要蠻不講理的掃過金光府的車隊。
不過。
游禮青才剛剛有所動作。
一道鋒銳至極的劍光,便從天穹之上,呼嘯著墜下,那速度…
太快了!
幾乎剎那間,天地就好似要被撕開般。
一柄劍懸在了長街之上,一股強橫到宛若實質般的意志便降臨,猶如一座座大山,澎湃且霸道的劍意,幾乎要斬滅一切。
游禮青的金身蛻元神瞬間歸于體內,一拳橫打而出!
萬龍伏神!
仿佛有無數到金龍蜿蜒而出,擰成實質性的強大罡氣,毀天滅地般與那懸浮的劍氣肆虐碰撞在一起。
一人一劍,似乎對力量的掌控,達到了一個極其精妙的程度,每一道劍氣便與每一道龍氣碰撞。
繼而同時消磨盡散。
化作了并不激烈的氣流,飄灑在城門口內外,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宛如清風拂面的舒爽。
“游兄,差不多得了,敢攔阻神宗車隊,你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各自給個臺階下了便是。”
卻見,遠處的一處酒樓之上。
一道滄桑頹喪的身影,倚靠欄桿處,捏這個布滿劍痕的破舊酒葫蘆,扒開塞子,往口中灌酒。
雙頰薄紅,醉意熏熏。
“是你啊…”
游禮青氣血收斂,渾身金甲鏗鏘作響,淡淡的掃了一眼懸浮的古劍,又看了一眼,飲酒的街溜子。
“乾元神宗,第二真傳…黃劍酒。”
游禮青也知道,今日若是硬要探查,怕是得跟這喝醉酒的街溜子干上一場。
沒必要,因為浪費時間。
他只是聽蘇懷里說,那刺殺了姬海會的地府,與金光府中的一些人關系極深。
所以,才來給個下馬威。
外加他對那剛到道城就敢炮轟乾元道城的地府牛魔,也頗為好奇,這逼人…絕對是個狠茬子。
掌握的脫身手段也頗為詭異。
難怪蘇懷里嚇的不惜重傷也要逃出金光府城。
可惜了…
老師在金光府城的布局,付之一炬。
游禮青深深看了一眼了車隊,眸光輪轉,最后在那露出一大堆小蘿卜頭的馬車車廂之中,頓了片刻。
腳尖點落,著金甲的身軀,便瞬間消失不見。
那柄懸空的劍,亦是好似喝癲了似的,打了個轉,便飆射向了遠處倚靠樓閣醉醺醺的街溜子。
劍歸入背鞘,人影豪邁大笑,轉身入了樓中。
繼而,有干了一番大事后,自信十足的聲音響徹。
“老板娘,來壇三十年的女兒紅!”
“滾!你去年的酒錢還沒付呢!”
長街之上。
李澈緩緩放下了馬車的垂簾,眸光閃爍,有幾分凝重。
很強…
都很強!
不管是游禮青,還是那攔住游禮青的乾元神宗第二真傳黃劍九,都不是如今的李澈所能對付的。
霸道!
恐怖!
便是這兩人剛才交鋒時候所迸發出的氣機,雖然彼此對力量的掌控十分嫻熟,將氣機的泄露,掌控在了方寸之內。
但是,李澈通過天地棋盤,卻是能察覺到二者那短時間內碰撞時候,產生的力量之可怖。
頂上開三花,無上大宗師!
放眼道城,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靠在柔軟的車廂之內,李澈微微闔眸,起伏的心緒歸于平靜。
雖然說,哪怕焦少秋不抵抗,任由游禮青探查,實際上也探查不出什么。
因為李澈對自己的隱藏,有絕對的自信。
“游禮青…”
“蘇懷里就是藏在他的麾下么?”
“棘手。”
李澈吐出一口氣。
魔童棘手,蘇懷里也同樣棘手…
“南宗主啊…得加錢呢。”
李澈嘀咕了一句。
馬車之外。
焦少秋枯槁如老木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笑容。
“這小子…早早就在這兒等著呢?”
“黃劍酒為何未曾出城護送我等?”
焦少秋從金光府傳回的通知,便是讓黃劍酒來護送,結果,到了城內,黃劍酒才是冒頭。
這黃劍酒乃是焦少秋做外門大長老的時候挖掘出的人才。
劍術天才,任何劍術,看一眼就會,簡直是天生劍仙,后拜入了宗主大神的門下,成為了宗主親傳,宗門真傳。
在宗門真傳譜上,位列第二。
可惜,就是一個嗜酒的街溜子。
若是改了這個毛病,絕對能夠成為乾元神宗內外門數千弟子心目中的崇拜對象。
“焦長老…你有所不知,本來是黃師兄要去接你們,但黃師兄因為飲酒欠錢,被醉鵝樓的老板娘上門討酒錢…所以大長老一怒之下,將黃師兄給禁足了。”
魏河想了想,倒是沒有隱瞞。
“是他做出來的事情。”
焦少秋捋須一笑,搖了搖頭。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時光恰似指尖砂礫,倏地便從指縫間流走。
轉眼便是十日時間。
乾元道城。
內城,留香巷。
一處四開院落,坐落于此。
冬寒徹底的褪去,早春的刺骨料峭,好像冬日彌留人間最后的倔強。
院落之中,一株枇杷樹,舒展開枝蔓與葉片,沾染著春晨的露珠。
李澈與李青山端坐在屋檐下,飲著熱茶,二人閑散的對談聊天。
老陳則是陪著曦曦在練武,一老一小,戰的不亦樂乎,這還是曦曦留手的情況下。
否則,老陳根本不會是曦曦的對手。
如今的曦曦,換血九搬,距離踏足通脈之氣脈,只差一步之遙。
而老陳,雖然在李澈所給的武丹,加上無垢心神性的梳理之下,突破到了通脈,且在氣脈之境走出不短的距離。
但哪怕差了一個位階,曦曦依舊能輕松鎮壓老陳。
曦曦左手紫焰蛇矛火尖槍,右手金磚,腳下更是踩著一口獄蓮風火近光輪。
李澈揍神兵,曦曦安撫神兵,父女二人,一個給大棒一個給甜棗。
使得神兵釋放神性助曦曦不斷淬煉體魄。
如今,曦曦的體魄,早就不弱于尋常宗師。
當然,比及熔爐宗師的無雙體魄,卻還是要差上一些。
李澈打算等曦曦踏足宗師境后,助她亦是熬煉出熔爐宗師體魄,因為曦曦有神兵在體內相助,其實不會比他李澈難多少。
李澈主要還是有龍象金剛這等無雙橫煉的道果。
再加上自身極強的武道悟性。
所以才能成就。
院子中,麻雀被驚動。
除了曦曦與老陳在對招喂招之外,張雅也在角落中修煉著。
這個院子是乾元神宗發放的大院子,因為曦曦已經保證會入神宗,乃至有機會成為真傳。
所以,這個院子便提前免費發放給李澈一家。
盡管,曦曦現在還沒有參加宗主大神的親傳考核,但是提前給個院子,不算什么。
四開大院,甚至比李澈一家初入金光府時候居住的三開院子都要大。
特別是練功院子,占地極廣,甚至還布置滿練功的靈木樁等等器械。
張雅此刻就對著這些靈木樁器械,在努力的練武著。
轟——!
倏地,張雅一掌拍在了靈木木樁之上,頓時無形的嘣鳴炸開,氣血好似發生了浪潮似的的聲音!
體內氣血翻涌,讓白皙的皮膜,書瞬間漲的通紅,甚至囊鼓了起來!
筋骨齊鳴,有強大的力量在身體中醞釀翻騰!
“相公!我換血三搬啦!”
張雅大汗淋漓,一張面容殷紅興奮,烏黑的眼睛明亮閃爍,在原地不住的歡喜高頻率跺腳。
李澈聞言,笑了笑,身形瞬間出現在了張雅的身邊。
抬起手,點落在了張雅柔嫩的肩頭,一股罡氣游走一圈后,滿意的點頭。
“不愧是娘子,習武后程爆發,換血之后,勢如破竹啊。”
李澈是真的挺滿意。
張雅的天賦被他用乳白色的無垢心神性給梳理的,其實已經不算弱了。
但是,畢竟張雅修煉入門太晚,不過一年多時間,從開筋到換血有成,卻也很不錯。
“相公…”
張雅抿著唇,烏黑大眼睛閃爍。
李澈瞬間秒懂,天地棋盤隔絕感知探查,看著小嬌妻:“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相公…我換血啦,肉身承受力更是增強數倍,更是能夠調動體內血液搬運…到一些不該到的位置,令血肉更加充實飽滿…”
“相公…今晚…”
張雅有些嬌羞。
李澈麻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嬌妻。
開筋之后、淬骨之后,都能換花樣來,現在搬血,也給你整出花了?
武道界的風氣,怕不是要被小嬌妻給帶歪了。
真是…
“娘子,為夫搬血多年,有極其豐富的搬血經驗,今晚陪你一起搬。”
與妻子張雅約定好晚上進行搬血大事后。
李澈便告辭眾人,離開了留香巷的大院子。
抵達乾元道城十天時間,眾人都被乾元神宗安排好了住處,大伯一家自然沒有四開大院居住。
不過,卻也被安排了間三開院,一家人住的很開心。
李乘舟跟隨聶陽修煉去了,一到道城就被帶走,但是大伯一家卻沒有絲毫的擔憂。
堂嫂柳春茗更是開懷無比,因為,聶陽雖然是車夫,但卻是一位大宗師啊!
她只是婦道人家,不知道大宗師之間的區別,只知道大宗師乃是極其厲害的人物就足夠了。
李澈來大伯家竄個門,問個好,看看有沒有什么難處后。
便在大伯一家的熱情挽留吃中飯的聲音中,離開了院子。
早春時分,長街之上,楊柳垂拂,飄揚的柳絮,氤氳在空中。
李澈一襲黑色勁裝,腰桿筆挺,烏發飛揚,雙眸炯炯,極有精神。
他順著道城那官大無比的官道徐徐而行。
道城太大了,比起府城大上太多。
而道城內的勢力,亦是錯綜復雜,李澈因為有天地棋盤,所以早就將道城的整體布局銘記在心。
道城之內有一條內城河,河流寬足有十里,左右相隔頗為遙遠,一條白玉大橋橫跨大河河面。
而道城欽天監,便坐落在大河橋頭,一座高達九層的輝煌壯闊的塔樓,與府城的崖畔寶樓有點像。
但是,整體更大,拔的更高,氣魄恢弘!
李澈想了想,尋了一處,戴上斗笠,換上黑袍,又將可愛的萌牛面具蓋在了臉上。
繼而,才是朝著橋頭欽天監八寶重檐樓走去。
李澈稍稍動用睡龍象,隱藏了下氣息,雖然沒必要,畢竟,在道城認識牛魔的沒幾個。
除了熟人之外,能認識他的…都是該殺的。
例如魔童、例如蘇懷里,若是遇到他們,那李澈簡直睡覺都要笑醒。
魔童挨了三發大雪崩觀音蓮彈之后,又隱藏起來了氣息,雖然,在李澈天地棋盤感知中,依舊很明顯。
那一次后,尸神教損失了三位咒金尸,李澈心情簡直好到炸,亦算是出了口氣。
小小黃毛,敢惦記他李澈的女兒。
雖然知道魔童的位置,但是李澈卻并未再度開主戰坦打炮了。
因為沒必要,殺不死魔童是一會兒,主要還是容易打草驚蛇,其次,也容易引起那位游禮青的注意。
所以,在此世如履薄冰的李澈覺得,還是穩一點為好。
確定魔童的位置,只要尋到一個必殺的機會,干掉魔童就好了。
最近一段時間,乾元道城之中高手匯聚,強者太多了,因為其他道城的不少神童盡數匯聚而來。
例如龍淵道的七寶神宗,就派了個神童,聽聞乃七寶神宗大長老的親孫子,欲要拜入乾元神宗宗主大神麾下,成為親傳。
七寶神宗與乾元神宗關系頗好,常常會進行宗內弟子的交換培養。
所以,七寶神宗大長老的弟子,拜入乾元神宗宗主門下,倒也不算什么怪事。
除此之外,還有大景的不少藩王子嗣,大景藩王可不僅平亂王姬魔禮一個,傳聞大景八大藩王,每一位藩王都是占據一方的巨擘存在,皆有著不俗的實力。
所以,只是剛到道城十日時間,李澈就不由替女兒曦曦感受到了壓力。
這乾元神宗宗主大神的弟子,看來競爭極大。
不僅要跟世家神童爭奪,還要跟神宗、鎮廟司、欽天監等等培養的神童爭鋒,甚至還有藩王子嗣等等競爭。
只是想一想,就卷的不得了。
和金光府那座四御詭異廟的廟神共鳴可不一樣。
這些神童早早都在各地的詭異廟完成共鳴,很多都得獲廟神傳承,踏上了修行之路。
不過五六歲而已,就有不少凝聚了神基。
因為宗主大神限制了親傳弟子的年齡,必須是十歲以下。
否則,來卷的神童天才,絕對會更多,宛如過江之鯽!
沒有誰能抵擋成為一位既是神胎又是武圣存在親傳弟子的誘惑!
所以,曦曦面對的競爭對手,可不是姬海會這種,存儲著機會,打算得獲廟神傳承后,再沖擊神基的神童。
而是為了展現天賦,早早突破神基,乃至成就宗師的神童!
牛魔面具下,李澈徐徐吐出一口氣。
做父母的,真的是忍不住就焦慮了。
雖然李澈一直告誡自己不需要焦慮,曦曦滿身神話之兵,體魄無雙,不弱宗師…
絕對能橫推同輩,蓋壓一世。
做父母的,哪能不焦慮啊?
都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同輩之中最牛逼的崽。
魁梧如塔山般的身形,踏足欽天監之內。
特殊的體型,極其醒目,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道城欽天監很熱鬧,畢竟道城之中的有底蘊的人太多了。
遠處。
跟在陸垚安排的一位少卿身后,學著了解一些欽天監事物的上官青虹,在看到牛魔的瞬間,頓時精神起來。
瞪大眼眸,一個激靈!
“牛…牛…”
上官青虹,頓時激動不已。
帶著上官青虹的白衣少卿,額前一撮劉海微微甩動,有幾分不滿于上官青虹的一驚一乍。
“小丫頭,你從府城而來,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但是,首先,要學會沉心靜氣,有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從容。”
“這才是我等欽天監成員所該具備的基本素養。”
道城欽天監少監桑榆,手中抓握一把紙扇,輕輕搖擺。
“桑少監!他是牛魔呀!”
上官青虹俏臉通紅,依舊激動。
“牛魔?我還羊鬼呢…”
少監桑榆翻了個白眼。
在道城,各種各樣的修士多不甚數,他見過太多了,自然不會像一個小地方來的小丫頭般一驚一乍的。
若非他的親姐姐,讓他帶一下上官青虹,他現在還在青玉樓中,摟著花魁瞇瞇呢。
李澈自然也看到了上官青虹。
稍顯驚詫,便走了過來。
在府城,他牛魔身份無人不知,人見人怕,歹毒、陰險、兇殘是世人給他牛魔打上的有色標簽。
“牛…牛牛…前輩…”
上官青虹站的拘謹。
牛魔微微頷首,隨后看向了少監桑榆。
“閣下入欽天監可有事?”
桑榆紙傘打開,笑著問道。
“賣貨,再買貨。”
牛魔聲音低沉,好似悶雷滾滾。
桑榆眉毛一挑:“哦,賣貨…倒是個生意,且隨我來吧。”
桑榆帶著牛魔,上官青虹激動的好似看到偶像般,如小尾巴跟在后面。
三人來到了一間包廂之內。
咕嚕咕嚕。
氤氳熱氣翻騰滾滾,桑榆靠在太師椅上,竹鑷子夾著茶盞,過熱水后,擺在了牛魔面前。
“閣下要賣什么?”
“我們這兒什么都收,神兵、神性法、神性晶、功法、秘籍等等…來者不拒。”
“包容萬象,是我欽天監的做事風格。”
桑榆笑著說道。
魁梧的身形端坐在椅子上。
李澈并未去動那普通的茶葉泡的普通的茶水。
“什么都能收?”
牛魔面具下,聲音低沉如雷,帶著幾分怪異。
桑榆打了個響指:“放心,你該相信我乾元道城欽天監的底蘊。”
“我們道城欽天監的監正大人,乃是一位神胎大神…”
戴著萌牛面具的李澈,眼眸中頓時閃爍一抹滿意。
果然,官方大平臺就是讓人放心。
“好…”
“那你鑒定一下吧。”
抬起手,指尖撕開虛空,李澈開始將東西一件件的取出。
“這是一門武學,你且看值個多少神性晶。”
李澈夾著一頁金箔紙,遞給了桑榆。
桑榆在看到牛魔徒手撕開虛空這么秀且帥氣的一手后,面容頓時變化。
立刻明白,來大生意了!
他下意識的接過了牛魔遞來的金箔紙…
嘭——!!!
身下的太師椅瞬間在無法遏制的神性氣機之下,炸的四分五裂。
上官青虹在一旁,趕忙取出小本本,記錄:“桑少監損壞太師椅一把,罰俸百兩。”
然而,桑榆卻是根本懶得理會上官青虹。
“你要賣…武圣絕學…萬龍伏神?!”
牛魔面具下,雙眸黝黑深邃。
“哦?不敢收?”
在桑榆熱情無比的姿態下,送出了欽天監寶樓。
桑榆的腰才是終于直了起來,臉上笑的幾乎跟花一樣燦爛。
上官青虹從牛魔魁梧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了桑榆一眼,不太懂為何他笑的這么開心。
“這位可愛的牛魔前輩,賣這么多好東西…又買了那么多好東西…這些可都妥妥的是提成啊!嗯,你也有一點提成。”
桑榆張開紙扇,不斷呼扇著,欲要吹去自己心中的燥熱。
這是他這個月開的最大一單。
牛魔賣了一堆好東西,各種品階的神兵就不說了,各種各樣的神性法也不說了,甚至連武圣絕學都有好幾冊。
桑榆再也繃不住了。
什么山崩于面前色不改變。
只是山不夠高而已!
乾元道城,外城,聽雷巷。
這是李澈在抵達道城之后的第三天,就聯系買下的一座三開院子,作為自己修煉與制作木雕的所在地。
五指捏攥,飛雷棋子便被他攥握在手中。
李澈出現在了院子之中。
這院子,可比當初在府城的院子,寬敞通透太多。
最主要是院子足夠大。
天地棋盤擴張,籠罩整座小院,隔絕外人的探查。
李澈乃是隱姓埋名購買的小院,非是以李澈的身份購買的房產,所以,能夠順藤摸瓜尋到這兒的人,并不多。
屋子之中。
畫中仙分身李澈們,一個個皆是攥握著神性晶,在努力的修煉,楊柳輕輕拂動。
五指攥握,李澈手中出現了一根赤金色的六司上品神兵。
名曰,玄金八寶雷龍棍!
五指如鉤,猛地一攥,好似五道白色匹練的氣流被攥握掌心!
下一瞬。
呼——
吸——!!!
院落之中。
氣血縱橫交織,狂風大作!
李澈一步點落,凌虛八祁步施展,剎那間,在院子中,快若閃電般的轉換了四個方位。
寶棍點落,霎時幻化無數的殘影,整個院子中,頓時迸發出了恐怖的雷龍嘶鳴!
武圣絕學,混元齊天棍!
李澈不斷的點落,空氣炸裂,狂飆飄灑!
無數的棍影,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將整個小院都給充塞,破空之音,好似狂風暴雨呼啦響徹不休!
嗤嗤嗤——
灼熱的高溫,崩騰的氣血,扭曲著院子中的空氣。
當無數的棍影重重疊疊,歸于一棍之中。
好似天地都在這一棍之中,被掃去了光芒!
院落之中。
塵土飛揚,排開的氣浪倒掛而歸。
狂風不住的呼嘯,好似形成土色的蛟蟒,在無數的消弭的棍影,所流出的空缺中狂飆亂涌。
李澈徐徐吐出一口灼熱之氣。
五指攥握著八寶雷龍棍。
心念一動。
一縷宛若蛟蟒般的強大金色罡氣竄動肆虐,將空氣都給抽的爆裂轟鳴!
雙眸張開,好似燃燒著淡淡金色的火焰。
嗤嗤嗤…
“武圣絕學,混元齊天棍…”
“絕殺,一棍齊天…”
“第三神罡。”
“成了!”
七千字,不知道是不是支原體肺炎復發了,整個人發低燒,吃了藥后才開始寫,求